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正拍打身上的雨滴时,齐镜拿着手中拿着一方白色手帕,动作自然为我擦拭着脸上的雨滴,我动作一顿。
他擦拭的很仔细也很温柔,望向我脸的眼神非常专注,仿佛正在做一件无比值得重视的一件事情。
我望着他脸,全身心都在凝固,齐镜从额头擦到脸颊,他拭擦完后,语中带笑说:“我送你去学校。”
我有些不自然移过脸说:“不用了,齐叔叔将我送到公交车站就好了,就几站的路程。”
他说:“我正好顺路,去那边处理一些事情,大约十点离开,那时候你应该已经下课了,我在校门口等你。”
我想拒绝,我知道如果我稍微理智一点,对于这样私下里的接触我应该巧妙的拒绝,可心里说不出拒绝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傻坐在那儿。扔找央亡。
车子发动后,便朝着我学校的方向开去,齐镜便坐在我身旁询问我最近工作怎么样。
我回过神来,才说:“很忙,不过策划部内的同事都很友好。”
他说:“环境应该还算适应吧?”
我说:“都很好。”
他说:“好就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我说:“好……”
车子不知不觉已经到达我们学校门口了,我以为是要下车了,没想到齐镜的车长驱直入直接开进了校区。
这样的特权只有校区内一些董事才能够享有的,车子停在校内后,齐镜最先从车内下来,他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站在大雨内将我从车内接了出来。
当彻底脱离车内后,因为雨伞只有这么大,为了防止我淋湿,他直接以护住的姿势将我抱在怀中。
那一刻,我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推开他,明显不可能,现在是大雨,他送我去校区,也只能共处一把伞下面,而且要防止两人被淋湿,也只能迫于无奈靠近。
他揽着我腰带着我在雨中穿行着,我全身僵硬的跟着他走,车子所停的地方是在学校操场不远处的停车场,也就意味着我们两人要穿过一片硕大的操场才能够到达教师楼。
我稍微发了一下愣,脚下的帆布鞋不小心踩了一个东西,一打滑,齐镜的手立马提住我腰,将我扶住,我们两人又靠近了一点,他现在这样子算是将我完全纳入了他怀中,我们两人之间隔得是如此之近,那是恋人才应该有的距离。
我还处在惊魂未定之际时,齐镜在我耳边笑着说:“走路都分神,以后该怎么办。”
他说这句话时,我耳边感受他温热的鼻息,我只能低着脸,握紧拳头好半晌,才细声的嗯了一声。
他没在说什么,而是揽着我经过了偌大的操场,到达了教学楼处的阶级上时,我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脱离他雨伞下,便快速朝走廊跑了过去,头也不回的敷衍的和他说了一句:“齐叔叔再见!”
067.小馋虫
我一直上课到十点,准时下课后,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操场上的积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走了两步,没有发现齐镜车。我以为他没来接我,心里虽然闪过一丝失落,可同时也有一丝轻松。
这样也好,我就不会越来越贪心。
刚这样想着,齐镜的电话便打了过来,我立马按了接听键,他在电话那端说:“下课了吗?”
我紧紧握着手机望着操场上四处散布的人,想了想说:“已经下课了,不过我自己坐计程车回家了。”
我撒谎了,不想让自己越来越贪心,可我这句谎话刚落音,齐镜声音有点低说:“我看到你了。”
我有点慌张的在操场上四处观望着,说:“你在哪儿?”扔农乒巴。
他说:“你猜。”
他这句话一出,我就意识到自己被套话了,有点气愤的说:“不想猜。”
齐镜低笑了出来,他说:“好了。别小孩子脾气了,我在校门口等你。”
挂断电话我一阵恼怒与后悔,他在校园口根本就不知道我走了还是没走,可却被他随便一句话给套了出来。
我果然不适合撒谎,只能无奈的提着包继续前行着,到达校门口时,齐镜的车安静的停在那儿,雨刮器正扫着窗户上的雨滴,我走过去,司机从车内下来将门拉开,我坐进去后,齐镜问我:“刚才为什么要撒谎?”
我神情不自然说:“不想麻烦你啊。”
齐镜笑着说:“我从来不怕麻烦。”
我撇了撇嘴没说话。
他手落在我脑袋上像摸动物一般说:“好了。以后不准这样了。”
我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车子终于发动,在积满水的马路上行驶着,齐镜一直将我送到小区楼下,在我下车前。他说了一句:“宴宴,等等。”
我侧过脸去看,他从一个袋子内拿出一条红色围巾,在我颈脖上绕了几圈围住,他笑着凝视我说:“红色很适合你,以后别穿太单薄了,感冒了怎么办。”
我伸出手摸了摸围巾的材质很柔软。还有淡淡的花香,我看到袋子上的标准,一看就不便宜。
齐镜见我不说话,为我将长发从围巾内轻柔的拿了出来。披散在肩头,他嘴角始终含着一丝浅笑,他说:“喜欢吗?”
我说:“齐叔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想了一会儿,说:“你猜。”
我沉思一秒,犹豫的问:“难道……是想因为那件事情补偿我?”
他笑着说:“嗯,有一半是。”
我皱眉想了想,说:“那还有一半呢?”
他说:“你觉得我对你很好?”
我都没犹豫,便说:“当然,你是除了我爸妈以外,第四个对我好的人。”
他说:“第三个对你好的人是谁?”
我说:“当然是赵毅,虽然我们之间发了一些不愉快的时候,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一起读书的时候,他对我也非常好。”
齐镜笑容收了收,转移话题说:“好了,早点回家,别让你父母担心。”
我嘴角扬起一丝笑说:“好,那我先下车了。”
他点了点头,我下车后,便站在车门口朝他挥了挥手,车窗缓缓升上去后,车子转了一个弯开走了。
回到家后,我便自己默默地躲在房间内开电脑,查这条围巾的价钱,可查下去后,发现不是国内的牌子,是意大利一个比较小众品牌,却以做工精良,价钱名贵出名,虽然我没有查到这条围巾的价钱。
我摸着手中这块围巾想,难道是出差时给我买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不知羞耻的竟然泛出一丝甜,夜晚睡觉时,我妈来我房间问我新买的围巾要不要洗。
我赶紧从她手中扒拉出来,死死抱在怀中说:“不洗,一辈子都不洗!”
我妈不屑的说:“不要我洗,我还懒得洗呢,不过贴身的东西还是清洗一下用比较靠谱儿。”
我说:“不用,这围巾洗了反而不好看了。”
我妈说:“又不是一次性的,你以为洗一次就会坏掉?”
她当然不明白,这条围巾是齐镜买的,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当!然!不!能!洗!
一辈子都不洗,哼。
我妈见我抱着那块围巾躺在床上跟吃了春药一样,翻了个白眼,满脸受不了的神色离开了。
她出去后没多久,我睡着了,然后梦见自己嫁给了齐镜,我穿着结拜的婚纱,他挽着我一步一步朝着圣堂走去,可到快接近神父时,神父的脸忽然幻化成齐镜未婚妻那张脸,我还没反应过来,齐镜的未婚妻忽然从手中幻化出一柄剑,对我大喊了一声:“妖精!拿命来!”
在那柄剑即将刺入我心脏时,我醒了,从床上惊坐起,满头大汗四处看了一眼,骂了一句,靠,你才妖精呢!有见过穿婚纱的妖精吗?
我有点意犹未尽回味了许久,看了一眼闹钟,差点从床上滚了下来,手忙脚乱穿好衣服后,我走到门口大喊了一句:“妈!你干嘛不喊我起床!我要迟到了啦!”
等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赶到公司大厅后,便正好看到特殊电梯处站了三个人,是同样来公司上班的齐镜和于助理还有施秘书,他们进入电梯后,齐镜看向大堂内的我,我们隔着很远的距离对视,我对他咧嘴一笑。
他也回了我一微笑,我正在他微笑里飘飘然时,齐镜用口型对我说了一句:“注意后面。”
忽然在心里想着,不好,老娘的电梯!最后一分钟啊!
等我转身去坐普通电梯时,那扇电梯已经禁止载人往上冉冉升起,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全勤奖消失。
果然是美男误事,我在心里有些抓狂的想着。
等我去看齐镜,他已经笑着伸出手在电梯上按了一个键,我刚追过去,他电梯也缓缓上去了。
我颓然的想,完了,全勤没了,要被组长骂了。
我等到下一趟电梯后,已经是七分钟后,我去打卡时,上面显示我已经迟到了整整七分钟,紧接着我被组长喊进了办公室,组长把我训了一顿,组长义正言辞和我说:“周宴宴,索利公司的制度是只许早到,不准迟到。”
我低着脑袋,有气无力说:“是,组长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