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后再次见面,商寒之第一次见到这样精心打扮的成熟的钟离锦,本就天生丽质,带着野性肆意的美的女人,更加用力地绽放自己的美丽后,实在叫人无法抵御。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钟离锦脸颊微红,心里都是甜滋滋的味道,不过很快她就笑,“寒之,你觉不觉得我们像神经病?”去补办个护照,打扮得跟要去参加宴会似的,傻不傻?
“不觉得。”商寒之走近她,灼灼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捧着她的脸又吻下去,“难道你不想顺便跟我约会?”
在商寒之的计划里,既然都要出去,那么为什么不去约会呢?重新在一起到现在,正式的约会还没有过呢,在他昨晚趁钟离锦睡着后起来做的计划里,他们应该去完大使馆后,可以去看一个恰好在今天举办的艺术展,然后去看电影,晚上去一个优雅有情调的顶楼观光西餐厅吃烛光晚餐,然后去费兹杰拉酒店的情侣套房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当然,他已经联系了兰市费兹杰拉酒店那边,安排一场浪漫的惊喜,相信作为英国商业圈最顶端的费兹杰拉集团旗下的七星级连锁酒店,办事效率不会让他失望的。
结果一大早被挖起来,好不容易弄好可以出发,却因为把人挖起来那个人定力不够,没完没了吻了半天,钟离锦不得不再重新补一次妆,再加上吃早餐,磨磨蹭蹭了半天后,才终于出发了。
……
兰市唯一一个费兹杰拉大酒店内,仅次于总统套房的最高级情侣套房里,酒店经理正指挥着不少员工里外忙活,看到钟水晶走进来,立刻轻声问好。
“听说是个要求很高的客人?”钟水晶伸手接过经理手上的文档,她这次回来度假的同时也顺便帮未婚夫Ray视察下集团旗下在中国的酒店,虽说她是珠宝设计师,但是不代表她不懂这些,可都是她男人手把手教的呢。
“是的。”经理说道,因为他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完美”,消费多少他完全不在意,正是因此所以反而更难办,且时间很紧迫,今晚八点之前就要搞好。
“那真是太好了。”钟水晶勾了勾唇,看着经理,“考验你们能力的时候到了。”
经理额头冒汗,这位未来的集团夫人真是有够不好伺候的。
客人虽然没有什么浪漫细胞,不太知道怎么讨好女人,所以拜托给了别人,但是还是给出了可供参考的信息,并且信息格外的详细,从女方的个性到喜欢的颜色和花到不喜欢的每一样菜等等。钟水晶翻开文档,看到这个就对这位客人有了些好感,多深的感情才会注意到的细枝末节上面如此详细。
“好好弄,一定要……”钟水晶声音戛然而止,瞪着她才看到的那位客人的身份信息,她没有看错,那上面的名字,确实是“商寒之”!
“这束花放在这里,玫瑰……”
“狗屎!”钟水晶怒气冲冲地打断经理的声音,“花什么花,把那些花都换成狗屎!我要臭死这对狗男女!臭死他们!”
经理和员工目瞪口呆地看着钟水晶。
钟水晶这位从投胎开始就是人生赢家的大小姐才不在意,别人不知道Dr·astrid是钟离锦,她还能不知道?她一直都在关注他们,女人,特别是身为一个局外人,尤其是知道他们过往的局外人,最是容易看清商寒之为什么成为Z博士,Z博士为什么处处针对Dr·astrid,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怎么会看何汀澜那么不顺眼?就是因为觉得明明商寒之那么爱钟离锦,她还要一直跟着他很犯贱很恶心,指不定当初他们分手都是她搞的鬼。
她以为商寒之是个值得感动和钦佩的痴心人,总有一天他和钟离锦会再次走到一起,结果现在竟然这么悄无声息地跟某个不知名的女人搞这种浪漫,指不定那人还是何汀澜,真他妈的气死她了!
钟水晶在楼上气得想打人,楼下大堂,白帝研究院的几人正在办理入住手续。
没有哪个酒店,比费兹杰拉酒店的保全系统更为全面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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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汇聚
对于别人来说,补办护照的程序规定和接待人员的某些官僚作风可能很烦人,但是这事落在商寒之和钟离锦身上自然不会出现那些问题,负责人亲自接待,亲自处理,亲自盖章……不到一个小时,基本就搞定的,剩下的也不需要本人了,弄好后会直接寄到COT去的。
于是他们有闲暇时间将商寒之的约会计划进行下去。
首先,去看一场画展。
来看画的人有不少,画廊里控制客流量,他们得先在大堂里坐着排队稍等,钟离锦随手拿了一张入口处放着的关于画家和她的画的简介,这是一个叫水清流的近年突然以强势霸道的画风闯进人们眼球的新锐画家,上面的简介说:她的画是能够直击人灵魂深处的魔力之作,挖掘出人性的绝望与希望之光,若是人生中有过艰辛刻苦黑暗时段的人们看到,乐观者,会因为看到那绝望中的希望之光而感动泪流,悲观者,会因为看到满目绝望而悲伤流涕。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钟离锦挽着商寒之的胳膊说道。艺术毕竟是小众派,这个水清流才多久时间就国内外小有名气了,显然是有人刻意炒作和包装的。
“是不是夸大其词的炒作和包装,看看就知道了。”
神奇的是,进去的人总是要过好一段时间才会出去,所以等了好一会儿,钟离锦和商寒之才能进去。走过圆形的拱门入口,左转上二楼,进入展示区。
展示区是一条走廊,左右两面墙上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幅画,空间很大,让人能够安静仔细的欣赏顺便沉浸在画的世界中,钟离锦还真看到有人站在某一幅画前,或微笑或满目哀伤,然而她是没有过去记忆的人,只能看到画本身的细节和颜料色彩,无法沉浸其中。
忽然,商寒之脚步停下,挽着他胳膊的钟离锦也停下,转头看,看到墙上挂着一幅抽象画,整体颜色是黑红色的,扭曲且压抑,乍一看就像一片压抑的黑暗色之中,一把尖锐的染着血的刀扎进一个大脑里,可再看,又好像不是,画下面写着画的名字,它叫《镜》。之前看画的人们几乎只看一眼,就转开视线,离开它,没有人愿意停下来多看一眼。
商寒之却像陷进去一般,盯着它直看,钟离锦想找画廊工作人员来讲解下这幅画的含义,刚要把手从他臂弯里抽出,猛然被商寒之握住,用力之大,就像抓住的是一根救命稻草。
钟离锦眉头一皱,“寒之?”
商寒之看着她,如墨色的眼眸,漆黑漆黑的,深处仿佛隐藏着微不可查的,破碎的光芒。
钟离锦心下一紧,反手握住他的手,“寒之,我在这里。”
“……嗯。”商寒之握紧了她的手,像是回过了神,牵着她离开这幅画,再不去多看它一眼。
接下来再没有遇到一幅能让他们失控的画,但是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画家,只要再有所突破,未来不可限量。
在走廊尽头原路返回,再次经过那幅画的时候,钟离锦看到一个画廊经理在跟一个眉飞色舞看起来没吃过苦的大小姐讲解:“这是水清流做过一场噩梦起来完成的一幅作品,由于太过黑暗和压抑,是所有已知画作中最不受欢迎的一副画,画作鉴赏家们的评语是,它能倒映出人最黑暗痛苦以及卑劣的回忆,以及……”
商寒之最黑暗痛苦的记忆,不是父母自杀自己辍学打工还一堆的债务,不是从一个贵公子变成别人逗弄的小平民,不是创业初期屡次被那些前辈围攻打压夜不能寐,而是她的移情别恋,以及那种无论如何也不回头,用行为表现出来的恩断义绝。就像她不管是在游学期间还是在白帝国被他气得跳脚,都不踏上这个国家一步。
那幅画如此阴险,像一缕邪恶的幽魂,抓住你心的一点空隙,便闯进去,然后把那些你刻意掩埋的记忆统统挖出来,让你再次回味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
其实他真的很介意,越爱一个人,就越会在意这种事,可又因为太过喜爱,在意的方向反而产生变化,就像那些女人抓到出轨的爱人,很多时候只会对小三大打出手,觉得是贱人故意将男人勾引,只要男人认错并且发誓不再犯就会原谅一样,他无意识的进行偏袒。
所以他介意林刻骨的存在,他是他咽喉里的一根刺,他的存在让他感到威胁,感到幸福的不安定,感到恐惧。他曾经将钟离锦从他身边抢走,他身上一定有他没有,可钟离锦很喜欢的东西,否则她怎么会选择他?那是东西是什么,他一直没搞明白,而现在,本该死了的林刻骨又回来了,失忆了也想将她从他身边再次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