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有点违背当初他对她说过的话啊。
他不是说了，她要是做得不好，他不会插手么？
人事部会开了她的……
“早上真的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巴士会晚点，耽误了，早上……哎，反正乱七八糟的，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真的是很抱歉！”
“没事。”傅崇曜轻描淡写一句，并不准备重提早上的事。
“傅总……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笨啊？把我这么笨的人弄进SK，拉低了全公司的IQ水平线，会不会很糟糕？”慕凡略沮丧。
傅崇曜忍不住地笑出来，“听过傻人有傻福吗？”
“啊？”
“没什么，快点吃吧，吃完还要回去工作，他们找不到你就要起疑了。”
“哦！”
傅崇曜的话提醒了她，慕凡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我吃完了傅总！那我先走了！”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转头看着他问，“傅总，我明天不用单独过来了吧？”
刚来的时候也没问他为什么要让她来单独吃饭。
就是觉得那是傅崇曜说的，那她就听吧！
“不用了，”他说，“今天算是为你接风，请你吃顿饭。”
刚开了门，后面的人又补了一句说：“下班后门口等我吧，一起回傅宅。”
“呃……”慕凡忽然想到了什么事，“傅总，以前，你也经常回大宅吗？”
她怎么听佣人说，傅崇曜并不经常回去的，所以年年和他之间的相处也不多，他们两父子才会那么陌生。
“没有，”傅崇曜也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过今后我会经常回去的，你不是说要多抽些时间陪年年吗？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就一三五六，和你一起回去吧。”
“啊……”
她还以为之前他只是开玩笑说说的，还真的要下班载她一起啊？
但是这样一来，傅奶奶会不会把功劳都算到她头上去？
毕竟是她来了之后他才回的勤了的。
“不愿意？”
“啊没有！非常乐意！不过傅总，我们能不能再公司外面那个十字路口见？”
她的顾虑，他猜到了。
“可以。”
“恩，那我先回去了！”
“恩。”
算了……
有免费的车坐她就偷乐吧！这样坐公交的钱就能省下来了！
……
“小庄！我让你影印的那两份资料呢？怎么还没好？”
正在给邻座冲咖啡的庄慕凡一抬头，惊呆。
“糟了……对不起我忘了！”
早上本该弄好的，可突然说要送资料去会议室，弄糟了太多事，浑浑噩噩地回来，再一忙活就什么都忘了！
“你——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有用吗？你怎么记事的！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这事错在她，一个劲地鞠躬道歉，“真的很对不起！我马上去做，请再等五分钟好吗？”
“我现在得走了！客户已经在约好的地点等了，我必须把资料和机票一起送过去！”曾敏气冲冲地拿着东西走人，“小莉！赶紧把东西弄好送到冬日会所来！”
“经理！对不起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庄慕凡追上去。
这次是自己做错了，她想要尽量地去弥补。
可这也得曾敏给她机会才行。
曾敏走到半路回头瞪了她一眼：“你就告诉我，你知道冬日会所在哪吗？！”
“……”庄慕凡傻眼。
她不知道！
她很少来这个区域，所以也不知道冬日会所在哪。
平时不着急她可以慢慢找，可显然曾敏这次是比较急的，为免出差错，她当然会选择让办事没有问题的吴小莉来做了。
“对不起……”
“对不起能顶什么用？！”曾敏不再说，“小莉，速度快点！”
曾敏训斥的时候，整个后勤部都没人说话。
不是他们不照顾这个新来的，只是她这错犯的，着实叫人没办法帮！
吴小莉不敢耽搁，拿过庄慕凡手上的资料，轻拍她的手安慰了一句说，“没事啊，我先做事去了。”
那时候，慕凡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才上班第一天，就屡屡出错。
早就知道自己没有进SK的实力，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差劲。
庄慕凡啊庄慕凡，你给傅崇曜添麻烦不说，还要给他整个公司添乱吗？
现在慕凡满脑都是挫败感，她觉得自己对不起的，还有傅崇曜的器重。
他把那么重要的一个机会给了她，但她却没有把事做好，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下班后还有没有脸去见她。
慕凡到底还是个大学生，初入职场，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被曾敏刚刚那么一吼，整个人都被吼得呆住了。
莫一一看不下去，就过去安慰了她一句：“小庄，你也别这么自责了，没事的啊，敏姐其实人挺好的，平时对大家也不错，姐妹们也经常一起happy－hour。她今天就是时间紧了点，吓到你了。”
“我没事一姐，我就是觉得我给大家添了麻烦，挺不好意思的，我继续去工作了。”
慕凡一走，莫一一跟一旁的人议论说，“还说没事呢，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了。看得出来也肯虚心学习，挺有前途的，应该不是什么空降兵。”
“我也觉得不像！要真是空降兵，能那么受我们使唤？一定是一来就趾高气扬，不把人放在眼里的！”
“好了好了，大家继续工作！敏姐不在，大家不许偷懒啊，把自己的分内事做完，按时下班！”
快下班的时候，大家都在收拾自己的事，并没有什么事要慕凡帮忙，因此她也就闲了点。
“小庄，你第一天来，照顾你一点，这里没你什么事，要不你就去换了衣服回去吧，换好也差不多五点了，不算早退。”莫一一见她无聊地站在那，提醒了一句。
“没关系，大家都还没下班呢，我怎么能一个人先下班？”
“那随你了啊。”
下班后，大家陆续地离开开放办公室，慕凡没有立即走，发了条信息给傅崇曜，向他请假，希望他回去的时候能替她向傅奶奶道个歉，今天不能去傅宅教年年了。
“小庄，下班了，你还不走？”这是最后一个人这样问她。
十个人出去，会有三四个会问她要不要一起走，慕凡都拒绝了。
“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
“那好吧。”
毕竟还不是很熟悉，客气了之后也就没有再继续喊她了。
还在办公桌前的傅崇曜看到那条信息，马上就回了。
披着喵皮的狐狸：怎么了？
过了会儿，小白兔回了：没事，第一天上班有点累，所以想请一天假。傅总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傅崇曜没有再回，但是他却站了起来，拿过外套往外面走。
……
“恩，慕凡今晚不过去了，奶奶你们不用等我们了，先吃吧……对，第一天上班，什么都不熟悉，看她挺辛苦的，就不累着她了……放心吧奶奶，我们出去吃，不会让她饿着的……行，那先挂了。”
电梯停在了后勤部所在的三楼，“叮”的一声打开，傅崇曜迈了出去。
这个时候差不多都下班了，傅崇曜径直往后勤部走去。
他并没有进去，站在外面透过百叶窗看里面的情况。
庄慕凡离门有一段距离，在窗边的影印机旁伏案做着什么。
他隐约猜到她并没有回家休息，不放心就下来看看，果然还在公司里！
她一个人在那做什么？
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听到铃声，慕凡侧头看了一下，接起。
“你在哪儿？”傅崇曜问。
“我……我正回家呢，”大概是怕傅崇曜过来找她，慕凡撒谎了，“第一天上班，各种不会，真的累坏了，所以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真的不好意思，不能去傅宅了，帮我跟傅奶奶和年年说声对不起。”
“我已经跟他们说了，没什么事，不用说对不起。”
撒谎骗他？
他没有告诉她，和他相处，诚实是基础么？
他是故意的
撒谎骗他？
他没有告诉她，和他相处，诚实是基础么？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恍”
从傅崇曜的这个角度，看到她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忽然抬起来摸了摸眼睛刀。
哭了？
下班了不回家，一个人躲在办公室哭鼻子？
傅崇曜想想竟觉得有些好笑。
“恩，挂吧。”
他先挂的，但他随即就发了条信息过去。
快下班时，因为做错了太多事，走神的慕凡误将一份资料塞进了碎纸机，等她回过神来时，早就已经碎完了。
整个人就更糟糕了。
不忿，自责，愧疚，以及莫名的委屈感，一股脑地涌上来，心里特别不好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