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他伸手落过想蓝的头,和她鼻息交错,他需要足够近的距离,近到彼此的眼里只能看到对方,再也看不到别人的存在。
“他叫付西蘅,是付西蓉的亲哥哥,曾经和我、展封平是好兄弟,那时候我们都叫他付小三儿,我们,一起追随一个老大。”
叶崇劭说的很慢,仿佛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有千斤重,想蓝看着他凝重的眉目都差点喊停,他的过去一定埋得很深,现在逼着他挖出来算不算很残忍?
不知什么时候想蓝已经躺在了他对面,两个人手脚紧紧缠在一起,想蓝搂着他的腰,还小心的避开了伤口的位置,静静的听他讲过去的事情。
叶崇劭的母亲是小三,但她也是个要强的女人,自己一个人带着他直到身体不行了才找上了叶家让他认祖归宗。
叶家大太太是个狠角色,自然对孩子好不了,他小时候也叛逆,十几岁的孩子就敢拿刀子威胁大太太,没有办法,他父亲只好把他送到了国外去。
这孩子其实离了人也是个好孩子自力更生还有主见就是太能闹事儿了,见不得外国人欺负中国学生,整天打架斗殴,后来终于惹出命案逃亡的时候被一个雇佣兵相救,他就加入了雇佣兵。
年轻气盛的时候其实也没觉得自己做的多出格,就是觉得浑身的血太多太热,想找个地方挥洒,历练了几年,浑身大小伤添了无数,也在鬼门关溜达了好几趟,他累了倦了,想回国,却发现进了雇佣兵的组织想脱离其实佷难。
他装过死,也逃过都没有成功,后来遇到了帝度的青龙帮的老大,这人颇有路子,很义气的帮了他,却不要求回报。但是不回报是不可能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说得很对,叶崇劭欠不了这么大的人情,他入了青龙帮成了那里的金牌打手。
展封平是他的好朋友,从小关系就好,因为家里的关系不可能入帮,但整天跟着他瞎混,一颗也不好好念,出来混的整天大伤小伤就让他拿着来练手儿,他现在过硬的临床就是那时候拿着活人练出来的。
至于付西蘅,这孩子入帮比他们早,明明就是个富家少爷也不懂怎么就入了帮派。他小时候太漂亮了,长得跟个小姑娘一样,可是心却狠,对于敢对他有歪念头的人一个也不放过,想着法儿整治人,他特崇拜叶崇劭,一直想练到叶崇劭那么强。这三个大少爷在帮里混的风生水起,叶崇劭是因为要还人情,展封平就是纯粹为了好玩,付西蘅为了什么他们也不懂,也没有人问,那个年代,大家都崇拜古惑仔,穿着黑皮衣戴着墨镜一出现在街头简直比陈浩南山鸡他们还拉风,“青龙三少”的名头混的越来越响。
说道这里,叶崇劭便收住了话,其实想起那段年代,剔除了后来的悲剧,那股浓浓的兄弟情还是很让人怀念的,只是……
“后来呢,你和付西蘅怎么就反目了?是因为珞珞吗?”想蓝已经听得入迷,古惑仔她看过,特迷陈浩南,现在看看,叶崇劭和陈浩南真像,帅、酷、低调、沉默除了没有纹身其他方面简直好贴,想想六七年前的珞珞也只是十几岁的小姑娘,爱上他简直是毫无悬念的一件事,只是怎么就后面发生了不幸呢?
想蓝有好多的疑问却不敢问,她只是试探着说:“那个,付西蘅真的是珞珞的初恋吗?”
88. 你亲我一下我才吃
想蓝有好多的疑问却不敢问,她只是试探着说:“那个,付西蘅真的是珞珞的初恋吗?”
叶崇劭的脸拉下来,他的表情变得很阴鸷,饱和了夜色的黑色瞳仁里翻涌着狂风骤雨。他忽然推开想蓝从旁边的衣服里摸出烟点燃,吸了两口后才发觉想蓝蹙起眉,他便下床,去阳台那里一口口抽着。
想蓝心里很难受。难道就不能提珞珞吗?那是他的禁区吗?即使现在有了自己他还是打算永久封存着那块疆土吗?想蓝忽然想起那次她把项链扔到火里他不顾手被烧伤去抢回来的情形,泪水溢满眼眶,她吃醋了,在吃一个死人的醋,去吃一个她永远都没有可能战胜的一个女人的醋。
想蓝没有再出声。她一粒粒扣好睡衣的扣子然后把身子缩成一个小球儿,然后就躲在了被子下面。
抽完一只烟,叶崇劭打开窗户让风把味道吹散一些,他去洗手间里洗了手,再上床就看到了想蓝连脑袋都缩到被子里的情景,他心里一软,拉开被子躺过去。强行把想蓝的头拉到他的臂弯里。
他感觉到胳膊湿湿的,应该是想蓝的眼泪,只是在额头上亲了几下,他却没有给与任何实质性的安慰。
想蓝想,也不知道他搂着的是自己呢还是珞珞。
第二天一早。想蓝就爬起来,她还记挂着合同的事情,其实要报复叶崇劭方法很多的,比如接下这部戏,可想蓝是个懂事的姑娘,她既然喜欢他就要做对他好的事情,虽然他有可能只是喜欢自己的这张脸。
“你去哪儿?”叶崇劭的声音哑哑的,好像生病了。
想蓝忙把手放在他额头上,果然很烫,她忙不迭的帮他穿衣服:“你发烧了,走,我送你去医院。”
叶崇劭压下她的胳膊,很烦躁的说:“不去。”
“不去怎么行,可能是伤口感染了,你赶紧给我放开。”想蓝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一旦惹毛了就跟个小老虎一样。
叶崇劭用腿压住她的腰把她拽倒:“陪我躺会儿就好了。乖,别动。”
想蓝哪能由着他胡闹,反正现在两个人也公开了关系没有什么顾忌,便说:“那你放开我,我让人来房间给你挂个水,冷石呢,你这次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冷石没来,我和两名手下一起,我要喝水。”
“那你放开我,我去给你倒水。”
想蓝给他倒了杯温水然后扶着他起来喝,一接触到水清甜的滋润他便咕咚咕咚大口吞咽起来,一大杯水很快给喝光了,想蓝的肩膀也差点给他压残了。
重新服侍着大爷躺下,想蓝累出一身的汗,她给杨琳打电话,让她带医生来她的房间。
杨琳进门就问:“你哪里不舒服?”
想蓝指指床上:“哪儿是我,那位。”
“纵欲过度?”
想蓝皮薄脸嫩,立马就开了朵桃花儿,她推着杨琳说:“什么呀,是发烧了,我怕小安不熟悉这里,就只好找琳姐你了,找个医生,要可靠点的。”
杨琳点点头:“放心好了,我以为是你生病当然要找可靠的,马上就到了,我去外面接一下。”
想蓝拧了一个冷毛巾搭在叶崇劭的额头上,现在的他好像是昏睡了,脸红的不正常,连喷出的鼻息都滚烫,想蓝小心的看了看他的伤口,没有血迹渗出,可还是不放心,就给展封平打电话。
这个时间在国内是大半夜,想蓝一时情急也忘了,等展封平接起来睡意浓浓的说“喂”时,想蓝才想起来。
一听想蓝的叙述,展封平毫不客气的说:“他是不是又发情了,我觉得呀,老叶早晚要死在你身上。”
想蓝给展封平差点儿噎死,气的一张脸都红透了,她咬着牙说:“你别胡说,我们什么都没做。展医生,他昨晚遇到付西蘅了。”
“槽!”展封平骂了一句脏话,接着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他从被窝里起来了,“他们动手了吗?”
“我不知道,他把我赶走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没有,你别问了,反正他现在烧着,我问你是不是需要挂消炎的药水。”想蓝都快给展封平急死了,感觉他太磨叽了,怪不得没有女朋友。
展封平想了想说:“先让医生给他看一下,伤口也给拆开处理一下,必要的话就挂水消炎,这个混蛋一点都不爱惜自己,你也劝劝他,要是真有个什么你下半辈子靠谁?”
想蓝给他说的更不好意思了,她趁展医生的下一个话题展开之前赶紧挂了他电话,然后等着医生来。
一小会儿杨琳便带着一个中年的外国医生进来,那人还带着一个乳牛般身材的小护士。
想蓝看着那女的就不太高兴,自己长俩足球就不知道穿衣服要保守一点吗?好好的制服领口开得那么大,你确定你这是制服而不是从岛国的老湿们身上扒下来的吗?
想蓝把叶崇劭的情况和医生说了一遍,医生点点头,然后让女助手来拆纱布。
那女人一见叶崇劭眼睛都绿了,她毫不掩饰她对病人外形的欣赏,嘴角还挂着猥琐的笑容。
“不用了,我自己来好了。”想蓝用手一档,好家伙,女人荡悠悠的足球直接挤到她胳膊上,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医生一看就明白了咋回事儿,觉得中国人的思维他们搞不懂,但也要尊重病人家属的决定,只好把剪刀交给想蓝,让她自己来。
拆下纱布,除了伤口被缝的歪七扭八很丑以外四周微微有些红肿,缝线的地方也有些发红。
医生说这是感染了,他指挥着想蓝给消毒上药,最后再用纱布缠住,想蓝庆幸刚才没用那个乳牛,否则缠纱布的时候每次她的手都要穿过他的腋下不可避免的会把那对打足球抵在他的胸膛上,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