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傅旭东再次阴郁地打开,转身往回走,奈何下一秒那个变态就全身贴了过来,咬咬牙,挣脱着怒喝:“滚开!”
卫柯显然低估了对方的能力,两下就被甩在了某辆车头上,随着‘砰’的一声沉重撞击,也没狼狈栽倒,而是以极其敏捷的方式旋转着安稳落地,美艳面庞上的笑意瞬间被狠戾淹没,那双素日里妖媚动人的眸子微眯着,残忍乍现,一把抓住少年的后领,同时抬脚狠辣冲其腰骨踢去。
靠,打起来了,手下们刚要过去帮忙,就见傅旭东在地上抬高双腿就势一扫,力道嘛,看也跟着栽倒的三爷就能判断,好快的反应,这下无人敢过去了,想想也不能去,傅旭东虽然还没地位,但是棋哥对他的重视有目共睹。
如今算是两个头目斗殴,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谁也不得罪,反正他们也不是跟着三爷混的。
卫柯心里一惊,万没想到傅旭东出手能如此迅速,翻身而起,阴着脸全力攻击。
某傅在第三拳打空时,也不再小觑,此人之功力绝对在邱翰承之上,且套路熟练,定常与人交手,若是换做三年前的自己,绝抵不住十招,好在这些年经常实践,不容多想,在妖人扫来一腿时,腾空跃开。
‘啪!’
钢筋般坚硬的小腿就那么将一个后视镜扫断,可想而知,若真是打在人身上,恐怕脑袋都得搬家,而卫柯却并不觉得痛一样,继续游刃有余的与少年周旋。
一旁围观的人们纷纷咽口水,只知道三爷功夫很高,手段残忍,却不知是出神入化的境界,还有那个傅旭东,刚那一脚,这里没人能躲开,而他却有预知能力一样,且出手同样快准狠,没看人家一拳头,车窗玻璃就碎了一地吗?
在都靠热武器防身的社会,还能让他们看到如此激烈的战斗,实在有幸,就跟欣赏电影大片一样。
接下来车库内就只剩两人的打斗声,虽然看似大家都拼出全力在交战,实则在这生死一线之间,双方也生了些许钦佩,都没要休战的意思,好似难得碰到能跟自己打得这么畅快淋漓的对手,不将其打败决不罢休。
当然,体力也在不断消耗,不出十分钟就都显得气短了,眼看妖人从车内拿出一根铁棍向自己前额砸来,傅旭东已无法迅捷挡开,直接抬手以臂膀阻挡,头皮一麻,没时间去抚慰痛楚,另只手反抓住铁棍狠狠一扯。
卫柯见击中后,刚勾唇去擦拭额角血渍,短短两秒,不知为何,铁棍就到了对方手里,呲牙暗骂一声,纵身要跃进车窗内躲避。
傅旭东已经打红了眼,哪会给他这个机会?阴沉着脸一棍子朝其肋骨砸下。
“唔该死!”卫柯先是被锋利的玻璃划到脸颊,后是承受对手猛烈一击,身子痉挛了数秒,浓厚的杀气划过眼底,翻身不要命的将人扑倒,拳头都没来得及砸那小子脸上,自己后脑就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因不知对方的身份,为了不惹事上身,所以这次傅旭东只用了三分力,否则身上人的脑袋早爆了。
卫柯是条件反射的用铁臂强摁住了少年的颈子,意识到刚才对方有留情,于是立马松了力道,含笑粗喘:“身手不错嘛,差点哥哥就中招了,怎么?真的爱上我了?所以才舍不得?”语毕再次捏住了对方的下巴。
傅旭东同样气喘如牛,翻翻白眼,抬手将额前汗液擦去,这才冷冽地将人大力推开,左臂也因此传来剧痛,收拢剑眉艰难坐起,大略按压了下,断是没断,但有小片骨头碎了,周边的皮肉也在飞快肿胀,冷冷的放下一句话便起身走开。
“我对男人的屁股不感兴趣!”
卫柯先是嗤笑,后又若有所思的望着离去之人,的确是个厉害角色,也是很有意思的人,怪了,明明是个黑道份子,他刚才怎么在他眼里看到了那种叫做正义的东西?卧底吗?不像是,没哪个卧底会不认识他。
“三爷,还好吗?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连您也敢打,要不要让棋哥收拾他?”
哼,卫棋要真为此收拾傅旭东才叫稀罕事,摇摇头:“都是皮外伤,抬我去医治吧。”说完便晕了过去。
傅旭东这边也没看起来那么无碍,紧抓着臂膀站路边拦车,视线越来越模糊,一条血线正顺着前额滑入衣襟,灰色休闲套装也布满污渍,肺部就跟扎了根针一样,令呼吸越来越困难,终于一辆空车停靠脚边,也不知来拉他的是谁,抬手挥开,屏着呼吸钻进后座也跟着晕过去了。
“阿旭?阿旭你醒醒啊,天呐,司机你赶紧送我们去医院。”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儿跟着钻了进去,冲司机催促。
傅旭东微微睁开眼,见是城隍街里某个发廊的熟人,好像叫……叫什么他想不起来了,抿唇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最后彻底陷入了黑暗。
“阿旭,我是敏敏,你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敏敏看着那些血,已经乱了方寸,怎么办怎么办?对,找梁炎,从少年裤兜里翻出手机,怎么全是号码?只有一个是标注着绰号的,傻缺……依照阿旭的性子,能给人取这种绰号,说明此人对他来说意义非同,立马打了过去。
另一边,莫茜正毫无形象的趴床上呼呼大睡,听着吵闹的铃声,撇撇嘴,拿过正要挂断,见是傅旭东,只能揉揉乱糟糟的头发坐起:“你最好有重要的事,否则明天要你好看。”
‘你好,请问你是傻缺吗?’
女的?莫茜颇为反感的回:“是啊,你谁啊?怎么会有他的手机?”不是警告过他不许谈恋爱的吗?而且居然跟人说她是傻缺,靠。
‘不要误会,我只是他的朋友,刚发现他浑身是血……哎呀,就是被人打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什么?你慢点说,他在哪里?被谁打了?”什么叫浑身是血?没有多想,连滚带爬的下床找衣服和钱包。
‘在出租车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去XXX医院,你快来吧。’
二十分钟后,莫茜才冲进医院,几番打听下找到了手术室位置,奔跑时还不断祈祷只是个恶作剧,是傅旭东还没消气,逗她玩呢,要真是那样,她绝对不会生气,可见到一位穿着暴露的红衣女人正坐手术室外时,所有的幻想宣告破灭。
敏敏真没想到来的是个小妹妹,还不如不来呢。
“他在里面?”莫茜指指手术室。
敏敏点头:“嗯,医生说必须马上手术,手臂骨头有碎裂的迹象,头顶也有伤口,肺部也有伤,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你是他什么人?”
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莫茜的脑子里只剩这句话,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捏着手机的小手不断颤抖,怎么会这样?几个小时前不还好好的吗?为什么会被打?甚至还搞进了手术室,为什么会这样?傅旭东,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跟人打架吗?
见女孩儿面色苍白,敏敏不再多问,看来她很在乎阿旭,那就好:“你先别这么紧张,我觉得……”
“不会的。”某女冷厉仰头坚定的重复:“他不会有事的,他要敢死,我做鬼都不放过他。”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欠她那么多钱,说死就死,那她损失的那些找谁讨去?要死也得清了账才行,起身走到门口试图看到些什么,奈何大门紧闭,什么都看不到,想着那女人说的话,眼泪不受控制的陨落。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难受到恨不得躺里面被开刀的就是自己,傅旭东,你怎么可以这么回报我?怎么可以进到这里来?
混蛋!
敏敏长叹,阿旭居然还有这么好的朋友,真是难道,过去搂着安慰:“我也坚信他不会有事的,想他经历了那么多都挺过来了,这点磨难击不垮他。”
莫茜擦掉脸上的水渍,看向女人:“是他那帮亲戚干的对吗?否则他一个人,跟人无冤无仇,谁会来害他?”
“这……”难道她不知道阿旭混社会的事?跟他那帮亲戚又有什么关系?那些人如今躲还来不及呢,像阿旭这种身份,进医院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完全没必要多想,看来阿旭真没告诉她这些,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些。”
刚跟姐妹们打过电话,说是跟三爷大打出手的缘故,哎,阿旭没事去惹人家干嘛,好在三爷也进医院了,伤得同样不轻,在道上混本来就朝不保夕,还不知避开是非。
“你和他很熟?”莫茜再次无力落座,为什么她不知道傅旭东认识这号人?还是说那家伙有事瞒着她?
敏敏眼珠转转,最终摇头:“一面之缘,你看我的打扮就知我是干什么的,有次一个客人逼我玩毒,阿旭路过时救了我,后来就再没联系过,今天无意间看到他,所以就当是还他一个人情吧。”当然,很熟,城隍街的女人哪个跟他不熟?
阿旭就是她们的保护神,这个人颇有正义,以前都是客人挑她们,如今她们遇到变态的可以直接赶人,没人敢跟她们作对。
几乎都把阿旭当亲弟弟看待了,等等,刚好像说过一句跟阿旭很熟的话吧?
某女明了地笑笑:“谢谢你,他平时也这样,经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因此还经常受伤,我知道他这么做是对的,可是我又不希望他这样,你不知道,他爸妈前几年就去了,如果他再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家就绝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