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的爱,就是眼睁睁地看着我爹地的公司破产却要跟别的女人结婚吗?我是怎么求你的?你是怎么答应的?你都忘记了吗?我从来没有这样求过人,可是这一次,我放弃了所有的自尊跟底线,我只是想你伸出援手拉我爹地一把,哪怕只是尽微薄之力?我那么信赖你,可是就是因为我的信赖,现在害得我爹地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更不可能原谅你!阎擎宇,我恨你,恨你,这辈子,我都恨你!”
“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想得这样!我真的……”
阎擎宇急切地想要解释,可惜莫晚已经不想再听: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的花言巧语,我已经给过你太多机会,犹豫过太多次了,如果我早点认清现实,不是一再徘徊地抱着希望,或许根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我害了我爹地,如果你还顾念一点旧情,你就放我走,放我走----”
知道她正在气头上,多说无益,将莫晚推回床上,阎擎宇-怒吼一声:
“我绝对不会让你带着对我的恨意这么离开,你死了这条心吧!来人!给我守住门口,不许她踏出这里一步,否则,全部给我滚蛋!”
“阎擎宇,你不能软-禁我,软-禁,是犯法的!”站起身子,莫晚急了。
“那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就叫警察来抓我吧!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你哪儿也不能去!晚…我没有骗你,答应过你的事儿,我都有在做,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可我没有对不起你……我不能失去你,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沉痛地说完,阎擎宇挥了挥手,没再理会莫晚的叫嚣,转身出了门。
***
而后一个电话便打到了财务主管那儿,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真的没有打款的事儿。
而后阎擎宇便将质问的电话直接打到了秘书的手机上:“郝秘书,昨天我让你给顺捷拨发的款项呢?为什么没到账?!”
“总…总裁,您不是让宋小姐通知我暂时放一放,等跟他们的合作款项一起办吗?所以…我还没通知财务…..”
秘书的反问气得阎擎宇差点当场晕过去,原来问题的症结在这儿!攥握着手机的手掌青筋暴跳,阎擎宇抬脚便将一旁的玻璃茶几踹了出去,顷刻间,噼里啪啦地破碎声划破长空。
电话那头,秘书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随即战战兢兢地出声:“总…总裁?”
“你不知道是谁付你薪水吗?她叫你去死,你也去吗?以后不用来上班了!”
咒骂了一声,阎擎宇砰得一下挂断了电话!
宋芳菲,宋芳菲,又是宋芳菲?!
念叨着,阎擎宇真恨不得现在一刀就劈了她!这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女人!他顾念旧情不想对她太过狠心,没想到她这么不识好歹!居然还想只手遮天插手他的事?她毁了他心爱的女人,他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今日莫晚所受的一切,他都要她千百倍地偿还!
突然想起了什么,阎擎宇再度拿起了手机,按下了一个电话号码:“顺捷…破产了!”
“我也是刚看到新闻!怎么回事?资金的问题,你不是已经解决了?还不到月底,怎么会下午突然就宣布破产了?对了,我看报导说,顺捷是因为突然收到法院的传票,被迫宣布破产,法院已经开始轻点资产了…而且听说,方十年因为受不住刺激,当场昏厥送医院了!事情真得有些严重!这件事,我总觉得哪里有些蹊跷,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这个时候,你不在家安慰你的心上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还不知道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林一肯只以为‘倾尽了全力’,无法力挽狂澜,也不能强求,还跟阎擎宇开起了玩笑。
轻闭了下眼眸,阎擎宇眼底仿佛能凝出霜花:
“那些钱…没有到账!不惜任何代价,替我买下顺捷!还有,开除郝秘书,通知旗下所有公司,永不录用!可惜,我可以帮她重建顺捷,却永远没法还她一个健康的父亲…另外,取消与宋氏集团的合作,最快时间内拿到宋芳菲偷情的照片,还有,帮我查所有与宋氏集团,与宋芳菲有关的消息,我也要她…尝尝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滋味!”
阴鸷地说完,阎擎宇愤恨地砰得一下挂断了电话。
她让他负了莫晚,他就让她后悔一辈子!
***
事情的症结虽然找到了,阎擎宇却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这么重要的事儿,他只记得千叮万嘱,却全然忘记要再度核实!
因为这一时的疏忽,造成了今日不可挽回的局面,他比任何人都难过,都痛心疾首,甚至于,他根本无法面对莫晚。因为他无法跟她解释,他答应的钱…因为种种原因根本没动,她不会相信的!
所以几天来,他没有放她走,却一直也没有去看她,而是每天不停的联系各国神经科专家,妄图唤醒沉睡的方十年!因为他知道,要想挽回她,唯一的方法就是努力补救,重建顺捷对他而言,难度相对较低,要买下破产拍卖的公司,只是小菜一碟,重要的全在这个昏厥不醒的男人身上。
他不敢想象,如果方十年真得自此昏睡不醒或者一命呜呼,他的未来还有什么希望可言!他知道…莫晚是不会原谅他的!
这一次,阎擎宇没再假手他人,很多事都亲力亲为。
大致了解了下方十年的病情,也亲自去医院看过咨询过后,阎擎宇便遍寻朋友搜寻各国的专家,白天,他除了忙于公务,就是参加所有有关方家的拍卖,甚至暗中派人帮忙,摆平一些后续麻烦及事宜,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可一有时间,他还是会不停查各国对植物人治疗恢复的方法,想要在跟莫晚摊开畅谈的时候,尽最大的可能获得她的谅解。
*****
而另一边,近乎被监-禁的莫晚冷静下来后,便一反常态的平静,甚至再也叫喊哭闹过。每天都是抱着孩子发呆,什么事,也不许他人假手。她喜欢一个站在窗前,像是被囚的小鸟,仰望外面的蓝天。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彻底逃离这里,彻底摆脱这个让她爱进肺腑、却又恨入骨髓的男人!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莫晚进浴室开着冷风冲了个冷水澡,冻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果然第二天一觉醒来,她就头昏脑胀,面色赤红。
如愿地,她见到了赖新柔。
阎擎宇虽然没有出现,却清楚地知道了她着了凉,身体不舒服,是以,并没有多做怀疑,只是让赖新柔好好照料她。除了不让莫晚走出大门,其他的,阎擎宇并没有过多限制,最后,是莫晚自己连房门都不愿踏出。
一见赖新柔,莫晚就偷偷地抓握了下她的手,获得她的注意后,便故作咳嗽,在她靠近轻拍、量体温之计,分次小声告知了‘病重,吊针’几个字,收到赖新柔的点头回应,莫晚才淡淡地扯了下嘴角,停止咳嗽,倚回床上的靠背。
检查完,赖新柔起身,面向身后的管家,就板起了脸:
“高烧不退,咳嗽不断,支气管明显发炎,还有轻度肺炎的迹象,我建议先挂三天的吊瓶,早晚各一支,看看恢复的情况再决定要不要进医院……”
点点头,管家咨询道:
“好的,全凭赖医生决定!烦请一定要治好方小姐!对了,小少爷要不要先带出去?”
见莫晚病着,还牵着儿子的小手,赖新柔随即解释道:
“这个倒不用,方小姐是自身发烧引起的高烧,不会传染,大人只要稍加注意,不正对着孩子呵气,不会有事的!保持心情舒畅也利于病情恢复,这样,我先给方小姐挂一个,你们没事不要这么多人围着她,另外,把远处的窗户打开透透气…”
吩咐完,赖新柔再度转回了床边。
“赖医生,我身体…其他地方还有些不舒服,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顺道检查一下?”
莫晚突然开口,赖新柔随即也客套接话:“当然可以!”
瞬间就明白莫晚话里的意思,赖新柔随即转身望向了身后的管家:“能麻烦你们都先出去一下吗?我要为病人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有些不方便…..”
点点头,管家一个挥手,佣人连同保姆、孩子全部退了出去,顷刻间,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两人,莫晚轻轻解开了衣服的几颗扣子,退掉了半只衣袖,趴到了床上:
“医生,我的腰背…有些疼…..”
赖新柔一靠近,莫晚就轻声开口道:“新柔,求你,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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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赖新柔再来的时候,一下车,就拎了个比常用医药箱看起来大上很多倍的医药箱,见状,管家有些疑惑,随即伸手想要帮忙:
“赖医生,这儿……”
“喔,方小姐肩胛的肌肉有些拉伸酸疼,我带了仪器要帮她做几次理疗,麻烦了…谢谢…小心点,这种进口机器,很精密,怕磕碰……”
没有阻止管家,赖新柔还做了解释。
一天两次,每次来,赖新柔都是这样的表现,慢慢地,家里人也都开始习惯了,不宜有它。
三天后,上午再来的时候,管家还是要帮忙,赖新柔却伸手阻止了:
“不用了,还是我来吧!今天加了药剂,你们掌握不好力道,会碰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