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这条老命她也要保住傅氏,至少,她认为,保住傅氏,就会让她们母女一生衣食无忧。
“四年前,你与你妈合谋这一切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滚。”
他一把挥开了她,不顾她狼狈的扑过来,直接开门闪人,傅碧瑶仓皇追了出去。
君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什么局面?
藤先生满面阴鸷,女人头发逢乱,一张漂亮的脸蛋梨花带泪,吵架了?
不仅仅是吵架那样简单,藤先生一张脸阴沉的吓人啊。
“君染,扣你一年的年终奖。”
语毕,藤瑟御走入了电梯,君染跟进,傅碧瑶想挤身进去,可惜了半了一步,半个身子卡在了要合闭的电梯里。
唉哟,她尖叫一声,刺骨的疼痛袭向了四肢百胲,这男人太心狠了,见她这样被夹,也不抬手按键钮,好似这一切都是她纠由自取。
君染不忍心想要上去帮忙,没想被藤先生扫过来的狠厉目光止住了脚步。
没有办法,她卡在那儿,电梯也没办法下去,只得抬手撑住了电梯门边缘,费了好大的力才退了出去。
“藤先生,我……”
“君染,最好不要有一次,否则,你就给我消失。”
消失两字让君染惊若寒蝉,连连点头告饶:“藤先生,没有下次了,我认罚,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是傅小姐为难一个傅氏名叫温玉的设计师,温玉手上的那张图纸,是你当初亲自拍定的,你曾说过,那种玉兰花的款式最受现代女性们的追棒与偏爱,所以,温玉就在那种款式的基础上多设计了一下花样,傅小姐去检查工作,瞧见了,温玉多说了几句,傅小姐就不爱听了,最好,温玉不小心说你是当初拍定的,傅小姐吃醋了,要办温玉,温玉家境很困难,父母都没收入,她是家中老大,还得供弟弟妹妹上学,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张秘书不惊动你,只得向我求救,我过去时,就看到温玉自个儿打自己的脸颊,都打肿了,实在是不忍心她受苦,所以,我才会扯了弥天大谎,让你与傅小姐见这一面,都是我的错,藤先生,我受罚,不过,我对你是绝对忠心的,我只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一个姑娘被傅小姐折磨。”
这番解释说词还是藤瑟御微微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傅碧瑶居然变态如此,连公司一个小职员的醋也吃,再说,他与那个姑娘只是一面之缘,就是在一次研讨会上,他只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句,没想这姑娘就记在了心上。
却因此而惹祸上身。
薄唇抿得死紧,他再也没有说一句话,电梯笔直滑到底楼,电梯门打开,他率先走了出去,君染不再敢多言半句,屁颠屁颠跟着走出去。
这一次是藤先生亲自开的车,车子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开回了藤家老宅。
“瑟御,你咋回来了?”焕碧青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让两个丫头修着指甲,见儿子面色铁青,满身戾气,惊觉不对劲,她赶紧挥开了下人,从椅子上起身迎向儿子。
“是不是工作不顺心?”
不是听说’财富‘最近的业绩都在疯狂飙升,不可能是公司出什么状况了吧?
她的儿子是商界奇才,这个她心里早是清楚的,也常常引以为傲。
“四年前的事,是你做下的?”
焕碧青面色一变,全身血液迅速积沉到脚底,别开脸,逃避似地回:“你说什么呢?什么四年前的事,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你抱走了那个孩子,是不是?”
“你毛病啊,不在公司处理事情,无缘无故跑来回冲你妈大吼大叫,藤瑟御,全滨江城都知道你是一个孝子,别毁了自己在外的好名声,影响’财富‘股份才是。”
“曾经,我是一名孝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说,父亲有才华,却是不是一块经商的料,所以,你嫁入藤家后,遭了许多的罪,父亲病后,是你一手撑起了’财富‘,你是一个女人,我能够理解你的艰辛。”
多年前,丈夫一病,孩子又还年幼,所以,她只能出来主持大局,一边要忙公司业务,另一边还得照顾生病的丈夫与年幼的一对儿女。
这辈子,他没敬佩过任何人,只除了母亲,所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也不曾反驳。
哪怕以前她那样对静好,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以前,你让我身边所有的女人吃避孕药,我也当作不知道,甚至,你跑去威胁静好,想让她知难而退,我也从未怪过你,母亲,我一生敬你爱你,可是,谁曾想到,到头来,伤我最深的人却是你。”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从不敢去查明真相,虽说这几年来,他一直在叫人查,每天关键处,都让他给卡了。
他就是怕面对今天这样的局面,他不是没怀疑过。
怀疑这一切的所作所为是母亲所为,他也惧怕面对这一天。
他敬爱的母亲将他的女儿置于死地。
“才出生不过三天的孩子,她那么年幼,你怎么舍得?她也是你的亲孙女啊!”
“谁……谁在你耳边嚼舌根儿来着,王伯,福妈……”
冷厉地叫嚣,吓得两个老佣人赶紧扑上前,跪倒在她面前:“冤枉,冤枉啊,太太,我们从没给少爷提过这件事。”
“谁告诉你这些事的,你给我叫出来,让她给我当面对质。”
“是我说的。”
傅碧瑶摇摇欲坠走进来,嘴角乌青,双眼呆滞,面容灰败,披头散发,甚至脚上的鞋也有一只掉了,光着的脚丫,还沾了许多的泥尘草屑。
“你端了不成?”
焕碧青吓得冷汗直冒,赶紧奔过去,甩手就是一个清脆的耳光。
吓得王伯飞速站起将女人抚住,王伯焦急道:“太太,事情都还未弄清楚,你不要着急啊,先听少奶奶把话说完。”
“还有什么好说的?”
“傅碧瑶,你哪根筋不对了?我几时让人去抱沈静好的孩子了?”
焕碧青想来一个抵死不认债,不论如何,她是藤瑟御的母亲,是她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有这样的筹码,她不怕任何人,任何事。
瑟御再凶悍,能力再强,总不能不要她这个母亲了吧,她就不相信,她这个母亲还不如沈静好那个死女人。
“妈,四年前,是王伯拿钱去黑道让人去抑走了沈静好的孩子,回来到三天,那孩子就死在了海边别墅的卧室里,高烧,肺炎,你怕瑟御发现,在孩子死后,你把孩子烧成了骨灰,再把骨灰盒送去了寺庙,沈静好已经把那个骨盒罐拿走了,就在几天前。”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这记耳光比任何时候都要狠绝。
“傅碧瑶,你精神失常了,我几时让王伯去黑道买人抱走了孩子?王伯,你跟我出来,说清楚。”
她凶神恶煞地冲着王伯叫嚷。
王伯吓得瑟瑟发抖:“夫人,我没有做这样的事,少爷,我真没做这样的事,夫人也没让我干什么,真的,少奶奶,你是不是弄错了。”
“王伯,不要再为她演戏了。”
“那个孩子烧成了骨灰,你们不愿意葬她,因为,她来到这个世间不过才三天,所以,一直把它放在了寺庙的一座佛像下,瑟御,还记得那天随心给你打的那个电话吗?她让你放过傅氏,你以为她念在自己是傅家血脉上向你求情,其实不是的,是我与她做了一笔交易,我带她寻找到孩子的骨灰,让她求你放过傅氏。”
原来,她什么也知道了,甚至还将孩子的骨灰罐拿了回来,可是,这一切,都是这样悄无声息,她根本就不信任他。
椎心刺骨的疼痛在刹那间袭遍全身。
“瑟御,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妈妈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焕碧青听到这里,足实慌了,她扑向儿子,双手猛烈摇晃着儿子的胳膊着,扯着儿子的衣袖,狂喊:“真的?我不会干那种事,儿子,难道你连妈妈也不相信了吗?”
“如果……但凡,你有一点儿怜悯之心,也不可能做这种丧天害理之事,她是你的亲孙女儿啊,妈,你怎么舍得,怎么那么狠心。”
他的眼眶红了,这一刻,他是憎恨母亲的,从未这般痛恨过这个让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女人。
她可以强势,但,她怎么能够如此自私,谋害他的亲生女儿,让他与静好走了这么多的枉冤路。
最让他心疼的就是静好,她一个人过了四年孤苦无依的日子,在失去记忆中忙忙碌碌地生活。
他口口声声爱她,给她的却全是满满的伤害。
“我……”
被儿子这样痛心疾首一指责,焕碧青彻底慌乱了。
“不是……瑟御,每一次,你与她在一起,我都会让福妈送药过去,她居然怀上了,而且,还不声不响生了下来,我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啊,我以为是刘坤的,你是知道的,我们藤家的血统不可能乱了,所以,我才让王伯去把孩子抱过来,那个孩子那样脆弱,我原想着让你与她去做DNA鉴定,没想到,刚抱过来的时候,她就发高烧了,而且,非常厉害,不到几个小时就走了,瑟御,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好心,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不是不在乎沈静好那个女人吗?在你心里,你应该要以事业为重,女人啊,没了可以再找,妈妈只有一个,不是?你会原谅妈妈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