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提议,藤瑟御嘴角含笑,眼尾瞥向了坐在丰锐旁边的女人。
只见女人双手交握在一起,指关节处用力到泛白,可见,如果他真的单独与她在一起,说不定她会紧张到心会跳出来。
“我到有那份清闲,就不知道楼小姐有没有那样的雅兴了?”
这算是间接的邀请吗?
楼倾言尴尬一笑:“不好意思……我有些忙,藤先生,实在对不住,我家里还有孩子需要照顾,她还很小,不能没有妈妈照顾的。”
“噢,楼小姐结婚了?”
睑下眼眉,清清浅浅的声音直逼心肺。
“嗯,结了,只是,孩子的父亲不在她身边,所以,没有办法,对不住了,藤先生。”
“孩子的父亲为什么没在孩子身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堂堂的大老板,当着属下等一干人等问出这样的话,的确有失风度,不太合时宜,而且,大有对楼倾言咄咄逼人之意。
“藤先生,来签下你的大名吧。”陈丽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知道给楼倾言一个台阶下,转移了藤先生的注意力,也不至于让藤先生这样失态。
藤瑟御拿了圆子笔,在右下角的空白处烙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名字苍劲有力,笔笔如刀,他写得一手的好字,然而,楼倾言看到那藤瑟御三个字时,差一点心没跳出腕腔。
那是……颜体啊
他几时会写颜体了?
她以前最喜欢的字体就是颜体字。
她觉得那形状似花,特别漂亮,所以,她一直就钟爱那样的字体,可是,他不是说他一直都不喜欢这种字体的吗?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男人为了练习她喜爱的东西,几乎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练习两个小时,日日如此,从未间断,甚至他的手指上都起了一层粗茧。
“倾言,忘尘由我来帮忙照顾,藤先生是咱们的大顾客,是咱们的上帝,同时,也是丰氏的大恩人,你就挤几天时间出来,陪他去玩玩吧。”
丰锐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居然一个劲儿地游说楼倾言陪藤瑟御去普罗旺斯。
“可是……”
“可是……”
“别再可是了,就这样定了。”
丰锐不管三七二十一,再左下方签下自己的名字时,爽快地替楼倾言答应了下来。
“那就好,楼助理,谢谢你,三天后,我派人来丰氏接你。”
语毕,从座椅上起身,带着陈丽与君染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丰氏集团。
“你为什么要替我答应?”
“丰锐,你什么意思?”
以前叫哥,任何时候都叫哥哥,可是,这一次,楼倾言有些郁愤。
“你不担心他认出我来?”
“放心,他认不出来,就算是他认出来了,一切也已经太迟了。”
丰锐深邃的眸子浮滑过一抹亮光。
他自有打算,藤瑟御,你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第22章 我陪你,不怕你老婆生气?
楼倾言埋怨丰锐帮自己决定这件事,说也奇怪,平时候,丰锐什么事都由着她,也不知道今儿就抽了什么风。
还大张其鼓地替做了这样的决定。
藤瑟御的精明睿智楼倾言是知道的,她都不太敢去面对他。
呆一时半会儿还行,如果日子久了,难免不会露出马脚,更何况,他对她曾经是那么地熟悉。
“倾言,别怪我,我只是想试探他一下而已。”
“再说,财富与我们丰氏合作,多少也得表现一点诚意,你与他去普罗旺斯出差,顺便也赏赏心,其实,我是想试探他到底还爱不爱你,仅此而已。”
“他爱我又如何,不爱又如何?哥哥,已经过去了。”
这样的解释令楼倾言心塞。
“当然有,倾言,听哥哥的没错,看在昔日哥哥对你好的份儿上,你就帮哥哥这一次忙。”
楼倾言糊涂了,她就不明白了,丰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居然让她帮他的忙,只是陪藤瑟御去国外赏几天的心。
“哥,我一直认为我们之间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要我陪他去普罗旺斯啊?”
“能不能回来以后再告诉你。”
“现在就不能告诉我吗?”
楼倾言有些着急了,这男人今儿怎么城俯这样深,一双黑亮的眸子似乎看不尽潭底。
幽深的瞳仁里映衬着她娇美的雪嫩脸孔。
“不能。”
丰锐脱口而出的是拒绝。
懂了,也明白了,楼倾言低下了头,十根指头紧紧地攫着绿色的文件夹。
“好,哥,我听你的。”
你是我今生的大恩人,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哪怕是要了我这条命。
楼倾言愿意为了丰锐舍弃这条命,因为,这条命是丰锐救回来的,如果没有丰锐,她楼倾言早死了。
三天后的清晨,君染开着那辆嚣张霸气的银灰色商务车过来到了那幢破旧的公寓前停下,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
“楼小姐,我是君染,行李收拾好了么?”
“嗯,差不多了,两分钟后见。”
“好的,我就在你家楼下。”
收了线,君染坐在驾驶座上抽着烟,手机玲声响了,按下了通话键:“喂,白小姐吗?”
“君染,我刚看到你把商务务开出去了,你是去了哪里?今天藤先生要出差吗?”
“是滴,藤先生要飞一趟日本,三天后回来。”
“日本啊,这季节樱花差不多开了,君染,你问一下藤先生,可否带着我一起去?”
白随心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温婉。
“白小姐,藤先生是去洽谈商务,这是一笔大买卖,可以赚一个忆的大单子,藤先生亲自去,放心吧,只有我一个人陪着他,我会帮你看好他的。再说,你不是还要拍戏了,听说,你们拍摄的钻石婚已到了高潮阶段了。”
君染虽不是藤先生肚子里的蛔虫,可是也知道,最近藤先生情绪不太好,总是无缘无故发脾气,昨天陈丽都被他批了,还有车子里的油,昨晚油没加满,藤先生大清早就把他骂了一顿。
这差事不好当啊,如今,还得给藤先生当挡箭牌,最近藤先生似乎对白小姐的态芳若即若离,以前的他,那么爱白随心,爱得死去活来,为了找回白小姐费了多少的心思,如今,白小姐归来了,藤先生似乎并不是那么热心了,而且,俩人还谈及了婚嫁,就算君染再情商低也感觉俩人之间好像出了问题。
即然白随心不敢给藤瑟御打电话询问这件事,他更没那样的胆子。
他可不想再被骂,所以,他干脆就推托了。
“不好意思,白小姐,三天也不是很长时间,转眼就过了,你实在想念藤先生,可以给他打国际长途。”
“好了,看你说的,好似我就是为爱痴狂的人,连三天也离不开他似的,放心好了,我只是开一个玩笑而已。”
语毕,白随心利速地挂断了电话。
刚挂了电话,楼倾言便提着行李箱从公寓里走出来。
将行李箱放进了引挚盖中,楼倾言走入车厢,才发现车上并没有男人的影子。
“君染,藤先生呢?”
“噢,他在机场等着你。”
“嗯。”
楼倾言回头透过玻璃窗朝公寓里看了一眼,车子缓缓启动了,就在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阳台边那抹高大冷沉狂狷的身形。
那身形是那样伟岸又熟悉。
他正向着她这边看过来,眸光在空中碰撞,眼神中有一抹淡淡的诡光。
她最惊诧的是他怀中似乎抱着一个婴儿,那床粉红白花朵的丝被是她刚刚为忘尘包裹上的。
一颗心陡然乱跳几拍。
不对劲。
“停车。”
他怎么以趁着她刚出来就进去抱她的女儿?
藤瑟御怎么进去的?
她出来时明明都没看见他。
听到她的呼喊声,君染赶紧踩了刹车。
车子停了,楼倾言拉开了车门,几个大步冲入了花园,以百米冲刺跑的速度上了楼。
当她跑进育婴室时,便看到女儿正安静地躺在婴儿床里,她正在酣然入睡,嘴角还流了一些口水,拿了纸巾为她擦试干净,然后,唤来了吴嫂。
“吴嫂,刚才有人来过吗?”
“没有,楼小姐,我刚才在打扫隔壁房的卫生,没人来过啊。”
吴嫂神情十分自然,手里还拿着扫帚。
“吴嫂,我不再的这三天,你记得好好照顾忘尘,有事找丰锐,我很快就回来了。”
“好的。”
吴嫂是一个敦厚老实的妇人。
只要老板给她工资,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叮嘱完吴嫂,楼倾言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她走出公寓坐进了车厢,君染拉开了引挚,车子如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弹出。
闭上眼眸,忽然,脑子里又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那个身影明明就是藤瑟御的,为何眨眼间,他就不见了。
而等她冲出车厢跑上楼时,发现孩子静静地躺在婴儿床上,那一颗提到嗓子尖口的心才慢慢地落在心脏原本该存在的位置。
“君染,藤先生真的在机场?”
“是的,他老早就过去了,说让我过来接你直接去那儿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