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哼哼哼!”真是越想越兴奋,老师同学都被她折服的感觉简直要爽上天了。
傅旭东扭头扫了眼,真不知道又在乐什么,但又颇为羡慕,即便所有人都不待见,她依然每天活在快乐中,仿佛任何事都无法将她击垮,全身被铜墙铁壁护着,让眼泪和哀愁无法靠近,心里阳光无限,不受命运掌控,她只选择快乐。
不痛快了就想方设法、哪怕自欺欺人也要让自己开心起来,绝不纠结那些会让自己难受的事,算是异类中的异类,真不知道哪天若认清事实、亦或者遭受到沉痛打击后,她会如何,估计要比普通人悲痛千百倍吧?
莫茜才不会去想打击和沉痛这么扫兴的字眼,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神马的,太深奥了,她这辈子都不会想着去参悟。
为了得到‘傅旭东之饲主’和全校人的敬仰,莫茜对宠物撒钱时就跟撒水一样,毫不吝啬,买最贵的衣服,租学校附近最上档次小区的房子,甚至非要在一天内把全部都搞好,超市大购物一趟,又花下去好几千,最后丢下两千多的生活费美滋滋地离开了。
“东哥,你不是吧?才一天就把房子租下来了?再说你哪来的钱?”
站在两室一厅的精装租屋内,梁炎边抽烟边四下打量着问,不是说从傅家出来后,身无分文吗?甚至因为某个头脑有问题的人连行礼都没带出来,这些天一直跟他住,棋哥的钱今天才批下来,这不,刚拿到就忙不迭送过来了,但这房子……
还有东哥换下来的衣服,那可是超级名牌,商标还在桌上呢,他怎么买的?想到什么,沉下脸:“你那些亲戚给的?”如果是这样,他要考虑自己的前程了。
“哼!”傅旭东眯视着桌上摊开的十捆现钞冷笑:“他们倒是想!”
梁炎总算放下心来,也是,东哥要接受那些亲戚的施舍,早就点头了,前两天那群人就找过东哥,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不就是怕东哥搞他们吗?
“东哥,这是棋哥给你的,十万块,本来每月只有一万的,可他希望你能继续读书,你不知道,他那人什么都行,就没文化,要不是身边有几个知识分子,不知道得吃多少亏。”看看那些钱,又皱眉道:“他这是想栽培你,后一辈子给他做事。”
傅旭东嗤笑:“他还不是一般的看好我。”
“但我觉得太有用也未必是好事,东哥,你得想好了,没有人希望失去一个真正得力的手下。”梁炎看他态度跟昨天不同,难道他真想接受棋哥的安排?
少年将吸食到一半的香烟熄灭,冲对面的梁炎笑问:“不是很怀念做学生的感觉吗?而且我看你对北业很有兴趣,怎么样?要不要恢复学生身份?”
“东哥你什么意思?”不会让他拿着这些钱去读书吧?这些可是棋哥给他的,而且自己去北业,太浪费了,一年要七万多学费,这谁受得了?
☆、029 真实的东哥
“就是你陪我一起读书,梁炎,外在能力固然重要,可这个社会靠脑子吃饭才是真本事,知识也是一股强大力量,不容小觑,连棋哥都知道学问的重要性,你应该不会不懂,我们如今还小,很多事也不明白,可多些才能总没坏处。”
梁炎抓抓后脑,一起?他每月就六千块工资,经常还得跟大伙去卖命,棋哥给东哥的虽然多点,每月也才一万,只有干出些令人满意的事才会上加,哪里够两个人上学?
“这钱不够我们两个人用,呵呵,你也知道,我这人花钱没谱,刚发工资就去了大半。”顾名思义,他没存款,而且去北业玩玩还可以,读书嘛……也不是很想了。
傅旭东无所谓的笑笑:“我这里你不用管。”见好友似乎有些抵触就继续道:“以前我也很少去想未来的事,可现在不一样了,没有人会再给咱们铺路,更没东西去继承,我们以后有的只是靠自己。”
“可你昨天不还说学来无用吗?”
“是啊!”某傅无奈地又点了根烟:“一个傻缺告诉我,有些机会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了,我觉得她说得对,这个时候不读书,即便以后能补,可又能补回多少?父母生育我们,不是看我们颓废一生,他们虽然已经去了,可还活在我们心里,相信我,没有哪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自毁前程。”
上学……梁炎心里颇为郁闷,停了那么久,再上也只跟得上初二的节奏,真去了,恐怕班里就属他最大,太丢人了:“东哥,是你自己说的,学再多,也什么都护不住……”
傅旭东不等他说完就冷厉地出声打断:“就那么肯定以后不会再出现你想保护的人吗?梁炎,你少他妈拿我的话来堵我,人的想法不可能永远原地踏步,是,没错,昨天我是想着以后活一天是一天,那只是我还没从父母的死亡中走出来,判断力自然就会有误,但我懂得去纠正,而你呢?”
见少年爆粗口,且脸色煞是阴沉,梁炎多多少少有些畏惧:“你是说女人?得了吧,入了这行,不想害人基本都不会去成家,反正多的是女人往身上扑,玩玩可以,不能当真。”
“你是在向命运低头吗?”
“我不想,可能怎么办?要我他妈也被砍断双手,割掉舌头吗?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梁炎踹了桌子一脚,放声大吼。
傅旭东垂眸瞅瞅桌子:“自暴自弃的后果就是一生行尸走肉。”深吸口气,倾身定定地注视着少年喷火的眸子笑道:“我傅旭东什么都信,就他妈不信见鬼的命运安排,更不会与废物为伍,梁炎,我还就明白的告诉你,如果你再这样,我若真飞黄腾达了,照样会像那些丢弃你的人一样,一脚把你踹得远远的。”
梁炎背脊一僵,少年已经含笑坐正,仿佛刚才那番话只是他的幻觉一样,但又紧紧环绕着他,不敢相信组织里许多领头人都说不出的话,这个少年却可以轻易出口,当想明白一些事后,心里竟然开始发寒。
这个少年远比他想象的难以捉摸,亏他前几天还以为他是真的要跟自己做兄弟,一辈子不离不弃那种,原来是自己太天真了,这家伙一直都在骗他:“东哥,这些天你……都是装的吗?”因为他有利用价值,所以东哥才跟他称兄道弟?
然而如今又告诉他,他的利用价值也就只局限于他比他懂些组织里的事。
“这就当给你上一课吧,梁炎,知道为什么至今你还是个喽啰吗?因为你压根就不懂如何去利用一切对自己有用的资源,疯狂的想成为人上人,在没这个实力下还要保留那可笑的骨气,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很有尊严吗?有时候暂时的损失代表着一辈子的景秀前程,而你,只是个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凌辱的垫脚石。”
梁炎尴尬地拉高衣领:“这是我自己说错了话才引来的……”
傅旭东懒得听:“你不需要跟我解释,只要记住人若不自强将永不强,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情,不要轻易去相信任何人,特别是干咱们这行的,兄弟友谊只有一个办法去建立,那就是时间。”
“东哥,你真的才不到十三岁?”梁炎觉得心里毛毛的,这人太邪了,他是真的一点都没看出问题,结果人家非但没把他当兄弟,还纯属是利用。
“我们才哪到哪儿?我爸经历的那些,几天几夜都说不完,你不用防着我,只要记住我的刀永远不会对着自己的兄弟就行,说到这份上,你自己看着办吧,若道不同便不相为谋。”
某梁长叹:“我会让你承认我这个兄弟的,东哥,你让我读书我就去,套用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对我说过的话,兄弟交定了,这辈子我也跟定你了。”末了不忘补充:“我是真心的。”
好吧,虽然此人他丁点也看不透,不过他能提出让他继续去上学的意见,说明自己还是有地方吸引着他,而且自己捉摸不透也就代表别人也难看懂,还怕没前途吗?
在棋哥手下那么久,真没听谁敢说‘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天都不由了,更何况是棋哥?是死是活就赌他一把。
“怎么?不生气?”
“你那意思,人要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活也是白活。东哥,我没你想得多,参不透这点,因为没人喜欢被利用,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而我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成一个有用的人,绝不给你拖后腿,只是很想知道你非要让我进北业是为了什么?”
这次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既然不把他当兄弟,那就不可能撒这么多钱在他身上。
傅旭东起身懒洋洋的走向浴室:“不要老想着去揣摩别人的心思,人家说的也不一定是真,若判断错了,坑的只是你自己。”
“呵呵,少说话多做事,我明白了。”梁炎哭笑不得,还不如不摊牌呢,最起码能客气点。
当然,能看到东哥真实的一面也不错,就是感觉以后不太好相处,讨厌别人问问题,不喜欢说废话,应该也不爱开玩笑吧?而且丫特现实。
哎!要是以前被人指着鼻子骂没用,他真能跟人干起来,可今天非但不生气,反而默认,大概是这少年给了他一种叫‘希望’的东西吧。
——————题外话——————
哎,欠儿,你这老公可不是个善茬儿啊,再不长进的话,以后就得给人家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