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相同的是，那头一样没有。
慕凡呼吸了一口，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听起来正常：“陆泽远，你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你知道是我？”
言下之意是，知道她还接？
不是把他拉黑名单不愿意再听他的电话了吗？
他重新办了张卡，就为打这通电话。
他也想过慕凡不会接，却没想过她接得那么快，所以一时之间他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在哪里？”慕凡问。
“我在哪里，你关心吗？”
“奶奶很担心你，电话打到我这里了。”
“只是因为奶奶？”他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慕凡……你真的已经放下了吗？为了傅崇曜，两年的爱，全都可以抛弃了？”
“陆泽远，你别把他扯进来，今天我就跟你说我们两个的事。”
他点头。
慕凡其实看不见，但她能懂他的沉默。
“你不觉得，你没有权利这样说我吗？还记得那天你在我家说过的话吗？这两年你没有爱过我，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对一个不曾爱过我的人留恋？”
是，他也深刻地记得，她说她也是。
但他不信。
一起走过两年时光，现在告诉他，她没爱过他？
只有慕凡这个傻瓜才会相信他没爱过她！
至于他，不信。
所以那天的事，她说过的话，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你在哪里？”这是陆泽远问的。
“这跟你没关系。陆泽远，你已经不是一个青春期的男孩子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这样任性？你一声不吭地消失，让奶奶一个八十高龄的老人家为你担心！你知不知道你没有消息，奶奶今晚都睡不好？”
“我在你家胡同口等你，慕凡，我们谈谈好吗？”
……
一听说傅崇曜也来了，后勤部就没人去跟慕凡了。
一堆人虽然坐在包厢内，却把门开着，准备来个自然点的“巧遇”。
“敏姐，消息来源正不正确啊？”有人忍不住问。
“就是啊，这是什么地方啊……傅总怎么会来这里？”
像傅崇曜这种身份的人，肯定是去那种闲杂人等都进不去的会所俱乐部之类的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消息就是这么说的啊。
“小章不会骗我的！她说傅总来了，那就一定是来了！等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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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总，今晚怎么——”
傅崇曜抬手，阻止了身后要说话的人。
“自由活动吧，不用跟着我了。”
他看见了他最想找的人。
两个人就在一条道上。
慕凡刚接完电话正准备回包厢去，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气息略熟悉。抬起头，看见了傅崇曜，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
为了不让同事怀疑，慕凡只是发了条信息给吴小莉说自己有急事先走一步，就不跟他们继续玩了。
结果，后勤部也并没有等到傅崇曜的出现，因为——
他和慕凡一起走了。
他开车，送慕凡回家。
“待会儿要不要我陪你？”他转头看她。
婚礼进行曲（1）
“待会儿要不要我陪你？”他转头看她。
“不用了，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其实虽然好几次都让她失望，让她觉得，他不再是那个陆泽远了啮。
可说到底他都没有对她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磐。
所以她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危险。
车子在胡同口前一段路停下了，远远地他们在车里就看见胡同口的墙上靠着个人。
就是陆泽远没错了。
慕凡下了车，傅崇曜还是不放心地问道：“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离得也不远，我真的有危险你再来也不迟。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他点点头。
走近的时候终于看见他在干什么。
陆泽远靠在墙壁上，地上有很多个空酒瓶子，他的左手还拿着一瓶。
皱眉。
他到底在干什么？
不回家，在她家门口酗酒？
感觉到有人来侊，陆泽远睁开眼，视线里终于出现了那道思念已久的身影。
“慕凡……”
他叫着慕凡的名字直起身，忽地一把抱住了他。
“陆先生请你自重！”
慕凡试着推了一下，没能成功。
陆泽远抱得更紧，下巴枕在她的肩头，“慕凡……我好冷，让我抱一会儿……”
慕凡没有动了。
她站在那里，被他静静地抱着。
“慕凡……我受不了了……我快崩溃了！我不想再这样走下去了，否则总有一天我会疯的。”
“有什么话你好好说，但请先放开我，行吗？”
许是知道自己太过用力，他终于放开。
但他的双手还抓着她的双肩，醉眼看着眼前的慕凡，总觉得有那么些不真实。
“明天我就要结婚了……”他的声音略沙哑，“和许连翘。”
“是吗？那恭喜你了。”
“我不要恭喜！”他的音量大了几分。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他看着她的眸子，“我可以要你吗慕凡？”
“别开玩笑了陆总，你是要娶许大小姐的人，怎么能要我？而且就算我同意，法律也不会允许你重婚的。”
“不要许连翘……我要你！明天就要结婚了，可是我心里却好难过……我知道过了明天我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我必须在今天晚上把话跟你说清楚！对不起慕凡……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从始至终我爱的人都只有你一个，那些不爱你的言论你为什么会相信？对不起我好矛盾……从一开始我就要你知道我不爱你，可是我爱你啊，我明明那么爱你，却要让你觉得我不爱你……我做到了是不是？现在你真的成功被我骗到了，离开我了，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我成功了啊……可是为什么我更难过了……”
他开始胡言乱语了。
或许别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慕凡却懂了。
她想起吴小莉给她分析过的话，想起许连翘跟她说的那些，她就明白了。
“我这么说对不对，陆氏集团陷入破产危机，而许家答应救陆氏的条件就是你们在一起，对吗？这样陆家好，就是许家好。而你为了让我离开你，没有留恋地从你的世界里退出，故意安排了生日那天的事，是吗？可是当你看到我和傅崇曜在一起时，你又不舍得了，对么？”
奶奶一直知道真相，但她两边为难，想告诉她，又不能告诉她吧。
“你知道……你知道了？”陆泽远略惊讶，“奶奶说，她会支持我，她让我自己选择我的未来，不要被陆家束缚……我想了很久很久……越想越乱……可是我不想再想了，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你！陆氏没有了我还有一生的时间去奋斗，可如果你没有了，我该怎么办？”
慕凡是个容易心软的人，但她也有自己的原则，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不能挽回了。
纵然她的人生会留下遗憾，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陆泽远抓着她的两只手，“我们远走高飞吧，离开这里，什么都不要管，只要离开这里！”
慕凡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摇摇头，脸上是淡淡的笑容：“对不起泽远，太晚了。”
“什么太晚了？”他明白了什么，“难道你和傅崇曜……”
“无关于傅崇曜。因为在你决定放开我的手时，一切就都已经结束了。在电话里我和你说过，我不会再回头了，不管有没有傅崇曜的存在。”
他的双眸微微睁大。
“以后的日子里，就算你和许连翘做不成夫妻，我和傅崇曜亦走不到一起，我和你……都不会再有机会了。错过的那道风景，不再有。或许我会为此而感到遗憾，但我并不后悔。”
“我不信……”陆泽远借着酒劲，突然疯了似的将慕凡抓过来狂吻，她根本就躲不掉。
这时，车里的傅崇曜终于无法在这样眼睁睁地看下去，下了车。
傅崇曜分开他们两个，将慕凡拉到自己身边。
“陆先生，请你自重，如果你再对我太太做出不礼貌的事，我就只能叫警察来处理了。”
“太太？”
慕凡亦是惊。
但她感到傅崇曜是在替她解围，因此并没有吭声。
“结婚了？”
傅崇曜结婚，不可能没有声响，隐婚？
“即将。”
听到“即将”，陆泽远的心安定了一些。
既然是“即将”，那就说明现在还不是。
他抓住她的一只手，蹙眉担忧：“慕凡，你不能嫁给他！”
慕凡不知道他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说这句话的。
“不能”，她为什么不能？
就在这时，傅崇曜强硬却又不失=身份地将他的手推开，“对不起陆先生，我再重申一次，请你放开你的手，不管我们是否结婚，在我心里她都已经是傅太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