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约莫着过去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安静怡听到咚咚的水声。莫讳深眼中闪过一抹兴奋,加快脚步。
时间不长,一泓清澈泉水的出现在眼前。
莫讳深来到泉眼旁灌满一壶水,喝了口递给她,“尝一尝正宗的山泉,口感滑润带着丝甜。”
水壶是他喝过的,安静怡面色微红,没有去接。
她这人的想法很好猜,莫讳深从她的表情中已经知道她的想法,直接把壶口抵在她的唇上,“矫情,刚吻过就嫌我脏?”
“不……”安静怡刚张开口,莫讳深手轻抬,壶中的水倒进她的微微张开的唇中。
怕呛着她只能被迫的快速吞咽着,水确实如她所说的比平常的水要好喝许多。
觉得她喝的差不多了,莫讳深盖好壶,在泉边上四处看看,安静怡不解的跟在他的身后。
“你在找什么?”
“看哪儿能下去。”
“这么凉的天你下去做什么?”
春的天气带着点点寒意 泉边的风比外面的要冷上许多,这样进去大多数会感冒。
“找点儿东西。”
莫讳深寻到一处水稍微浅一点的地方,脱掉衣服,身上只留下平角内裤。
他身材很好,安静怡不断告诉自己非礼勿视把脸转向一边,伸手拉住莫讳深的胳膊,“找东西也不能糟蹋身体吧,今天先回去准备身潜水服,明天再来。”
她可没忘,有一次他不过是抱着她上楼出了汗就感冒了,这么下去病的起不来床,可就糟了,还得连累她照顾他。
“这是口温泉,你见过泡温泉还要的潜水服的吗?要不要一起下去?”
安静怡快速摇了摇头,水性不好,这里看上去又很深,她不想冒险。
“在那里坐着等我。”来乐投技。
莫讳深对她指了下旁边光滑的石头,安静怡怕他的衣服被吹走,抱在怀中,岸上风大,催促他下去。
他的整个身子没尽泉中,水面上只余下风吹起的道道涟漪。
泉很大,一眼望不到不边,就算是他出来透气,她也不一定能看到他。
安静怡的心忽然有些空空的,紧抱着他的衣服,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源源不断的钻进鼻间,她想起身去看看,脚却不听使唤,坐在原地不动。
一个多小时候,听到水面哗啦一声声响,安静怡霍地一下站起身,莫讳深趴在二十多米处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对着她笑着。
安静怡想过去,刚抬起脚又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急切,驻足原地等待。
“担心我?”
她起身的一幕被他尽收眼底,莫讳深游过来后,把竹篓先放上岸,自己则浮在水上,脸上的伤口结的痂已经被水泡掉,翻着白,在阳光下潋滟的桃花眼聚精会神的盯着安静怡。
“上来穿衣服。”
确实有些担心他下去再也上不来了。不过这话不能说对贫的一塌糊涂的莫大少说。
莫讳深不满意她的反应,上了岸穿上衣服,蹲在地上把背篓里面的杂草清理出来。
“你抓那么多河蚌干什么?”
背篓里面的河蚌比她在海鲜市场里面要大得多,她觉得好奇,伸手戳了戳坚硬的壳。
莫讳深开始傲娇,身子调转到一边,避开她的正面。
安静怡撇了撇嘴,臭屁的什么,不说就不说,她还懒得知道。
“这不是普通的河蚌,里面有珍珠,有一次我无意中来到这里发现的。”
“那你怎么没大面积开采?”
怪不得他对这里那么熟,不用向导就能准确的找到这里。
“大山里有个传说挺美。”
莫讳深回答的模棱两可,安静怡刚想询问是什么传说,莫讳深再次开口,“比那个蓝玫瑰要美上许多倍。”
背篓的水流得差不多,莫讳深背起背篓走在前面。
小气的男人都说了她跟的廖枫早就没关系了,他还捏着不放!
安静怡一边在心里诽谤他,视线却不曾离开他的背影,眼前这个穿着苗族传统服饰,背着背篓,拿着把镰刀人真的是她一开始认识的那个不着调的二世祖吗?
想的太过入迷,莫讳深停下她都不知,直直的撞在背篓上,安静怡刚想呼痛,莫讳深讳深捂住她的嘴。
“别说话,那边有人。”
莫讳深弓着身子,借着高大的灌木丛做掩护,靠近发出声音的地方。
透过灌木丛的缝隙,安静怡认出对着他们的是颜如玉,旁边站的男人跟照片上佟西南长的很像。
“西南哥,我对不起你。我新来的老板是个二世祖,来上班的第一天就对……就对人家动手动脚,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在洛城,无亲无故的。他又是我的老板,我斗不过他,我我……”
一副潸然泪下过后就是一颗颗珍珠滚落,她今天没化妆,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白,她本来就长得不赖,这些天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减肥,原本圆润的身子现在看上去略显单薄。
微微抽噎,削弱的肩膀不停的耸动着。
是个男人看到这样的女人也会萌生怜悯之情,何况是从小跟她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佟西南。
他嘴笨不会安慰人,气的面色涨红,一双因干活而晒得黝黑的铁拳紧握,咯咯的骨骼声响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清晰。
“这个畜生,我要去杀了他!”
“西南哥,你不能去做傻事啊!他有钱有权,你奈何不了他的。现在我的身子脏了,配不上你了。我这些年在城里打工积攒了些钱,你拿着找个好一点儿的姑娘结婚不吧。”
颜如玉从身后抱住佟西南略显宽厚的腰,说的那个叫感人肺腑。
安静怡不禁看了看身边的莫讳深,无声的用嘴型跟他比划,“强抢民女的畜生!”
阴郁着一张脸的莫讳深抬手用力拧了下她的脸颊,“我没跟她……”
话说了一半的莫讳深紧抿上唇,沉默不语。他刚才应该是想对他解释,她的心底竟然涌起丝丝甜意。
“我不嫌你脏,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这辈子我就认定你是我媳妇儿了。”
“西南哥不行,我过不去我心里的坎,我不能……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会嫁给你。”
“我只要这辈子。”佟西南转过身抱住她,低头就要去吻他。
“西南哥你冷静下,你听我说,我新来的上司是个花花公子,我知道他不是真心喜欢我。他既然招惹了我,我必须从他身上拿到点儿东西才能离开。他最近几天可能要跟我回家一趟,你千万别多想,等我达到目的,我就会离开他,再回来嫁给你好不好?”
颜如玉身子向后挣,躲开他的唇。
“你都说我斗不过他,你一个女人不是更危险?”
“有人帮我,等事成以后他会送我出国。”
安静怡蹙眉,原来颜如玉是联合别人算计莫讳深,所以他才说一点儿也不狠,他总是能把一切看的那么清楚。
佟西南难得头一次聪明了一会,听到她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时,动了怒。也不管颜如玉同不同意,直接把她推搡到旁边的矮丘上动起手脚。
察觉到他身上的怒气,颜如玉脸上闪过一抹厌恶,挣扎几下便妥协下来。
“看了那么多次活、春、宫,就不怕长鸡眼。”
莫讳深按住安静怡拿手机的手,拉着她小心翼翼起身离开。
“刚才干嘛不给我拍。”把照片给莫老爷子,这事也就算是解决了。
“你有时候挺聪明,有的时候却笨的跟猪有的一比!”莫讳深鄙夷的瞅了她一眼,用力握紧她的手,“你也不想想,爷爷本身就讨厌颜如玉,他拿着这样的照片给我。站在我的立场,绝对第一个想到的可能就是爷爷陷害颜如玉。就算是爷爷找来最权威的鉴定,而我该表现出来的还是不信,说做鉴定的人是被爷爷收买的。所以这事凭着几张照片根本就不能从根本上解决。”
而且一旦有有心人去查照片来源,势必查到两人在一起,这倒没什么。在颜如玉那受了委屈,来找她安慰更符合他花花大少的一贯作风。
可遇到这种被戴绿帽子的事情,他愤怒出来质问两个人,甚至大打出手,竟然躲在一旁陪着她偷拍,解释不过去。
莫讳深说的也有点儿道理,他的背篓因着他的走动而发出声响,安静怡探头向后看看,一筐河蚌,还有水应该不轻。
“你想要河蚌里的珍珠让别人来帮你取不久行了。”非得自己找累。
“意义不一样。”
安静怡猜想他应该是想把珍珠送给某个男人才会亲力亲为,这般想着心里有些别扭的不舒服,抽了抽手。
莫讳深回头瞥了她一眼,嘴角轻勾,并未开腔。
两人刚到小旅社,远远的看着薛辰睿站在前台正在跟老板攀谈着,两人同时止住脚步。
“昨天他跟我一起坐火车来的。”
莫讳深心眼小,安静怡怕他误会又抽起疯,跟他把昨天的事情讲了一遍。
“做得好。”
薛辰睿来的事情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昨天他被安静怡摆了一道,跟几个司机沟通不同,气愤难当,跟了一架,直接进了局子。
在她这里吃了鳖,以他对薛辰睿的了解,绝对会变本加厉的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