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谁教的?谁教的?”杜艳华大吃一惊,嚷嚷着问莫潇云,她哪里知道,也瞪眼瞧着女儿,不过却竖了一个大拇指,“宝贝说得真好!叫干妈赶紧给你生一个弟弟或妹妹。”
杜艳华一翻白眼,“我才不要那么早生小孩,身材走形失去自由,得不偿失啊——况且,我跟那凯子刚开始呢,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凯子……
莫潇云无力吐槽,这当事人听到不得气死。
几人坐下点餐,继续闲聊,杜艳华好奇地问:“你们怎么突然就回来了?霸道总裁的伤全都恢复了?你们急着回来结婚?先说好,我得当伴娘啊!”
跟闺蜜说话莫潇云也很随意,闻言无趣地说:“结P婚啊!没影儿的事!陈子敬腿伤很严重,没几个月好不了,而且,现在陈家又出了事——”
“出事?”杜艳华吃惊一愣,“怎么了?他们家能出什么事?”
“哎……”莫潇云沉沉一声,道,“陈子敬的父亲,癌症复发了,很严重,正接受治疗,医生说若是情况不好的话,可能也就三五个月的时间了。”
“啊?”桌上氛围瞬间凝固,杜艳华似能感同身受,“那陈子敬肯定很伤心吧?哎,我怎么觉得他的人生那么悲催呢?明明拥有高贵显赫的身份,人人艳羡,可遭遇的却是一件一件接踵而至的悲剧!”
谁说不是呢!
年幼遭绑架,母亲自杀身亡,进了特种部队怕也是受尽磨难,退役后又患上心理障碍疾病,遭遇女友劈腿——这后面还有刘煜折腾出的一系列乱摊子,哪一次不是险些要了他的命?
如今终于雨过天晴了,却传来父亲将不久于人世的噩耗。
莫潇云想着,一时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想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好好抱抱他。
“那你们这婚事怎么办?万一陈老先生去得快了……你们就得三年守孝期后再办喜事。”
莫潇云喝一口水,对这件事倒是看得开:“三年就三年吧。只要他对我好,一辈子不结婚又怎么样呢。”
“瞎说!虽然那一本证书几块钱就可以搞定,但它起的作用却是大大的啊!万一你们以后——呃,我是说万一啊……那你还能分他一笔财产呢!”艳艳的想法是时下最现实的,不能说多不道德,只能说是女人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里保全自己的唯一途径了。
莫潇云一笑置之,“三年前我能离开他生下孩子过得好好的,如今也能,以后更不用说。我爱的是他那个人,与他的身份财产无关。”
“啧啧——”艳艳盯着她一脸不敢置信,不客气地调侃,“似乎还不到一个月吧,你这前后转变——完全都不像是一个人说出来的话!”
她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也想起之前将陈子敬死死拒之门外的态度,颇为感慨:“艳艳,你不懂,你不懂那个男人有多让人心疼,真的——”
菜上齐了,杜艳华跟莫潇云两个人都是开车来的,不方便喝酒,便以果汁代替:“我懂也好,不懂也好,总之欢迎你回来!也祝你幸福!”
“艳艳,你也一样——”莫潇云也举杯来,惹得小丫头来了兴致,爬上椅子站起身也端着水杯跟她们一起碰杯。
回到医院,莫桐语在陈沛霖的病房里遇到了来看望爸爸的陈子昕,两个小姑娘立刻又玩到一块儿去了,小莫莫还说晚上要跟“姐姐”一起睡觉。
莫潇云本不放心,赵雅芳劝道:“由着她们吧,有我照顾着,没事的。你正好也陪陪子敬,他晚上过来坐了很久,父子
俩还平心静气地聊了几句。”
她听的吃惊挑眉,“是吗?”
“嗯,你过去隔壁照顾他吧。莫莫若是半夜醒了我搞不定,再叫你。”
这样也好,都是一家人,她也不客气了,便叮嘱小丫头一番,去陪陈子敬。
已经九点多了,白天又奔波,按说身为病人该睡下了,可莫潇云推门进去,却见那人靠在床头抽烟。
她皱眉,但没训斥,只是进去把窗户都打开,又回到床边不由分说地从他唇边取下香烟,再烟灰缸里捻灭,顺带着把烟灰缸拿去浴室倒掉清洗。
再出来时,她已经端着半盆热水,像每天伺候他一样,给她洗脸擦手擦身体。
陈子敬似乎是这才察觉到莫潇云的存在,深邃疲惫的黑瞳盯着她,低哑开口:“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女人麻利地忙碌着,坦言道,“不放心你,吃了饭就回来了。”
男人淡淡一笑,“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一下子在床边坐下,盯着他满目忧虑:“你心里难受就说出来,或者抱着我哭一场也行啊,你别这样冷冷清清的样子,反而叫我担心。”
他得过抑郁症,又有战争创伤性应激障碍,还有失眠症——他担心这人憋着心里的伤痛不发泄,这些病又得复发。
还是她跟艳艳说的那句话——你不懂那个男人有多让人心疼!
陈子敬见她五官都皱成一团,拉着他的手不放,又忍不住笑了,这下是发自内心的笑。
从她掌心挣脱,他反过来捏着女人软软的细手摩挲,凝着她漂亮动人的容颜,迷人的丹凤眼满是担忧,水润的唇瓣焦虑地抿着,他幽幽一叹息,抬手忍不住在她脸颊抚摸着,“云儿,这个时候有你陪在我身边,真好。”
病房里安安静静,两人深情凝望,没了小丫头当电灯泡,气氛一下子变得异样,他盯着女人瞧,目光落在她不自觉紧咬的唇瓣上,忍不住,伸手抠过去,“别咬了,我没事,不用担心。”
还说没事!她越发沉闷,觉得自己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帮不上忙。
如果他没有腿伤,这个时候,她或许还能献上自己,做做那事……应该也可以发泄心里的郁闷和悲伤吧?
总之就是不想让他把什么都闷在心里,怕闷出事。
男人粗粝的拇指在她唇瓣上刮来刮去,莫潇云盯着他,见他似也没有进一步的意思,可手又不拿开,这样弄得她嘴唇痒痒的,很不舒服。
不满意地,张开嘴就咬在他大拇指上。
很用力。
“嘶——”男人微微皱眉,发出轻微的声响,她眉目深深地盯着那人,想做些什么,又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时不敢行动,就这样盯着。
男人不动,任由她咬,只是那漆黑深邃的视线直直望着她。
莫潇云只觉得一股热血上涌,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忽然就放开他的手指,飞快地俯下身去,精准地、毫不犹豫地,吻上他的唇。
不能做,亲亲我我总行吧?
女人馥郁迷人的气息顷刻间靠近,舌尖顿时尝到清甜的果汁味道,男人眸底划过一抹震惊,但随之被浓浓的喜悦覆盖。
两条手臂都能自由活动了,只是不能太用力,他环上来,闭着眼,情难自控地搂住她腰肢,慢慢收紧双臂,将女人完完全全困进怀里。
不知何时,莫潇云也躺到了床上,可是男人不能动,她脑子又是一抽,竟主动爬起来四肢支撑,悬荡在男人上方。
一个吻当然不能填饱饥饿已久且“食量”本就惊人的陈子敬,只是碍于自己行动不便,他正懊恼郁闷着,却没想女人竟能给她这样的惊喜。
刚毅冷峻的脸庞划过隐忍的汗珠,他这个姿势很容易看到女人的胸前曲线,顿时越发难耐,喉结一番滚动。
“你干嘛?”偏偏,他还明知故问。
莫潇云瞪着他,粉颜一片潮热,腾了一只手解他衣扣,别有深意地说:“疗伤!”
“……”男人无语,却笑。
疗伤,嗯,也算是,只是——她是“心理治疗师”。
关于这件事,纵然男人身体不便,但只要善于发挥人类的想象力,总归是能找出办法的。
比如,她在上,他在下。
月光清幽,是阔别已久的景致,可惜莫潇云无暇欣赏。
心头忧伤,本是无法排解的郁闷和悔恨,可在女人的温柔缱绻中,再多的不安和郁结也能消散。
一室旖旎风光暂歇,莫潇云累得手指都不愿动弹,陈子敬单臂抱着她,轻轻安抚着她剧烈起伏的玉背,她微微缓过气来,便翻身下床,担心压到他的腿伤。
男人意犹未尽,可惜现在这样子也只能这般了,望着女人水润的眼眸,红透的面颊,他舔了舔唇安慰自己:“等我好,等我好了,一定弄得你下不来!”
莫潇云此时才
知道害羞,只觉得一张脸都没处搁,胡乱地套了衣裙赶紧钻进浴室,留着床上行动不便的男人盯着天花板,一遍一遍回味方才的***……
清理完毕开门出来,床上的男人竟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她咬着牙忍着满腹羞愤,走上前端走已经凉掉的热水,又换了一盆来,重新给他清理。
就不懂了,他又没用力,怎么还一身汗!
真是的!
陈子敬目光吃人一般盯着她,瞧得久了,她就发火:“怎么还不睡!闭眼!”
男人直言坦白,“做了一次,没够,偏生欲念想着,褪不去,比没做更难受——”
“……”死不要脸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意思是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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