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失望了,我好得很。”欧阳忻的声音很明显有些虚弱,嗓音较暗哑。不过还好他现在虚弱,否则他肯定会起身一脚印到唐绿脸上去,大吼:“把人还给我!”
“人呢?”欧阳哥哥调整了一下姿势,浑身的肌肉都不太受控,一声闷哼,继续重复,“人呢!”
唐绿歪歪头,“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欧阳忻此刻森严冷漠的气息瞬间恢复,且更澎湃惊人,“我告诉你唐绿,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你不会想知道的。”
“当然,我根本对你的底线没兴趣。‘请’你的小情儿过来,只是为了引你,不然怕是在我永生之年,你都不会踏上衍绿岛了吧?”
话说的通透,也确实是事实。
老天的恶趣味比后妈还虐,陆晚晴瞬间被炮灰,她只作为一枚引人入瓮的饵,而这瓮里,处心积虑设计的却是一场当事人都不知道的婚礼。
蒜蒸西瓜,这可怕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陆晚晴很姐姐范儿的入席,做出了一个“请用”的姿势。
少年唐多微微皱了一下眉心,他有些恍惚,眼前这道不知名的东西,真是肆意散发着一股世界末日般的诱惑。
是诱惑,就躲不过,哪怕是想要你的命!他拿起勺子挖了一口,放进口齿中,慢慢咀嚼,然后入喉,继续挖一勺,再吃……
“好吃啊?……”陆晚晴内心的省略号早就出卖了她的自信,作为黑暗料理界的一枝独秀,被人用心品尝餐食且没吐这件事儿,实在是太让她有成就感了。
唐多点点头,“挺好。”
陆晚晴心头那漫山遍野的野花顿时全开了,“喜欢就多吃点,你处在长身体的时候,还要发育,所以都吃完吧。”
不知道她殷勤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九成概率卖的是鹤顶红。陆晚晴那一张清秀的面孔下,有着何其毒烈的内心,唐多当然不会知道。
这个女人可是最擅写狗血小黄书的作家啊,什么荒野暖身,水下渡气之类的桥段早就被她运用的炉火纯青,现下,她返璞归真,使用的是“下药逃跑”这个老土又管用的招儿。
祝你安眠,小朋友。
陆晚晴看着倒在桌上熟睡的唐多,轻轻地点着头夸赞道:“甚好。”
继命运衰到了她姥姥的姥姥家之后,白璧微一个回旋,否极然后泰来了。
放松少年的警惕之心,利用智商的优势将他药倒,然后溜出庄园,从小道逃跑,先到达海岸,最后蹭船漂洋过海。这就是陆晚晴的计划。
她还没来得及验收计划的成功与否,就在第三步傻逼兮了,当然,这句是后话了。
彼时的陆晚晴,站在一大面儿落地格子窗前思索:熊孩子唐多把门窗都锁了,要想逃跑,只能砸窗了。
窗边立着一个粉水晶色的花瓶,带着作古的纹路,于是她很“识货”地知道,这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玩意儿价钱绝对不会太便宜。
那么,砸?
砸!
陆晚晴咬咬牙,抬起花瓶就砸碎了玻璃,之后她奔跑的速度,只能说是连被鹰追的兔子看了,都绝对会甘拜下风。
驱车来小庄园的时候,陆晚晴看见过一个石林,那里有一些雕凿工,是为新的衍绿岛庆典进行雕刻制作来的,他们不在岛上过夜,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们会自己开船到别的岛上整修,第二日再来。
这些信息都是岛上的女仆们八卦时,陆晚晴偷听来的。
勤劳的工人一定会帮助她,反正也没人知道她是干嘛的,随便撒个小慌找个苦命的借口博得同情什么的,白璧微最会了。
边跑边想,如若她的计划能够实现,那可真是乳娃娃,爽歪歪啊!
第二十九章 失败的逃跑计划
像风一样的女子,穿过树丛,跑过花架,绕过篱笆,渡过小溪,这段奔跑让她爽得不行不行的。
可是陆晚晴姑娘简直就像是一个经过iso900质量体系鉴定的250,这一路她都在思考的是“千万别摔倒,万一一个不留神双脚踏空,那她可就‘光荣’了”,她竟一直没有回过头,哪怕是一下。
到达浅滩旁的石林时,雕刻工还都在工作,一个带着大檐帽的老男人第一个发现了她,迷茫得直起身子。
陆晚晴就像游击队终于找到了党组织一样,一肚子委屈混合着兴奋,泪眼婆娑地扑过去,猛握住大叔的手,“师傅救下命可以吗?!”
可大叔很明显给她的是一副“能等一下再聊吗?我尿急!”的感觉,那双沧桑的老手一直在往回撤,“姑娘,你要把我的手握断了!”
“带我离开这个岛吧,再呆下去我就要自爆了!”
“这不符合规矩。”板板正正地拒绝。
陆晚晴勇猛地辩证,“可是规矩就是为了被打破才存在的啊!大叔你要帮帮我呀!”
“姑娘,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因为你身后------”
陆晚晴一个激灵,这销魂的预告滋味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我勒个去也……有少许能耐的陆姑娘,闻言第一个反应不是回头,而是按住大叔的手,打断他的话,“求你别说!”
几欲泪流,不要说,不要告诉我身后跟着抓我的人,她本兴奋点燃着的小心脏真的经不起一瓢透心凉的冷水。
可架在她脖颈上的脑袋,最终还是一格一格慢动作地扭了过去。
四目相对,天地凝固。
少年骑着脚踏车,一只脚支在地上,动作极为悠闲,“露菲亚,哪儿去?”
他说话的语气也很淡定,像天上飘着的大朵棉花糖般的白云,伸手去抓是抓不到的,即便有办法抓到云,那也是气化的残尘粪便,绝不是棉花糖。
意思就是,这个少年,绝对和你眼前所看到的不一样,他十七年的人生里到底积攒了怎样的能量,你不会猜到。
身为一个有智慧的成年人,她在一瞬间就接受了这么一个残忍的真相------她跑不脱了!
给他吃了四片安眠药他竟然都还清醒着,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陆晚晴貌似只能无语望天。
罢了,还是小小挣扎一下吧。她嘴唇一抿,嘴角虚伪地挑了起来,“你听我解释。”
按照正常电视剧的模式,对方应该捂着耳朵猛摇头,“我不听我不听。”
然后陆晚晴就可以再接一句“不听拉倒,回见了您呐”之后,拔腿就跑,哪怕跳海。
奈何少年唐多从不看电视剧,他用着听起来乱年轻一把的嗓音道:“好,你解释。”
不按正常套路走的话将陆晚晴噎住了,她要怎么解释?说什么类似“我不是逃跑你别太敏感我只是过来吹吹海风”之类的借口吗?未免也太傻了吧!
在陆晚晴没言语的情况下,少年唐多将脚踏车掉了个头,展着一个洁净的后座对着陆晚晴,“上车,我载你回去。”
那个“回”明显预告了,你逃不走跑不脱,至少暂时是这样。
吹着两人的发。
骑车的人青春与发丝齐飞扬,额头上明显写着“帅!十分帅!特别得帅!”这几个大字。
坐车的人蔫眉搭眼一脸叹息,脸颊上也明显写着“衰!十分衰!特别得衰!”这句。
人们都说,男孩的脚踏车后座,那是爱情的座位。蜿蜒的小路,道旁簇堆开放的小蓝花,以及鸟儿欢快的配乐歌唱,使他们真真就像谈着小恋爱的情侣,浪漫有余,风情款款,大自然可真是美丽啊。
如此感触,却换得陆晚晴姑娘在心里唾得一口:我呸!
她想起前阵子自己嗅到了奸情兼八卦味道,然后打趣闺蜜小甜时说的话:陆晚晴:“长安你都拿下了,你简直就是老砂锅炖嫩鸡啊。”
小甜:“你妹你说谁是老砂锅!”
……
不甚平坦但也绝不颠簸的路,脚踏车却突然一颠,出于下意识,她单手搂住了唐多的腰,内心的魔鬼张牙舞爪地再问:“陆晚晴,你是要炖嫩鸡了吗?”
你大爷的……
她终于领悟了,原来那一路颠儿颠儿撒开丫子跑的模样,早被唐多看在眼里,彼时,那小破孩就骑着他的脚踏车,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
陆晚晴甚至怀疑,这枚表面忧郁的少年,跟踪她并看着她那套蠢行为的时候,心里肯定是欢欢喜喜的。
时间滑过,陆晚晴又回到了唐多的小庄园。
被砸碎的窗户还保持着一地的破败相,可窗旁的粉水晶花瓶又摆上了一个,填补了空缺。她都能想象出,唐多追她前先去阁楼找了一个花瓶摆回原地,然后又去车库推出小车,最后淡定地骑着的模样。
那种无力又泪流满面的心情,简直让她血槽瞬空,逃跑真特么是一件改变人生观的事情啊哈哈哈哈……疯!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陆晚晴将视线向下挪了个角度,认为这样子可以看起来伤感一点。
伤感的话也许会引起小破孩来问,然后她就可以说什么想家想妈妈想赶快回国这类的屁话迷惑他,这就是所谓的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打煽情牌。
不过很明显,结果出乎所料,陆晚晴的演技没能换来少年唐多的询问,唐多只是往她旁边一坐,“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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