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霸爱·老婆,休想离婚 (太阳君的小尾巴)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太阳君的小尾巴
- 入库:04.11
“靳先生,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了……”
裴诗低声呜咽,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她摇晃着脑袋进退维谷,果然向靳荣轩求助了。
女子蜷成一团发抖的模样,宛若一只受伤的小猫。
靳荣轩看着这样的她,多想伸手抚.摸她蓬松的发顶,但他最终没有这样做。
男人掐了掐眉心的肉,心上像是开了道口子,冷风凶狠地灌进去,将血液全部冻结了。
他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他们是夫妻,做这种事天经地义,没必要过多在意,但想到裴诗已经为陆擎苍生下了小曲儿,男人心头的伤,又被人生生撒了一把盐。
靳荣轩是看着小曲儿出生的,四年来,他守着她长大,悉心疼爱,宠得她无法无天,没让她受过一点委屈。
小曲儿管自己叫“爸爸”,从来不怕他,最爱黏着他……
可是这些,都无法抹杀掉她真正的父亲的存在。
血缘是很奇妙的,小曲儿那样认生的一个孩子,在见到陆擎苍的第一面,就着魔一般地往他身上靠。
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这话真的不假……
靳荣轩按住太阳穴,轻轻地揉了几下,他试图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当务之急,是解决裴诗的难题。
男人冷静下来,有条不紊地帮裴诗分析,“小诗,陆擎苍现在是你丈夫。你怀孕了,他也有权知情。孩子是你们两个人的,不该你自己先慌了手脚。有什么决定,也等和他商量了,再做。”
裴诗捋了捋被汗黏住的发丝,抬头,对上靳荣轩的眼睛,像是在寻找底气一般,她不确定地问:“靳先生,你是说,我该告诉他?”
靳荣轩没再说话了,只是垂下眼睑,点头。
裴诗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擎苍的号码。
电话很快通了,但一直无人接听。
“嘟——”
“嘟——”
……
裴诗死死咬住下唇,等着。
她下意识抓住脖子上的项链,心形的坠子很快被她指尖的温度烫热了,但是她的一颗心,却一点一点冷了下去。
只要一想到陆擎苍现在在哪里,陪着谁,又会说着怎样的话,裴诗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那点勇气,随时都会全部崩盘。
手机那头的铃声响了一半,忽然戛然而止。
裴诗看了一眼暗下去的屏幕,意识到陆擎苍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来电,却没有接,而是直接挂断了!
那一刻,心凉得来场旷世火灾都回不了温。
靳荣轩没有看漏裴诗眼底瞬间的哀切,他拍拍她的肩膀,在一旁低声安慰,“不要紧,可能他没有听见,你再拨一次。”
裴诗抿住薄唇,摇摇头,她不想被靳荣轩看笑话,于是哑着嗓子说,“我给他发短信好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点击屏幕,迅速送出一条简讯,说是有事要告诉他。
然而,过了好久,也没见陆擎苍有任何回应。
靳荣轩英挺的眉,缓慢蹙起,刚想说话,裴诗却抢在他前头开口道,“我还是自己去找他吧!”
她匆匆站起身,拎好包,推开门就走,慌忙到,就连“再见”,都没有和靳荣轩说。
裴诗是害怕了,她怕迟了哪怕一秒钟,自己就再也不愿意见到陆擎苍那张脸了……
她还记得裴画的病房号,搭上电梯赶过去,花不了几分钟的时间。
这一次,裴诗没有再犹豫不决。
她走到病房门口,轻轻扣了两下,便直接推开了门。
裴画的主治医生一边翻查着手中的检查报告,一边往外走,忽地发觉前头堆了一道阴影,他下意识抬起头来,看到裴诗清冷的容颜,顿觉有些眼熟,脱口问出一句,“你是谁?”
裴诗没有回答,挺起胸膛擦过他,径直往里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咚咚作响。
病房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孩子的心理在作祟,裴诗皱着眉掩住口鼻,干呕了好几下。
她强迫自己忍住,高高地抬起下巴,眸光穿梭而过,很快就看到了陆擎苍。
男人正坐在病床边上,弯着腰,视线像是抹上了强力胶一般,定在某处,切不断,更挪不开。
他的掌心搭着一只手,很瘦,很白,在灯光下,几乎可以看清血管的脉络,以及里头流淌着的嫣.红血液。
裴画平躺在病床上,从裴诗站着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她脸上罩着的呼吸器,但她的眼睛确实睁开了,尽管尚且还适应不了强烈的光线,撑不了多久就会闭上休息片刻。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赵素云和赵昭不知道哪里去了。
听到脚步声,陆擎苍回过头,在看到身穿白色长裙,快要和墙面融.为.一.体的裴诗的时候,男人的瞳孔骤然紧缩,本能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几乎是同时,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怪叫,瘦弱的身子,剧烈抽.动了起来,床板都被震得咯吱作响。
裴画刚醒,暂时还说不了话,但表达憎恶的方式,异常的直接。
“画画,你不要激动!”陆擎苍紧张地按住裴画的上身,轻声细语地安抚,“乖,不要喊,不然嗓子会受不了的……”
裴诗有些被裴画过激的反应骇住,鞋跟擦过地板,不小心磨出了一点声响。
谁料陆擎苍立刻看向她,不由分说就道,“裴诗,你别过来,不要让画画看到你!”
话里的那股护犊劲,生生刺伤了她的耳朵。
本来,裴诗只想把陆擎苍叫出去,两个人面对面,好好谈一谈。
但现在听到他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对着自己吼,浑身的反骨都被挑起,裴诗冷冷一笑,抬脚,三步并做两步,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畏惧。
裴诗甚至还轻轻瞥了一眼病床上的裴画,呼吸器下的脸蛋已经极度扭曲,雾气喷得到处都是。
裴画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的声音却一声比一声难听。
“你……”
陆擎苍只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他急得手忙脚乱,一时间又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裴画已经痛苦得不成人形,一张脸白得都分不清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睛,但陆擎苍又实在舍不得对裴诗发火,只好拉过她,低声劝道,“裴诗,你不要这样,画画她现在受不得一点刺激……你先离开吧,好不好?我在和她解释四年前那件事,你出现,只会让她更加……”
然而,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裴诗冷冷打断,“有什么可解释的,我进错了房,你上错了人,就这么简单!”
整个病房,俨然已成修罗场。
病床差不多快被裴画震塌了,她两眼泛白,胸口一直剧烈地上下起伏,意识濒临崩溃的边缘。
陆擎苍焦头烂额地按下床头的传唤铃,赶紧叫来护士。
然而裴诗却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继续咄咄逼人,“你还有什么要和她交代的?你有没有告诉她我们已经结……”
“裴诗,你够了!”
陆擎苍终于忍无可忍,大掌箍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扯出了病房。
“怎么?我哪里说错了吗?!”
裴诗双眸猩红,大力甩开他的手,下一秒,腰身却被陆擎苍制住。
他将她抵在墙上,掰过她绷得紧紧的下巴,一字一顿地冷声问道,“裴诗,你是想要了画画的命么?”
“陆擎苍,你没有告诉她,对不对?我们两个已经结婚的事……”
裴诗觉得自己简直是无可救药,这种明摆着的答案,她却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拿刀子剜自己的心,她就死活不自在!
果然下一刻,陆擎苍就转开了视线,声音比刚才也弱势了许多,“现在还不是时候,画画她太虚弱了……”
裴诗就连冷笑都挤不出来了,墙壁冰凉的触感就像是藤蔓一般爬满了她的身体,女子抬眸,不带一丝情绪道,“那就永远都不要说了。抽个空,我们把婚离了,一了百了!”
“你说什么?”
但是裴诗直接无视了他,自顾自问道,“陆擎苍,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陆擎苍一听裴诗换了个话题,立刻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刚才,画画的主治医生正在和我说她的病情,我顺手就给按掉了,不是故意的。”
“那么我发你的短信呢?你是不是顺手给删了?”
“不是!画画她吐了,我忙着收拾,手弄脏了……”
裴诗安静地听着,神情已经完全麻木了,只是一下又一下地点头。
嗯,画画,画画……
永远都是画画。
她或许是过分了,失控了,不可理喻了,裴画无辜受罪,她恐怕难辞其咎。
但是,在他的世界里,可曾有过自己一丁点的位置呢?
裴诗真想这样问一句,但是,她努力地掀起嘴皮,却发现,自己连一声叹息都发不出来。
“你说有事要告诉我,是什么?”
裴诗根本没有心情听他讲了什么,只是摇头,不停地摇头。
她推开陆擎苍,扶住墙往前走,却还是一路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