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浩意识到她的动作,先她一步抓住她的手,避免她抓扯自己的皮带。紧接着他抬起膝盖顶向她的腹部。
可爱也闪身避开,手跟着身体360度旋开挣脱他的钳制。她绕到他身后,反手擒拿,将他的双手按在背后,膝盖用力顶住他的后腰,将他脸朝下压到地上。
“怎么样,服不服?”可爱一脸得意地问道,眼神傲慢,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郑浩拧眉瞪着她,咬牙切齿道:“不服!”身体挣扎着,想摆脱她的控制。
“啪。”可爱丝毫不犹豫,直接甩了他一巴掌,“还敢嘴硬,你要么求饶,要么就等着变猪头。”
“你打吧,打死我也不会求饶的!”郑浩有男人的自尊,绝对不向小女生屈服。
我靠!
可爱又不是被吓大的,扬起拳头就要揍他。依依连忙握住她的手:“可爱,等等,等等。”
“干嘛?”她不解地看着依依。
“他老爸是当官的,打了他会有麻烦的。”依依知道郑浩的背景,不想可爱惹上事情。
“拜托,是他先挑衅的!当官的又怎么样,打的就是他!”可爱不满地反驳,如果是平时,她真的可能就此收手,但是今天心情本来就差,一听是当官的,没来由的想到季莫,更加火上浇油,下手也没了轻重,几下就把人打成了猪头。
“够了够了。”依依和晓玲怕事情闹大,赶忙上前拉开她。没想到人刚放开腿,郑浩就不服输地朝着可爱挥了一拳,正好打在她的左眼上,顿时就青了。
“你妹的,找死!”可爱哪里吃过这样的亏,以前没有,现在也绝对不能有!
她甩开依依和晓玲,揪着郑浩的衣服海扁他:“混蛋,让你围攻我,让你欺负我,让你找小姐……”说到最后,根本把他当成季莫了。
依依和晓玲感觉不妙,再次伸手拉开她。本想直接带她离开现场,谁知有路人已经报了警,一辆110车停到他们面前,把他们全部抓回警局。
可爱独自坐在审讯室里,轻轻揉着发胀的眼睛,不打算回答任何一个问题。警方看她年纪小,第一时间给家里打了电话。
季莫好不容易才吃了药,止了泄,刚到家里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匆匆忙忙就赶了过来。他看到可爱灰头土脸的样子,眼睛还有淤青,心里的火气瞬间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万般不舍,推门走进去,半蹲在她面前。
“可爱。”
熟悉的声音,让她心里既生气,又委屈,突然咧着嘴哭了。
“呜……”双手用力打他:“季莫你这个大坏蛋,都是你害的,不然我不会被关到这里,恨死你了。”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啦,一张小脸好像小花猫似的脏兮兮的。
季莫不忍心地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抚:“哦哦哦,是叔叔不好,叔叔错了,可爱乖,不哭不哭。”拿出手帕,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再哭就要眼睛疼了。”
可爱看着他有点苍白的脸,知道他因为泻药身体也不舒服,还能这么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心里一阵小感动。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哭得更厉害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家了,回家哦。”季莫把她抱起来往外走,大手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以免她哭得呛到。
他让老易办了手续,可警方却不许可爱保释。
“少爷,警方愿意放人,说是要立案起诉小姐。”老易把话原封不动地告诉季莫。
“起诉?”季莫微微挑眉,琥珀色的眸子依然平静,眼底却闪过一道转瞬即逝的冷意。
老易点头,凑到他耳边说:“小姐打伤的好像是郑老的孙子。”
呵,倒是打了个后台厚实的主儿。
可爱一听这话,才止住的哭声又响起了,搂住他的脖子大声抽泣:“叔……叔叔,他……他家里,是不是……是不是,很厉害?我……我,是不是要,要坐牢?”
季莫笑了笑,捏了捏她的下巴戏谑:“小闯祸精,打的时候怎么不想后果,现在知道怕了?”
☆、018 正式追
季莫看她一副懊恼知错的样子,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秀挺的鼻梁,转头对着老易说:“给周凯打电话,让他来处理这件事。”声音不大,听起来却充满威仪。
老易会意,立刻联系了周凯。紧接着这个警署的头头慌慌张张来到季莫面前,又是鞠躬又是赔不是,简直是把他当神一样膜拜,亲自送他们离开。
“季先生,实在对不起,请您务必不要生气,只是郑老那里……”他显得为难,以他的职务,两边都开罪不起。
季莫淡淡看了他一眼,抱着可爱坐进车里:“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没人会找你麻烦。”关上车门,示意司机开车。
两人回到家里,他把可爱抱回房间,放到床上,手指轻轻触碰她左眼的淤青。
“嘶……”可爱蹙眉挤眼,倒抽了口气。
“很疼吗?”季莫心里非常不舍得,拧了块冰毛巾为她冷敷。
可爱嘟着嘴看着他,眼神委屈又自责:“叔叔,对不起。”
季莫笑了笑,琥珀色的眸子温柔似水:“就这样吗?好像不够深刻。”
可爱抿了抿唇,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印下一吻:“现在叔叔接受我的道歉吗?”
季莫点了她娇俏的鼻尖,宠溺道:“接受了。”
可爱开心地笑了,结果不小心牵动了紧绷的左眼肌肉,笑容一下子僵住,痛得差点流出眼泪。
季莫蹙眉,黠装生气地数落:“小笨蛋,眼睛有伤,还敢得意忘形,吃苦头了吧。”放下毛巾为她检查了一下。
可爱不以为然,挪动着身体,空出一点床铺说:“叔叔,被窝里冷,帮我焐焐热。”
季莫早就习惯她这个要求,脱了外套坐到床上,将她搂在怀里:“这样好点了吗?”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放在胸前。
可爱闭上眼睛,低低“嗯”了一声,又道:“叔叔,郑家如果起诉我伤人,我是不是会进少管所?”
“不会,”季莫摇头,解释道,“你这个只能算自卫伤人。”
“可是,他们家不是很有权势吗?”可爱太了解官场上的那些事了,所以以前她宁可得罪小人,也不会招惹官宦子弟。
季莫不觉笑了,低头看她,发现她已经睡着了,手轻轻拨开她颊边的发丝:“傻瓜,真正有权势的是谁都没搞清楚,还敢瞎担心。”在她脸上印下一吻。
第二天,季莫一早就出门了,亲自到郑家祖屋拜访郑老爷子。古色古香的中式庭院,栽种了不少名贵花草,就着初春的脚步,孕育发芽,生出一点一点新嫩的绿色。
季莫跟着佣人走进人工鱼池旁搭建的水榭,郑老正坐在那里独自下着象棋。
“老爷,季先生到了。”佣人恭敬地禀告之后,为他倒了杯茶,缓缓退出去。
“小季啊,这么早过来,总不会为了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吧?”郑先奉穿着军绿色的中山装,头发花白,精神矍铄,手里拿着一柄紫砂壶,偶尔喝两口茶。
季莫绕到他面前坐下,把小卒向前推了一步,说:“什么事都瞒不过您,我是为了您孙子受伤的事情来的。”
“哦,我听说那个打架的小姑娘是你收养的孩子?”郑老连头都不抬,口气有点不屑,似乎完全没有把季莫放在眼里。
“是,她是我已故战友的孩子,所以希望郑老可以不再追究这件事。”季莫是本着谈和心意来的,态度也相对谦恭。
“作为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太没教养了,该给她一点教训,否则以后还怎么相夫教子。”郑老头饰典型的重男轻女的思想,见不到女人比男人强。
“他们都还是孩子,打打闹闹是天性,您老何必太计较。”
“这可不是小打小闹。”郑老非常护短,对郑浩这个小孙子最为宠爱,“我们家阿浩门牙都被打掉了,眼角也缝了好多针,我必须追究责任!”老头态度强硬,显然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季莫笑了笑,用车沉底将军,棋面上已经赢了。
“如果郑老非要这么做,那我也会起诉您孙子聚众斗殴,蓄意伤害和绑架三个未成年少女。”他的嘴角依然扬着优雅的弧度,眼神却冷厉透亮,让人莫名感觉脊背发凉。
郑先奉总算抬头看他,不满地喝斥:“这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吗?你爸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季莫丢掉手上的旗子,起身走到窗边:“您若处事公道,我自然会尊敬您,但如果以权压人,我随时可以找个借口,翻查旧账,让您临老入囹圄。”
“你,你,你混账!”郑先奉怎么说也是老干部,什么时候被一个晚辈这么威胁过,而且这些话完全就是指他做官不干净。这还了得?
他拍着桌子叫来管家:“老马,立刻给,给国伟打电话,我一定要,起,起诉……”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颊通红。
季莫转身走到他面前,为他倒了杯水说:“您老最好想想清楚,不要害了自己儿子。”顿了顿,看老头充满疑问的表情,才不缓不慢道:“因为我管着他。”
“胡说!他可是陆战指挥官!”郑先奉可不认为季莫年纪轻轻会是自己儿子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