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慕兮,你很可怕。我说够了,听到没有?”慕容潇掌心握成了拳头狠狠砸到了旁边的桌面上。
清脆的响声在屋子里面响了起来,那桌子裂了一角,男人的手背立即见了红。
凤忆甜吓得脸色突变,看着梁慕兮颤声道:“兮,不要刺激他,一切都是我的错,与他无关。我现在是真的爱他,我请你不要再说那么残忍的话来伤害他了——”
“不!”梁慕兮摇了摇头,对于慕容潇冷眼旁观:“我要让他知道,爱人到底是怎么去爱的。还有,让你知道,敖新那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让所有的事情都水落石出,让你们都明白,为什么今天我会做这种选择。”
“兮……”凤忆甜搂紧慕容潇的腰身,对着梁慕兮摇了摇头:“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你希望我们都不快乐吗?”
“还要再逃避吗?”梁慕兮眼瞳雾影一重,声音中多了几分冷清:“还觉得你们可以心安理得吗?”
“梁慕兮,你是个狠毒的女人。因为你自己不幸福所以就见不得别人幸福吗?”慕容潇紧握成拳的手泛起了青筋,声音倒算是平静了下去:“所以要所有陪着你痛吗?”
梁慕兮却只是淡淡地牵了一下唇,从内里散发出来的那抹讥讽不言而喻。
凤忆甜摇了摇头,把头从男人的怀里探了出来:“够了,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再吵了。所有的罪应该由我来承受才是的,你们……都是因为我才会失控,我请求你们不要因为我而失控。”
一个是自己的丈夫,另一个是自己的妹妹,她没有办法不疼。
“梁慕兮,从今天开始甜儿与你恩断义绝。”慕容潇扯着手臂一扣凤忆甜的纤腰便要往外离去。
“如果要走,也得把话说清楚再走。”梁慕兮倒不见太过伤悲,只是冷淡开口:“否则,你们还会回来的。”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慕容潇侧目,漠然地瞪着她:“难道甜儿所受的还不够吗?”
“因为敖新所承受过的疼痛你们都必须要明白,以后你们如何决择都只是与你们自己有关。我……不会再插手任何事情。在那之前,我只会让你们了解那些过去。”梁慕兮深呼吸过后,淡淡道:“甜,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选上我吗?知道我为什么要答应Los离开中国吗?知道他们在失去了你以后是如何过活下来的吗?”
凤忆甜的身子微微颤抖,慕容潇却已经执住她的手腕把她往着门口拉扯过去:“甜,这里不能呆了,我们走!”
“走出去以后,你们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快乐。”梁慕兮微微偏了脸,重新走到了沙发上坐下去:“如果你们都不介意当缩头乌龟,那么就请自便。”
慕容潇恍若未闻,扯着凤忆甜继续前进,却不料女子低泣着开了口:“潇,我想知道——”
“甜儿!”慕容潇脚步止下来的同时整张俊脸都沉了下去。
“潇,我想知道,真的想知道,请你让我去了解一切。”凤忆甜笃定地回了头,眸子紧紧盯着梁慕兮:“兮,我想知道,请告诉我。”
梁慕兮抬眸扫了一眼旁边的沙发,凤忆甜拉扯着慕容潇走了回来。男人的脸一片沉暗,却抵不过女子的泪眼婆娑。
看着他们坐下来以后,梁慕兮才淡淡笑道:“他一直都把你放在心上,所以才会记恨到我身上。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的存在,可他却做了许多让我痛着也让他自己痛着的事情。”
凤忆甜的手掌轻轻握了起来,偎在慕容潇身上微微颤抖。然,她同样是倔强的,眼睛里面散发出来的光芒从来都不曾在梁慕兮脸上离开过。
梁慕兮牵了一下唇瓣,轻描淡写地道:“其实我也并没有那么了解他,不过那个男人是骄傲的。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面对你的时候是百般宠爱,面对我的时候苛刻严格。当他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受伤,不过就是为了麻醉自己对你的爱意罢了。”
她声音轻轻柔柔,把过往发生过的许多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凤忆甜听得眼眶潮红,泪流连连,而慕容潇也紧蹙眉心,没有发一言。
“甜,折磨一个与自己深爱的人拥有同样容貌的人时候,你知道他痛吗?”梁慕兮的情绪倒是很平稳,眸光清澈澄明:“你听着,会为他痛吗?”
“对不起,我从来不知道……”凤忆甜闭了眸,声音透露着深切的悲凉:“兮,对不起,对不起。千万个对不起都没有办法弥补你所受过的那些伤,是不是他痛,你也痛着?”
“痛都是过去式了。”梁慕兮微微偏开了脸,淡声道:“痛过以后,会结疤的。麻木了,就不会痛。”
“你明明还是很痛,为什么却要装作不在乎?”凤忆甜眼中水气更加潮涌,如断线的珍珠一般落下。
“只有装作不在乎,她才能活下去。”淡淡的声音从门口位置传了过来,伴随着那道缓缓靠近的俊硕身影,一字一顿却清晰无比。
☆、327.话说当年,情何以堪?(9)
几人都同时看了过去,众人的脸色自然各不相同。
梁慕兮脸色微变,握着的拳头轻轻攥紧,唇瓣抖动了一下,错愕得回不了神。
慕容潇神色有些怪异,目光从那人身上转了回来停滞在凤忆甜身上。而他怀里的女子一脸苍白,目光紧紧盯着那人保持着沉默。
男人的话是令他们都震憾,不止是凤忆甜与梁慕兮觉得惊讶,甚至连慕容潇都无言以对。
当他踏至他们面前倨傲地盯着他们之时,梁慕兮缓缓站了起来。
“为什么要说?”男人眼瞳闪过一层层暗涌着的波澜,声音很淡,却很沉稳有力:“梁慕兮,为什么你要说?
“我不说,你会说吗?”梁慕兮咬了咬唇瓣,笑得有些凉薄:“敖新,你会说吗?
其实即便没有由男人说出来她都知道他的答案是否定式的,这样不过是多此一问。只是,有时候人就是如此的奇怪,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去确定一下。而当结局是血淋淋的事实时,便让自己的伤口更加疼痛……。
敖新往前踏了一步,掌心揪住了梁慕兮的肩膀摇晃了几下,而后把她狠狠扣入怀里。
梁慕兮闭了眸,聆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音,唇角有淡淡的弧度衍生。然,那代表着苦与涩的笑意,与她苍白空洞的眼瞳同样令人心疼。
凤忆甜的掌心弯起紧紧握住,偎在慕容潇怀里的身子有些僵硬。看着他们相拥的场景,她把脸伏到了男人的胸膛里。
“对不起……”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屋子里面轻轻响起,拥着女子的手臂加紧:“梁慕兮,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迟了五年。曾经他也说过,可是与现在这样的情绪完全不同。他是高傲的,可如今却在凤忆甜面前说了这样的话……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梁慕兮的心随着他的话语狂烈跳动了好几下,终是点了点头。
凤忆甜把脸从慕容潇的的怀里探了出来,看着梁慕兮慢慢搂上男人的腰身,闭眸咬紧了唇瓣。
有些事情要失去的时候完全没有预兆,可是丢了便丢了,再也没有办法回头……。
敖新推开梁慕兮的时候,指腹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梁慕兮,你真是个笨蛋。想来,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你这么傻的傻瓜了?所以,才没有人会要你。”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梁慕兮蜷缩了一下身子往后退了半步,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坐回沙发上:“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要折回来?”
“你就那么不希望我留在这里吗?”敖新冷笑,直接跌坐到她身边:“可是我偏偏就喜欢赖在这里不走,我都忍了那么多天,可以继续忍下去的。我想知道,你还有什么能耐使出来。”
梁慕兮眉心轻轻一蹙,才想要把身子往着旁边移过去,便教那男人伸过来的手臂狠狠攥了回去扯到怀抱里。
女子心里一惊,扬着眉看男人,那人却对于她的目光视而不见,转脸扫向慕容潇:“慕容潇,你不是要与她恩断义绝吗?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带着她……离开这里!”
凤忆甜脸色微变,侧脸看着梁慕兮摇了摇头,眼瞳耀出一抹惊惧。后者同样一脸错愕,似乎对于敖新的选择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慕容潇扬了扬眉,对于敖新此时的选择似乎也有些不解:“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认为我和她还回得去吗?”敖新眸子定格在凤忆甜身上,然后淡淡询问:“甜,我想知道,你那个时候的挣扎到底是偏向于谁?如果是他,那么我想我应该给你祝福了。”
凤忆甜蠕动着唇瓣,轻轻道:“敖新,千言万语我只有一句抱歉。”
“既然这样,你们走!”敖新扣紧了怀里挣扎着的女子,冷下了声音:“走远一点,滚离我的视线范围。从此以后,我们就各不相干了。”
凤忆甜脸色蓦然一变,慕容潇也是一脸不悦:“敖新,难道你现在也要做不理智的选择吗?”
“我在尊重你们,给予你们空间,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敖新淡淡一笑,眼底的讥诮却分外明显:“你们不是要成全吗?我便成全你们好了。这样,你们就可以潇潇洒洒生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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