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问的态度似乎柔和了半分,但依旧冷淡,挪开脸,拍了拍俞又暖的手背,“你先去睡吧。”
俞又暖索性绕道左问的身边坐下,耍赖地挤入他的怀中强行坐到他腿上,“你就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俞又暖去亲左问的唇,被左问闪开,她再次欺上去,啄了左问的唇,被他一把推到旁边坐下。
俞又暖似乎不知气馁为何物,跪坐在沙发上使力抱住左问,又去亲他,一声声柔软又赖皮地唤着“左问,左问。”
画面似乎又和过去重叠在一起,俞又暖第一次对他说谎的时候,也是这般无辜地说是普通朋友,无赖地求他原谅。
俞又暖察觉到左问的疏离,知道光靠耍赖是混不过去了,又硬挤入左问的怀里,死死搂住他的脖子,“我承认昨晚的确有气你的意思,恰好关兆辰来电话,一时并未考虑到他偶像的身份。你出差半月,除了前几天有电话过来,后面全是短信敷衍我,我就是想让你着急一下。”俞又暖说出这番话,其实也费了很大的力气,简直就是自打耳光。
左问将俞又暖的手从脖子上扒拉下来固定住,否则迟早被她勒死,“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大小姐你一样有钱有闲,人生目标就是混吃等死,我的一切都需我自己努力。”
虽然被骂成米虫有点儿打击人,但此刻不是算账的时候,“是,谁让我有个好老公,努力赚钱养家呢。”俞又暖双手被固定,又倾身去亲左问,势必将耍赖进行到底。
左问拿她没有办法,被她啃了好几口,俞又暖见左问态度软化了许多,这才半委屈半抱怨地道:“可是你再忙,也不会差那打电话的几分钟吧?”尽管是电话三部曲,可总是聊胜于无的嘛。
左问垂眸,“的确不差那几分钟,但你既然敷衍,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俞又暖错愕地睁大眼睛,天地良心啊,何曾敷衍过,但细思起来,似乎有一天因为正在美容院做美容,左问电话来时她不愿扯动面部肌肉,语气颇为操切。
好小气的左先生。
“那天我在美容院做脸,不是故意的。”俞又暖解释道。
左问松开俞又暖的手,一手扶住她的腰让她坐得更舒服一点儿,一手把玩她的指尖,不说话。
错怪人之后的尴尬。
“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如今算时间,俞又暖已经知道当初左问发短信的时间大约正是登机之前,哎,早知道的话她就不会出门了。
惊喜变成恼怒。
“所以说,每一次的提前回家,都有捉奸在床的可能,如果可以,你今后还是尽量别出差了。”俞又暖回握住左问的手。
“你就可着劲儿的作死吧。”左问掐住俞又暖的腰。
“那要不要做到死?”俞又暖向左问抛了个媚眼。
?
☆、Chapter 59
? 一个存货半个月的男人在怒火熄灭后,另一种火又燃烧起来,简直是熊熊烈火可以焚天。
俞又暖的腰抵在书桌上简直痛死,她呜咽着指了指门,书房离卧室的距离不算太远,但是某人从来都等不及。
俞又暖腰酸背痛腿抽筋地躺在左问的怀里,两个人在沙发上挤做一团,俞又暖把玩着左问放在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来想试试事后烟的滋味,被左问一把按住,“丑。”
若是香烟可以打电视广告,俞小姐绝对可以倾城代言,有“丑”得这么漂亮的吗?
俞又暖抖了抖腿,心里有些烦躁,第一次没有强迫和花招,居然也有了感觉,心里感觉怪怪的,像没穿衣服的大闺女一般,说不出来的滋味,连眼睛都不敢看左问。
左问倒是挺滋润的,拉着俞又暖的手,细细吻着,连指甲都不放过。
“我……”
俞又暖想找话说,却听左问咬着她耳朵低声道:“我很高兴,又暖。”
俞又暖感觉一滴油滴滑入她的耳朵,是左问浓醇的声音。
下一刻左问起身套了裤子和T恤,将俞又暖用衣服随便裹了起来,也不管遮住没遮住,就穿过走廊抱回了卧室。
继续旷日持久的战争。
清晨,俞又暖被手上的动静给唤醒,用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揉了揉眼眶,努力掀开眼皮,就见左手上套了一个钻石手镯。
“哦,夜渡资么,客官好大方。”俞又暖打了个呵欠,劳心劳力劳嗓子,才睡了不到两小时,就被人吵醒。
“呵,你想得美。那谁的饭局也不过开价八十万。”左问说了个当红一线女星的名字,能被左先生都叫得出名字的女星,那得红到发紫才行。
俞又暖瞪了左问一眼。
“你这个是包月价。”左问又抛出一句来。
俞又暖拉起被单裹到胸口,由左问扶着靠坐床头,手指轻点手镯,“上次拍卖会亦看中一条项链,不过那条是仿品。客官下个月也要惠顾奴家才好哦。”
“你倒会想,边际效益递减懂不懂?”左问开始打领带。
俞又暖摇头。
“折旧呢?”
这个听得懂,俞又暖拿枕头打左问,“我还磨损呢。”
左问笑出声,搂过俞小姐的小蛮腰,“这几天公事繁忙,跟我去锦天住好么?”
岂有说不的权利,亦不愿说不。
晚上左问回家时,俞又暖已经是半梦半醒,感觉床垫沉下,顺势滚了过去继续安眠,清晨被左问强行拖起床,“干什么啊?!”
“去买菜。”
因为不想出门,又不愿叫外卖,昨晚垃圾桶里残留了两个酸奶瓶子,俞又暖没想到左先生还有翻捡垃圾的习惯,真是好节约。
于是早晨的单人跑步时间变成了漫长的双人买菜过程,俞又暖跟在左问后面分花拂柳地穿过河滨绿地,走入政府开辟的菜篮子工程里。
“都是两块五为什么不买刚才那一堆的丝瓜?”俞又暖不解。
“这一摊的比较嫩。”左问低头认真挑选丝瓜,“吃玉米吗?”
俞又暖点头。
“对面那家便宜五毛。”左问阻止了俞又暖就近挑选玉米的倾向。
接下来又买了五个桃子,“比超市便宜还新鲜。”十元零两毛,左问跟老板娘说,“十元吧?”
老板娘看了看模样周正的左问,“小本生意啦,帅哥。”但大约看在颜值的份上,老板娘还是让了两毛钱。
在挑选番茄时,俞又暖经过左问的指导已经大致明白如何挑选成熟一点的番茄了,可等称好付钱时,身边的男人却不见了踪影。
俞又暖身上没带钱,冲老板笑了笑,“稍等。”她回头四处寻找左问的踪影,却见路边左问正和一个女人说话,看样子挺像那朵小野花的。
俞又暖轻手轻脚走过去,听见左问道:“若是不够,再跟我说。”
俞又暖轻轻咳嗽一声,打断了小野花的脉脉深情,她脸色白得厉害,见到俞又暖时低下头道:“我先走了。”
左问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俞又暖伸出手,“让我看看。”
左问不动。
俞又暖伸出的手也不收。
最终手机还是递到了她的手里,指纹密码已经开锁,她翻出短信一看,是银行转账的提示,二十万支出。
二十万?真是慷慨的客观。
刚才是谁为了两毛钱还跟老板娘卖弄颜值的?
“她父亲做手术需要钱。”左问道。
“她怎么在这儿?”这么巧!
“她舅舅、舅妈在这里卖菜,她过来借钱。”左问道。
怎么同样是疑似出轨对象,左问的态度却如此坦然,昨天牺牲色相才挽回夫妻关系的俞小姐可有些想不明白,差别不过就是左问没有被大v爆料而已。
当然俞小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救命钱嘛,就当日行一善了。但此时走到街对面还在不停回头的那位,明显是想多了。
“吻我。”俞又暖道。
“神经。”
“吻我。”
“有病。”
“你吻不吻?”
左问手里提着装菜的袋子,微微倾身低头亲了亲俞又暖的嘴唇。
“不够。”
“这么喜欢当众表演,不如我投资一部电影捧你当影星?”左问道。
“帮你彻底解决后顾之忧呢。”俞又暖余光扫向对面那朵停住脚步,等会儿就要找地方偷偷哭的小野花。
“有病。”左问拉过俞又暖的手往菜市场内走,“番茄呢?”
“你以为我跟老板笑一个,他就不收钱啊?”俞又暖趁机回了左问一句,“有病。”
晚饭时间工作狂左先生神奇般地从办公室穿越到了锦天的厨房里,俞又暖坐在料理台边吃糖渍番茄,一边划拉电脑触摸板,一边道:“不该用糖渍的,热量高,番茄本来是很健康的糖分不高的菜蔬水果。”
“你都瘦成猴子了。”左问将丝瓜装盘。
吃饭时,俞又暖看了看电脑屏幕,“原来丝瓜又叫倒阳菜。”真是时刻不忘重拾人生常识。
“那正好。”左问将一盘丝瓜都推到俞又暖面前,“等会儿你洗碗,分工合作,我还得回俞氏加班。”
俞又暖开始默默地收拾碗盘。
生活本来就是彼此妥协、容忍。
但也有容忍不了的。原本以为事情已经平息下去,但不知是哪路大神,因着那日的照片将俞又暖人肉了出来,还顺带附上了俞又暖和关兆辰好几年前开房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