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着手中的签字笔,抬手丢进一侧的笔筒,聂煊紧随其后,言语冷漠却有些隐隐地幸灾乐祸:
“这个女人聪明、美丽,野心不小,最重要的是,很懂得利用自己身边的资源…一样的不容小觑!我突然有种感觉,她玩男人的手段…跟我们阎大少…应该不相上下!就是不知道棋逢对手会…鹿死谁手?!”
抓起笔,抬手,阎擎宇又砸了回去:
“我请你来是帮我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来挖苦我的!你什么时候见过她的身边出现过会让她掉价的男人?!那个胖冬瓜,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可能性的确不大!她的目标…更多的可能是我!如果…没有宋氏财团的影响,这个case还要多久能拿下?!”
“三个月到半年!还要看上方的政策变动及行动力,你知道…越是这种机构,程序越繁琐…所以,这件事,怕是有些棘手!”
耸耸肩,林一肯回道,眼底却有过不解的目光飞射而去。他想到解决方法了?
“容我提醒你,宋氏财团可不是一般的小企业…小心适得其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直起身子,聂煊怕他冲动坏事。
“放心,硬碰硬,从来不是我的行事风格。绯闻而已,她会,我也会…她要什么,我们就给她,只不过,时间要由我们来掌控,尽快拿下这个!通知秘书,帮我约宋芳菲吃饭!”
对望一眼,林一肯跟聂暄都有些深沉不解,随后,聂暄审视地开了口:
“你该猜到了她要的是什么!现在,你真得给得起吗?宋芳菲,看起来,可不像是好糊弄的人!?”
“所以这就要靠你了!”翻开文件,阎擎宇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靠…我?!”伸手指着自己,聂暄差点没惊掉下巴。
“越是自作聪明的女人,就越是会有致命的弱点!三个月,我要一个名正言顺???甩掉她的理由!”
摇着头,聂暄好想咬掉自己这多话的舌头:
“你是我见过最无语的主子,也是我见过最无情的男人,我真怀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她?不,喜欢过她?!”
“你很想知道?!”
隐私被人窥探,阎擎宇不止没有半分的怒意,挑起的嘴角还故意吊人胃口,片刻停顿后,才哂笑出声:
“等你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自然也就得到了答案!”
脖子伸得老长,却等来这样的答复,翻着白眼,聂煊气得直想伸手捏碎他。这种废话,还用他说?!这男人,坏起来,绝对的…六亲不认!
收回目光,聂煊也懒得再追问,他不想说得事,任人磨破了嘴皮,也绝对套不出半个字。
“有没有想过动用睚眦城的力量?如果他们肯帮忙,相信比十个宋氏集团都有效!”没理会聂煊的憋屈,林一肯径自转移了话题。说不上哪里不对,他总觉得这样似乎有些不妥。
“不!就算万利跨了,我也不会让它跟睚眦城扯上半点的关系!睚眦城不能因我坏了规矩,万利还不配……”
低喃着,阎擎宇轻缓的嗓音却无比坚定。万利集团,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心情好了,他就玩玩,心情不好,悉听尊便,可睚眦城不一样,那是他们一手建立起来,凝聚了他的心血,也是他的骄傲,更重要的是,睚眦城牵扯太广,给他的是成就感,而万利却截然相反,万利集团做得越好,想着有人白拿的越多,他心底隐隐滋生的不愤就越多。
“这件事我心里有数…农建的头筹,我们一定要拿下!”即便万利不是他的主要目的,可他也依然没有认输的习惯。
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林一肯跟聂暄对望了一眼,随即起身离去。
***
这一晚,阎擎宇跟宋芳菲一起吃了晚饭,这是两人认识以来吃得最单纯的一餐,阎擎宇没有半点逾矩,也没有任何半点额外的暗示,只是简单的一餐。
而对他的主动,宋芳菲自然也心知肚明,对这明显的进步,她心花怒放,也信心满满,只是对阎擎宇过于冷淡的表现,她急得心痒痒的,却无可奈何。
走出酒店,两人便分道扬镳,阎擎宇甚至连送她回家的绅士询问都没有,这让宋芳菲颇为意外,也越发猜不透他这一餐的用意。越是如此,她的一颗心越被吊得高高的,满心满脑全被这个男人占据了。
目送阎擎宇上车的一幕,她都痴迷得久久无法回神。
他这样的男人,才是她心目中第一无二的完美!跟那些点头哈腰,捧着大把票子求她笑一笑的小丑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他们根本不懂,女人要的,从来都是一个可以仰望的英雄,而不是一个卑微的奴仆!
转身之际,宋芳菲深吸了口气,紧紧攥了下拳头。
***
阎擎宇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刚过九点,一进门,就见莫晚窝在沙发上,抱着一个白色的纸包,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偌大的空间,却因为有她,而变得不再冰冷。
放缓脚步,阎擎宇刚走上前,还未及探寻,却见莫晚蹭地一下收拢了纸包,掖到沙发一角,起身便拦截着扑了上去:
“你回来了!”
“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一手圈着莫晚,一手放下公文包,阎擎宇的眼神还不住往她身后的沙发上瞄。
“女人的秘密,男人不宜…你累了吧!先去洗澡换衣服吧…..”
笑嘻嘻的黏着他,莫晚愣是将他给强行推到了衣柜边,再强逼着推进了浴室,关门前的回眸一瞥,阎擎宇还是清楚地捕捉到了沙发一角的白色纸袋。
待他走出浴室,沙发上却早已空空如也,连莫晚也不在屋里,擦拭着头发坐到一侧的沙发上,阎擎宇刚拿起手机翻看了下,一股清甜的幽香飘然而来,下一秒,一个纤细的手臂侧圈到了他的颈项,面前还多出了一碗汤:
“水芹鲫鱼汤…我放了一点中药配料,熬了两个多小时呢,可以助消化,很适合晚上应酬多的人,会让你轻松舒服很多,我刚刚热得,试试吧…不喜欢的话,我明天再给你换一种…”
扔掉手机,接过汤碗阎擎宇却是放到了桌上,一把拉过莫晚抱进怀中,阎擎宇低头在她脸颊快速亲了一下:
“其实…要让我轻松舒服,你有更好的方法…”
轻佻暧昧地说着,阎擎宇翻身将莫晚压到了沙发上,轻吻着,伸手就往她身上略显保守的两件式睡衣的纽扣解去,意图…不言而喻。
水润的脸庞顿时红得像是要滴血,莫晚一阵无语,这男人,脑子里不能装点别的吗?
快速压住领口,莫晚挣扎着推了推身上的重量:“嗯…这是沙发……”
可惜身子还没坐起,整个人又瞬间被人给压了回去,而后又是风云残卷,狂风骇浪的惊涛一夜…….
****
日子一天天过去,莫晚跟阎擎宇的日子如胶似漆,不亦乐乎;而另一旁,阎心成跟霍音音却始终原地踏步,他想要回归正常,他的目光却有了意识一般,根本无法自莫晚的身上抽离,每次看到她的笑,都像是又把刀,在他心口狠狠喇过。
望着两人夫唱妇随的甜蜜生活,所有人都以为阎擎宇变了,也不禁为他的收敛、不再冷嘲热讽而感到高兴,甚至连阎家两老都开始有所期待。谁也没有察觉,这个家,变得不止是阎擎宇一个,阎思静跟阎心成也在变,一个变得越来越沉默,而另一个也总是满腹心事,甚至时不时地脾气会变得格外暴躁。
这天下午,闲来无事,莫晚跟音音闲聊着,一起在厨房做起了特色糕点,两个女人喜甜,却知道男人多不爱甜,所以各色的酥饼,两人甜、咸各烤了一半。
刚将酥饼端出烤箱,隐约间似乎听到了客厅传来的窸窣声,动作一顿,音音唇角随即扬起一抹笑:
“好像是心成回来了……”
“呵呵,这么快连他的脚步声都听出来了,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快去吧…”一边打趣着,莫晚一边挑了几块烤好的咸酥饼盛到了音音手中的餐碟中。
“那…我先走了…”
不好意思的脸一红,笑了笑,音音却快速转身跑了出去,望着满满一烤箱的各色糕点,莫晚嘴角也禁不住流泻一丝暖暖的笑意。能为爱人入厨房,其实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趁热装了一盘,莫晚也打算拿出去给阎父跟阎母尝尝,片刻后,便也走了出去。
兴匆匆的跑到客厅,见阎心成刚走到楼梯口,呼喊着,音音就跑了过去:
“心成,我烤的糕点…尝尝吧……”
扭身,瞥了下音音盘中精致的点心,阎心成刚想伸手,不经意的一抬眸,竟捕捉到另一抹同样喜上眉梢、手捧餐盘的丽影,一股烦躁涌上心头,阎心成瞬时拉下了脸;
“以后要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最好也看下对象,否则不止一片好心会被人当成驴肝肺,被卖了还在替人家数钞票呢!”
噼里啪啦训斥了一番,说完,阎心成转身上了楼。
115 晚晚,我们结婚吧!
满腔热情,却被泼了一头的冷水,瞪着手中大半个下午的心血,音音心酸酸涩涩地抽疼着,却也一头雾水。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么有些听不懂?是要她以后不要再对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