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宵眼睛哭红了,小手揪着萧清的衣袖,“妈妈,你是让我和景琛离婚吗?”
“夏夏,我……”
她知道她有点自私,可是她的女儿,被夺去了十八年,她不想报复陆家,可是却不想再放开童夏,失去了那么多年的亲情,她想要给夏夏失去十八年的母爱,何况,陆家……她真的忘
不掉盛源从二十层高楼摔下去,全身血肉模糊的样子。
那是她的丈夫啊,而那刽子手,是陆家!
凉宵哽咽着,点着下巴,“妈妈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可是求求你,给我一点时间……我知道,爷爷伤害了爸爸,我不能和景琛在一起,可,可你给我一点时间……”
萧清抚了抚她哭的满是泪水的绯红小脸,“好,好。”
凉宵醉了,醉的意识模糊。
她已经支撑不住的趴在了萧清肩头,她看着那透明的酒,眼泪落了满面,被风吹干,脸颊火辣辣的,又冰凉凉的,冰火交融,她喃喃道:“妈妈……我叫童夏……对不对?”
“对,你叫童夏,我的夏夏……”
墓地的风很大,耳边刮过的风呼啦啦的作响,她半睁半闭的眼睛,在恍惚里,看见一个倒着的颀长的身影。
她的手臂横亘在墓碑的石座上,脑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微微仰着眼眸瞧那个人,手里的二锅头还窝在另一只手里,她笑呵呵的看着那个人,以为看见了童盛源,“妈妈你看……是爸爸……”
萧清一愣,往凉宵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黑影肃杀凛冽,哪里是童盛源,分明是……陆景琛!
凉宵身体虚软,却挣扎着要重新坐起来,伸出双手向那个人要拥抱。
“爸爸……抱抱……”
萧清拉住凉宵,“夏夏,他不是爸爸……”
那个人没动,怔怔的看着坐在地上喝的烂醉的小女孩儿。
许久,他才蹲身,将她纳入怀中,他抚了抚她被风吹得凌乱的长发,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喟叹着回应:“好,爸爸抱抱。”
她在他怀中,抬头看着他的眼眸,眼前晕乎的厉害,浮现很多幻影。
“咦……可是你又好像景琛……”
小手,抚上了他的下巴。
萧清想说什么,陆景琛幽凉的眸子,深深看了怀中醉掉的女孩儿一眼,对萧清道:“我先去你们回去。”
有些事情,这个时候,说不清楚。
萧清终是点了下头。
陆景琛一把抱起凉宵,声音暗哑的问:“横抱好不好?”
凉宵皱了皱小鼻子,往他怀里一缩。
小手,紧紧缠上了他的脖子。
那么乖巧的,在他手臂里,却不知未知的下一秒里,他到底……会不会永久的失去这暖。
---题外话---6000!亲们应该看出来了吧,剧情要走向最大的高/潮了!凉宵是走是留,和二叔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202我要离开这里你打我你打我
陆景琛开车,喝醉的凉宵,靠在后座,头压在萧清大腿上。
从南城西郊墓地开出来,到达绕城公路,已经是夜,外面浮光隐隐绰绰浮动在车窗上,陆景琛幽凉的眸子,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凉宵的小脸,酡红。
嘴里,嘀嘀咕咕的叫着什么,大概是在叫“爸爸”。
她眼角,透湿着晶莹的泪珠峻。
从车窗外散进来的微光,一闪一闪的落在她落寞的小脸上。
萧清抚着她毛茸茸的发丝,陆景琛抿唇道:“今晚去海滨住一晚吧。”
话,是对萧清说的。
很晚了,萧清没有说自己的住址,和凉宵难舍难分的样子,大概,凉宵刚认了妈妈,也不愿和她分开鲫。
后座的萧清,一直注视着凉宵的目光,微微迟疑,却是点了头,“谢谢。”
陆景琛的情绪,隐藏的很深,不知是愠怒,还是一贯的口气,他轻轻哼了一声:“不用急着说谢。对于凉宵,我不打算放手。”
萧清咽了口唾沫道:“陆景琛,你父亲和我们童家的恩怨,你应该都知道了,那是一条人命,你怎么还忍心?”
男人狭长的眸子,略带讥笑,风轻云淡道:“商场上的失意很平常,童先生自己承受不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件事里,暂且不去评判我爸是否有过错,就算有,也只是占小部分。何况,如果你非要觉得我们陆家亏欠童家,那把你女儿交给我,我会用后半生偿还。所以,无论是站在陆家亏欠童家的角度,还是不亏欠,都没有任何理由,让我放手,不是吗?”
萧清微微怔愣住,这个男人心思缜密,字句间滴水不漏,令她见缝插针都找不到孔钻进去,她抿了唇角,望向窗外,淡淡的说出自己的计划:“我打算带夏夏出国,去哪里都好,这里,是我们母女的伤心地,陆先生,希望你能理解。”
“凉宵是你的女儿,我本该尊重你的意见,可凉宵更是我的妻子,她年纪小,可并不能代表,作为她的亲生母亲,就可以擅自做主的抉择她的婚姻。这件事上,我无法理解和妥协。”
他是一个晚辈,可萧清明白,陆景琛势在必得。
这个男人的心,狠。
萧清沉默半晌,终是问出:“倘使是凉宵自己愿意呢?”
陆景琛眸底,在刹那,暗波涌动,“如果她不爱我,我可以放手。但若是因为外界原因,我不会放她走。”
陆景琛的意思,萧清算是听出来了,除非凉宵不爱他,可这个可能性,似乎几率为零。
她方低头,趴在她腿上的小女孩,便动了动小身子,眼泪往外涌着,小嘴里嘟哝着:“妈妈……”
萧清低下头去,凑近她:“夏夏,难受吗?想吐?”
她哭湿了眼角,模模糊糊的闭着眼睛,摇着小脑袋:“能不能……不要和景琛离婚……?”
距离隔得远,可陆景琛还是听到了。
他削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从后视镜里对上后座萧清的眸子,“有些事,作为生母,也没有权利为她决定,不是吗?”
萧清心里揪痛,再也不说话。
可那个执念,却根深蒂固,她没有想过要报复,她只是想要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而已。
缺失了十八年,她的心,竟然还是空的。
在车开了一个小时后,终于进了海滨区,世爵滑进这片静谧地带,唯有海鸥声和浪潮声席卷。
陆景琛将车停下,萧清腿受了伤,想要自己扶着凉宵,虽然小女孩不重,可到底是力气不够。
陆景琛从她怀里接过凉宵,“给我吧。”
凉宵贴近他的怀,小手,紧紧缠住了他的脖子,迷迷糊糊的,朦胧的大眼,睁开了几秒钟,小手攀着他高挺的鼻梁,摩挲了下,像是确认一般,“咦……你是景琛……”
确认完毕,又倒在他怀里。
那馥郁的酒香,萦绕在他的鼻尖,撩着他的心。
陆景琛抱着怀里这软,绵绵的小东西进屋子,萧清跟在后面,到了客厅里,萧清抿唇道:“今晚,夏夏和我睡吧。请你谅解一下,作为一个刚和女儿相认的母亲的心情。”
陆景琛低头,看了一眼手臂里的小人儿,终是蹙了蹙眉头,点头答应。
“好。”
陆景琛把凉宵抱到原先萧清所住的房间里,他弯着身子,拍了拍她的小脸,明知她有可能听不见,却还是习惯性的对她吩咐:“乖点。”
萧清站在一边,等着陆景琛出去。
离开时,陆景琛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小人儿,终是关上了门。
萧清坐到床沿边上来,抚着凉宵乱糟糟的短发,“夏夏,妈妈错了吗?可妈妈多希望,你能陪妈妈离开这个地方。”
凉宵往一边缩了下,小鼻子一皱,嘀咕着:“景琛……不要弄我头发啦……我要睡觉……”
萧清一阵酸楚,拥堵在心口。
她知道她在凉宵生命里已经缺失了十八年,她可能已经对凉宵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可凉宵对她来说,却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割舍不得。
她心里的第一位,可能是陆景琛,可能也陆国申,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母亲。
萧清捂住了嘴,背过身子,默默流泪。
小女孩又翻了个身子,小手缠了缠她的衣角,卷着,“睡觉……”
萧清点头,“妈妈先去洗漱一下,你先睡。”
夜色,沉,沦。
卧室里的男人,站在露天阳台上,眺望着不远处的海面,指间,夹着一点猩红。
这个夜,没有那小东西,他失眠。
而他脚边,已经落了好几根烟蒂。
她贴上来的时候,他仿佛拥着的,是全世界。
男人的眸底,晦暗不明。
而彼时,另一个房间里——
那小小的人,睡着睡着,滚落到了地板上。
“啊——”
萧清惊醒,连灯都来不及开,就弯腰去看掉到床下的小人。
“夏夏,你怎么掉下去了?摔疼了没有?”
萧清下床立刻去扶她上来,凉宵酒劲没退,说着胡话:“疼……你是谁?怎么会让我掉到地上?我要去找景琛……”
萧清脑海一片空白,刹那,仿佛炸开了清明。
她的女儿,已经被那个男人给宠坏了。
她竟然,给不了那样的照顾。
那小人,光着脚,就要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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