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走,眉眼在她吻上来的瞬间染满愉悦,将仅剩的一点点阴霾都冲的烟消云散,“以后你也能那么主动的话,我就不用瞎操那么多心了。”
“……”
“恩?怎么了,你刚才问了什么来着?”
“呵呵,没事,牵你的马去。”夏微凉拉紧了肩头的大麾往门外走去。
“……哦。”苏言看了看空了的怀抱,有些郁闷的摸着鼻子,明明他刚才有了种农民翻身的感觉,难道只是错觉?!
两人在屋内厮磨了半天,门外的陈大娘和李大伯早已等候多时,见着夏微凉打开了门她立刻迎了上去,唯唯诺诺地叫一声,“夏姑娘。”
夏微凉抬手搂了搂陈大娘,有些愧疚的抿唇,“大娘,方才是我失态了。咱们下次相见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请你们一定要保重身子。”
大娘依依不舍的拉着夏微凉,眼里含满泪光,“是,那您也一定要再回来啊!”
她笑着点头,再三保证一定会回来了之后陈大娘才恋恋不舍的将她松开,等她松开了之后她才摸囊袋想将留给陈大娘的东西掏出来,沉默了片刻之后有些懊恼的拍了下脑袋,尴尬的笑一声,“东西忘屋里了,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下。”说罢便飞也似的奔回了房间。
看见那抹倩影消失在视线中之后,苏言才慢吞吞将视线收回来,专心致志给马儿顺毛——恩,她冒冒失失的样子也是可爱至极的。
陈大娘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对苏言扬拳头,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和蔼,“你可得好好珍惜夏姑娘了。倘若她在你这儿受了半点委屈,我可会一一替她讨回来!”
提及心上人,苏言的眉眼柔和了下来,清冷中带着难得的温柔。能将她娶进门已经是个奇迹了,怎么舍得欺负?
三人在这里空等了半天屋内的人也迟迟没有出来,想到了什么,苏言神色一凛,脚尖转了个方向往回走。
原本干净整洁的屋子此刻一片狼藉,无一不是在提醒他刚才她经过了怎样的挣扎。隔着两尺不到的距离,他竟连屋内的一点点风声都没有感觉。
手不可抑制的开始发抖,他如今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那种无可奈何——他武功高强一世,竟也护不了她周全。
“微凉,你出来啊,别逗我了。”他不断的张望四周,希望能看到她的身影躲在哪个地方,可是没有,这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李大伯在门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
苏言没有理他,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微凉,微凉!”
“苏公子,您冷静一点!”陈大娘正欲上前阻止他,被陈大伯拉出了门外,后者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苏言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原本直挺的背此刻有些佝偻,看起来有些憔悴,他们知道,苏言一直害怕会走丢的人终于走丢了。
回答她的是一道几近崩溃的嘶吼,低沉好听的嗓音如今破碎的不成样,“滚!”
两道脚步声终于离去,原本窄小的客房此刻空旷的可怕,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回荡着声音。夏微凉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像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快速跑过,耳畔仿佛还听见了她银铃般的笑声,她甚至甜甜的唤他三爷。
他抬手就想将她搂进怀里,却扑了个空,手无力的垂在腿侧,宠溺的浅笑僵硬在嘴角转而变得苦涩,耳畔娇媚的声音蓦地消失,屋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切不过是他的幻想——
在这个偏僻的小山庄里面,他失去了他的夏微凉。
☆、第三九章
夏微凉还没睁眼就已经闻到了熟悉的药香,她试探性的动了动,确定没有受伤了之后才微微侧头打量四周。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棋盘格花纹的帐幔,头顶是一串串的流苏,随风轻摇。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窗外一片旖旎之景,有山有水,她甚至看见了她留香园里碧色的荷藕、粉色的水莲,还有漫天遍野的奇香异草。
对,没错了,是她的留香园,可……她的留香园怎会在这里?!
余惊未散门外就传来了几道匆忙脚步声由远至近,听着声音是朝着这个房间来的。她不假思索的躺回床榻闭眼假寐,耳朵直直竖起,聚精会神的听门外动静,连呼吸也紧张的屏住,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自己暴露了。
窗外的水流哗啦啦的拂过木筒竹,清脆的滴入水中,在这个雅致安静的房间显得格外突兀。
门外交谈的声音极轻,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将军,夏姑娘的消失已经让玉帝起疑了,您看……”
“我会看着办,你先退下。”
“是。”那人犹豫片刻,艰难道,“那江眉那边,您……”
“她是死是活,与我何干?”那道熟悉的声音带着事不关己的冷漠将她心底仅剩冥顽的妄念彻底冲散。
在她眼里,易承一直是个正直专情又忠诚的人,即使他不爱她也丝毫不能影响这些半分——可如今,昔日的情人竟被他用一种不屑而厌恶的语气提起的时候,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自己当年的眼光。
夏微凉还沉溺在当年年少轻狂的无知和懊恼中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她一动不动的闭着眼,暗暗祈祷他可以看一眼就走。
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眼睫毛轻轻闪了一下,手无意识的抓紧了被单。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处在一个房间里,哦,上次不算。
等泛凉的指尖缓缓抚上她脸的时候,脑子里无厘头的想法就像是串通好的一般迅速撤离,大脑空白一片。
“都起了,怎么不睁眼。”低低的嗓音在空阔的房间荡开,“是不想见到我?”
小动作被看穿了之后,夏微凉也懒得装下去了,将眼睛睁开顺便将他的手拍开,冷冷道,“别碰我。”
冰冷的风缓缓拂过她的额角撩起一丝乌发,红烛在桌前摇曳,不远处正在熬药的炉子发出轻微的声响,一切都显得如此风平浪静。
易承面不改色,眉头微扬,“好久不见,性子倒是刁起来了。”
她意有所指:“人都是会变的。”
“我希望你这次回来之后,能乖乖待在我身边。”易承轻轻俯身,属于他的气息将她瞬间包围,她有些难受的微微往后仰,他却不紧不慢地逼近,宛若黑夜中守候猎物的鹰,与身俱来的骄傲中带着盛气逼人。
自信满满,一副掌控全局的模样——她讨厌这样的他。
她不答,撇开头转移了话题,“这里是哪儿?”
“将军府。”
夏微凉有些诧异的将头转回来直视他,表情显然不信。
易承微微抿唇,耳根有些红,“你走之后,我就将留香园移到了府里来。”
“你凭什么这么做!”夏微凉也是气红了脸,留香园可是她唯一的宝贝了,她一点儿也不想看见她的宝贝与将军府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他抬手撩起她的发丝,贪婪吸一口,鼻翼铺满清香,连带着声音也温柔起来,“我说了,希望你能乖乖待在我身边。”
看着眼前的人满眼柔情,她忽然有些同情江眉。那个曾经在她面前趾高气扬得意洋洋告诉她易承永远都看不上她的女人,竟被始乱终弃,沦落成了众仙眼中的笑柄。
这样子的江眉,却又像极了当年的她。
夏微凉躲开了他下榻,光滑细小的脚直接踩在了地面,往门外走去。
推开门便是曲折幽深的长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长廊两边开满了漫天的水莲,平静、雅致。再拐角就看见了留香园,易承似乎是下了大工夫,看着它原封不动的模样,她心底不禁微微泛酸。
她宁愿他从未正眼瞧过她,甚至宁愿他能像当年那样为了一个江眉对她漠然置之,也不愿让他将这一身的柔情蜜意都用在自己身上,天知道这令她备受煎熬。
她的眼睛直视前方,一脸平和,“为什么不带我见玉帝?”
易承有些实诚的说,“……我怕。”尽管他面不改色,夏微凉还是有些诧异的侧目看向他——受罚的是她,他害怕个什么劲儿?
没等她开口,他自顾自的继续:“十年前,我答应了你师父要把你护好。”
“你去见我师父作甚!”夏微凉的表情瞬间变冷,眼睛死死的瞪着他,“你害他还不够么?”
师母是人类,当年被八仙们找来一同算计师父。夏微凉永远忘不了师父被贬为凡人的那一天,他死死的拽着师母的衣襟,眼眶泛红,一字一顿,“你的命是我救来的,我允许你害我、杀我、辱我,但你生生世世都只能属于我。”
两人生生跌进诛仙台,师母没事,但师父染上风寒昏迷了三天三夜险些病死,她守在身边不离不弃。
没人说她爱,没人敢说她不爱。
曾经叱咤风云的原万天尊为了个凡人变成了这副模样,却甘之如饴。夏微凉原以为他们可以就此停止纠缠,平平安安过小日子。未曾料到易承赶尽杀绝,师父师母惨死在丽华山,整整四年竟无人收尸。
待她发现的时候,连师父的尸身都找不回来了。她找来咲夜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便气势汹汹的返回了天庭。守天门的守将将她拦了下来,她对着守将又是挠又是骂,仍是闯不进天庭,最后竟趴在守将身上低低的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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