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夏少爷知道那么多,干嘛还要用我的头发,直接把照片砸给莫讳深不就得了。”
直觉他不是单单想告知莫讳深她的父亲的身份,而是另有目的,心神稳了稳。
怕被人听到一些不该听的话,安静怡退进货架的最里面。
“别跟我嘴硬,我知道你心里怕的要死。我劝你如果不想让我现在就把你的事情抖出去让莫讳深找到那几个人,你就照我所说的给我几根头发,待我确认完你跟我妈的关系后,想办法离开莫讳深。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保证比你整天提心吊胆生活在莫讳深身边强。”
安静怡低头看着面前伸出的手,眼中寒光集聚。
良久没有见到她有下一步的动作,夏亦宣开始不奈催促。
“你想要我亲自动手?”
夏亦宣瞅了下两人周围,这儿位置稍显安静,仿佛隔离在喧嚣的商场之外。
他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阴森如一头陷入某种不知名欲望中恶狼不怀好意的向安静怡靠近。
料到他会有这一招,安静怡推着小车用力撞了下货架,这边的货架售货员刚刚理好货,整个货架满满当当,被它这么一撞,带着包装袋的保暖秋衣秋裤哗啦啦滑落,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声不算大却能惊动行人声响。
不一会儿原本安静的地方变得热闹起来,商场工作人员慌忙跑过来,几十双眼睛刷刷投向身边围满跌落物的两人身上。
安静怡对着工作人员歉意的点下头欲推车离开,夏亦宣握住她的胳膊,“我们的事情还没解决。”
“放手!”
夏亦宣身上带着一股阴暗气息,直觉跟他做交易比身份被揭穿遭受到莫讳深的报复还要危险。
“姓安的你别敬酒不吃吃……”
“她让你放手你听到没有。”
夏亦宣的话还未说完,手腕被廖枫扣住。见安静怡被欺负,处于极度愤怒中廖枫面上结成冰,手背上青筋暴跳。豆向扔亡。
“真是个风骚的女人,一个两个还不算,还有第三个男人。”
“你把嘴巴给老子放干净一点!像你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女人的才不是个男人!”
容忍不了别人诋毁她,廖枫抡起拳头,对着他打了过去,夏亦宣倾身躲过,超市保安很快闻风而来将两人分开。
两人并未受伤,像廖枫跟夏亦宣这样傲气主根本不屑去听在他们眼里毫不起眼的保安的劝说你,互相瞪了眼后,夏亦宣别有深意离开,廖枫则是上前检查安静怡是否受伤。
“别碰我。”
在他手伸过来的时候,安静怡冷冷出声,不想成为焦点,她快速推着车子穿插进人堆里。
“他是不是知道了伯父的身份,还用这个威胁你?”
安静怡顿住脚步,抿着唇对着廖枫轻点几下头,好似在说廖枫你好样的,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嘴上说着喜欢我却不曾向我透漏过任何消息!
“安安你听我说,不是我不想跟你说,我是怕告诉你你会伤心。”
更怕不相信我,以为是我想破坏你跟莫讳深之间的关系而扯的谎。
“你不想说我还是知道了。”
安静怡怨恨的看了他一眼,倘若他早说,她会远离莫讳深,不至于像现在彼此陷的那么深。她低着头看着握住她胳膊的手,“要么放手,要么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告诉你,不过在这之前你先等我选件衣服。”
廖枫看了看毛衣上面泼墨似棕色咖啡,刚刚在楼下跟人谈事情的时候,服务员不小心撒上去的,他就近上来挑件衣服,没想到碰到她正被夏亦宣缠着。见安静怡没反对,廖枫拉着向旁边男装专柜走去。
“这件怎样?”
安静怡心事重重的坐在沙发上面对眼含希冀笑着询问她意见的廖枫,她再一次选择了无视,连眼睛都懒得抬。
“先生是衣服架子,你刚刚试的这几款衣服穿在你的身上都很有型比我们模特穿的都好看。不过,我记得上次这位小姐来选衣服的时候挑的是那件开衫,我觉得她应该喜欢风格偏休闲点儿的衣服,你可以拿这件宽松一点儿的毛衣,设计简单大方点儿的毛衣。”
站在一旁的服务员,以为两个是闹了别扭的情侣,为了缓解廖枫的尴尬,帮他推荐衣服。
“那件吧。”廖枫盯着手中的毛衣半响,对着服务员指了下那件开衫。
安静怡抬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抿上唇起身背过身去,等待拿着原本配在开衫里面的白衬衫进试衣间换衣服的廖枫。
“你的眼光还和以前一样,样式次要,主要是穿的舒不舒服。”
“那是你的个人感觉,我觉得我选男人的眼光要比以前好上很多倍。”
安静怡一脸的嘲讽,仔细想想是莫讳深主动贴上来的。
“再好也没用,你们之间注定隔着跨不过的鸿沟。”
“跟你认识那么多年,唯独这句话我能分辨出真假。”
“安安,对不起。”
安静怡没有回头去看失魂落魄一脸悔恨的廖枫结完账去了位于百货公司楼底下的咖啡厅。
咖啡厅中人不少,安静怡挑拣一个相对安静一点儿的角落里。
“两杯卡布奇诺。”
“给我一杯拿铁不加奶块。”
“不加奶块会很苦。”廖枫示意站在一旁的服务生等待下,他劝说安静怡。
“不觉得。”再苦也没有她心里苦。
“两杯拿铁不加糖。”
说服不了安静怡廖枫要了杯跟她相同的。
“怕苦的话,不用委屈自己的。”
“我只是想习惯你的习惯,不委屈。”
五年多年前,你为习惯我而努力改变,我现在做的不过是你当时的九牛一毛。
安静怡慢慢的搅动着面前滚汤的咖啡,不再跟他说一句话,意思很明显,我是在等待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事情。
“上次在樊城对你下手那个人是我妈的情夫,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我妈让我给他叫连叔。从我能记清事情开始,他就跟我妈在一起。不过,他这个人很神秘,行踪不定,也不是经常来我们家,对我挺好,在生活上帮助我很多。我对他的感情也挺复杂,受不了他跟我妈的关系,又感恩于他。”
廖枫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说出类似于家丑心底秘密,他停顿下,端过咖啡猛地灌了一大口,滚汤的咖啡滚过喉咙,烫的他那颗深深埋在悔恨中的心疼的紧。
“六年前消失了一年多的连叔忽然找到我,告诉我,伯父跟我父亲曾经在同一家珠宝行工作,两人同为珠宝鉴定师难免会有摩擦。因为东家待见我父亲多一点,伯父就怀恨在心,勾结一直觊觎东家财产的东家兄弟,再一次出海交易的时候制造了一场惨案。据连叔说,当时船上只活下几个人,剩下的很多人连尸骨都没有打捞上来。本来我也不信,后来他的话得到了母亲印证,还拿出了一些证据。当时我就恨了伯父,觉得如果不是他,我们一家人还会开开心心生活在一起,我也不用受这样苦。头脑一热,满怀仇恨的我,同意了连叔制定的报复计划。伤了你,夺了安氏。”
“你口中的这个东家,指的是莫讳深的父亲。连叔也是那场海难中幸存下来的人吗?”
那场海难的存活名单中又添了一个人,其实这之前,安静怡就有怀疑过,她明没有太多的惊讶。让没想到的是,廖枫口中的夏亦宣比她见识过的还要渣。
“这个问题我问过,他没回答我。”
“说说你怎么肯定今天夏亦宣找我不是为了她妹妹的事情。”
“连叔告诉过我,叶子珊之所以能嫁进夏家是因为她身上带着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就是伯父曾经拿走东家的几箱价值连城珠玉宝石。我记得你对珠玉宝石有些研究,一件好东西都价值不菲,别说是几箱,这些年凡是知道关于这方面消息的人都在打听这几箱东西的下落,据我所知暂时还没有人找得到。而夏亦宣虽然是夏家少爷却因为有一些不为之人的陋习而被取消继承夏家财产的资格。他心术不正,外坏心思多,便把主意打到了这几箱东西上面,他查这件事情已经有好几年了。”
“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是也想从我口中知道关于这些东西的下落?”
安静怡抿了口咖啡,把杯子放在磁碟中发出一声清脆声响。当年他可以为了报复而假意对她好,现在也可以为了那几箱东西,放低姿态,讨好她。
“你不知道它们在哪儿。伯父聪明,知道大隐隐于市,便换了一张脸,一个身份,风风光光的活着。他那么疼你,不会把会带来危险的秘密告诉你。”
“你倒是看得明白。当时没对我爸狠下杀手也是想从他口中掏出这个秘密吧。”
廖枫用沉默默认,安静怡轻哼声,扫了眼他身上的开衫,眼底闪过厌恶,准备起身离开。
“夏亦宣这人心思歹毒,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现在伯父跟靖仁哥已经被送走,我希望你可以为自己考虑跟我一起离开洛城,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一起生活。”
“如果五年多年你跟我这么说,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现在得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在我前面 给我挖了个望不见底的深渊给我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