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自己已经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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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到了中午。
在德思礼家一直被使唤着做事,哈利做饭倒也顺手,艾琳之前给他的那本书,他趁着德思礼一家不在的时候试过一道菜,西红柿炒蛋,味道很奇怪。
艾琳家厨房里一只母鸡差点吓了他一跳。
“妈妈说要吃龙凤汤。”艾琳淡淡道,“昨天正好它下了一个蛋。”
哈利倒是无所谓,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其实这个菜式还是很不错的。
简单的西红柿炒蛋,艾琳吃的泪流满面。
她忽然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倒是把哈利吓到了。
很是激动拥住哈利,艾琳轻声道:“谢谢。”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艾琳有时候对自己都有几分厌倦。
她觉得她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又似乎是得到了什么自己不应该有的。
但是这两个月来,哈利波特从来没有嫌弃过她。
这个黑发碧眼的男孩总是带着无奈和纵容。
她隐隐觉得,有这样一双眼眸的,一定是一个温柔的人。
似乎只要你给予一点善意,就能得到他全然的重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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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忍受德思礼一家的可以说是虐待一样的对待,但却不能忍受他们对他的父母任何侮辱。
他可以不去理会一个男孩和自己讲话时自己的不适,但不能忍受男孩对他承认的那个半巨人一点污蔑。
艾琳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忽然就涌出了这两句话,这让她心里有一丝惶恐,毕竟她也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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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还一直抱着他,这让哈利有些赧然。
“唔……艾琳?”
“哈利。”
他听见女孩轻声说:“谢谢你出现。”
忍不住也弯起笑:“也谢谢你出现。”
因为她,所以他终于不孤单了。
她又说:“所以,你是我最重要的人!”这一句又急又快。
“艾琳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她和他的想法一样,这让哈利心里很快活。
“哈利,你是好人!”
“……”所以为什么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V0.3蝴蝶扇动风暴
“起来!起床了!赶快!”
和往常一样,哈利是在自己姨妈的尖声中醒来的。随即是房门的拍打声。
“你起来了吗?”她在门外追问。
“快了。”哈利开口,刚刚醒来还有些晕乎乎的,他昨晚刚刚看完从艾琳那借来的书。
佩妮厉声道:“快了,那就赶紧,我要你看着熏咸肉。你敢把它煎糊了试试。我要达力生日这一天一切都……”
话语未毕,门忽然就打开了。
随即对上了一双碧眸。
“快给我戴上你那该死的眼镜!”哈利揉了揉耳朵,搞不懂佩妮姨妈为什么这么激动。
哈利从一边拿起自己的黑框眼镜,那是艾琳在他十岁生日的时候送的。作为回报他给她做了一次大餐。哈利无比庆幸自己因为艾琳有幸学了一点格斗术(那天她以为自己是春丽,拉着哈利去报了格斗班),不然以达力总用拳头揍他的鼻子的习惯,他这副眼镜也会和它的前任一样——那是一副用许多透明胶带粘在一起的圆框眼镜。
他穿好衣服,顺着走廊来到厨房。餐桌几乎被达力的生日礼物堆得满满的。
眨了眨眼,哈利还是转身抄起平底锅,颇为娴熟给熏肉挨个翻身。
也许和哈利长年住在黑洞洞的碗柜里有些关系,他显得比他的同龄人瘦削,同样也显出一点病态白,带上眼镜后有些斯文。他的头发有些长(事实上,他的头发一直都在疯长),幸而比起他脑后几绺翘起来的头发,刘海倒是很服帖,掩住了额前闪电似的淡淡的疤痕。
曾经哈利对自己的外表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疤痕,但是自从艾琳中二病爆发那次,他就不大愿意把这个伤疤露出来了。回想起那天,哈利脸红了。
不得不说,从七岁那年认识了艾琳,她就几乎占据在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把你的头发梳一梳!”弗农姨父的咆哮把他唤醒,他有些手忙脚乱盛起熏肉,开始煎蛋,这让他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台子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高了。
也就在这一会,达力已经开始清点他的礼物了。
达力的生日是六月二十三日,哈利为又快到暑假了感到开心。
电话铃声响了。随即是佩妮姨妈有些恼怒的声音:“坏消息,弗农,”她说,“费格太太把腿摔断了,不能来接他了。”
达力吓得张口结舌,哈利却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每年达力生日那一天,他的父母总带着他和另一位朋友出去玩一天,上游乐园,吃汉堡包或是看电影。把哈利留给费格太太,一个住在离这里有两条街的疯老婆子。(此句来自HP1)
哈利对费格太太并没有太大恶感,他知道他应当为费格太太摔断腿感到难过,但是不得不说,他真的很是庆幸。费格太太家满屋子都是卷心菜味,费格太太还非要他看她过去养过的几只猫咪的照片。而且……她还总是试图说服哈利不要和艾琳来往。
从她的语气甚至对着艾琳有些轻视,哈利不明白一个古怪老太太对上一个可爱的(或许只有哈利会这么认为)小姑娘有什么可以自持高其一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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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农和佩妮正在争论着应该把哈利交给谁,就像是想要赶快脱手一个二手家具一般。
德思礼夫妇经常当面谈论哈利的种种,仿佛哈利根本不在场,甚至认为他是一个非常讨厌的听不懂他们讲话的东西。
时间久了,哈利也就习惯了,他已经不再期望他们能给他亲情……甚至是把他当做一个普通孩子。
他也曾想过是否哪一天自己的哪个亲戚会来接自己……不过似乎他的祖父母也和外祖父母一样早逝了。
半小时后,哈利还是和德思礼一家以及皮尔坐在了车上,踏上了通往动物园的路。
弗农姨父把哈利叫到一旁:“我现在警告你,小子,只要你干出一点点蠢事—— 干出任何事—— 那你就在你的碗柜里待着,等圣诞节再出来吧。”
这倒是他第一次到动物园,所以弗农姨夫对他的警告也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
前面的一切都算顺利和谐。
不过……后面的事情让哈利意识到,其实自己还是图样图森破了。
吃过午饭,他们来到爬虫馆。馆里阴冷、晦暗,沿四面墙都是明亮的玻璃窗。
达力首先就找到了馆里最大的巨蟒,在无数次逗弄无效后无趣的拖着脚离开了。
哈利倚着玻璃边的墙壁,看看面前懒洋洋趴着的巨蟒,思量着用怎样的手法将它做成蛇羹——也许蛇皮可以用来凉拌?
巨蟒瞬间感觉到了一阵凉意。
它睁开亮晶晶的小眼睛,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来,直到与哈利的眼睛一般高。
哈利淡定回视。
哈利发觉到食材……不对,巨蟒瑟缩了一下,意识到什么,哈利推了推眼镜,“抱歉。”他咕哝道。
哈利清清楚楚地听到一个咝咝的声音轻轻地说:“先生,下午好。”
哈利吓了一跳,即使他身上发生过太多奇怪的事情——让头发一夜迅速地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为了逃避追赶,情急之下踏着垃圾堆飞到学校高处,令老师的头发变成绿色。甚至是自己不认识的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向他行礼。
毕竟是和动物交流,何况是蛇,这种生物在他眼中是一种食材,因为艾琳喜欢蛇羹,所以他既不怕也不讨厌这种生物,只是觉得惊悚,毕竟是要吃进去的……如果能和他交流,那么他不确定自己今后是不是还能那么麻利得开膛剥皮。
“下午好”哈利说。
也就在这时,哈利背后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喊叫,哈利和巨蟒都吓了一跳。
“嘿,你们看这个巨蟒——”达力冲了过来,“别挡道。”他说,朝哈利胸口就是一拳。哈利闪避不及,重重地摔在了水泥地上。
随后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蟒蛇柜前的玻璃不见了。巨蟒迅速地伸展开盘着的身体,像是一条流下的小溪一样蜿蜒着溜在地面上。
皮尔在一边看到了一切,且不论当时场面有多混乱,哈利可以确定自己又要被关在碗橱里了。
无奈低低呻|吟了一声,哈利直觉自己就是艾琳口中的灾难吸引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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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德思礼家从碗橱里放出来时,哈利已经迎来了他的暑假。
小学结束了,哈利虽然开心不用再和达力同校,但是他又有了新的苦恼。
哈利要去石墙中学读书,那是一所综合制中学,虽然认识四年,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艾琳的妈妈,但是仅仅从她的家世看起来,她是不会去石墙中学的。
“早上好,哈根达斯。”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你这次被关的时间真长。”
“是哈利波特。”哈利很快接口,“早上好,艾琳。我也不想的……”
哈利拿出手帕,帮女孩擦去面颊上的一点灰尘,镜片后湖水般幽绿的双眸在初晨中蒙上了一层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