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维擎好不容易出来,寻了一圈没寻到人,她一定是找什么清静地儿躲起来了。
这间酒店最清静的地方,就是楼上的落月阁。
上了楼,地上相拥的两个人,让他脸色瞬间冰寒。
☆、37.再乱动,就在这儿扒了你
再乱动,就在这儿扒了你
这就是他刚刚注册结婚的太太?
他一直以为,她足够的坚强与倔强不在人前流泪,可他错了,她的脆弱与无助从不予他看,给他的永远都是心不在焉与敷衍了事。
她伏在黎衍的肩头,哭的像个孩子,那人贴着她的耳,不知细语些什么,陆维擎只觉刺眼,眸底戾气四射,薄唇抿成一线,拂手而去。
“哎哟,我的小祖宗诶,别哭了,妆都花了,别人见了,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甘愿手背擦去脸上眼泪,“可你要怎么办啊,都三十六了。”
“瞧不起人啊,离了你,我还结不了婚了,愿愿,还记得在订婚前,我问你,如果我们结婚,能想象到我们婚后的样子么,你回答说,我们之间,或许没有爱情,但总能互相体谅,互相疼惜,一夫一妻,相守到老……我不希望你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不愿勇敢面对往后的人生。”
她不语,跟黎衍在一起十年,旁人的眼里,他们是郎才女貌的璧人,可他们之间唯独少了叫爱情的东西。在父母们的赞许中在一起,他可以温柔体贴的照顾她,守护她,可他们从不牵手,也从不接吻。
她以为,她往后的人生就该给这个叫黎衍的男人纠缠下去的,她不用面对,依然可以过的很好。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站在他身边,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比叶婕妤在他身边般配一百倍,怕什么?”他伸手蹭了蹭她的脸,“快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冷落了你的新婚丈夫可不好。”
甘愿:“……你怎么知道我结婚了?”
他失笑,“你的什么事儿我不知道?”
“……”
……
宴会厅里,陆维擎来者不拒,逢敬就喝,一来二去的就有些多。
甘愿找了一圈,终于看见陆维擎站在耸动的人群中央,矜贵的噙着笑对每个上前寒暄的人淡淡点头。
走到他的身边,他微微侧首,却没看她,只顾跟旁边的人聊天。
她站在他身边,无聊的低着头,他终于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贴着她的耳,问:“去哪儿了?”
“……随便逛了逛。”
他狭长的眸一眯,在她耳上重重一咬,那个当众抛弃他的男人就那么好,他的脸色凛然,“累了,回家。”
甘愿耳朵又热又疼,被他禁锢在怀里朝外走,可他的手却伸进披肩里,顺着她光裸的背脊极具占有性的朝下抚弄。
她尴尬,想躲,“再乱动,就在这儿扒了你。”他语气凛寒,不像开玩笑,可此时两人的姿态,亲昵又自然,在外人眼里,该是多么的如胶似漆。
她气,又做戏给他心爱的人看呢,闷着,走出酒店,刚上车,急促的脚步声而来,“维擎,我们能谈一谈吗?”
☆、38.这衣服,刚穿上的时候,我就想扒了
这衣服,刚穿上的时候,我就想扒了
声音婉转悦耳,别说男人了,连她听了心都要酥了。
陆维擎脸色沉的更厉害,夜晚的风有些凉,一吹,酒劲上来,他只觉醉的厉害,让甘愿更贴近怀里一些,将身体的重量交予她一部分,她抬头,那双狭长的眼角蕴着深不可测的光,口气极其冷淡,“一分钟。”
叶婕妤看了甘愿一眼,“我想单独跟你谈。”
冷峭的眼梢添了不耐,“我今天刚结婚,不想让我太太误会,叶小姐,抱歉。”
搂着甘愿转身离开,司机打开车门,他弯身进去。
车门关上,甘愿望向窗外,呆愣在夜色中的人没动,她垂下脑袋,沉思。
陆维擎半躺在车厢后座,闭着眼睛,扯开禁锢脖子的领带,他懒得动身,把外套脱下来,丢给甘愿,随即声音有些低哑地吩咐:“车窗开起来。”
她这才明白,衣服给她,是怕她冷。
车窗降到一半,冷风一下子飘进来,司机怕他着凉,从座椅下拿出常备的薄毯,打开转向想靠边停车,甘愿把毯子接过来,给他盖上。
他倒一动不动,呼吸有些沉,像是真醉了。
她没有移开视线,他一个人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后座,即使慵懒的半躺在那儿,仍有一种内敛而强大的气势,仿佛唯我独尊的帝王,窗外霓虹在他清俊好看的侧脸上不断划过形成交错的光影,她不由失了神。
想起身,坐回自己的地方,他却伸手捞她到怀里,毯子一掀,也将她裹在里面,她下意识的想挣扎,却在下一秒像一只温顺的小猫,靠在他怀里。
两人姿态亲昵的靠在一起,一直到了陆维擎的住所,司机将车子停好,他已经醒了,“小宋,你送她回去。”
他下车,脚步略微有些不稳,甘愿上前轻轻扶住他,歪头对司机道:“你回吧,不用管我了。”
他只是侧头看了她一眼,手搭在她的肩上,上楼。
打开门,进室内,他轻轻推开他,解着衬衣的扣子朝浴室走,甘愿有些愣,只觉得今晚跟陆维擎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她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
浴室。
淋浴的冷水打在皮肤上,与酒精灼烧着的滚烫血液相抵触,换来一种微妙但又不太舒服的感觉,晚上他没吃什么东西,又喝了酒,胃空的难受,草草冲完澡,头发随意擦两下便走了出来。
出来时,客厅的白色沙发上坐着的人,陆维擎皱眉,她垂着脑袋,颈子弯出优美的弧度,在想谁?
甘愿回过神,扭头,这才发现他离得很近,近到一种几乎危险的距离。
她想起身,就被他扣住了下巴。还来不及出声,温热的唇便已经压了下来,近乎野蛮吮着她的唇角,啧着她的舌尖。
一瞬间,她有些怔忡,就听到他贴着她的唇低语:“这衣服,刚穿上的时候,我就想扒了。”
☆、39.一个男人,不会忘记关于这种事的记忆的
一个男人,不会忘记关于这种事的记忆的
甘愿有些恍惚,不自觉的伸手去抵,却碰到他赤/裸而又肌肤微凉的胸口。
她像是触电般,只在上面停留了一秒变下意识地缩回手。
陆维擎一手扶着她的脸,一手扯开她的披肩,温凉的手指沿着她光/裸的背脊蜿蜒,转瞬看到她柔白细腻的脖子,染上醉人的颜色,雪白的绸衫着她肌肤颜色更白,加之她身上敏感的反应,让她整个人有点惊心动魄的美。
他头一低埋进他的肩颈里,吮吻着她的耳侧,脖颈,他精短的头发磨蹭着她的耳侧,带来一丝丝的刺痛,还有一些说不明白的心慌,轻推他的肩头无果,他作乱的手沿着她腰线的布料伸进去,她只觉得自己更加眩晕,人被他整个捞进怀里,抱起,远离沙发,走进卧室。
卧室里没开灯,只有客厅透过门口照进的一隅光亮,她躺在床上,长发散在床上,她那双光彩流离的眼眸仿佛灿烂的星辰在漆黑的夜空里濯濯生亮,他眼中闪过什么,来不及捕捉,转瞬即逝。
甘愿丢失的理智回拢一些,接触到他墨深纵着火焰的眸,挣扎,她没做好准备,他难得有耐心,圈着她的身子,含住她的耳,“我们都结婚,怕我不负责,乖,嗯?”
她身子僵着,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淹没在发际,他的唇,再度烫上来,从锁骨到胸口,她闭上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落荒而逃。
陆维擎皱眉,不解她为何忽然情绪忽然这么激动,听到关门的声音,他才回神,她就那样出去了?
扯来睡袍穿上,赶忙追出去,甘愿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蹲在他门口。
“抱歉。”他声音低凉。
“我想……回去了。”
“好。”他打电话给城北。
城北来时,微怔,甘愿缩一团蹲地上,肩上披着一件黑色的男款风衣,而自己的老板依在门口的墙壁上,低头抽烟,俊雅侧容深邃难测。
把人接走,听城北说安顿好了,他却再没睡意,酒也似乎醒了。
歪在沙发上,手下一片柔软的触感,低头,是她落下的披肩,空气中似乎还流窜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提醒着刚刚的一切不是他酒后的幻觉。
他点了一根烟,薄薄的的烟雾缭绕间,他清晰记得那双濯濯生亮,秋水明净一样的眸子不安无辜的看着他,曾经,也有这样一双让人印象深刻的眼睛,在这样的暗夜里与他暧mei纠缠过,如果不是今日重遇,他仍在耿耿于怀那双清澈的眸是他这十年间念念不忘的一场梦。
他薄凉的唇线紧抿,眉头紧锁,他非常确定没见过甘愿的……
可,多日前的电梯里,她酩酊大醉的对他说——我们睡过的。
一个男人,不会忘记关于这种事的记忆的,何况,他并不滥情。
甘愿像个谜,明明避他唯恐不及,似乎又成功拿捏住了他每一寸的情绪,若有似无的撩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