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眼角慢慢滑过一行泪。
她爱看小说,可她一直觉得小说就是小说,现实不会有那么多纠结,可是真正遇到的,才明白小说里写的有些也是真的。
“清远哥,我从来不敢想什么如果,那才是虚幻的。”她哽咽着,喉咙又酸又疼,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以后你要找个漂亮的女朋友,不要比我漂亮,我会嫉妒的。叔叔很关心你,还有如果你妈妈还在的话,她肯定很伤心的。她人那么好。你不要有事,不然我也难受。”
……
褚唯一不知道说了多久。
宋轻扬上楼时正在在门口碰到了阮莹,阮莹的脸色很不好,蜡黄蜡黄的。
“请问,郗清远住在这里吗?”
“是的,你是?”阮莹上下打量着他。
“您好,我是褚唯一的男朋友。”宋轻扬落落大方地介绍着自己。
阮莹在他开口时,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到了,“是小宋啊,来找唯一吧,她在里面陪她哥哥呢。”
“我打手机一直没有人接听。”
“我们进去看看。”阮莹和宋轻扬走进病房。
褚唯一眼圈红红的,一看就知道她哭过了,开口时声音也有些异样。
宋轻扬望着她,“郗医生怎么样了?”
“现在睡着了而已。”阮莹回道。
褚唯一吸吸鼻子,“我刚刚准备给你打电话的,我妈想见你。”她走到宋轻扬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妈妈,这是宋轻扬。”
“刚刚认识了。”阮莹维持着常态,“轻扬,唯一这孩子从小野惯了,我听说你们在一家公司,平时就麻烦你照顾她了。”
“伯母,这是我应该做的。”
“可你在公司也没有照顾我啊。”褚唯一嘀咕了一句。
“伯母,我和唯一不在一个组,她是他们那组的红人,领导很赏识她,您放心好了。”
褚唯一尴尬,“哪里哪里,你过奖了。”
阮莹不由得摇摇头,自己的女儿她不清楚吗,看着挺聪明的,有时候做事稀里糊涂的,性子又像褚琛,倔强认死理。报社那份工作不就摆在那里吗?
虽然是短暂的见面,阮莹对宋轻扬很欣赏,女儿选择的人,只要对她好,她作为母亲有什么反对的理由的呢?
当然如果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这也是锦上添花的好事。
阮莹因为职业的关系,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了。从和他的对话,可以看出来宋轻扬是个内敛沉稳的人,一言一行都是那么妥帖。这孩子的家庭肯定很好。
时间也不早了,阮莹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你们赶紧回去吧。”
“伯母,周六我再正式拜访您。”
“好,开车小心点。”阮莹嘱咐。这一个晚上,真是悲喜交集,弄得她神经衰弱了。
褚唯一和宋轻扬沉闷地走着,走到过道口时,褚唯一拉住他的手,热乎乎的,似乎温度有些不正常,她瞅了瞅他,宋轻扬没有反应。
褚唯一心慌了一下,拉得更紧了。“怎么了?你不高兴了!”
宋轻扬木着脸,“你没有听到手机震动吗?”
褚唯一连忙拿出手机,三个未接电话,两条短信。
地砖上他们的身影交叠在一起,悠长稀薄。
宋轻扬沉声开口,“你有没有发现我经常给你打电话,你接不到听不到。”他低头看着她,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唯一,我也会有失落感,我也会没有安全感。”
第四十一章
1
褚唯一开始考驾照,这日,她站在路边大树下休息,一辆眼熟的车缓缓停在前方。宋轻扬从车里走下来,一身正装,走过来,“远远看着像你,考驾照?”
褚唯一敛了敛神,“过几天考科目三。”
“练的怎么样了?”
褚唯一赧然,昨天学的,睡了一觉都忘了,她不好意思地回道,“还好。”
宋轻扬瞥了一眼远处,“要不要上车试一试?”
褚唯一咳了一下,连连摆手,“我的驾照还没有考出来,再说了,你这个车,要是蹭到哪里把我卖了都不够赔的。”
宋轻扬嘴角微微一动,半真半假,“真那样你就卖给我吧。”
2
晚上,两位在书房。
电脑里放着舒缓的音乐。
唯一:那个《旋风》挺好看的。
宋轻扬目光从书里抬起,“还不错。”
唯一来了劲,难得他也能对电视剧给出如此肯定。“男演员长得挺不错的。”
宋轻扬漫不经心地回到,“小朋友也很棒。”
唯一连连点头,某人在她的影响下品味越来越高了。
宋轻扬:林志颖应该有四十了吧,他演《旋风》的时候20了吧?
唯一瞬间愣住了,说了半天两人说的完全不是一部。
3
最近又一档亲自节目来袭,褚唯一一改往日作息,周五晚开始看电视了。于是宋轻扬也跟着转移阵地。
褚唯一和小孩子接触的少,没想到孩子会这么可爱,看得欲罢不能,宋轻扬催了几次,让她去睡觉她都软软地央求,“看完再睡吧。”
褚唯一:你看康康,少年老成,夏天坐他身后,他心里乐得该是心花怒放了,酝酿了半天想和夏天说句话,结果夏天走了,哈哈哈。
宋轻扬没有吱声,他也看了下去。
节目结束,两人休息。宽敞的大床上,他拥着她,唯一困的睁不开眼了。
宋轻扬突然开口,“我以前不就和康康一样吗。那次考试,你的笔没水了,我在你后面看了半天,好不容易伸出手刚刚要戳你,你竟然起身去交卷了。”
褚唯一似乎听到了什么,只是太困了,“喔——”
第二天早上,她问他,“你昨晚说了什么?”
宋轻扬看了她一眼,眼下浮着青色,“下个星期五我们去旅游。”
4
某周日,褚唯一收拾书房时,发现了一张高中毕业照。奇怪,记得当时她家中有事,毕业照她一直没有拿。
再一想,她明白了。
“宋同学,你能说一说这张照片的事吗?”
宋同学抬眼,脸色有短暂的羞涩,随即坦荡荡地说道,“大概是老天爷知道上面有个人会成为我的老婆,就安排我带回来了。”
褚唯一哼了一声,“现在是物归原主。”
“那得付我保管费,我算算,七年!你说该怎么还?”
结果某人厚颜无耻地要求她早晚都得主动吻他一下。
5
高一开学两个月后,宋轻扬第一次从语文老师口中听到褚唯一的名字,当然,当时他也不知道是哪个“chu”。
宋轻扬第一次见到褚唯一是在车棚。
“褚唯一,你快点,走啦!”一个女生大喊着。
他们回头,远远地看到一个女孩子挥挥手,不紧不慢地朝着那个女生走过去,坐上她的车。她搂着女孩子的腰,嘴角挂着灿烂的浅笑,不知道在说什么。
“那个女生就是三班的褚唯一。”
宋轻扬问,“楚国的楚?”
“不是,是那个褚遂良的褚。”
再次见到她时,是在学校便利店,她去买咖啡,一边嘟囔着,“好困好困,好想睡觉。”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排到她后面,结果从头至尾,她都没有看他一眼。
宋轻扬的暗恋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了。
可是那次,褚唯一熬夜看小说导致第二天困得睁不开眼,才没有看到他。
6、
褚唯一认识宋轻扬九个月后,领证。
从民政局出来,褚唯一还处在恍惚中,“怎么会这么快,我才认识你九个月。”
宋轻扬瞅着她,“我认识你九年了。”他的目光凝视在她的脸上,褚唯一轻笑,主动挽起他的手臂,“接下来,我们还有五十年、六十年、七十年,或者更久的时间可以认识彼此。”
说完,她想了想,那不成老妖精了。咳,妖精就妖精吧。
7
c市渐渐进入冬季。褚唯一第二天要和宋轻扬出去旅游。
临行前,褚唯一收到他的信息,一条天气预报。她想不明白,这是发错了,还是特别的关心。
思前思后,她回了一条谢谢,可是宋轻扬没有回复。
第二天,一行人在公司门口结合。
她依旧和之前穿的差不多,到了目的地之后,她才感觉到冷意,喷嚏一个接着一个。
宋轻扬走到她的身旁,“不是看了信息吗?怎么还没有加衣服?”
褚唯一心里一暖,“原以为出来走动肯定会热的,谁想到会这么冷。”
后来,宋轻扬陪着她在酒店坐了半天。
同事们回来后,x经理感激地说道,“宋总,多谢你的昨天的短信,不然我今天可得冻死了。”
褚唯一眸子一顿,原来是人人都有。
宋轻扬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第四十二章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眠之夜。
两人回到家时,已经接近新的一天。
这一个晚上心情变化太大了。褚唯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宋轻扬解释,何况他看着真的很累。
两人回去之后简单熟悉一下赶紧补觉,第二天早上,宋轻扬体温恢复正常,不过感冒还没有好。
新的一天依旧既往,两人到了公司各归各位。
褚唯一也没有心思再担心她昨天迟到的事了,一个上午都没有怎么说话,同事也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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