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说爱我 (顾子行)

这……怎么可能？
她握着那冰凉的栅栏，所有的记忆复苏。秦爸爸交出老宅时候眉眼间尽是不舍，她站在门里面死活不肯往外迈出一步，秦衍拉着她哄骗良久，她只是哭……
那时候好像把这辈子所有的眼泪都用光了。那之后她悄悄地回来过几次，只是再也没进去过。
宋棋笑盈盈地牵了她进去，“这园子原是被纪家收去了，原本是做商用的，但是因为面积不够，到了手里纪恒曦也一直没再改建，只定时找了人来修剪院子里的花草，里面的东西都应还是原来的样子。”
这院子里的一花一草陪伴了她的孩童、少年时代，左手边的第二棵树后面有一架白漆的秋千，右手边是那个到了夏天就格外香的玫瑰花圃，再往里面是一架葡萄，她和秦衍小时候最讨厌吃的就是葡萄，西面有一个不大水池，里面养了许多橘色的井鲤，最北面是一长条桂花木，到了秋天就格外香……
秦沐喉头哽咽，一路顺着那鹅卵石的小路走到那屋子门前，她还是不太确定，转身求助似的看了他一眼。
宋棋笑着抚了抚她的发顶，“沐沐，开门吧。”
她喉头哽咽，抹了抹眼泪才下定决心转开了那扇白漆的门……
灯亮了，里面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却是依旧干净。宋棋勾唇一笑，“看来那个洁癖狂魔确实有找人过来打扫。”
秦沐抬手推开了西面的小窗户，带了竹叶风一瞬卷了进来，秦沐有些呆，“真的不是梦……走的那天，我以为再也回不来了。”
他倚在那墙边痞痞一笑，“所以说我是魔术师。”
秦沐转身紧紧会握住他的手，“谢谢……宋棋……”
他眨眨眼笑，“小耳朵，我觉得你应该像小时候一样喊我一声棋哥哥，怎么都叫人怀念啊，虽然想想有点肉麻……”
她掐了下他腰间的肉，“讨厌！”
秦沐终于知道他在身边的感觉像什么了，像这个宅子，安定、熟悉，那是漫长岁月里积累下的最质朴、最纯粹的情感。
*
隔天老校长喜滋滋地叫了秦沐去校长室，顺便说了下此次的赛课比赛的奖品。秦沐听到一等奖的奖金是一万块的时候，已经下定决心全力以赴了。
老校长说完抿了一大口茶，“今年市里到底拿点实际的东西来了啊。”明年他做动员工作就不用那么费劲了……
当天下午宋棋来接秦沐的时候，就听见她说了好几个备课方案，说完一个，他还没来及点评，她就自己否决了，“这个太花哨，教学效果不一定好……”
于是她又接着说了一个给他听，宋棋点点头说了个好，秦沐又叹了口气，“要是这样就不活泼了……”
他忽的被她那语气逗笑了，手一抬揉了揉她那毛茸茸的头发，“你选个时候备出来，到你们班里去练习下不就知道了。”
秦沐一拍他胳膊，“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
宋棋一勾唇，颇为骄傲的应声，“那是必须的！”
秦沐看着他那个自信满满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那回家你帮我练课。”
他侧眉问，“那我要做什么？”
“嗯，你啊，就装装小学生啊，秦老师会好好教育你的。”
“哦，压脉带……”
“……”到底怎么联想过去？脑子转了半天，她忽的伸手掐了他大腿，“啊！色、狼！”
宋棋笑得直颤，“别闹，别闹……喂，再掐我停车了啊！”
“停就停！”
果然，车子停在了大桥上，他忽的俯身下，细细地亲了亲她，滚烫地气息惹的秦沐面红耳赤。
只是……
大桥上是单行道，后面的车子立刻排成了长龙，那喇叭按得一个比一个响亮……

　　☆、第37章 说课比赛

37
隔天早上去学校就听见黄小云说昨天在大桥上足足堵了半个小时，公交车司机差点砸玻璃。
秦沐脸上微微泛红，抿了口杯子里咖啡，“大桥堵车正常啊。”
黄小云没看到秦沐脸上的赧色，继续嘀咕，“这个不科学啊，以前是上桥下桥堵车，桥上可顺畅了，好像说是前面车里的小夫妻在玩限制级……”
“噗……”一口咖啡全呛进鼻子里了，“肯定是胡说八道！”
“秦沐，你干嘛这么激动，又不是你……”
“……呀，许老师来了，我正巧有问题请教她。”秦沐赶紧放了杯子，一瞬追了许桑榆出去。
“总感觉秦沐怪怪的。”黄小云瞄了眼走过去的徐桑榆，一拍脑门想起前排的人说了句，“土豪啊，玛莎拉蒂！”好像宋棋昨天开的就是玛莎拉蒂，他们车子才走不久她就上了公交车，可惜她被挤在人堆里，根本看不到……
等等，照那个描述，再看看秦沐的反应，怎么越听越像他两？
恋爱的酸臭味分明很浓郁。
秦沐再回来，黄小云就用一种看怪兽的眼神凝望着她，秦沐觉得鸡皮直起，端了桌上的柠檬糖问她要不要来一粒。
黄小云挑了一颗，却没立刻往嘴里放，“我怎么感觉这吃的是在堵我的嘴？”
秦沐窘，头都摇成了拨浪鼓，“没……没啊……”上课铃刚好响了，秦沐抄起书飞快地出了门。
秦沐一边走一边发了微信给宋棋，让他晚上不要来接她了。手机震了下，那人回了个嗯。黄小云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蹭过来的，秦沐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暗灭了手机，“你不是没课吗？”
黄小云举了举手里的东西，“我给你送书的，你没拿语文书。”
“……”她一紧张就犯蠢，都怪宋棋。
*
秦沐转了钥匙进去，扑面来的香味勾着她的馋虫直动，玄关处宋棋的拖鞋已经被穿走了，显然那人已经先她一步到家了。
香味是从厨房里传来的，宋棋正卷了衬衫的袖子，专心致志地翻炒锅里的菜，氤氲将将他眉眼间的线条染得柔和了许多，阿毛蹲在他脚边直摇尾巴，像个等饭的小孩子一样时不时地哼哼一下，气氛竟说不出的和谐。
宋棋听见声音转身，朝她勾唇笑了下，接着拖鞋轻轻踢了踢脚边的呆狗，“阿毛，你妈妈回来了。”
秦沐看到他穿的是她那件草莓印花的围裙，嘴角禁不住颤了下，但是为了避免尴尬，她还是开了口，“做……做的什么啊？”
“土豆炖软骨。”
“哦。”土豆是她的最爱。
他关了火，一面盛菜一面挑眉示意她，“去盛饭。”
秦沐晚上既要码字，又要准备赛课，这会儿她把吃饭的时间都花在看别人上传的教学视频上了。
宋先生被忽视了，宋先生很不满。于是他长手隔着桌子伸过来，轻轻按了她手机顶端的按钮，视频被打断，他顺手往她碗里夹了筷蔬菜，“专心吃饭。”
秦沐唔了声，立刻低着头扒完了碗里的饭，“我去备课了，一会你来帮我过课。”
他顿了下筷子，忽的抬脸，“嗯，等下……”
秦沐不明就里乖乖地顿了步子，他拉了她到近前，捡了她嘴角沾的一粒米饭放进嘴里，“好了，去吧，一会儿我再热了给你做夜宵。”
“……”秦沐只觉得脸上烫得惊人，一溜烟去了书房。
宋棋看了眼脚边神色专注的阿毛，忽的笑了，“你也想吃？哼，你还是去吃狗粮吧，省得再生病。”
阿毛一脸委屈地看了他，内心是崩溃的，它都卖了一晚上的萌了！就为了一块软骨好么！爸爸太偏心了！
宋棋把厨房里彻底打扫干净了才推门进去看秦沐，她已经把备课的本子换成了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还要多久写完？”他凝神看了好一会才开口。
“半个小时。”秦沐这才发现他站到了身后，连忙警惕地压低了电脑屏幕，“不许偷看。”
宋棋站直，颇为不屑地叹了一声，“我要想看就去凤凰小说网搜你笔名就行了，哪里要偷看，五行缺火对吧，不过，你真的不打算改个笔名，缺火就是火不了……”他手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补充，“应该叫五行大火，五行多金……”
秦沐眼皮子毫无征兆地飞快蹦哒了几下，“你……你出去！”
宋棋哪里是那么听话的主，看她炸毛，他顶高兴，一屁股落在一侧的沙发里翻起了书，秦沐群里又在催更新，她呼进一口气继续敲那键盘。
等她从电脑上下来，宋棋连着打了三个哈欠，“什么时候过课啊，我要困死了。”
他桃花眼里隐隐沾了水泽，秦沐看了一眼，有些呆住，“这就来……”
暑假的时候宋棋也做过一段时间的老师，这会儿坐在那里板板正正的，秦沐提出了一个问题他立马配合着举手，还真有几分像小学生。
小时候他上课可没这么乖，哪天宋棋不被老师骂绝对是天下红雨了，不过也奇怪，每次考试他成绩也不差，几乎所有老师都对他又爱又恨。
最后一个教学环节结束，宋棋一把拉了她到近旁，脸埋到她怀里拱了拱，“秦老师，你好香香。”
秦沐大窘，想跑又跑不掉，“喂，宋棋，你松开……”
“不要，不要……”他还学着小孩子的声音撒娇。
“……”这人玩上瘾了。
整个晚上他都没有出戏，一路抱着她又啃又亲，“秦老师，人家这里不会，你教教我啊……”偏偏他嘴上说着最纯洁的话，手里却做着最无耻的事，秦沐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