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西蘅看到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像在胸口点了一把火,他克制着,摸着衬衫上的一颗纽扣说:“珞珞,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想蓝忽然抬头,她嫣然一笑,是那种真的笑,眉眼弯弯嘴角翘起,像一朵栀子花忽然在月光下盛放,莹莹洁雅。付西蘅当时就惊呆了,他把她的这个笑刻在脑海里,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想着她这个美丽却又绝望的微笑。
想蓝微笑着:“你是杀了我男人的凶手,我恨你,付西蘅,我恨不得你死。”
最后一个死字几乎是从想蓝的胸腔里直接蹦出来,撕心裂肺的,很是恐怖。
付西蘅呼吸一窒,随后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一拂,压着声音里的愤怒说:“不会的,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爱上我,你会爱我,永远爱我。”
门被推开,小金带着一个男人走进来,因为背着光,又因为想蓝根本不关心任何人,所以她不知道是谁。
男人在她身边停下,微微弯下腰说:“想蓝,你还好吗?”
想蓝缓缓抬头,等看清了阴影里的人后她忽然敏感的尖叫起来:“林森,你不能对我做什么是吗?你已经对不起苏想蓝,对不起婉婷对不起苏文清,你还要再做丧尽天良的事情吗?”
林森的眼角抽了抽,在付西蘅巨大的压力下,他狠着心说:“想蓝,原谅我!”
“你敢,你们敢,休想碰我,休想抹掉叶崇劭在我心里的记忆,休想。”
想蓝反应的很剧烈,付西蘅怕她弄伤了自己只好把她捆在一张椅子上,林森对付西蘅说:“你先出去,等我叫你的时候你再进来。”
付西蘅看着竭斯底里的想蓝,冷冷的对林森说:“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林森不耐烦的说:“你还让不让我催眠了,不做现在可以杀了我。”
付西蘅冷哼一声,大步走出去。
想蓝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林森,“林森,你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被你害过的想蓝也不会。”
林森苦笑:“唉,我做的孽已经够多,不在乎这一桩了,想蓝,不要抗拒,这样你会很痛苦,全身放松,跟着我的节奏,放松,闭眼……”
隔着一扇门,付西蘅不喜欢喝茶的人破天荒泡上了功夫茶,泡茶的是个年轻女孩,穿着传统的白底兰花的旗袍,一丝不苟的泡茶洗茶。
付西蘅表面看着很平静,其实他内心就像泡在滚水里的茶叶,起起伏伏。
林森的把握有多大是没有保证的,虽然他给想蓝催眠成功一次,那也是因为当时她失去了记忆力,而且身体也基本处于罢工状态才这样的,可是现在想蓝的执念那么重,恨意又那么深,林森会成功吗?
伸手接过女孩手中捧的茶,付西蘅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苦,很苦,他一口吐掉,真不懂这种东西叶崇劭喝个什么劲,他记得那个男人偏爱苦味的东西,茶,黑咖啡,苦瓜,苦有什么好,只好吃不到甜的人才会吃苦,从今天起,他就让他天天吃黄连,再次尝遍人间的苦味。
108. 你叫珞珞,是我的妻子
伸手接过女孩手中捧的茶,付西蘅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苦,很苦,他一口吐掉。真不懂这种东西叶崇劭喝个什么劲,他记得那个男人偏爱苦味的东西,茶,黑咖啡,苦瓜,苦有什么好,只好吃不到甜的人才会吃苦。从今天起,他就让他天天吃黄连,再次尝遍人间的苦味。
时间过得很慢,太阳在人头顶上不变变换着位置,等快要落下去的时候,付西蘅真的等不了了。
他手搭在门把上就要推开,谁知道门在这时从里面打开,林森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摇摇晃晃的样子真像电视上演的运功逼毒而耗尽功力的前辈。来巨厅技。
付西蘅牢牢的抓住他的手腕,急促的问:“怎么样。成功了吗?”
林森冷冷的,看不出喜悲,“你先进来,剩下的要你做。”
付西蘅按捺不住的兴奋,他早写好了脚本,他要把这些全灌输到想蓝的脑子里去,等她再醒来,她就完全是他的了。
铺着雪白真丝床单的大床上,想蓝安静的躺着,绵密的头发像海藻一般铺展,她神态安静,甚至算的上安详。
付西蘅坐在她身边,执起她的一只手,深深一吻。然后开始缓慢轻柔的倾诉……
房间里不知道点着什么熏香,有点让人沉醉的感觉,不知不觉中夜已深沉。
***
医院里,吴淮虚弱的躺在床上,陈茉站在床边,眼睛有点红。
她咬了咬下唇似乎是横下心来,“吴淮,我就问你这一次,你到底为什么要出卖叶总?”
吴淮脸色苍白,他偏头看着手上的点滴,似是嘲讽的弯起嘴角:“还能为了什么,钱。”
“你已经够有钱了,住着这么大的房子。还有那么多古玩收藏。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陈茉有点激动了,她平时是个很严谨的人,个人情绪都能控制的很好,今天却失态了。
吴淮微微闭上眼睛冷哼一声:“你暗恋叶崇劭?”
“什么?”陈茉一愣,吴淮的话太突兀,她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你要是喜欢他也不用对着我表忠心,很恶心,陈茉,我感谢你昨晚的救命之恩,等我好了会送上支票,现在请你离开。”
陈茉气结:“你,你,狗咬吕洞宾。我要辞职。”
这下吴淮张开眼睛很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按照公司流程走。”
“你!好,吴淮,我昨晚就不该回去,就是应该让那人把你捅死。”说完,陈茉大力把包往肩上一甩,气呼呼的走出去。
走到门口,遇到叶景明和胡瑞,因为要辞职,她连现在公司的大老板都不看,甩着一头及肩的黑发与叶景明擦肩而过。
叶景明愣了一下,他问吴淮:“你女朋友?好大的脾气!”
胡瑞也说:“不听话就甩了他,当男人的,哪有看女人脸色的。”
吴淮忙解释:“不是,她是公司的同事,就秘书室的那个陈茉。”
叶景明若有所思:“怪不得我看她面熟,不过这几天没来上班吧?你们什么关系?”
吴淮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也没什么关系,就睡过她一次。”
“那你可要处理好了,别让她太闹腾。”胡瑞神色凝重,他的目光落在吴淮的胸前,一层层包扎的绷带掩盖了伤口,但是昨晚他见过,伤他的人手法干净利落,刀子当胸没入,伤口整齐,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了吴淮的命。
他并不相信吴淮,哪怕到现在都不见得有多相信,苦肉计自古就有的,难保吴淮也用这一招。但是不信归不信,吴淮手上确实有东西,他几乎掌控着公司的所有运营,而且他这人办事手段也高明,就是十个叶景明也比不上他,所以该利用了就利用,该不信还是不信。
他不信不代表叶景明不信,叶景明热血青年,看到吴淮的伤顿时就气炸了,他捏着拳头说:“别让我找到冷石,否则我也给他肚子上来个洞。”
吴淮不阴不阳的说:“别,景少,我的事您别插手,我自己会处理。”
叶景明冷笑:“怎么,还不舍得?人家都快要你的命了你还讲什么客气。”
吴淮显然不愿意多说,他闭上眼睛,显出很累的样子。
胡瑞是个笑面虎,可是他的笑总是阴森森的,让人想到老狐狸,他装模做样的给吴淮掖掖被角:“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吴淮懒得应付他们,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谁也没有看到,他被子底下的手握成拳头已经许久了。
想蓝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曾经有几次付西蘅把刀压在林森脖上,林森慢悠悠的推开他的弯刀,冷笑着说:“付爵爷,想蓝等于再获新生,身体和精神都处于很疲乏的状态,你要有耐心。”
付西蘅咬着牙,一张俊脸扭曲的可怕,他一字字的说:“如果她有什么闪失,我会让你跟着陪葬。”
林森不以为杵,笑着转身离开。
第四天又下了一场雨,黄昏的时候雨停了,一天瑰丽的彩霞,透过窗子,把想蓝的脸都映红了。她先是手指动了动,然后睫毛不停的抖动,最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林森眼睛一下睁的老大,泪水抑制不住的从眼眶里流出来,他拉着想蓝的手说:“想蓝,你醒了,太好了,你醒了。”
想蓝害怕的把手缩回去,那颤巍巍的神情就像一只刚出蛋壳的小鸟,她微微抖动着头,害怕的把自己缩起来。
站在门口的付西蘅听到了动静忙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他看着床上的人,喊了一声:“珞珞。”
想蓝的眼睛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付西蘅她很惊喜,微微抬了抬手,却又羞涩的放下,垂下长睫毛娇娇的叫了声:“西蘅哥哥。”
这一声哥哥把付西蘅震住了,他曾经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她这样叫了,狂喜之情难以自抑。他伸出双手抱住了想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