某小女子裹在床单子里当鸵鸟,某男子猛地关上房门拎出何衍照。
何衍照这个人向来不怕死,故意不知轻重地挑衅:“老大,可以啊,金屋藏娇,还这么嫩。啧啧啧,不过这身材这衣服……你调教得不错。”
陆荆舟出手就是一拳:“忘记。”如果对方不是何衍照,伤得还要更重。
早就习惯了陆荆舟的“拳打脚踢”,何衍照拭了拭嘴角,退开几步:“老大,你还是这么暴躁。”
想到她在房间里不知道懊恼成什么样呢,他确实没心思和何衍照多磨嘴皮子:“回去。”
何衍照缠上陆荆舟的胳膊:“老大,你看你以前老端着,原来打着这主意呢?可惜了,我年纪太大玩不起养成。可是,要我叫小我这么多的小丫头嫂子,我喊不出口怎么办?”
“走不走?”陆荆舟冷如寒冰的目光投射在何衍照不规矩的手上。
何衍照当然不想真的多受皮肉之苦,双手抬起投降状再次退后几步:“老大,你知道,你最大。对了,老大,我还想说一件事,特别重要。”
陆荆舟今晚约见何衍照,表面上是兄弟见面聚一聚喝喝酒,事实上也是有事的。因此,陆荆舟再次给何衍照一次机会。
“小丫头衣服不错啊,帮我问问哪里买的?嗯哼,我可以让我的情人们全都穿着,一排站在我面前……想想都香艳……”何衍照说完,脚底抹油,跑得远远的。
陆荆舟黑着脸:果然兄弟四个最不正经的就属何老二。
折身而返,他发现他房卡没拔,门关了,只好按门铃。估摸着吃吃还在郁闷,久久不开。他等得快不耐烦了,唰啦一声,门开了,眼前是裹着被子的吃吃。
“怎么,敢做不敢当了?”他轻笑,进门关门,比她平静多了。
她裹着被子坐在床边:“为什么你是带男人回来不是带女人回来?”她想的是,陆荆舟胆敢带女人回房间,她这一身衣服足以气绿那个女人的脸。如果陆荆舟没带人回来,正好如阿葵所言,助兴。
可她没有想到,他带了个男人,而且还是她应该算认识的男人。
他坐在床边,解了西装,根本不在意她动用他的电脑:“你怀疑我的取向?”
她气鼓鼓瞪他:“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捏了捏她发红的脸颊,他戏谑:“我的取向,你还不知道?”低引医扛。
她被逗得脖子都红了,好在被子裹得高,再下面也看不见了。她索性放弃这个话题,嘟嘴撒娇:“挖了他的眼睛好不好?”
陆荆舟回得斩钉截铁:“不行。”
“那我去死。”主要还是衣服太暴露太色、情,她给陆荆舟看自然无所谓,别的男人看见了,她就是挖眼睛的心情……算了算了太血腥,好吧,何衍照确实和陆荆舟关系很好,上次她拐走陆荆舟,还是何衍照撑着陆荆舟那些破事。
还是不能抵罪。
她脑子里两种思想在对峙,总之是越来越对何衍照没好印象了。
“我不让你死。”陆荆舟就着被子,把厚厚一团抱在怀里。
她无语,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本来是抱着,忽而嘴巴开始不规矩,逗她的耳垂:“你穿都穿了,现在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试试效果?”
……
陆荆舟,你怎么不去死。
好吧,我才舍不得你死呢。
不知道是小别胜新婚的理,还是制服诱惑的功劳,总之几乎可以彻夜未眠。当然,还是某只刚刚恢复的小女子体力不支沉沉睡去,他才罢休。他得到了满足,总是十分清明,抱着她去洗澡,然后相拥而眠。
翌日清晨。
太累,她睁眼的瞬间记忆是断片的,可她眨啊眨着睫毛,又恢复了。
哦,她来找出差的陆荆舟,本来想给陆荆舟惊喜,结果惊吓了自己。她动作很慢,总以为出差的他应该早就出房间去忙了。
不成想,他从浴室出来,衣冠整洁,帅得不是一点点:“怎么,要我帮你洗?”
“你不会带我去玩吧?”她猜测。
他答得模棱两可:“嗯。”
一有动力,她立马下床洗漱整理,风风火火,分秒必争。
等她收拾整齐,见陆荆舟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抬起腕表:“嗯,和我预料的时间一样长。”
她不和他计较,很是期待去哪里。她听了阿葵的话,自然不是要闹着不让他出差的,而是晚上陪着他。既然他主动抽出时间陪她,她肯定不拒绝。
她急,他慢条斯理,吃早饭慢,开车慢,听的歌都是慢歌。
问多了他不说,她也就不问了。看来恋爱中的俩人,谁都会喜欢玩玩惊喜。
没想到是到整座山都是景区的山麓。私家车不能进,他还兴致很好地带她爬山,她爬得开始有点累了,忍不住问:“你带我爬山?”她昨晚睡过去了,他嫌她体力不好,所以多锻炼?
她体力真的是可以的,想她都能和大男人打起来不露怯。主要是,陆荆舟体力太好了!可是,这爬山有用?
她脑子呈疑问状。
陆荆舟摇头,终于到了目的地,他指了指分岔口的标识。
她一看,露苑寺。
以为自己看错了她使劲揉了揉眼睛,上看下看除了山水树木环绕的风景,就是寺庙。她偏头,问站在身旁高得拔峭的他:“你要惩罚我昨晚的过错逼我削发为尼?”
“想什么呢。”他无奈轻笑,点了点她脑门,满满都是宠爱。
☆、第74章 忍得住吗 谢谢蓝思飘星的长评和打赏
“你纵欲过度觉得亵渎神灵所以要来这里出家?”她继续天马行空猜测。
他手搭在她肩上,把她往怀里拉:“你舍得?”
赶紧侧身,伸出手紧紧环住他精壮的腰肢,她头在他腰间蹭啊蹭:“我当然舍不得,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大手覆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轻轻用力,把她的脸再用力一掰,逼得她看向露苑寺前那颗粗壮的参天大树。树枝上、树干上上面飘满了红色的许愿带,树外围着栅栏,盛况依旧。
他低低醇醇的声音响在头顶:“真的不记得了?”
“我来过。”她定定地看了那片不过添了岁月痕迹的风景,不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那时候她不稳定,陆荆舟又带她去很多地方,她记不住那么多,都是隐隐约约的印象。
他特意问了,她看着,似乎有记忆。
那个时候。她身高才到他的腰腹处,大树外面也没有栅栏。她不记得他求了什么,她只记得,他要挂锁的时候。她觉得喜欢,要去。他就把她拖在颈间,让她坐着伸手去触最高的枝桠。她想要挂的地方,总是差一点。变换姿势之后,他冒险让她站在肩头。
她仿佛看到那时还有年少痕迹的他踮着脚护着她的样子。
她仿佛看到他抱着她看着飘摇在头顶的银白色的锁,在阳光下皎皎然然。
她仿佛看到那时她彷徨的眼,唯有眼里映着他是才稍稍平复。
……那是他们的时光。
“你还记得,”他思绪似乎也随风飘远了,声音有几分缥缈,“那时候你身体不好,性格不好,什么都不好,我很努力。似乎,总差了那么一点。我带你来这里,禁不住何衍照的玩笑才一求。后来,你真的慢慢好起来了对吗?”
“嗯。”她的脸依旧贴着他的掌心。蹭啊蹭。她埋在心里的话:我一点点好起来,其实是因为你。
“你最近没有什么想求?”他问。
“求你呀。”她倒是直接,突然挣脱他的桎梏,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积极地拉着他往前走,“你既然带我来了。我不求点什么不是浪费你的心思。”
大树上,铁栅栏上,密密麻麻全是同心锁,因此不是什么稀罕物。寺庙前的小摊子,卖着佛珠手链海螺各种,最热销的应该就是同心锁和许愿带了。稀罕在,每个来的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陆荆舟站在一旁,她半伏着身子低头挑选了锁。她写下自己和陆荆舟的名字,加了一句话:共生共死。
摊主是个中年妇女,很习惯这样的业务,很快就在锁上刻了字。
她把锁递到他面前,让他看。
“什么都好,我不喜欢这话。”他圆润的手指甲取代了“共生共死”四个字。
“为什么?”她不乐意了,扯开她的手,直接往树旁走去。
他大步一跨,当即和她一起走:“因为,我比你作孽多也比你老。如果我死了,我希望好好活下去。”他其实不太信什么死生相随。
现在,正在婚姻关系中的人都会出轨,戏文里的同生共死,早就少了很多。但他信她会,因此他不愿意。
不是她所有的情深意重,他都愿意坦然受之。
“陆荆舟,让我好好活下去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你努力、拼命活得久一点。”她展眉微笑,皓齿浅露。
他像是被点了穴,留在原地,等她缓慢走远。
倏忽之间,他竟然奢望时光停顿在此刻。所有的所有,都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刻。山风徐徐,丝带飘飘,走在前面的她眉目飞扬,他触手就能把她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