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张清秀的脸庞上虽然是一脸的怒容,但是却带着淡淡的落寞,尤夕迎面看到那张记忆中熟悉的面容时,她愣住,忍不住脱口而出,“钟珂。”
女子在看到尤夕的瞬间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下意识的头垂了下去。
“钟珂,真的是你。”尤夕激动的上前一把抓住女子的肩膀,“你去哪了,当年你父母破产之后我就一直找不到你。”
“不好意思,小姐你认错人了。”女子面对激动的尤夕,她的头始终的垂着,说完,她一把把尤夕推开,脚步显得有点慌乱的朝着医院外跑去。
“钟珂。”尤夕正准备追出去,然而手腕忽然被人给抓住,抬头,对上了轩胤枫那双深邃的黑眸。
“你没事吧!”
轩胤枫俊逸的脸庞上一脸的担忧,说话的同时抓起了尤夕的手腕。
“怎么不处理伤口。”
看着那白希的手腕处一条显目的红痕,上面还有干枯的血迹,轩胤枫皱眉,语气不悦。
“我没事,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尤夕顾不上轩胤枫为什么会忽然出现,但是看到钟珂已经消失在医院玻璃门外的身影,她焦急的想甩开轩胤枫,然而轩胤枫却是沉着脸,把她往医院内拉。
“你干嘛?我说了我有事。”
“你闭嘴,都受了伤,都到医院了都不知道包扎一下,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吗?”
轩胤枫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尤夕拉着她朝着一旁的电梯走去。
姜城泽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再看了看已经消失的钟珂,他那镜片后的眸子闪过一抹复杂,最终他还是转身没有追出去。
用布帘隔开的临时病*上,轩胤枫沉着一张脸看着那坐在那让护士处理伤口的尤夕。
“好了,伤口不是很深,多加注意就可以了,记住回去不要碰水,这样才会好的快。”护士小姐叮嘱完便离开了。
一瞬间,窄小的空间内只剩下了两人。
尤夕此时心里是有点乱的,因为先前报纸上看到的事,让她此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轩胤枫,心里是有一股气的,但是她却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而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从一开始不就知道他有未婚妻,日子早就定好了不是吗?
可是她为什么要在他的温柔下*呢!
轩胤枫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坐在*上的女人,黝黑的眸子一片深邃,刚才姜城泽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已经说了尤夕的事,此时看着她坐在那一声不吭,似有赌气的成分。
一阵静默后,尤夕下*,心里记着刚才跑走的钟珂,所以她准备离开。
“我就那么不能让你相信?”尤夕刚下*,轩胤枫那淡淡的冷冽嗓音便响起。
她心里一震,一时间,不明白他此时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我会处理好和金凝的关系就一定会处理好,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他看着她低垂着的头,深邃的黑眸里隐隐有一层沉暗,“我说了那些八卦报纸上的事你可以不用去理会。”
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
尤夕心里一突,忽然显得有点慌乱,不自觉的脱口而出,“我没有在意,那些都和我没什么关系。”
她话语才落,下一刻她就感觉到周身的温度骤然下降。
轩胤枫深邃的黑眸里似是罩了一层寒霜,说出的话也冷得让人打哆嗦,“和你没关系,所以就算我现在娶了别的女人也和你没关系?”
尤夕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的捏住了自己的衣角,死死的篡紧。
“怎么不说话?”
轩胤枫走进,一把捏起尤夕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直视他。
面对他那深邃的黑眸里的冰冷,尤夕的心里有微微的酸涩,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喘不过气来,“嗯,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我无权干涉。”尤夕听见自己那淡漠的声音说到。
话语落,她便立刻感觉到了那捏着自己的手劲收紧,下颚被他捏得生疼,然而尤夕却没有说什么,那一双清亮的眸子里的倔强是那么的明显,明显得让轩胤枫想狠狠的掐死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两人就这样的对视,不知过了多久,轩胤枫突然一把甩开尤夕,转过身,背对着他,冷冷的话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浅浅的温柔,说出的话也是绝情而没有温度,“如你所愿,三天后我和金凝的婚礼,到时你来负责全场的保安工作。”
“我没时间。”看着眼前那绝情冰冷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尤夕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刺得生疼,比那冰冷的刀刃刺进身体里还要疼。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条件,这次过后,我们两不相欠。”
轩胤枫冷冷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隔间,那毫不留情的伟岸背影,是那么的绝,那么的无情。
轩胤枫离开,尤夕身子剧烈的摇晃了下,依靠在身后的*沿边。
他说他他们从此以后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
呵呵!多么简单的一个词,可是为什么她听着会觉得那么的刺耳呢!
尤夕突然笑了,嘴角的笑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落寞和哀伤。
这不就是她的目的吗?现在目的达到了,他终于不在缠着她了,她不是应该高兴吗?可是为什么心却像是被人揪住,硬生生的疼,疼得她喘不过气。
抬手摸了摸脸颊,竟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今天白天的天就显得有点阴沉,闷闷的,让人有点喘不过气,到了晚上依旧没有好多少,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一颗星星都看不到,只有满目的黑夜。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夜,寂静的可怕。
右右和言无风两人回到道馆时依旧累得快虚脱了。
“我说我的小祖宗,我刚回国,你也不用这么谋杀我吧!”
言无风看着走在前面显得很是精神奕奕的右右,他那总是挂着笑意的俊颜此刻是一脸的苦相,狭长的丹凤眼里充满了疲惫。
有谁比他苦逼吗?
刚回国,时差没调就算了,第二天竟然被拉着去爬上,而且一爬还就是一整天,这让他这个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别说是山了,就是小土丘都难看得到的一个人可怎么受得了。
“疯子爹地,你也太逊了吧!一个大男人,不就爬山吗?连我这个小孩都不如。”右右回头一脸鄙夷的看着言无风,小脸上丝毫不显疲惫。
“得了,得了,你丫的和你妈一样,就是个变.态。“言无风摆了摆手,两人走进道馆,上了楼,屋里一片漆黑。
“妈咪不在家吗?”右右打开墙壁上的开光,顿时室内一片通明,客厅里没有人。
“估计是和那个家伙在一起吧!”
言无风有点酸酸的语气说到,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右右小小的眉头皱起,看着沙发上尤夕的包包,他沉思片刻,走向了尤夕的房间。
轻轻的推开门,里面依旧是一片漆黑,透过客厅内的光线,右右勉强可以看到房间内靠窗的地方有一个黑影,虽然几乎看不清,但是右右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妈咪。”
他稚嫩的童音轻轻的唤着,走了进去。
客厅里的言无风也是听到了右右的喊声,他皱眉,起身。
尤夕站在窗边,窗户的窗帘没有拉上,轻轻的风浮动,带起丝丝的凉意。
尤夕一身单薄的睡衣站在那,微微抬着头,看着那漆黑的夜空,那没有任何星子的夜空,她久久的凝望,似乎已经陷入呆滞。
就那样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她就像和黑夜融为了一体,就连右右走到她的身边她都没有发觉。
“妈咪。”
右右拉了拉尤夕的衣摆,声音显得很弱,怕是惊扰了她,又是自己在害怕尤夕此刻的样子。
落寞,害怕,无助,孤独,凄楚,恐惧……
仿佛此刻的她已没了灵魂,只剩下一颗躯壳,和六年前被尤家抛弃时一样,甚至更绝望……
“妈咪。”唤了一声没有反应,右右再次唤到。
这次右右拉扯的动作有点大,尤夕的身子有些摇摆,她的头微微的晃了晃,回过神,低头看向右右。
眼神有微许的迷茫,瞬间恢复清明,清冷的容颜上扯开一抹笑,“右右,回来了。”
“妈咪,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妈咪没事啊!”
尤夕笑着抱起儿子,脸上是一脸柔和的笑,看不出什么不对劲。
“臭小子,怎么那么晚回来,等你们我都困死了,打电话也不接。”
尤夕抱着右右走到*边,看了一眼门口处站着的言无风,她很是抱怨的说到。
“怪你儿子啰!我今天可是被他折腾得够呛。”
言无风狭长的丹凤眼里划过一抹幽暗,随即恢复正常,嘴角又挂起了那微微的浅笑,笑着走进了房间。
“哪有,是你没用。”右右见尤夕脸上的笑容,他脸上也是扬起了开心的笑。
“好了,好了,困死了,快去洗澡吧!你明天爬不起来小心我揍你屁股。”
尤夕捏了捏儿子那软乎乎的脸蛋,然后顺带又亲了一口,看到小家伙那嫌弃的目光,她眸光里有一闪而过的歉然。
抬头看向言无风,“右右今天和我睡,你去他房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