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无比镇定的女人,沈浪自嘲的笑笑,这个女人到真是强悍无比,若是换成朱七七,此时定是慌乱无措,只会大哭大叫了。朱七七是富家千金,这个女人则是江湖人士,手下又领率着那么多人,虽然不知道她的来历,但也猜得出定是十分有势力。
能在江湖中混出模样来的,必然见过许多大风大浪,若是这点小状况都惊慌失措的话,也不会活到现在。
忽然石门外有人冷笑,只见石门一开,一个五十开外的男人走了进来:“两位落到如此境地,还能气定神闲,到让在下好佩服!”
白飞飞抬起眼皮打量那男人一眼,便不再理会。到是沈浪,一点也未显出意外,就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阁下费这么大周章把我们弄到这里来,沈某真是受宠若惊!”沈浪似乎中毒不浅,说了这句话之后,便虚弱的大口喘起气来。
“哪里算得大费周章,沈公子与仁义山庄和朱家关系非浅,相信就算要个几十万两银子,那天下首富朱富贵,也定是愿意出钱换沈公子平安的。”这个男人一手背在背后,一手捻着下巴上的胡须,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难怪,进入鬼庄但凡无足轻重的全都死了,而稍有名气的,却全都失踪了。原来是阁下在捣鬼,目的就是不过就是为了掳人勒赎而已!我想,阁下就是快活王座下的财使吧!密室里的毒,是神仙一日醉,会使这种毒的人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已死在快活王的手上,而当年快活王,正是玩了个山洞藏宝的游戏,骗了无数江湖人自投罗网。只不过当年是为了武功密籍,而如今却是为了钱财。阁下若不是财使,还能是谁!”财使的身份不过是沈浪推敲出来的结论,但他却十分肯定。
那财使没料到沈浪竟如此聪明,竟将他的身份猜了出来,脸色微变:“可惜啊可惜,以沈公子的资质,就是要个一二百万两也是应该的。但沈公子你实在太聪明了,知道的太多,老夫不得不忍痛放弃那一二百万两银子,杀了你灭口!”财使边说边上前一步,虽然还没有动手,但眼中已杀意毕露。
眼见对方要杀人灭口,沈浪眼光一变,忽然站了起来,哪还有一点中毒之象。财使大惊失色,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你、你没有中毒?”
“区区一个神仙一日醉,岂能难得住沈某!”
财使一见沈浪没有中毒,飞身就跳到门外,随后石门“哐”的一声紧紧关上。眼见着财使逃走,沈浪身子一晃,又重重的摔在地上。白飞飞睁开眼睛,很仔细的打量沈浪,就仿佛她是第一天才认识这个人一般。沈浪都以为自己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要不然这个人怎么会一副眼珠子粘在自己身上的模样。看了好一会,白飞飞才开口道:“假装未中毒,吓走了财使也没用,没人来救
我们,我们依然离不开这个山洞。”她的声音有点高,不像以往故意压低了嗓音,声音听起来很低沉。
白飞飞刚说完,石门一开,财使竟然去而复返:“好你个沈浪,差点让你给骗了,幸好我够谨慎,这里的每一房间里发生的事,我都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要不然真就让你给逃了。”财使抬起手,一掌向沈浪打来。谁知此时貌似中毒的沈浪却突然起身,一手抓住财使的手腕,下面一脚踹在财使的腹部,将财使制住。“你、你没有中毒!”财使这才明白过来,刚才那一出竟是演给自己看的。
“不知阁下武功深浅,沈谋怎会贸然出手!如果不想你这只手废了,”说着,沈浪用力一扭财使的手腕,“最好乖乖听话。”
“我左公龙今日落在沈公子手上,心服口服,沈公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原来财使叫左公龙,到也是个输得起的人物。如今形式比人强,由不得他不识实务。
沈浪放开左公龙,他不是自己的对手,便也不怕人跑了:“把你抓住和困住的人都放了!”说完,沈浪就去看那个女人,她似乎中了毒,“白姑娘,你还好吧!”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接近这个女人,两人之间的距离还不到一步,虽然面具挡住了五官,但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又一次涌上沈浪的心头。明明气质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一个柔弱令人怜惜,一个杀伐绝断令人畏惧,却让人感觉十分相似。沈浪觉得自己真是痴了,飞飞那样连说话都不会高声的人,怎么会像眼前这个混身杀气的女人。
白飞飞避开沈浪想要掺扶的手,扶着墙壁站起身来:“不碍事,只吸入了很少的毒烟,还能走,你在前面带跟,我跟着就是!”她表现的很抗拒沈浪的接触,男女授受不亲,沈浪自然不能勉强。起身又回到左公龙身旁,让他带路放人。忽然一个人影飞进山洞之中,抓住白飞飞的腰带向外逃去。
“白姑娘!”沈浪刚想追,那人随手向沈浪打出一枚暗器,沈浪忙闪身躲开。那暗器打在地面上“轰”的一声炸开,意是一枚烟雾弹。等浓烟散去,哪里还有白飞飞和那个神秘人的身影。沈浪有心想追,但想到被困的熊猫等人,又收住了脚步,如今只能是先带着左公龙去解救众人,然后再寻找那位白姑娘的下落了。
☆、金不换
白飞飞醒来时发现在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屋中有淡淡的沉香燃烧时散发出的香味。她闻得出来,只是普通的沉香,没有加迷药什么的,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眼睛被布料蒙住了,穴道被点,只能任人宰割的滋味可真不好。白飞飞苦笑,总以为自己拜得名师,学得绝世武功,不说称霸武林,自保总是有余的,没想到依然落得如此下场,看来以往还真是自大了。
一双手扶着白飞飞的后颈,将她从床上扶起来,治着床沿坐下。既然对方把她带到这里,就是没有杀她的意思:“你是谁?你才是财使?”虽然是在询问,但白飞飞心中也有了七八分肯定。这个不难猜,自己是为财使而来,如果左公龙是真的财使,又有谁回掳走自己?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左公龙是假财使,而这个抓走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财使。
幽灵宫的秘探无处不在,可这么多年,却依然打听不出秘财的真实身份,财使也从不在快活城出现。酒、色、财、气四使可以说是快活王的左膀右臂,其他三使都是快活王养大的孤儿,唯有这个财使。若说财使为快活王四处寻找财宝,常年不在快活城中,这也说得过去,但没有道理二十年内一次都没有在快活城出现过。这只能说明,快活王不让财使回快活城。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快活王将财使这么重在的角色拒于快活城门外?
“哈哈,聪明!不过较之敝上还是略逊一筹!”说话的人声音有些发尖,竟有几分熟悉。白飞飞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但可以确定,这个人,自己一定见过。
“略逊一筹”,白飞飞仔细琢磨这四个字,听说话人的意思,快活王竟早就知道她会来。这也不奇怪,二十年前快活王设山洞藏宝的毒局,诱武林人士自投罗网,这个主意本就是白静出的。如今再演这么一出,别人猜不到消息有假,但白静自然能猜得到。自己跟在白静身边十几年,他们之间的那点过往,知道得清清楚楚,自然也知道这件事。不过快活王的原意应该是诱捕白静,只是没想到白静没来,白飞飞到是来了。
白飞飞叛出幽灵宫的事,并没有在江湖上传开,只有幽灵宫的人知道,这个财使,大概是把自己当成幽灵宫宫主了,想到这,白飞飞也不解释,沉声道:“原来这个局竟是为我而设!快活王真是好大的手笔,劳驾阁上的主子花这么大的心思,小女子真是惶恐万分。”
“这个局本就是为诱捕幽灵宫宫主而设的,只不二十多年过去,没想到这幽灵宫宫主,早就换人作主了!”财使
到也不隐瞒,真接说出真相。
果然和自己想的不差,现在该轮到自己看看这个财使的真面目了。想到这里,白飞飞听声辨物,确定财使所在的位置,探出二指突然袭击,点住财使的穴道。抓上眼睛上的蒙着的布,睁眼看向财使,竟然是金不换!金不换完全没想到白飞飞会突然袭击,他们二人本就离得十分近,待白飞飞点住他的穴道,他脸上还残留着惊讶的表情。
“你、你没有中毒?”
“哼,区区一个神仙一日醉,连沈浪都毒不住,会难道我吗?金不换,你未免太小看我了。”白飞飞背着双手,围着金不换围了两圈,她到真没想到,那个坑蒙拐骗无所不作的缺德商人,金不换竟然是财使!
“那穴道呢?我明明点了你的穴道?”金不换犹不死心,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被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丫头制住。
“哼,移穴换位又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功,这点本事我若都没有,还怎么敢来鬼庄找你财使呢!”白飞飞对金不换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原本娇俏柔婉的容颜,竟生出一丝邪媚,让金不换只觉得不寒而栗。
“原来你、你早就识破了……”
“识破谈不上,只是多加点小心罢了!在密室中假装中毒,是为了引财使出来。左公龙承认他就是财使之时,我本是信了,但你出手太快,我还没露出伪装,你就将我掳了来,所以我也就将计就计喽!”说完,白飞飞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捏着金不换的下巴塞进他嘴里。那药丸入口即化,白飞飞一抬他的下巴,强逼金不换咽下去,又过了一会儿,确定药丸已经完全消化,就算金不换想吐也吐不出来,这才解开金不换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