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提笔给你写了这封信。
同时,在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希望你不要悲伤。因为这样的事情不值得有任何悲伤,生命本是一场旅行。聚散无声,我去了一个更快乐的地方,我想隔着这张纸和你说一句再见,虽然不能亲自和你当面说这句话,但也算是告别过了。”
我看完那封信后,周婷抬脸问我:“怎么样?他都说了一些什么?”
我见她眼里满是期待,我将那封信给了周婷,周婷看到后,便快速将信封给打开。可她看到寥寥数语,并未有提及到她时,她脸上被忧伤给笼罩。
许久,她再次将信封还给了我,苦笑着说:“我还以为他有提起过我,现在想想,他该对我说的话,在那一天夜晚也全部都和我说的干干净净了。”
我将那封信完完整整叠好后,小心翼翼重新放回了信封,抱起那只盒子。便对周婷非常郑重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朝她敬了一礼。
周婷坐在那儿看到我这动作时,有些手足无措,她脸上泪渍未干,笑着问:“你这是干什么?”
我说:“谢谢你对林瑾南的照顾,当然我没有任何资格来和说这句话,但我知道,这同样也是他想对你的说的。”豆休尽圾。
周婷破涕而笑说:“你别这样说,我喜欢他,这些都是我愿意为他做的。”
我说:“我希望今后你能够忘掉他好好生活。”
周婷听了我这话,迟疑了一会儿,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看着我。
我解释说:“他既然已经离开,那我们只能尽量让自己更好的生活着,我希望你能够将他忘记好好生活,因为他也是这样希望的。”
周婷说:“四年了,我会忘掉他,好好生活。”
周婷将所有事情全部告诉我后,我也没有多停留,抱着那小箱子离开了周婷家,周婷一直送我到了楼下后,才回身上楼。
在回去的路上,我本来还很坚强,同样也很平静,可当眼睛投放到车窗外的风景时,一阵风吹了过来,我感觉泪腺像是被刺激了一下,眼眶内忽然之间多很多液体,将眼前的世界模糊化了。
我再次毫无预兆的大哭了一场,抱着那只小木箱子,哭到自己声嘶力竭,再也没有力气。
回到酒店后,我恰巧在酒店门口遇见了杰克,他整和助理便走边说话朝着大门口这边走来,看到抱着箱子进来的我时,便非常高兴的和我打招呼,我对他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双方都相互走近后,杰克发现我眼睛通红,便问了我一句是不是哭了。
我对揉了揉眼睛,对他笑着说:“没事,只是去了一个风沙特别多的地方,砂砾进眼睛了而已。”
杰克从自己的公文包内掏出一盒没有用过的眼药水说:“看你这段时间不是很高兴,如果实在没有力气工作,可以再酒店休息,我这边可以搞定的。”
我声音沙哑说:“如果有需要到我的地方可以给我电话。”
杰克说了一句ok,我们两人便说了再见。
回到屋内后,我终于觉得自己平静下来,觉得全身上下莫名的累,便匆匆的洗了个澡,浑身发烫躺在了床上,在即将睡过去之前,我摸了一下自己额头,发现自己可能感冒了。
便在心里说了三遍,醒来后,一定要记得吃感冒药。
睡过去后,我便梦见了林瑾南,这四年来第一次梦到他,我们在一条绿皮火车上,他就坐在我对面一个位置,他那一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他穿着黑色的风衣,一直侧脸望着火车窗外的风景,脚边是一个蓝色行李箱。
在看到他那一刻,我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他大喊了一句瑾南,本来上一刻还轰隆轰隆的火车,在我那句话落音后缓缓停了下来,我们两个人都同时侧脸看向窗外的站台,在我回过声后,他已经提起脚边的行李箱,随着人群一点一点朝火车出口走,他高挑的背影在人群内特别出众显眼,同样看上去很寂寥。
我在后面不断追着他跑,可当他消失在眼前时,我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下意识侧脸去看向窗外,便发现林瑾南已经随着人群出了火车,他正站在站台边上望着路牌,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微微一侧身,朝我这边看了过来,我们两人隔着火车车窗玻璃四目相对时,他对我展开笑,脸上是明媚的忧伤。
火车开动了,车子不断前开车着,他身影同样不断往后倒退着,他离我越来越远,他一直站在远处,目送着我这列火车离开,脸上的笑容始终未曾变过,一直到,他身影最终化成一个小黑点,到再也看不见。
我醒来后,浑身湿透坐在床上没有动,心里一股巨大的失落袭来。
心里想着,刚才我们在梦里好好告别了一场。
他瘦了。
260.岁月无情
我在国内待了大半个月,杰克和连华这边的合同差不多都签署好后,便开始准备回瑞士,在回瑞士之前,我又去看过林安茹还有齐瑞。 [边摆着小摊子,手上还要带着个孩子,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别的小摊子上零零碎碎有一两个人在挑拣着东西,可她摊子上却一个人也没有,林安茹抱着孩子正努力的叫卖着,不知道她运气今天有点差还是怎样,始终没有人愿意朝她摊子前靠拢。
她干脆将怀中的齐瑞放开。拿手上一些好卖的东西起身去路上拦客人,并且还和他们振振有词推销着手中的东西,可被她拦住的小姑娘,起初说了一句不要,见林安茹还缠着她,干脆直接加了一句:“有病吧?
我说了不要!”说完这句话,那女孩子便转身个掉头就走。
如果要是换成以前的林安茹,在被人如此直白又毫不给面子骂的话,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看如今的她,早已经没有以前那种傲气了,面对这种情况反而是算了,拿着手上的东西去照顾下一位客人。
她身上的锐气早就被生活打磨得一点都不剩。
我站在那儿看了她好一会儿,林安茹拦不到客人。干脆蹲回了小摊子前理货,她理了一会儿,像是察觉到我的视线,抬脸看向我,我朝她微笑了一下。便朝她走了过去,同她一起蹲在小摊子面前。我笑着问:“生意怎么样?”
“一般般吧,今天星期一,没多少客人。”林安茹说了这样一句话,便低头继续理着货。
我说:“不如我和你一起卖吧?”
林安茹在听到我这句话,有些惊讶的望了我一眼,随即,她笑着说:“别搞笑了,你哪里是干这一行的。”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干这行的?说不定我比你行呢?”
林安茹见我信誓旦旦的模样,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拿着手上的东西叫卖着,用行动告诉了我答案。
我们两个女人便齐心协力喊卖着小摊子上的货,不知道是不是人多力量大的缘故,刚开始生意着实冷清,可过了一会儿,不远处一栋大型的写字楼里面涌出很多下班族,在经过这条马路上时,被我和林安茹的叫卖声给吸引,竟然都走过来颇有兴趣的瞧着,瞧了几眼后,这东西卖的都比较便宜,几个同伴一人买了一点后,倒也入了收账。
等这批走了后,又一批下来的吃夜宵的小姑娘们经过时,也同样走过来看了几眼,几个人起哄,一人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姐妹手镯,也没有和我们讲价钱,满足的离开了。
我们从八点开始蹲起,没想到越往后蹲,生意就越好,到达夜晚十二点时,等今天带出来的东西都卖的差不多后,林安茹便在一旁数着钱,我在一旁望着,她来来回回数了好久,我迫不及待问:“多少钱了?”
林安茹拿着手上的钱告诉我说:“七百,刚才零零碎碎赚了七百。”
我说:“纯利润多少?”
她想了想,回答我说:“四百多吧,快凑够我的房租了。”林安茹将钱放入腰间那破旧的小包内,便开始收着摊,她一边收,一边对我说:“饿了吗?为了感谢你今天慷慨帮忙,我请你吃顿好的。”
我笑着说:“你说的哦,可要请我吃好的。”
林安茹大方的说:“你放心,看你要吃什么样子的。”
我们两人快速的收拾了一番后,林安茹便带着我去了附近的一家烤鱼电,她点了一条烤鱼还有几个炒菜,又给齐瑞点了一瓶椰汁,大约加起来一百多块钱。豆巨台号。
她似乎很饿,菜一上桌,招呼着我快点吃,便自己拿着手上的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我望着她许久,林安茹见我一直在看着她,没有动筷子,抬起脸对我说:“你吃啊,这家的烤鱼特别好吃。”
我说:“今天夜晚没有吃晚饭吗?”
林安茹目光一直定在那条烤鱼身上,笑着说:“哪里有时间吃饭啊,白天要去别的街做生意,晚上又要赶来这里,如果不早点来啊,别人就把好位置给占了,白天在七浦那边时,正好吃饭时间碰上城管,我听见风声就抱着货狂奔,躲掉城管后,又觉得不饿了,也就没吃了。”
我说:“齐珉呢?”
林安茹吃了大口米饭,嘴里塞得满满地,顺带夹了一些鱼肉给一旁的齐瑞口中说:“鬼知道呢,自从上次抢了我钱离开后,至今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最好是死在外面吧,反正也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