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孝和众人聊了几句,从头到尾,他对吴非都没有异样的目光和表情,就当不知道他被撤职了似的和他打了招呼,最后又笑着和大家挥手作别。
看到他那矫健有力的步伐,吴非移回了目光,他有一种预感,他和这个年轻人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的,真是悔不当初啊。
到了分厂,马主任也很热情,两人各点了一棵烟,刚吸了一口就听到门外一片喧哗。
两人走出来一看,原来全是磨煤机班的男工人。大家先和颜子孝打了招呼,这才纷纷嚷了起来。
“马主任,趁她这两天不上班,你可得帮我们彻底解决那个神经病啊,你看颜子孝好好地都不敢去上班了。”
“胡说,颜子孝哪里是不敢上班,他要借调到新新国际去了。”
“小颜年轻有学问,能借调走,我们可没有那个门路。万一哪天又说我们谁喜欢她,我老婆非得把我撕吃了不可。”
“有这样的神经病,天天干活我们都不安心!”
“是啊,马主任,她不走,我们都不敢放心去干活了。”
草,马主任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干了二十来年工作了,这还是第二次见工人们这么齐心的,上一次是厂里体制改革,为了涨工资大家才聚在一起。
他揉揉眉头,说:“大家快去工作吧,我保证尽快解决这件事。”当领导当成他这样,可真够麻烦的,问题是一个非要上班的神经病,难道给她说:“亲,你有病,你不用上班了,想休息多久就可以休息多久?”真这样说了,他还怕走在路上一个管钳敲他头上呢。
马主任为之头痛的花溪,此时正和温可盈面对面在一家奶茶店里坐着。花溪的旁边,正是她的老公崔胜。
温可盈是看崔胜还挺在乎他老婆,才想着找他们出来把问题解决。神经病就应该送到医院去,不能在外面吓人,这也才有助于对她的治疗。最重要的是,花溪送到医院,她对于颜子孝的指控相信的人才更少。
温可盈先联系的是崔胜,崔胜开始的时候还很不高兴,“温女士,你老公打了我,我都不说什么了,他还问我要伤病费,我已经给他帐户打了1000块钱,怎么也够他去医院看看了。你还找我们做什么?我告诉你,你不欺人太甚!”
“崔师傅,我听说花师傅一直说你对她好,特别体贴,你就这样对她好的?你不是在真正对她好,你是在满足自己的私心!”
“你,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崔胜气得脸色黑红,冲温可盈挥了挥他的拳头。
“你不觉得你老婆的病越来越厉害了吗?这样下去她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行为。所以,如果你真对她好,才应该早点带她去治病,越早治疗,越容易恢复。而不是看着她越来越情绪失控。”
为了增加对崔胜的说服力,温可盈用上了自己的白雾,这才有花溪对温可盈哭诉,“他们动我的桌子和杯子,当我不知道。我走的时候椅子是和桌子呈45度角,再去的时候就变了。还老是在一边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我什么坏话。”
“所以你应该去一个大家都欢迎你的地方,你走了,班上的同事就会发现你不可缺少,他们会后悔那么对待你的。”温可盈眼睛深深地看着她,柔声安慰。
“真的吗?”花溪狐疑地问道,并把眼睛转向了崔胜。
温可盈点点头,觉得自己像拐骗小白兔的大灰狼,感觉有些心虚,可想想这个女人的破坏力,并且她真的应该去疗,重重点了点头。
“你不要说了,我会送她去的。”崔胜叹了口气,柔声开始对花溪说话。
☆、第52章
说服了花溪夫妇,虽然是有些作弊完成的,但自己好歹是帮了颜子孝,而不是总被他护在身后,温可盈还是比较高兴的。
这种快乐,和写文的快乐还不一样,写文是一种倾诉的快乐,是自己的故事被人认可的成就感。说服花溪夫妇,则让温可盈觉得自己的成长,有一种觉得自己变得能干了的满足感。
不过,想来也知道,如果这事被颜子孝知道,肯定会被说一通,怕她刺激到花溪遇上意外。但花溪不是那种有暴力倾向的病人,事情又一切顺利,温可盈根本就谁也没说,自己处理完就回家了。可是,一想到这事圆满完成,她唇角的笑意却有些遮不住。
刚回家没多久,颜子孝就也回来了,看到轻盈地在屋里走动的温可盈,看到她那神采飞扬的样子,禁不住感觉沮丧。这个丫头,就这么急着他离开吗?他伸出手,把她按到沙发上坐好,捏捏她光滑细嫩的脸蛋,“可可,我要走了,你就这么高兴?”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温可盈眼睛一转,“可不是嘛,你走了,我每天想几点睡就几点睡,想几点起就几点起,想什么时候写文就什么时候写文,并且,再也没人强迫我去锻炼身体了。”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难道我不是为了你身体健康才这么限制你的吗?结果还惹你不快了,你错了没有?”按照温可盈原来的性格,她真有可能会这么想。颜子孝一只压制着温可盈,一只手在她身体上四处游走,很快温可盈就气喘吁吁,两颊晕红地讨饶,“我错了,我错了,唔唔,快放开我!”
“那你说‘老公我不舍得你!我会每天都想你的!’”
这么羞耻的话哪能说得出口?士可杀不可辱,温可盈奋力反抗,瞅准颜子孝露在外面的喉结就咬了上去。颜子孝吸了口冷气,俯身下去,以吻封口,双臂一用力把温可盈抱了起来。
“你这个臭家伙,这是白天!你不能……唔唔……”温可盈其余的话都被颜子孝吞了下去。在陷入快乐的旋涡之前,温可盈想,怎么原来从没发现颜子孝这么热衷此事呢,自己这是把一头狼给放出来了么。可真悲催,还不如选择说实话呢。
反抗不成却被镇压,还眼看要被吃干抹净不留渣,被放开了嘴呼吸,觉得自己悲催的温可盈这次换了地方,直朝颜子孝胳膊上咬下去,呜,好硬的肌肉,上面只留下了浅浅的牙印。
颜子孝眉头都没皱一下,两眼幽深,如看不清底的海面,波浪翻滚,却加快了速度。温可盈觉得自己就像一艘小小的船,要被惊涛骇浪撞击成碎片。
“舍不舍得我?”
“舍不得!”
“会不会每天想我?”
“每天都想,每时都想!放了我吧!呜呜……”温可盈有些恐惶于这种没顶的快乐,狗腿地颜子孝说什么,她就应什么。却不知颜子孝嘴角噙着一抹笑,随着她每说一句,眼中神色都越发深沉,动作越发激烈。
雨过云散,温可盈累得连伸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她懒懒地躺着,只能用眼神表示她的愤怒。可她脸如红霞,目如秋水,颜子孝只当是秋波送来,一一收下,还给她一个温柔缱绻的笑,加一个轻柔的吻。哼,温可盈索性闭上眼睛,没有底气地想,可恶的家伙,就会*,懒得理他。
迷糊中,她听到颜子孝在讲电话,“爸,妈,可可我们两个中午不回去吃饭了,下午还有一些手续要办。”吃饭,哪个还要吃饭,眼皮都睁不动的温可盈陷入了甜蜜的梦乡。
颜子孝有些歉意地摸摸温可盈的脸,温可盈哼哼两声表示不满,头动了动,好像要摆脱什么似的,却又不堪重负,只略动了一头发丝的距离。
看她这样,颜子孝一点点的沮丧都化作了疼惜。一旦开了荤,那种诱惑比原来大得多了,这一段他要她要得狠了,也无怪可可一听说他要走这么高兴。
温可盈是被一阵诱人的香味给唤醒的。她摸摸肚子,感觉像前心贴后心了一样。
“可可,你醒了?已经四点钟了,起来吧。”颜子孝有些讨好地说。
温可盈瞪他一眼,她可忘不了刚才她是因为什么而困倦而眠的。
颜子孝丝毫不以为意,“来来,穿上衣服,去吃些饭。”
“我自己来。”温可盈逞强地说。却发现自己全身酸软,每一丝的力气都被榨干了,只得由颜子孝摆弄。颜子孝给她套上内裤,又给她套头穿了件无袖睡袍,这才拿过来拧得半干的毛巾给她擦了擦手和脸后,一把抱到了餐桌那里。
香味更浓烈了,温可盈的肚子咕咕叫了下。
“我煮了只鸡,下了面条,可可你吃一些吧。”
面条雪白,配上绿色的香菜、红色的西红柿,真让人食指大动。温可盈觉得更饿了。在颜子孝的喂食下,她吃了一碗后才发现力气又回来不少,第二碗就再也不让颜子孝喂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盛第三碗的时候,颜子孝劝她,“可可,饿了一次也不要吃得太多,胃会不舒服的。”
知道颜子孝说得有道理,可还是觉得饿,温可盈依依不舍地又看了面条一眼,不再吃了。
“这次都怨我,只是想着我们要分别了,我就舍不得,恨不得把你卷巴卷巴装口袋里带走。”
吃人家的嘴短,看着坐在一边目光灼灼望着她的颜子孝,温可盈那一点儿不满也烟消云散。“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五点的火车。”
“东西收拾了吗?”
“都收拾过了。对了,可可,下午我去把房费交了,收据放在了咱们的保险柜里。第一联系人我留了你的,回头就要你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