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轻挑了下,阎擎宇随即冷静吩咐道:
“两拨??我们的股份还真是抢手!我倒很乐见其成,有人抢,我们才更容易渔翁得利!你私下去查查,我们也可以找几个人多搀上几脚,有人哄抬,物价才会涨得名正言顺!暂且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有所觉察…有结果再告诉我!”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年河东,三年河西啊!刚刚收到消息,宋氏集团内部高层异动,宋老好像有意让她的女儿接管公司,引发了高层不满。宋芳菲虽然有些能耐,终归是个年轻的女人,争强好胜,心高气傲又不会做人,再加上上次她不孕的事儿闹得很轰动,她的人品也跟着备受质疑,现在宋氏集团内部极度动荡,而他们跟同行竞争的一个国际项目又急需资金周转,内忧外患…这一次,三年前的旧事要重演了!宋氏集团已经送了初步的贷款申请过来审核,而且愿意付双倍的利息,只求我们快速批复…这是他们的财务总监私下透漏的…等了三年,收购了他们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没想到最后却来了个这样的机会…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你打算怎么办?还是来个虚晃一招?”
“不!当然不!如果宋氏就这么垮了,我们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自然也会血本无归,这笔帐,该由宋芳菲来买单!你去跟他们的财务总监谈,利率尽量签高,贷款我们批,先放松他们的警惕,给他们希望,然后将手中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现价出给宋家,这样一转手,我们自然亏不到,然后多动用些关系,背后使使劲,推他的对手一把,光是利率还款,我就要活活拖死他,去查查宋氏最近的合作…捉襟见肘的时候,最容易四处漏风!宋氏要垮,我放出去的贷款照样要原封不动的拿回来,别忘了提前通知冷熠,连本带利,一分钱也不能少!”
想起这三年他跟莫晚所遭受的一切,他就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果然精打细算,奸商…第一啊!我知道了…”
打着哈哈,林一肯推开椅子站起了身子,转身都要离开了,才想起什么地又转了回来:“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伸手示意他附耳过来,阎擎宇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
而此时,阎家的大门口,一个身着邮递员服侍,头戴鸭舌帽的颀长男子将一个白色的信封塞进了信箱,随即汽车快速离去,自始至终,都眉头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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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管家便拿着送来的信封:“老爷,有您一封信,标注让您亲启----”
沙发上,放下翻看的报纸,阎父抬起了眼眸:“信?!”
放下手中的茶杯,阎母也疑惑地望了过去:“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写信给你?快打开看看吧!”
“是啊,我也纳闷----”
说着,阎父接过了信封,瞅了一眼,却见白色的信皮上只写着家里的收信地址跟他亲启,却没有邮寄地址,最奇怪的是…所有信息全部都是机打的!隐约间,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了心头。
一顿,阎父随即正反翻看了一下,才缓缓撕了开来。
抽出一张折叠的白纸,阎父摊了开来,顷刻,斗大的‘阎丰年’三个字闯入眼帘,倏地站起身子,阎父脸色一阵煞白,霎时,一颗心七上八下了起来。
同样机打的三个字,却有种奋笔疾书的劲道感,隐约间,阎父却嗅到了仇恨的味道!
“怎么了?什么事?!我看看…”
被老公的动作吓了一跳,阎母也跟着站起了身子,探头望了过去。
蹭地一下攥起手中的纸张,阎父将纸张揉成了一团略显藏掖地放到了身后:
“没…没什么事…不知道是谁恶作剧,弄了些恐怖的鬼画符过来,别看了,再吓着你…那个…芸兰,我突然想件重要的事,去书房一趟…别让人来打扰我…”
说着,阎父转身匆匆往楼上走去。
“哎……你十点不是约了……”
身后,阎母满脸诧异,他这是怎么了?!他十点不是还约了老友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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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因为这突来的一封信,莫名其妙的三个字,阎父在书房里憋了一天,连午饭都没下去吃。
晚饭的时候,他终于走了出来,失魂落魄脸色还有些苍白的憔悴。
餐桌上,暗暗观察着他的反应,莫晚明显看出了异样,却没吭声,只是一如往常地耐心地照顾着儿子,不时替他夹菜、擦拭。
而被困扰了一天的阎父,食不知味,手中的米饭半天未动,夹了的菜经常停滞在半空又掉了回去,明显的异常,让人想忽略都难,阎擎宇轻轻拧了下眉,却视若无睹地给妻儿添菜,音音因为阎心成的事儿也明显的心不在焉,看到了,也意兴阑珊。
只有阎思静跟阎母,眼睛直溜溜地定在他身上,终于,在再一次的重复上演后,阎思静忍不住开了口:
“爹地啊!吃饭了,你的菜又掉了…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神不守舍的!”
瞬间,众人齐刷刷地目光全都射-了过去,连天泽也放下手中的汤匙,瞪着大眼望向了他。
蓦然回神,阎父脸色一阵尴尬的难堪,放下碗,刚想出声解释,却见管家匆匆走了进来,四目相对,一怔,管家随即开口道:
“老爷,有封挂号信……”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见阎父条件反射般蹭地站了起来,伸手道:“拿来!”
“老爷,挂号信…是给方小姐的!因为上面写着三个‘急’字,我才赶紧给拿了过来!”
瞬间,阎父像是破了的气球一般坐了回去,是人,却都明显感觉到了他的风声鹤唳,起身,莫晚接过了信封,望着近乎软瘫的阎父,阎擎宇的眼底泛起层层探究的幽光。
抬眼瞄了一下,捕捉到众人望向她的目光,莫晚随即开口道:
“没什么事,一个客人提供的资料,我要他寄给我…没想到…他连快递费都抠,给寄了个挂号信!”
瞬间,众人的目光又再度转向了阎父。
“饭菜都凉了,吃饭吧!”
没有说什么,阎父直接转移了话题,拿起筷子,扒起了手中的饭,见状,众人也都再度端起了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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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接连的三天,每天阎家都会收到一封匿名信,而每次都是阎父亲启,信封内,同样的都是鲜红字迹的‘阎丰年’三个字,然后便再没有多余的只字片语,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举措。
他有去查送信人,可后面两天送信的居然都是正规的邮递员,信件也是从不同区收集来而后分发的,信封信纸都是随处可见、最普通的,根本就查不到寄信人是谁!
除非他报案,把信封纸张拿去鉴证科化验,或许还能找到点指纹之类的蛛丝马迹。偏偏他不能,甚至于,这件事,他都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阎母。
阎丰年,在他的记忆中已经消失了近三十年,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记得这个名字,还知道…就是现在的他?!
他出身贫寒,父母早逝,他的邻居都是那个穷乡僻壤的偏僻山村的朴实农民,就算他们走了出来,关注他、认识他的人也寥寥无几,更况论能将改名后、身价亿万的他与当年那个穷小子相提并论?!
他出来打拼,就是想要重新开始,摆脱过去的一切,才改了名字,一是讨个吉利,二也寓意新生。果然,从他改名后,就否极泰来,近乎一番风顺。
直至,他遇到了当年的发小…然后…
二十八年了,没想到,他丢掉的名字会再度被人拾起!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呢?
往事历历,阎父知道事情绝对不单纯,更不会只是闲来无事的恶作剧!
不能不胡思乱想,仅仅三天,阎父却已经有种被折磨得精疲力竭的感觉。
已经交代过管家再有这样的信件就‘直接丢掉’,可不到两分钟,他又改变了注意,改成了‘直接拿给自己’,他怕…怕万一信封里的东西不再是那毫无意义的三个字,被有心人发现的话,后果也很可能不堪设想。
接连的三天,近乎每天上午九十点左右,家里都会收到一封匿名信,第四天的时候,阎父直接坐到了客厅里等,他想看看,到底是他‘疑心是暗鬼’,还是真的是有人在‘恶作剧’,到底是谁,在故弄玄虚,又是为了什么?!
***
万利银行的总裁办公室里,林一肯跟阎擎宇对面而坐,半天却都没吱声。
“你到底还要沉默到什么时候?对我,还有什么可为难不能启齿的?最多再挨我两拳,等我火气过了,你再打回来……”
想起年少的时候,两人处理问题的方式,阎擎宇催促道,见光看不语的样子,急得他想踹人!
“万利…跟女人,哪个对你更重要?”
没想到林一肯憋了许久,竟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阎擎宇足足愣了三秒才回神:
“你这问得什么话?这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哪个对我更重要,你不…”
话还没说完,阎擎宇突然意识到什么地住了口,沉思了片刻,突然改了口:“那要看那个女人…是谁!”
他该知道万利对他而言,其实根本没有多大的意义,只不过万利是他母亲的心血,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伤害她的男人跟她的情敌享用!林一肯早该知道的,他会有此一问…阎擎宇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