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想蓝捧了一大束雪白的茉莉花到病房里,芬芳馥郁的香气一下子弥漫了整间屋子,苏文清惬意的眯起了眼睛,他是最喜欢茉莉花的。
天气渐渐热起来,想蓝穿着无袖小洋装,露出和茉莉花一样白的胳膊,她把鲜花插在圆肚广口的水晶花瓶里,又打开窗户,回头笑着跟苏文清说:“爸爸,木槿花都开了,我过些日子要去马来拍戏,等你好起来我们一起回去看马来的木槿花。”
苏文清的喉咙里发出咕隆的声音,想蓝坐在他身边,找了块毛巾垫在腿上,开始给他修指甲。
苏文清身体的很多功能都衰退了,指甲也长不长,可是想蓝总隔一段时间就象征性的给他修剪一下,也算个心里安慰。
今天,苏文清的精神似乎很好,一双眸子都清朗起来,他慈爱的看着想蓝,好像要把想蓝刻在脑子里一样。
想蓝看了看时间,“爸,我一会儿有个节目要录,等晚上再来陪你。”
苏文清的手没有什么力气却艰难的动了动做出要拉住她的样子,想蓝笑着把他的手放到身侧,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爸,我很快就回来了,等着我呀。”
苏文清用力眨了眨眸子,嗓子里发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音节,似乎是不舍得想蓝走。苏文清用力眨了眨眸子,嗓子里发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音节,似乎是不舍得想蓝走。
想蓝很无奈,她用力在苏文清手上握了握,然后按铃唤来护士,这才放心离开。
在门口,想蓝又回头看了苏文清一眼,他也正艰难的转头看她,想蓝冲他摆摆手:“爸爸再见。”
这是一个普通的夏日清晨,因为刚下了一场雨,空气清新,花木鲜润,病房里飘荡着茉莉花的清香,一切都那么生机盎然。
可是,想蓝怎么也没到这一走,就是阴阳两隔。
中午12点左右,医院是开饭的点儿,病房里就生下一个小护士正守着苏文清。
她今天大姨妈来了,有点肚子疼,看着病人正睡着,就摸了个鱼,想回办公室去给自己冲杯红糖母姜茶。
长长的走廊很静谧,一切都是沉睡了的样子。
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手套的男人推开了苏文清病房的门,他像个鬼魅一样站在床前,一双阴狠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床上的老人。
苏文清忽然感觉到了危险,他猛然睁开眼睛,一双眸子似燃爆的灯花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那人明显给吓了一跳,但很快的就平静下来,他冷冷看着床上的老人,眯起眼睛把手放在了他的呼吸机上……
想蓝录节目的时候错误百出,导演看出她心不在焉,只好暂时叫停。
小安把水给她,不解的问:“你今天好像不在状态,出了什么事吗?”
想蓝摇摇头:“没事儿,就是心里不安,眼皮一直再跳,对了,你打个电话去问问,我爸情况怎么样?”
小安点头,刚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忽然手机自己响了,电话正是医院办公室的。
小安飞快和想蓝对望一眼,两个人都有了不好的预兆,想蓝捂住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小安接电话。
小安在听到电话那端的消息后脸色唰的就白了,她看着想蓝艰难的说:“想蓝,苏教授他……去世了。”
“什么?”想蓝像迎头挨了一闷棍,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宝贝儿,宝贝儿,醒醒,醒醒。”男人低沉焦急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想蓝不胜其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就看到了叶崇劭通红的双眼,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叶崇劭,我没爸爸了。”
“宝贝儿,勇敢些,你还有我。”叶崇劭把人紧紧的搂住,原来他们已经在车上。
想蓝不再说话,只是和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没哭。
叶崇劭很担心,他手在她后背上下拍着,低声说:“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
想蓝还是没说话,只是搂着叶崇劭的手更紧了些,脸也一个劲而往他胸膛里贴。
医院里,展封平说中午12点10分左右苏文清病房里报警铃声大作,护士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他的呼吸机掉了下来,怀疑他是因为承受不了痛苦,自杀。
想蓝显然接受不了这个说法,苏文清的手根本就不能动,又怎么能自杀。
现场也经过多方取证,发现呼吸机上有苏文清的指纹,而且汉斯也给出报告,苏文清还是具备拔掉自己呼吸机能力的,自杀已经成了定局,想蓝想起今早走的时候苏文清对她的不舍,理解不了那是告别还是对红尘人世的留恋?
苏文清的死对想蓝的打击很大,幸好丧事有叶崇劭主持,三天后,她捧着苏文清的骨灰去了马来,把他的骨灰和婉婷葬在一起,里面还有真正的苏想蓝的胎发,他们一家三口算是团聚了。
海边的风很大,吹的想蓝的头发到处飞扬,叶崇劭隔着几块礁石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忽然觉得她像要随风而去一样。
有些冲动的从背后抱住她,叶崇劭哑声安慰:“别想了,人死不能复生,苏教授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想蓝回过头,用脸擦了擦他满是胡茬儿的下巴,她的声音轻而飘渺,就像一缕风一丝云,“我觉得我很幸运了,经过这么多事情还能好好活着,他们一家又做错了什么,爸爸他中年丧女老年丧妻,现在……叶崇劭,我一定要好好活着,把苏想蓝的那份也一起活着,这样才能对得起他们当初把我救回来的恩情。”
叶崇劭的回答是更紧的抱住她。
墓地里,站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
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过了很久,他才弯腰蹲下,放下手里的一束白茉莉花。
刚站起来,后腰便被硬梆梆的家伙顶住了,他身后的人用标准的华语说:“林博士,终于找到你了,看来苏文清不死你是不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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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蓝新丧在身叶崇劭把她所有的工作都给推了,也不许媒体来打扰她,只让她静心在家里修养。
自己家是不能呆着,到处都有苏文清的痕迹,反正要结婚了,叶崇劭让小安把她重要的东西收拾收拾带到自己家里来,想蓝现在每天的日子过的像猪一样,睡觉吃饭看影碟和知知玩耍,她自暴自弃的想这么着算了,让叶崇劭养着,反正他养的起。
知知倒是很奇怪妈妈一下子闲下来,她每天缠着她,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两个人也不喜欢到处去,楼上楼下花园,小日子过的很舒服,有知知在,丧父之痛也给冲淡了很多。
知知缠妈妈也是有分寸的,明天只要爸爸不在家怎么样都可以,可只要爸爸一回家就赶紧自动消失,因为爸爸黏妈妈很紧,比自己很黏,这让知知很费解,他们关上门到底干什么呢?难道爸爸也像自己这样缠着妈妈讲故事吗?
知知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不太可能,可是除了这些还能做什么呀,难道像电视里那样玩亲亲?知知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一点,而且还有可能爸爸要摸妈妈的乃乃和屁屁,想到这里知知忽然觉得爸爸真不要脸,以后不喜欢他了。
实际上,叶崇劭可真没做什么,想蓝热孝在身,总觉得做那个是对死去父亲的不尊重,叶崇劭虽然觉得这个说法有点无厘头,但是他尊重她,每晚搂着睡是一定的,但最多也是亲亲摸摸,连舌吻都没有,真是盖棉被纯聊天了。
想蓝在家闲了一个多星期,在父女两个的呵护下精神好了很多,晚上的时候她提出要开工,她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最近拉下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庄帅木弟。
叶崇劭有些不高兴,他摸摸想蓝细瘦的胳膊,不悦的说:“都说了要胖一点,你一个周光吃不长肉。”
“这样刚好,否则上镜头就脸大。”想蓝一向很满意自己的小脸蛋,虽然不是时下流行的锥子脸,但美人尖,尖下巴一样也不缺,而且还有自己独特的地方,可不是棒子国流水线出来的那种品质。
“我看看?”叶崇劭捏着她的下巴上下打量个遍,最后不置可否的丢开手。
“怎么样吗?’想蓝趴到他背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扭来扭去撒娇。
叶崇劭的眸子一沉,对于一个素了很多天气血方刚的“大“男人来说,这还真是个大考验,隔着一层薄薄的真丝睡衣,他很明显的感觉到女人没有穿内内,两团软软的东西不停地在他后背揉搓,搓的他气血暴涨,战意昂扬。
可现在这个时候他不能一逞兽欲,只能压下心中的念头,哑着声音对她说:“不想被干就老实点儿。”
“可是你还没有答应我,老公,求求你了。”想蓝最近老公叫的挺溜,因为发现叶崇劭特别喜欢听,有求于他的时候一叫准行。
叶崇劭的所有注意力都击中到下腹的冲动上,他咬着牙站起来,“我去洗澡。”
想蓝冷不防给他推开还不高兴,大声喊着:“你不是刚才才洗过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