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缓柔凉的夜风吹拂过冷幼微的脸,带走双颊不正常的热度。
山顶有一个供人休息的凉亭,隐在斑驳树影中,古色古香,韵味儿非凡,站在亭内,可以鸟瞰城市色彩缤纷的夜景。
“我还是第一次站这么高,看这么远!”
冷幼微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城市近在眼前,空气却全然没有城市的味道,洁净得只有绿叶和泥土的芬芳,是空气最原始的状态。
莫擎苍松开她的手,双手做圆筒状,拢到嘴边,然后气沉丹田,大声的喊了出来:“冷幼微,冷幼微……”
他的声音洪亮,极具穿透力,惊动了树林中休憩的鸟儿,数不清多少只鸟儿扑簌扑簌的飞了起来。
“别喊,别喊了……”她急急的出声制止他,被人听到,多难为情啊!
“你也喊声我的名字来听听!”莫擎苍转过头,笑着对冷幼微说。
这要求不过份,她欣然应允,扯开嗓子就喊:“莫擎苍,是猪头!”
虽然冷幼微很卖力的喊,但声音的穿透力差了莫擎苍太多,不再有鸟儿飞起。
“你才是猪头!”莫擎苍失笑的敲了她的额头一下:“走,下山了!”
“我腿酸了,走不动!”她的意思本来是想在凉亭里休息一会儿,结果被莫擎苍理解错误。
他条件反射的半蹲在她的面前:“上来,我背你下去!”
宽厚的背对冷幼微有着无穷无尽的吸引力,还没爬上去,就已经心驰神往。
把到嘴边的拒绝咽了回去,她俯下身,双臂往他的肩上搭。
莫擎苍把冷幼微背下山,山下人多,她不好意思再让他背,便下地自己走。
冷幼微好好的心情却在看到沈希月的那一刻烟消云散,她靠门站立,似乎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看到冷幼微和莫擎苍走出电梯,沈希月气势汹汹的冲过来,给了她一个耳光。
“啪!”打得冷幼微措手不及。
“啊……”被沈希月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脑袋发懵,当她扬起手又要打的时候,冷幼微慌忙的捂住了火辣辣的脸。
巴掌却迟迟未落下,她心有余悸的松开手,就看到莫擎苍抓着沈希月的皓腕。
莫擎苍铁青着一张脸,使劲甩开沈希月的手,厉声责问:“小沈,你干什么?”
沈希月退后了两步,怒目瞪冷幼微,那股子狠劲儿似乎要把她嚼来吃了才解恨。
唇畔含着冷笑,沈希月不屑的说:“师兄,你还问我干什么,怎么不问问你的好老婆都干了什么,你恐怕还不知道她做的好事,我今天特意过来告诉你,她啊……哼……早就和韩睿深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师兄,你说这种贱女人该不该打?”
“沈希月,你马上向我老婆道歉!”
沈希月本以为爆出这个猛料莫擎苍就会站在她的那边,可莫擎苍的表现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原本她还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转瞬间却惊诧得瞪大眼睛。
沈希月失声质问:“让我道歉?师兄,你有没有搞错,是她勾引韩睿深搅黄了我的婚事,我不过就打了她一下,根本不能和我受的伤害比,凭什么还要向她道歉,不可能!”
她傲慢的一甩头,波浪长发荡漾出愤恨的弧度。
“不道歉是吧,好,我就帮她打回来!”莫擎苍说着就高举了大掌,作势要打。
“啊呀!”沈希月大惊失色,捂着脸,仓皇的逃窜,三米开外,指着冷幼微大喊:“你要打就打她,是她对不起你!”
“沈希月,我和韩睿深是清白的,什么关系也没有,你相信我!”
这屎盆子可不能随便往头上扣,冷幼微摸着生疼的右脸,着急的解释。
“你真不要脸!”沈希月怒火中烧,根本听不进她的解释:“师兄这么好的人,你还做对不起他的事,外面的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就缠着我的睿深,冷幼微,我恨你,我要把你的照片传上网,让大家都来看看,贱人到底长什么样!”
“够了!”莫擎苍气得大吼道:“沈希月,你马上给我滚!”
沈希月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莫擎苍,眼泪就唰唰往下掉:“师兄,你居然吼我,她……她到底哪里好,给你戴绿帽子……你也可以不在乎?”
“小沈……这不是在乎不在乎的问题,而是……”
莫擎苍察觉到自己方才的失态,语气马上软了下来。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的老婆我知道是什么人,不用你来告诉我,至于你说她勾引韩睿深,我只能奉劝你一句,说话做事之前请先动动脑子,好了,你走吧,以后别再来!”
“师兄,难道他们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莫擎苍点了头,沈希月竭斯底里的大喊出来,伤心绝望,尽在其中:“为什么不告诉我,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我恨你们,恨你们!”
沈希月像被抽走了灵魂,虚脱无力的靠在墙上,然后,缓缓滑坐在地,她嘤嘤的哭声就像这黑夜的风,说不完道不尽的凄绝。
看沈希月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绝望,冷幼微和莫擎苍都于心不忍。
“让她进屋坐坐吧!”冷幼微压低声音对莫擎苍说。
再怎么不情愿,也不能不管沈希月,放任她在他们家门口哭。
就算冷幼微不为自己着想,也必须要为莫擎苍着想,沈希月的父亲毕竟对他有恩,于情于理,他也要善待她。
第三十六章 如胶似漆
方才沈希月那一顿叫嚣怒骂,估计左邻右舍已经听到了。
莫擎苍沉着脸,走上去:“小沈,要哭进屋去哭,在这里哭像什么话!”
“不要你管。走开!”沈希月双臂紧紧的抱着膝盖,头靠在膝头。
她就像受伤的刺猬一般蜷缩成团,竖起了全身的刺,拒绝任何人的示好,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小沈……”莫擎苍蹲在她的旁边,又痛心又无奈,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久久未碰触到她的头。
沈希月一抹脸上的泪,抬起头,哭腔浓重的说:“我已经给韩睿深打了电话,他很快就会过来,今天我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弄清楚,到底是谁的错!”
说到最后。她狠狠的瞪了冷幼微一眼。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冷幼微相信自己已经死过很多次!
韩睿深也要来……好吧,该摊牌的摊牌,该说清楚的说清楚,该解开误会的解开误会,她也不想夜长梦多!
冷幼微打开家门,独自走进去。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韩睿深的到来。
有些事,她也很想弄清楚……
“进去!”莫擎苍强行把沈希月拖进屋,然后扔她在客厅的长毛地毯上。
“别哭了!”
莫擎苍烦躁的松开衬衣最上面的三颗钮扣,剑眉紧拧,双拳实握,呼吸又短又急。盯着趴在地上哭泣的沈希月,不耐烦的低吼:“我叫你别哭了!”
沈希月存心和他对着干,不但没有止住哭泣,反而越哭越大声,越哭越伤心。
冷幼微坐在沙发上,沉静的看着沈希月,她哀恸的哭声极富穿透力和感染力,足以让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心很酸很涩,对沈希月的敌意在这一刻慢慢消散。
以前,冷幼微总觉得她很有侵略性。而现在,只觉得她可怜。
可怜,可悲,可叹……
爱情夺走了沈希月的骄傲与尊严,使得她卑微到了尘埃。
韩睿深的爱情,伤人于无形,而莫擎苍的爱情,却是人世间最有效的良药。
一片黯然浮于眼底。眸光流转,冷幼微寻到莫擎苍的身影,呆呆的望着他。
他给予她的不仅仅是感动,还有……欣慰,默默的,在心底说“谢谢”。
谢谢他全然的信任,谢谢他强势的维护,谢谢他果断的坚持,谢谢他温柔的抚慰,谢谢他给她这个家。
有家的感觉真好,不会再无助,不会再恐慌,不会再彷徨,不会再找不到人生的方向。
冷幼微心慢慢的下沉,再下沉,静,很静,听不到一丝杂音。
莫擎苍从冰箱里取出冰袋,坐到她旁边,他拿着冰袋的手慢慢靠近她的脸。
当面颊的肌肤和冰袋相触的时候,沁心的舒爽驱散了如针扎如火烧的刺痛。
接到沈希月的电话之后韩睿深匆匆忙忙的赶到冷幼微和莫擎苍的家。
他站在未关的门外,看看趴在地毯上嚎啕大哭的沈希月,再看看冷幼微和莫擎苍,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他快步走进屋,抓着沈希月的双臂,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往外拖。
“我不走,不走,今天要把话说清楚!”
沈希月奋力挣脱韩睿深的钳制,冲到冷幼微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厉声质问韩睿深:“是她勾引你,对不对?”
莫擎苍担心沈希月又打冷幼微,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把她护在身后。
微微侧头,冷幼微看到韩睿深,他正定定的望着她,好像他的眼睛只看得见她,任何人,都是虚无。
“不是她勾引我,是我被她吸引!”韩睿深紧蹙着眉,无比认真的说:“我爱冷幼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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