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不让人睡了/卧榻之旁岂容匪女安睡 (花匠先生)
但这些钱她说不要就不要,轻松地好像早晨出门捡到一毛硬币,搁在兜里嫌麻烦,干脆弹个响指,扔到哪算哪。
顾念宸想试试薛静柔,指着那些材料道:“你全部的家当都在这里面,包括你的股份股票店面房子,还回去后,你就一无所有了。”
薛静柔笑道:“你这话上回就问过一遍了。”
顾念宸见她心思未变,抿嘴笑,俯身收拾文件。
小忙最了解薛静柔,扯扯她的衣袖,小声问道:“静姐,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
薛静柔过去在家有白长归,出门靠小忙,身上从不带现金,今儿翻遍全身口袋,只掏出极其汗颜的十块五毛钱。
小忙露出早已预料的神情,惆怅道:“从现在开始,这十块五毛钱就是你剩下的唯一家当。”他也翻自己衣兜,掏出皱巴巴的唯一五十块纸币,递给薛静柔,“往后你就比我穷了,这钱给你。”
顾念宸见状,拿出钱包,给自己留了张百元大钞,剩下八百多块现金也放到薛静柔手上,“先富带动后富,呐,一点心意,向穷人致敬。”
薛静柔照单全收,捧着堆钱转向白长归。
白长归比他们都惨,浑身一毛钱也没有。
晚上施嘉瑛来探病,推门就见薛静柔蹲在病房玄关处,脚尖前摆着个红公鸡大瓷碗,里头搁着三块硬币。
施嘉瑛吓一跳,捂着限量皮包问她干什么。
薛静柔抬头见是她,两眼发光,笑容如蜜,“给我点钱吧,我现在没钱了。”
施嘉瑛生在富豪家族,没见过如此理直气壮讨钱的,登时傻眼,指着她碗里三个钢镚道:“这不是钱?”
小忙插声道:“那是刚才过来换药的护士买奶茶剩下的钱,施舍给静姐了。”
施嘉瑛云里雾里,想不明白大名鼎鼎的薛静柔怎么沦落到乞讨为生了,“白长归呢?不管她?”
小忙笑道:“白先生说由她玩,玩累了知道回去睡觉就行。”
施嘉瑛哭笑不得,打开皮包开始做散财童子。
第二天财神爷白瑾过来,也被薛静柔的大瓷碗震慑住,当仁不让往里加钱。不出两天,薛静柔收到共计五千六百七十七块五毛的现金,以及一副施仙女的钻石耳坠,和一条白财神的限量手链。
薛静柔大为吃惊,觉得自己已经重新找到致富大路,决心明天就带着红公鸡瓷碗走出医院踏上天桥,被白长归俩指头拎回来,吃吃喝喝睡睡,眨眼没收瓷碗,让她做个安静的美女子。
白瑾带来消息,说顾念宸出面,已经将两袋文件亲手交给唐业雄,至于唐业雄见到那些文件如何面色煞白神思恍惚,她便隐去不说,只做不知。
至此,薛静柔和唐业雄,明里暗里,当真一刀两断。
===
等到元宵前天,几日小雨初停,阳光明媚,白长归正式出院,小忙跟着转院回市,一行人踏上返程,人人喜乐。
白长归首要便是回白宅给奶奶父母问安,这回谁也没提带薛静柔回去的事,因为谁都明白,此时不宜。
白长归又休养生息半月,去医院拆线时医生断言会留疤,薛静柔心疼,白长归却是无谓。
身上蜿蜒爬行的蜈蚣哪怕不是他的军功章,在□□相对时,至少让他得以正视薛静柔腹部三处扎痕。
她失去过的,他已经无法替她寻回,如今似她那般痛一回,也是好的。
薛静柔成了穷光蛋,酒吧没了,连白长归隔壁那套公寓也没了,她对钱财时而在乎时而无视,但也深知钱的重要性,便开始认认真真思索生计,打算重新做生意——别人与她无关,小忙却是她一生责任,她自己可以穷,但绝不能让小忙跟着她穷。
白长归气色不好,白宅时常留他小住,等他这趟回家,便见客厅地板堆满图纸,上头全是薛静柔的宏图大业。
白长归换身衣服回来陪她审度,只看半小时便厌倦嫌烦,索性夺走“天书”,抱着薛静柔看电视。
电视上在播南方山水小城的纪录片,白长归想起数月前的新西兰之行,恍若隔世。
三月已至,阳春归来,白长归闻着薛静柔发顶淡淡的薄荷味,忽然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避世
白长归说出去走走,便带着薛静柔跑到南方深山小镇,在盘山公路环绕颠簸两小时,最终来到一处山水乡村,踩着满地溪石,去往村民家中投宿。
民宿老板是个六十岁的老教师,年纪大,走路慢悠悠略带蹒跚,笑吟吟领他们去二楼房间。因为是淡季,游客稀少,老板热情相邀午饭,却被白长归拒绝,他想四处转转,天黑前不一定回来。
待老板离开,薛静柔笑道:“以后小忙老了,也给他在景区开家旅店,每天慢慢走路,像他一样。”
“你要把他挪到景区,也得问他愿不愿意。”二楼木窗推开,正对楼外穿乡小溪,正值中午,村人忙碌,热闹却不嘈杂,白长归深吸口气,心旷神怡,“年轻时候总想找个这样的地方颐养天年,等到真正年老,却有一堆牵绊,哪儿都去不了,更别提隐居避世。”
薛静柔笑他,“所以你是提前来退休养老的吗?”
白长归转头看她,身体懒懒倚靠在窗台边,眉眼轻抬,嘴角微扬,笑得云淡风轻,却又深入薛静柔心底。
薛静柔走近他,伸手摘了他眼镜,昂起下巴二话不说轻吻上去。
白长归搂住她的腰,加深这个醉人心脾的吻。
两个人吻得热情忘我,若不是薛静柔被民宿地上的电蚊盒绊到,天黑之前他们肯定走不出这处小房间。
===
深山盆地里的春光总是迫不及待,白长归牵着薛静柔在溪岸悠闲踱步,两岸全是当地特色高黄楼小红窗,为防雨季山洪肆意,层层叠叠的青石台阶和鹅软铺石遍布小乡,生生将民居抬高两米,风光独特。
溪边有位老人在垂钓,白长归上前攀谈,十分钟后居然坐到老人身旁,顺带接管了对方鱼竿。老人在旁殷切指点,白长归连连称是,虚心求教,十分勤恳。薛静柔蹲在他们俩身后,看着白长归笨手笨脚往鱼钩上套泥鳅,笑得像头小癞皮狗。
白长归和薛静柔都不赶时间,不管周围游客来去几回,自顾自紧张盯住浮标,鱼儿有的狡猾有的笨拙,白长归溪边垂钓一下午,最后只带回三条战利品。
傍晚,老人前来回收渔具,查看塑料桶里的溪鱼,哈哈大笑,说家中老婆熬得一手好鱼汤,诚邀白长归和薛静柔两位小友前去小酌。
老人的家也在溪畔青石上,老太太把折叠桌架到阳台,替他们拉上灯泡,南方家常菜浓香味美,还斟上几杯家酿米酒,让他们尝鲜,想喝管够,不喝也不劝,都是你情我愿,亲切随和。
从老人家出来,月明星稀,白长归和薛静柔沿着溪畔散步回家,旁边商铺里的年轻女主人正在哄孩子,见到薛静柔路过,指着她的背影对小孩笑,“漂亮姐姐,姐姐漂亮。”
薛静柔哈哈笑,回头冲小孩眨眼做鬼脸,小孩讷讷要哭,白长归扭过薛静柔脑袋,让她注意脚下路滑。
山中小村没有娱乐设施,白长归和薛静柔不到八点便手牵手回了民宿,进门便见老板一家正坐在天井里吃炸河虾,小河虾炸得酥脆,老板递给薛静柔一瓷碗,顷刻倒了满满一碗,说是自家儿子下午捞的,可香。
薛静柔便留在天井和老板一家聊天,白长归走得累,先上楼洗漱。
民宿虽然简陋,卫生尚可,白长归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这才躺到床上看电视,直把一集无聊电视剧看完,薛静柔才姗姗来迟,进门便笑,“咱们明天去吃炸河鱼吧,听说也好吃。”
白长归拿脚踢她,“去洗澡。”
薛静柔还在念叨美味的河鱼,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安生,白长归几次让她去洗澡都被视为耳旁风,白长归不耐烦了,起身将她推到卫生间,先剥外套后脱裤子,惊得薛静柔手忙脚乱,也不知是配合好还是抵抗好,到最后索性也去脱白长归衣服,给他点颜色瞧瞧。
等薛静柔一身光溜,白长归也不着寸缕,两个赤|身|裸|体的成年男女一起站在狭窄浴室里双双对视。
薛静柔光洁的腹部有三个洞,白长归紧实的胸口则爬着两条大蜈蚣。
“还痒吗?”白长归的伤已经结痂,皮肉被绷紧,容易发痒,薛静柔半夜不敢深睡,总要提防白长归睡熟后无意识抓挠伤口。
白长归举高花洒给薛静柔洗头,“痒,但是不疼。”
薛静柔淋湿脑袋,在渐渐氤氲的浴室里垫脚去亲白长归嘴唇,白长归一手搂她,一手拎花洒,热水冲在薛静柔后背,温暖舒适,令人喟叹。
渐高的温度刺激着白长归的感官,他有些难耐地让薛静柔转过身,紧抱她的胸口,在她耳边呢喃,“套呢?”
热水滑过眼角,薛静柔眨眼,周身泛着微微的红,“……我没有。”
白长归有些怔忪,下秒已经准备鸣金收兵。
薛静柔发现他的意图,转身拉低他脖子,毫不客气啃上去,“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白长归捏她屁股,“我怕你带球跑。”
薛静柔气哼哼,“你能让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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