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又拉住了我,我身子整个一颤,究竟我是怎么了,泪水竟然已经爬满了脸颊。
他在我身后,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是不容反驳的坚定,回荡在这一方空旷的天地,“从今天开始,做我的女人”。
“啊?”
忻正庭说的字字铿锵,但是我听得心惊胆战,我的耳朵是不是坏了?
“我说,做我的女人”,他有些不耐的重复道,这次我确信我听清楚了。
疯了,简直疯了,我的听觉神经肯定故障了,我耳朵得了幻想症了吧,我听到了什么,“你,在跟我说?”
“......”。他一薄怒,我一巨惊,“沈水烟,你觉得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忽的,我像甩开地雷一样甩开了他的手,就往前跑去。
黑夜的河边,纵然有月光,纵然有水光,可是我被自己这一惊一乍吓的,根本看不清路,扑通,跌进了前面的一口窨井盖里。
☆、第43章 易主危机
先来细数一下世界上几件惨烈到足以轰轰烈烈的事情吧。
比如,十八岁少女的你终于鼓足勇气向对方告白,他却告诉你他爱的是他。
再比如,股市全盘飘红的时候,几年不炒股的你见形势大好买了几百股。刚买就开始绿,一直绿到第二天停盘,你还没有跑出来。
再比如,曾经我以为有个高高大大神清气爽的男人来像我表白的时候,那是不是应该是在春天早上的公园里,山花烂漫,香气弥弥,我是不是应该优雅如仙女般站在花丛中,深情凝望着对我表白的男神,而后接受他爱的拥抱。
能这么想的都应该是**丝,我从来不将网络用语用到身上,因为我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可是此刻,我想说我是一只**丝。纯的。
一脚掉进窨井盖的我,还好忻正庭眼疾手快,抓住了正在淤泥里弥足深陷的我,费了很大的力气,他将我从里面拉了出来,我们相对的围着窨井盖坐着。
要是没有月光就好了,没有水光也就更好了,就不会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整个身子,从肩膀往下。除了右手被忻正庭拉着,其他地方,全是黑的,湿的,粘的,更要命的是散发着一阵阵腐臭。
忻正庭刚才用力过多,此刻看着我喘着气。一脸严肃,我也有些觉得自己自作孽不可活,瞪了忻正庭几眼,我没有说话,直接冲进了河里。
不知为什么,今晚我的动作都是极快的。
忻正庭还在喘着气。又赶紧起身跑过来追着我,见我跳进了河里,他也没有犹豫也跳进了河里,临岸的河水不深,只要不寻思。就淹不死人。
可是忻正庭狠狠的把我从水中捞了起来,那手抹了一把脸,瞪着一双眼睛,声音很可怖的对我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如果我给你带了麻烦,我会替你解决,你这是做什么”。
我抬起头看他,心里有些痒痒的感觉,被一个爱慕的人表达爱意并且他呵斥我的话也竟然让我听出一丝关心。但是此刻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整个人就跟个出水的落汤鸡一样,面对他的误会,我有些委屈,“我就是想跳下来洗一洗,我被刚才的味道熏的快吐了”。
他表情一松,牵着我的手,转身趟着水就往岸上去。
这一夜,就这样跟在他的身后,内心暖融融,无意抬头看了看月光,竟极不和心境的想起一句春江花月夜的诗来。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不知从今后我是否还会是那月般,只孤单一轮。
跟他上了车,他都没有说话,车里仍旧飘着一股恶臭,我看了一眼他,再看看自己,此生还从来没有这么闹腾过,事情过去了反而有些不安,“刚才,不好意思”。
他车速飞快,沉默没有说话,我便低着头,看着车没有往我家的方向开,我也不敢再说话。
又是到他家,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我是一身衣衫褴褛,这次是褴褛衣衫,外加一身臭气,陈姨见到我们的样子的时候,和蔼的脸上还是有些错愕的,忻正庭把我扔给陈姨,自己直接跑上楼去了。
我傻愣愣站在那里,陈姨将我从上到下看个遍说道,“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我看少爷好像生气了,少爷这样狼狈的样子,可很少的”。
我干干笑道,“我不小心掉进了窨井盖,忻总救了我”。
“哦,难怪啊,走吧走吧,陈姨带你先去洗一下”,她也有些受不了我身上的味道,一边走一边叹气,“少爷啊最爱干净了,这一身湿哒哒的回来,来,哎,也难为他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更不好意思了,陈姨见我的样子又说道,“沈小姐,你别介意啊,陈姨我啊就是这样子,爱唠叨,我们少爷啊从来没有带女孩子回来过,就你啊,来了一次还有一次”,她笑着。
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床上摆了两套衣服,一套某大牌的裙子,也不知道这里怎么总是会有女人的衣服,我看到另外一套,就是上次我再这里换洗留下的衣服,我莫名的有些呆住。
没有犹豫,我穿了自己上次的衣服出门,忻正庭正好在在楼梯口要下楼,他穿着简单的灰色t恤和牛仔裤,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呆在那里有些茫然,我以为他还会不理我的,他看了我一眼道,“饿了没有,下楼吃点吧”。
我跟着下楼吃了一大碗陈姨煮的馄饨,太累了,也没有过多的推辞,便在忻正庭的别墅里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便离开了,住他这里,周末还要住下去,我疯了我才住,我算个什么呢。
可是他家小区所在的溪山别墅区很大,我绕了好久,始终没有绕出去,着急窝火的时候,忻正庭那辆熟悉的车又一次停在了我身边,他有些不悦,“上车”。
“额,不用了,我自己找个地方坐公交车回去好了”,我说完刚接触到他冰冷的目光,就没有志气的开了车门,坐了进去,“麻烦你了,我去曙光小区”。
他没有开车,反而问我,“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他何肝划。
“你说的什么话?”我的声音非常低。
话音刚落,他便朝我扑了过来,以吻封唇。
我睁着眼睛,任由他的动作。
突然电话声响了起来,我赶紧推开他,一看电话,是戴柳,我瞥了一眼忻正庭,而后接起电话,“有,有事吗?”
戴柳敏感的听出我声音里的怪异,冷冷问道,“你在干嘛?”
“我刚睡醒,在小区里面散步”,这话应该不算骗人。
他冷笑,“既然没事,就到医院来找我”。
挂完电话,我对忻正庭说,“我要去医院了,能搭你一程吗?”
车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忻正庭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话,是开玩笑的?”
窗外山清水秀,也许是经过了一晚,我冷静了好多,我开始违心的瞎编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除了戴柳以外的人在一起”。
“他对你家暴,你还要跟他一起?”他严肃的看着我,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难道你爱这样的人?”
避开他火热的目光,我点点头,就当是对他的问题的回答了。
可是他不依不饶,“说话”。
我又磨蹭了一会儿,问他道,“你是因为他那样对我,所以想让我做你的女人,解救我?”
“这有什么问题吗?”他问道。
“所以你只是想帮助我,才让我做你的女人?”我竟然问出这样的话,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于我的问题他沉默了,于是我说,“是的,我爱他,所以我不会接受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突然,他一拳砸在汽车方向盘上,清晨的喇叭声听起来特别刺耳,我的胸口奇怪的隐隐疼痛,我转开视线看着窗外。
他发动车子,将我送到了医院,看着我上楼,而后一溜烟的跑远了。
我站在走廊那里发呆了好久,转过身去戴柳病房刚好遇上婆婆,她毫不客气的大庭广众扇了我一巴掌,幸好清晨的医院走廊,人不多。
她责骂道,“你这个狐狸精,小柳他爸为了救你们,差点把他自己搭进去了你知不知道?”
为什么?我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她,她偏偏不说话了,“我要回家给小柳煲汤去了”。
推开病房,戴柳安静的躺在那里,边上是护工一直守着,见我过来,那护工马上就走了出去,等她走后,我便问戴柳,“听妈说,爸为了救我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跟上次在警局的事情有关系?”
戴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连日的无法动弹导致他有些挫败,听见我说的话,他慢慢从床头拿了报纸,轻轻的往床边一放,“你自己看看吧”。
“钱氏集团面临易主危机,董事长被迫下台”。
钱氏的董事长不就是就钱敏行,“怎么会这样?”
“有人拿我的身份去要挟我爸,公司各个董事知道了,联合起来弹劾他,事出突然,他没有准备”,戴柳平静的说道,说完意味深长的看向我,“你是不是很高兴了?”
“你觉得我是这种落井下石的人吗?”我低着头,不想让他看清楚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