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被我讽刺得还不了口,我没有等她有反应,便对他们说:“你们都下去,我有话要和你们齐总好好聊聊。”
齐镜在办公室内的下属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最终看向齐镜,而坐在办公椅上的齐镜将文件一盒,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那些人得到齐镜允许后,便动作迅速离开。
确认无人后,我回身将他办公室大门给彻底关住,然后转过身看向办公桌前的齐镜,这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齐镜靠在椅子上,打量着我这来势汹汹的模样,他说:“有事吗?”
有事,确实有事,我从后面包内拿出一根棒球棍,一句话都不和他说,便对着他办公室内的所有一切狠狠砸了下去。
我每挥一下,办公室内便传来尖锐的破碎声,外面不断传来议论声,可始终却没有人敢敲门进来问是什么情况。
齐镜从始至终只是坐在椅子上任由我砸着他办公室内的所有一切,我不仅把他办公室内一个大鱼缸砸了,并且还砸掉了他这里面的电视机饮水机,空调,还有一些不知道是真是假价钱多少的摆件,能够砸的全部都被我砸得干干净净。讨东名巴。
到最后,房间内最健全的大约就是齐镜面前那台工作电脑了,我将手中的棒球棍往地下狠狠一扔,满头大汗,用力喘着气看向齐镜。
我说:“你知道吗?我周宴宴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齐镜,我受够了所有一切的一切,我受够了你自认为对我的好,我受够了你这副一脸为你好,却不断往你伤口撒盐,戳刀子的做法,对,你说的对,赵毅他不信任我,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我。
我们之间确实存在很大的信任危机,可那又怎样,管这件事情的人从始至终都轮不到你。”
我说完这些话,转身便想要从这里离开,可刚推开办公室大门后,我才发现外面围了很多人,我没有管他们异样的眼神,径直冲出了欧达大厦。
回到酒店没多久,我便接到赵毅给我的一条短信,他说:“宴宴,我考虑好了,婚礼我决定放弃,我喜欢的周宴宴是二十岁以前的周宴宴,我们都变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既然回不去,那我们只能不断往前狂奔,可宴宴,我很累,我不想每天生活在担惊受怕中,我需要的婚姻是能够给我稳定舒心无忧的,可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才发现无形中的压力早就把我压垮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强撑着苟延残喘,再支撑下去,我想,我们的婚姻以后一定会出现问题。
我希望我们双方都别再去触碰记忆中那些年美好的我们,有些事情既然没办法去实现,那就让他留在回忆里发光发亮,对不起,宴宴。”
280.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我看到这条短信后,过了好久,播了一通电话给赵毅,可他的电话显示关机,我拨打了一次。便没有再打,依旧该干嘛干嘛,我拿起衣服去浴室洗澡,洗到一半时,我抱着自己的脑袋在喷洒下缓缓蹲了下来。
任由那些温热的水将我淹没。
到达第二天醒来后,我再次感冒了,这是我在四年里第一次感冒,病来如山倒,我窝在酒店内整整睡了两天,到达第三天时,季晓曼打来电话咆哮问我,今天不是我和赵毅的婚礼吗?为什么她去酒店,那里的工作人员告诉她婚礼已经取消了。
我缩在被子内,闷着声音说:“嗯,已经取消了。”
季晓曼满是不可思议的尖叫问我为什么,我并不太想和她废话。闷着声音说:“对,婚礼取消了,你的份子钱少了。”
季晓曼不断在电话内问我为什么,我简单的回了一句临时起意。便将电话给挂断,顺带还关了机,便缩在被窝内继续昏睡。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看多久,直到感觉肚子饥肠辘辘,活生生被饿醒后,我才从被窝内爬了出来,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是夜晚九点,便在浴室洗了一把脸,随便裹了一件衣服,便下楼后打算去后街著名的美食街吃点麻辣烫,可到达那里时,我却碰到了鲁笙,当时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因为鲁笙这样的人并不像是会在大排档内买醉的人。
我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的看了几眼,发现确实是鲁笙。她正拿着手上的啤酒不断往自己嘴巴内灌着,桌上是洒落出来的烟,和一枚银色的打火机。
她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因为灌了一瓶啤酒,她又去给自己开第二瓶,脸上有泪痕。
这倒是不多见,如何要是换做平时对于鲁笙这样的人我是敬而远之的,可今天却走了过去,而且还坐在了她对面,鲁笙本来正仰着脑袋喝着酒,她看到我时,动作一顿,似乎有些不相信坐她对面的人是我。
我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咳嗽了几声问她在这里干嘛。
鲁笙脸上的妆容也花了,她说:“心情不好,买醉呗。”
她给我倒了一杯酒,又问:“你呢?我听说今天好像是你的大婚之日,你来这里干嘛?”
我说:“没吃晚饭,想来吃点麻辣烫,调调口味。”
鲁笙笑了一声,继续往嘴里灌酒,以前虽然我喝酒也挺猛的,可还没猛到鲁笙这个地步,我也没有阻止,而是让老板将我的麻辣烫送到我这桌来,我拿出一次性筷子埋头苦吃后,再次抬起脸开,鲁笙已经在这我吃麻辣烫这段时间干掉了三瓶酒。
可她似乎越喝越清醒,她在我抬脸间看向我,问了一句:“你知道我喜欢女人吗?”
她问出这句话时,我第一时间就要去看周围是否有没有人听到,鲁笙看到我这个反应后,嘲讽的笑了一声说:“原来你也觉得这样的事情很丑陋。”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看向她说:“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一种感情,男女感情,所以对于你的喜欢,我还是比较难以接受的,不过我不会歧视你,因为你恰巧就是喜欢一个女人而已,没什么值得让人好惊讶。”
鲁笙醉眼迷离的看向我问:“是吗?”
我肯定的说:“是的。”
鲁笙笑着说:“可我永远没办法给我另一半婚姻,我的家族不会同意,这个社会不会认可,我只能像个傀儡一般,他们需要一个怎样的鲁笙,我便只能将自己强迫成他们需要的样子,我永远都不会有自由,也永远都没有出路,我只是想做我自己,可没有人会理解我。”
鲁笙说到这里,双眼泪忽然快速滑落几滴泪,很快便没入桌下,不知去向。
她平时看上去是一个非常浪荡快活的人,可没想到看似活得潇洒自在的人,竟然也会在无人得知的角落,喝着酒,吐纳着肚子内的委屈与艰难。
我说:“你有喜欢的人吗?”
鲁笙这次没再拿瓶子吹了,而是改成了用杯子喝酒,她听到我这句话,反问了一句:“喜欢的人?”
我点头说:“有吗?”
她想好久好久,半晌,她语气忽然变得特别淡,特别淡,淡得好像没有波澜,她说:“有吧,只可惜,她已经嫁做人妇,孩子都生,现在的她很幸福。”
我说:“那你对齐镜呢?”
鲁笙皱眉问:“我对齐镜?”
我说:“你为什么和他结婚?你既然有喜欢的人了,难道就是为了遮掩你特别喜好这个问题吗?”
鲁笙忽然像个疯子一样哈哈哈大笑了出来,她这笑声特别张狂,引来了周围的人观望,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抬手抹了抹眼角的灼热的眼泪,她平息了好久,忽然一本正经的问:“你真以为我和齐镜结婚了?”
我反问了一句:“难道不是吗?”
鲁笙再次趴在桌上笑得花枝乱颤,她一边笑,还一边拍着桌子,隔了好久,她话都含糊不清了,可她还是努力的重复了几句:“周宴宴,你真的太逗了,两个情商如此低能的人,难怪你和齐镜至今都还在互相折磨。”
我完全没听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盯着她不说话,她笑够后,也终于正常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着摇摇头说:“我真是佩服你们了,我怎么能够看得上齐镜啊,第一,我本身就看不上男人,第二,齐镜和我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而我恰巧是一个不愿意被掌控的人,你要我和他过?这他妈不是疯了吧?”
鲁笙说到这里,又摇头否认说:“不,这根本不是疯了,而是世界要翻天了,我要是和齐镜在一起,我跟你说,那我们的婚姻就是一场战争,不过,我爸妈倒是挺喜欢他的,可齐镜对我没有意思,我对他更加,他倒是挺防备我。”
鲁笙见我听了这个消息,并没有激动也没有反应,她主动靠近我,带着笑意凑在我脸庞问了一句:“你知道他防备我什么吗?”
她忽然伸出手在我脸颊上轻轻一抚摸,暧昧又诡异的说了一句:“他呀,怕我一口吃了你了……”
她说完这句话,便收回手,又哈哈大笑出来,笑了好久,她眼泪再一次笑了出来,她端着桌上一瓶酒,摇摇晃晃的朝着帐篷外走了出去,夜晚内,灯光特别亮,将屋内那些烟雾一般的蒸汽照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