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的话或许只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况且他身体里还有毒素,体质一天天变差,再加上他自己都在放弃自己的生命我们也无能为力。”扶了扶眼镜,看着面前伤心的人却只是一声轻叹,医生看过太多的生死离别,也是习惯了。
“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死了?”无论如何都要堵一把,至少还有百分之二十的机会,她不想放弃。
被子下的手是骨瘦如柴,皮肤很白,不过是几天,他的身体便已经变了个样,看着都让人触目惊心。
这个病房是高级病房,格局就像一个套房一样,不仅配有厨房还有家属卧室。
厨房里,小米粥的清香已经冒了出来,厨房里一应齐全,几乎都让言语都差点忘了这里是医院。
病房门刚被打开,便引来一声大喝。
“我不要再待在医院,你马上给我办出院手续。”带着粗喘的声音还有明显压抑的愤怒。
只见地上已经躺着吊瓶,手背上的针已经被拔出,针眼处还冒着血珠。
“如果你这么想死你可以直接从这里跳下去,十三层的高度我想会让你死的十分痛快。”略带讽刺的声音响起,却奇迹的让原本暴躁的男人瞬间熄了火焰,黑眸里满是惊愕。
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人儿,仿佛生怕她再次消失一样。
被那如火般的目光紧盯着,言语不禁败下阵来,脸上不由染上红晕。
低下头才看见自己手中的小米粥,想起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先把粥喝了吧!至少别让那些在乎你的人担心。”舀起一勺粥递到他的唇边,眼睛却不敢直视那双过于炽热的眸子。
“所以你也担心吗?”话语淡淡还透着几分虚弱,却让言语心中一紧。
言语脸色微微僵硬,却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直到手举的酸了眼前的人都没有半点打算张嘴的意思,好像不听到答案坚决不张嘴一样。
心中一气,美眸渐渐染上怒气,这个人就这么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吗?
“你想听什么?听你那个弟弟在婚礼现场把我绑来这里,还是听你自己不把身体当回事肆意糟践反而要别人来在乎吗?”清脆的声音因为激动反而有些口齿不
清,眼睛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冷静下来后,却只看见那双漆黑色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她。
直到氛围渐渐的尴尬了起来,他才张开嘴:“所以呢!竟然这样,你可以走了,你放心这里没人敢拦你。”
大手一挥,砰的一声,那冒着热气的小米粥落在地板上,空气中还弥漫着粥的香味。
手被烫了一下,却是咬着牙没有出声,床上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第一次,她看见他这么不可理喻的一面。
感觉到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人,那双紧闭的双眼才睁开,一双黑眸紧盯着那碗已经被打碎了的小米粥,瞳孔里满是苦楚。
若是他没有得这病,他有怎么会放她离开,他又怎舍得放她离开。
不多一会,门再次打开。
没有抬头,眼睛出神的望着地面,窗帘没有拉开,室内比较昏暗,给人凭添一份寂寥。
窗帘被拉开,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许久没见过阳光的眼睛猛的闭上,再次睁开,面前依旧是那张容颜艳丽的脸。
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很好,还明显有些生气的痕迹。
“最后一碗了,如果再摔就没有多的了。”把碗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半晌过后,穆霖看着那张娇俏的脸,唇角微微上扬。
“萧言,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这次,是你自己不走的。”低沉沙哑的声线却十分的沙哑迷人。
原本削着苹果的手一顿,抬起头看着那张消瘦的厉害的脸。
穆霖眸子扫过柜子上的粥,随即落在那张略显呆萌的脸上:“难道要我自己喝,我浑身上下都没有丝毫力气。”
略带虚弱的话语让言语反应过来,脑子里想到那药发作时的厉害,连忙站起身。
“这么烫,你是故意的吗?”男人声音略带幽怨。
“太远了,我的嘴巴能勾得到吗?。”
“慢点,待会滴到被子上护士不懒得换吗?”
“你脸这么臭干嘛?不想照顾我可以直说!”
“……”
言语脸上几乎到快要爆发的边缘。
他不是以前都喜欢安静的吗?不是都以清冷华贵自居的吗?
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啰嗦加脸皮厚,秉承着对方是一个病人的情况下言语不得不咬牙压回心中的恼火,脸上带着笑脸。
她就把他当作病了的蓝斯好了,生病的人嘛,难免都是有些无理取闹。
而正在傲娇的某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别人心中步入了儿童的行列,若是知道恐怕会直接吐血吧!
下午,阳光明媚,言语坐在一旁看着关于胃肿瘤的资料。
“我渴了!”
站起身,默默的去接了一杯水。
“我要上厕所。”
默默的拿过来一个病人专用尿壶。
原本已经渐渐红润的脸颊被气的雪白。
“我不要这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让言语一愣,抬起脑袋,视线从书落到面前的男人脸上,不知道他又在发哪门子疯。
“你不用这个用哪个?这个是病人专用的。”
“我要去厕所,扶我去。”眼眸一扫,让他用这个尿,那么他情愿被憋死。
最后,言语还是把他扶到了厕所里,只不过对象依旧不是马桶,还是那个壶,而穆霖眼睁睁的看着她认真的把尿液的毫升和颜色的深浅记下来。
第一次,该死的,三十几年,那张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题外话---穆总的病能好不勒
☆、第一百二十四章 蓝斯,我想你应该减肥了
病房里男人紧咬着薄唇,被咬破了似乎也不知道疼痛,额头上已经布满了薄汗。
双手抱着头,俊美的脸已经变得十分的狰狞,原本漆黑的瞳孔变得猩红,十分恐怖,双手已经被绳子绑住,嘶吼出声,让人心惊。
言语隔着玻璃,眼中带着不可思议,低喃出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越来越严重了,那个药到底管不管用啊!
穆明站在旁边,眉头紧锁着,两人的视线都紧盯着同一个地方。
”这种药和毒品是一种类型的,但是也是同样的让人上瘾,唯一的方法就是要他自己戒掉,这两天应该是最严重的阶段了,但是也不好说,毕竟这种药也根本没在市面上出现,所以不知道他的药性到底能保持多久。砦“
低沉好听的声音是带着浓浓的疲惫,让言语不禁侧目,对他也没有过多的排斥,但是也没有办法将他当好朋友。
她不歧视同性恋,却没办法接受一个喜欢自己亲生哥哥的同性恋,更何况那对象还是自己前夫鳏。
看着病房里的男人,严重时毫不掩饰的心疼,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当时那个女人的针是打在她的身上。
男人瞳孔血红,唇角流出丝丝鲜血,言语一震,慌忙打开房间门冲进去。
小脸变得煞白,脸上带着惊慌失措。
男人躺在床上,双手被绑在床头,因为挣扎已经破了皮,露出了血丝。
"穆霖,你不要咬着嘴。”
再这样下去他就该失血过多而死了。
看着随后进来的的穆明,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
“你掰住他的嘴巴。”
看着在一旁傻站着的男人,低声吩咐道。
听言马上掰着那张原本紧闭着的嘴巴。
已经在崩溃边缘的男人仿佛已经不知道身边的人是谁,只是想减轻一点身上的痛苦。
在嘴巴张开的瞬间,一只雪白的藕臂横过去。
牙齿陷入肉里的疼痛感袭来,秀眉紧锁着着,贝齿紧咬着唇瓣,努力忽视手臂上传来的疼痛。
“等一下别他醒过来你却咬舌自尽了我可不负责。”
轻飘飘的话语立刻招来一瞪。
言语发现这穆家的人损起人来还真不是一般的毒。
直到感觉手已经疼到麻木,才感觉到哪紧咬的牙齿松开。
病床上的人也已经睡了过去,或者是说疼得昏死过去。
手臂上的牙印很深,鲜血往外冒着格外吓人。
直到午后,病床上的男人才醒了过来。
“你醒啦!醒了就起来喝点猪蹄汤吧!"
自然的拿碗盛着放在保温盒里的汤。
只要病发后再次醒来他的身体就会很软。
将病床升起,才端起鸡汤打算喂他。
眼睛依旧充满了血丝,满身的疲惫,却在看见那张容颜娇俏的脸时眸子瞬间变得炯炯有神,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全身瘫软,所有硬度似乎都集中到了同一个地方。
言语将勺子递到他的唇边,不由眼中带着疑问。
伸手抓住那只缠着纱布的手,眼里带着质问。
“这怎么回事”语气带着心疼,根本没想到自己是那个罪魁祸首。
言语微微愣了愣神,柳眉轻皱:"被狗给咬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回头把那只狗给炖了,打了狂犬疫苗了没?“语气带着凶狠,却让言语忍不住笑出声。
努力憋回笑意,点了点脑袋,煞有其事的说:”打了,待会还要去打一针,而且我也好久没吃狗肉了,不过说真的那只狗疯起来还真是挺可怕的,逮谁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