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说爱我 (顾子行)

“嗯……”
“怎么哭了？”宋棋绕到那高新科技馆里面站了。
“辣狠了。”
他闻言拧了下眉，“秦老师，注意你的嗓子，慢性咽炎是人民教师的职业病。”
宇宙见她挂了电话撇撇嘴戳穿她，“缺火，你是不是认识oven？上次那个签售会，我听说你追出去就是因为他……”
秦沐忽的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认错人了。”
*
秦沐赶着周末回了一趟家，秦昭也在家里，秦爸爸做了一手好菜，秦沐吃得肚子圆鼓鼓地靠在沙发里看电视。
秦妈妈细心询问了她和宋棋的事，秦沐一律都说好，听见他又出差的消息后，秦妈妈又开始念叨，“人家出差你也不知道打电话关心关心？”
秦沐龇牙辩解，“妈！国际长途很贵！”
“人宋棋缺你省的那点钱了？”这丫头接了婚还懒。
“这不一样，好么，现代女人当自强，不能靠男人养着，哥，你说是不是？”说话间秦沐使劲往自己哥哥使眼色，秦昭只好点了下头。
秦妈妈还要数落，秦沐一下钻到秦昭旁边呆着去了，“您干脆说说我哥哥怎么到现在还没给我找嫂子吧。”
秦妈总算转了话题，“你哥哥心里烦着呢，快别去添堵。”
秦沐这才探了脑袋出来，“秦昭怎么了？不是说秦氏现在已经走上正轨了吗？”
秦昭叹了口气，“是资金链的问题。”
秦沐凑近，“要不我问问宋棋，就说借点？”秦昭当初白手起家，吃了不少苦头，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她哪能见死不救。
秦昭起初是不愿意的，秦沐到底嫁了人，管太多的娘家事并不好，但秦沐硬是要坚持，他只好答应。
*
宋棋是在两天之后回来的，这次他的归期秦沐是知道的，一放学打了车去机场等他，只是他说的那趟飞机晚点了两个小时。
宋棋看到秦沐的一瞬间，几乎是飞跑过来的，秦沐的主动于他还是头一遭，在日本待的那几天疲惫一瞬去了大半，“吃饭没？”
秦沐笑，“还没！等你呢呀！”
他圈手一伸改做揽了她的腰，“走吧先吃饭。”
秦沐指了指他身后的美女秘书，宋棋这才转身和房薇交代了明天的行程。
秦沐试探地问，“很忙？”
宋棋挑眉，捏下她脖子，“你这是在心疼老公了？”
秦沐吐吐舌头，“大概，也许，差不多，走，我请你吃饭去。”
主食上来的时候，秦沐笑盈盈地替他盛了，“我能不能求你个事？”
宋棋点头示意她继续，等着她说完，宋棋立刻说了个好，但过了一会儿他立刻又补充了句，“小耳朵，我怎么觉得只要我这笔钱没借出去，你就会一直这么疼我呢？”
秦沐赶紧辩解，“哪里的话啊！”
宋棋慢条斯理地擦擦嘴，眼底精光一闪，“经验总结。”
“你……你的经验有问题！”真的有这么明显么！
“行呀，反正十天里面，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撤资。”
“……”
隔天秦沐收到自家哥哥的消息说宋氏的资金已经到位了，还签了一单合作。听见自家哥哥轻快的语气，秦沐忽的笑了。秦氏自打垮台之后，多少东西都变了，也许新的秦氏在秦昭手里能走得更远，爸爸应该也会开心一些吧。
然而这天起，秦沐一下被宋棋奴役了。
他的声音不断从房间里响起，“秦沐，去给多多洗澡。”
“秦沐，去煮杯咖啡。”煮了还要喂！
“秦沐，去浇花。”干嘛要握着她的手浇！
“秦沐，床上的被子乱了。”她整理床的时候被他按着亲了一口。
“秦沐地上脏了，扫地。”她匆匆赶去，地上只是有一根头发，然而他却趁机捏了下她的脸。
“……”
他这架势完完全全不逊于《大话西游》里面的唐僧，宋棋很满意她气鼓鼓的样子，手打成卷轻咳了下，“你有个办法可以摆脱苦难，要尝试吗？”
秦沐想也没想就点了头，然后晚上宋棋吃肉的时候，坏坏地指挥着她到上面去，秦沐差点没窘死，偏偏这样他还不愿放了她，秦沐要逃却被他紧紧锁住了脚踝，一阵猛烈运动，“小耳朵变狡猾了？说好要尝试的，嗯？”最后的尾音引得她一抖，指尖深深地掐到他肉里去。
他轻笑出声，“呵呵，笨沐沐，怎么办，这才是第一天呢。”
*
秦沐先前和李唐合作的那个剧本进展并不是很顺利，剧本不比小说，更多的是人物对话和动作，从前的文字全部要主人公说出来、做出来。
秦沐这几天每每改剧本的时候，宋棋就要过来瞄几眼，吐槽之后但给的建议竟格外专业。问及原因，他只说大学时被她那些作业浸淫的。
暑假前一天，秦沐认认真真地收拾完了办公室，却收到一封邮件。

　　☆、第23章 往昔今夕

23往昔今夕
现在通讯技术这么发达，还居然有人用慢腾腾的平邮，秦沐估摸着寄件人是在外旅游的团子。办公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了，她也跟着锁门下楼，手指捏着一撕，那纸信封就开了。
里面好像是一叠照片，抽出一张来，看了一眼，硬生生地顿在了那一级楼梯上，两只腿上的力气一瞬抽走了，秦沐狠狠地扶住了手边的栏杆才勉强稳住身子。往下走了几级后她一屁股瘫坐在身后的台阶上，眼里酸得难受。
照片里的两人都是二十岁的年纪，一个清秀，一个阳光。两人都微笑着，背后是荒凉的大山，脚下是漆黑的泥土地。她紧紧握着那张照片，指尖描摹了了那少年的脸庞，任凭掉落的眼泪在上面。
阖上眼，往事历历在目……
n市的夏天闷热得要死，她刚洗完澡就被陶博然啊催着下楼拿吃的，她接那塑料袋的时候，他顺手塞了张表格给她，“沐沐，要不要去做支教？”
没有丝毫的犹豫，她接了表格回宿舍填了……
陶博然端着相机把他们在那里的每一天都记录下来，回了学校却死活不肯把那照片给她，说是要留个悬念。时至今日这些照片却像是刻进她记忆里尖刀，她再也不想看第二张。
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秦沐慌慌忙忙地去摸，手里的信封骤然滑落，那一沓子照片哗哗啦啦地从里面蹦落了出来，笑的陶博然、拧她鼻子的陶博然、偷偷亲她的陶博然……
她追出去，飞快捡那照片，每捡一张她都要仔细地擦一下那上面沾染的浮尘，直到最后一张，眼前多了双漆黑的皮鞋。
秦沐下意识地把那堆照片紧紧抱住，使劲抹了下脸才小心翼翼地抬头看来人，那人俯视着她，神色不明，语气里却带了几分担心，“怎么不接电话的？”
“东……东西掉了……班里春游的合照，才拿到的……”她心虚地笑着解释着。
“嗯，走吧。”宋棋握住她的手带了她起身，照片的事没继续追问。
他的步子有些快，秦沐几乎是小跑一般追了出去的，到了大门边他忽然顿了步子了，秦沐一下撞上他硬邦邦的背，鼻子都要塌了！
“秦沐……”身前的人忽然开口。
“嗯？”
“如果当年死的是我而不是陶博然你也会记这么久吗？”他的声音低沉却掩不住颤抖。
秦沐低头想了下，不知怎么回答他，那种感觉很陌生，和陶博然不一样，更多的慌乱和无措，有一瞬她的脑子是空白的。
她长久的沉默让他窒息，半天他叹了口气，再次开口，“算了，反正我也没死。”
到了过马路的地方，他伸手牵住了她，秦沐看着那交握的手有片刻的失神，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到了家里宋棋把她按在门后面狠狠地亲了，秦沐嘴皮被他咬破了，那股血腥味一瞬在两人嘴里绵延开来，秦沐浑身有些软，宋棋忽的停下了一切动作，狭长的眼凝住她，秦沐垂着眼皮不敢与他对视。
空气里安静地可怕，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宋棋泄气一般的把头放到她肩膀上靠着，似带哭腔地唤了她一句，“小耳朵……我好累啊。”
秦沐皱皱眉问，“怎么了？宋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嗯……我怕对付不来，我琢磨了很久了。”他在她肩头说着这些话。
接任宋氏以来，那么多个节假日他都在忙，难的闲一些的时候还要满世界地开会，秦沐拍了拍他后背心，柔声宽慰，“累就休息会儿吧，我去做饭，好不好？”
宋棋终于放了她，秦沐进厨房清炒了香菇青菜，又往红烧肉里加了豇豆慢火炖。宋棋不知什么时候绕进来的，他生的高，这会儿往厨房里一站，秦沐就觉得有些挤。他安安静静地看她洗摘西兰花，锅里的火上来了，他端了铲子帮着炒菜，“呀，青菜要黄了。”
秦沐赶紧去够柜子里面的盘子，只是她踮脚看的时候，这人已经快她一步拿了个盘子出来一面在那清水里冲洗一面嫌弃地说她小短腿。
小时候她分明比他长的高来着，小学门口那牌子大球她一年级就能轻轻松松地跳过去，而他则到了三年级才能勉强跳过去，再回神他已经盛了菜吩咐着她往外端了。
*
秦沐家校长的电话在第二天早上骤然响起，宋棋还在睡着，秦沐赤脚下地出了门。几句话寒暄之后，他便切入了正题。市里要每个学校派些老师去西部支援，他打算派秦沐去，因为学校里只有她和一个老教师去支过教，老教师年龄太大了，他不好劳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