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即使他再怎么不满,镜翊寒也听不到,即使他再怎么幽怨镜翊寒也不可能按照他的方向去走。
小学生一般都是走读生,所以放学回家总是他们都很兴奋的一件事情,邓萸杫站在门口,仔细的寻找着杨子贤的车,等着妈妈来接她,但是今天很奇怪,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
“你到底要做什么?”邓萸杫不耐烦的转过头,回头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镜翊寒,从出了班级他就一直跟着她,不远不近,但这却让她讨厌,就像是个跟踪狂一样,难不成他要跟着她回家不成?
很多时候内心在意别人到一种地步就不自觉的做出一些事情,更会让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也更加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别人的反感。
“没有什么。”镜翊寒无辜的眨了眨眼,他不是根据书上说的,在意一个人就要护送她回家,这样会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思,但是,为什么他总感觉到有些不同。
可怜的镜翊寒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只适用于确定关系的情侣,如果没有确定关系,而且另一方还不喜欢他,那么很荣幸,他会被人当做一个变态的。
邓萸杫没有什么心思理会他,再看了看依旧没有身影的杨子贤有些担心,虽然那保护罩能够保护到杨子贤,但总归是有万一的,就像高玉兰一样,她那一天受伤程度已经超乎了那保护罩所能接受,所能弥补的伤害,保护罩就会破裂,然而,等到保护罩破裂的时候,如果依旧会继续发生的话,就是那个人死亡的时期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接受到保护膜破裂的任何消息,但是也架不住她多想,所以现在她很担心。
没有空多理会那镜翊寒,直接就大步往出走,一边走,一边寻找着杨子贤,很焦急的样子。
镜翊寒不紧不慢的跟着,只是确定邓萸杫的安全,没有多干预她的事情,他知道,邓萸杫不喜欢被他多管。
邓萸杫不停的看着街边的车辆,找不到,因为心里在意,所以越发的感觉的到慌乱,视线杂乱无章的转移着,终于,她看到那个让她熟悉的车牌号。
“妈妈。”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直接挥手,甜美的笑脸上挂着笑容,很可爱,很纯真。
这样的邓萸杫,镜翊寒是第一次见到,他看到这样的邓萸杫,竟然心情也被她传染,感觉很好,很好。
然后,邓萸杫的激动也只是换来杨子贤的微微一笑,只是轻轻的叫了一声,“小杫。”
邓萸杫感觉到不对,乖宝宝一样的自己坐在车上,系好安全带,眨巴着眼睛,看着眉宇间隐约有些愁苦的妈妈,她故作小大人的安慰着杨子贤,“妈妈,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小杫心疼你。”
原本就愁云密布的杨子贤听到邓萸杫的话心有些疼,看着自己这么大的孩子都已经会安慰人,她很欣慰,摸了摸邓萸杫的头,“妈妈没事的,小杫不用担心,只要小杫好好学习,妈妈就会很开心的。”杨子贤也只是笑了笑,趁机对她进行说服教育。
在杨子贤那个时候,她的学习很好,初中毕业的时候是全县第二,原本可以稳打稳的上高中,谁知道,竟然因为她家里没有关系,名额被人占了,直接从第二拉到没有被任何高中录取,当时家里困难,杨子贤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她不念书了,出去打工,这样可以让父母的负担轻一些。
只是现在想来很后悔,没有可以上学的机会,而且,在她看来,只有上了学才有机会出人头地,才有机会得到以后好的生活。
“妈妈,小杫一定会好好学习的,妈妈放心。”邓萸杫拍着胸脯说道,看着妈妈黑色的鬓发,回忆起前世妈妈白色的双鬓,笑了笑,至少,她做的事情还是有点用的。
甜甜一笑,看到这一次的路有些不同,她疑惑的看着杨子贤,“妈妈,咱们这是去哪里啊?”
杨子贤笑了笑,故作镇定的说,“小杫,今天中午我们去看看奶奶好不好。”
“好。”难道,又是谁病了,还是怎么样了?
想到这,她仔细想了想,却没有对上到底是谁,前世奶奶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因为突发脑溢血而去世,现在她已经把奶奶治好了,自然不可能再一次犯病,爷爷在九十岁的时候是自然死亡,也就是俗称老死,现在虽然听不大清楚,身体却很好,而爸爸因为常年修车,手臂用力太大,胳膊有些不舒服,却也到不了会让人死亡的地步,还有就是姐姐,虽然姐姐身体不好,但更加不会让一向坚强的妈妈露出这样的表情。
两个人很快来到医院,走到重症监护室,看了看脑电波恢复正常的奶奶,心里安了安,却见妈妈继续牵着她走,竟然是向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邓萸杫心里一惊,难道真的有人住院了,那是谁。
她已经不敢确定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整个世界似乎在变化,不再是她记忆中的所有人的命运,难道是因为她的原因,所有的事情也都在向着她不知道的方向而改变。
她低着头,沉默,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跟着妈妈走,却是及其的不平静,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在她的掌控之中的事情,会怎么样让她失控的事情。
离着那病房越近,她的心跳越快,她有些害怕,怕她看到的是她不想看到的场景,邓萸杫被杨子贤牵着的手忽然之间握紧,力道大的惊人。
杨子贤感觉到异常,她摸了摸邓萸杫的头,问道:“小杫,怎么了?”
邓萸杫看着妈妈的手,被自己握着的地方竟然有些发青,她懊恼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抬起笑脸,对着妈妈说,“妈妈,我没事,咱们走吧。”
说着,趁杨子贤不注意,手中绿色光芒氤氲,那原本青色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为原状,这才送了一口气,垫着心,跟着杨子贤继续走。
只是她越走却听到一阵不同的声音,脚步微不了查的顿了顿,继续往进走,只是,这一次,却是挂着一抹邪笑。
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让她厌恶的声音,“水清,你不能不帮我,我知道错了,如果你不帮我,我真的没有活路了。”
听见这嘶声力竭的声音,杨子贤的脸上明显的出现一种叫做厌烦的神情。
邓萸杫却笑了笑,看来,效果很明显。
她们一起走进去,只是,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邓启明躺在床上,手上打着点滴的样子,她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在房间里多出来的人,直接走到邓启明身边,心疼的看着他,“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邓启明看到邓萸杫脸上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爷爷没事,杫丫头今天学到什么了。”
“小杫学了好多东西呢。”邓萸杫配合着回答,她自然看出来邓启明明显不想让他知道,一脸的乖巧,看到他手上的点滴时,眸子里却划过一抹冷光。
邓水清看着这一幕,异样的和谐。
但是在邓水平看来却很讽刺,他大吼道:“水清,我可是你的哥哥,我现在有难了你不应该帮一帮我吗?兄弟之间不就是应该相互帮助的吗?”
邓水清无奈的看着他,很为难,“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你惹到的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域社啊,连县长都要让三分的地方,我去了能做什么,只会把事情弄的更糟。”
邓水平看到这样的邓水清冷笑,“他们扣了我的三轮车,你让我们以后可怎么活,你不是金藤的人吗,你去和他们说,你去给他们送钱,让他们饶过我好不好,还是你根本不打算帮我。”
邓水平是搞运输的,也就是每天开着三轮车帮别人运东西,虽然挣得钱不是很多,但那个时候,相比较一个月只能拿几百的邓水清可是多的得多。
现在,域社砸了他的三轮车,并且威胁所有的地方不容许让他做生意,这不是要逼死他吗?
邓萸杫听到冷笑,什么叫做兄弟之间就是应该互相帮助,那为什么昨天那个伪装她的人被抓走的时候他说出那样你不要牵连我的话。
现在却来说兄弟之间就是应该互相帮助,不觉得迟了吗?
什么叫做拿钱去找他们,他的事情,凭什么要让父亲花钱,他还说的理所当然的样子,他是在嘲笑谁的傻。
邓水清不是不想帮他,通过昨天的事情,他的心里有了芥蒂,想要通过这个机会让他明白一些事理,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哥哥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惊呆了,真的惊呆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邓水平,心里难受的厉害,他哑着嗓子,问道:“哥,昨天小杫被抓走的时候你说了什么话,为什么现在的你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的要求我为你做事情。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弟弟,还是我只是一个你随时需要就可以拿过来,不需要就踹到一边的人,我们可是家人啊。”
邓水清的痛心没有引起邓水平的任何愧疚,他反而更加嚣张,“正因为是家人,所以在我有困难的时候,你就应该义不容辞的帮我,无论任何事情。”
很理所当然,邓萸杫真的想知道他的这种心态是从哪里来的,他凭什么在伤害了别人之后还能够这么心安理得的要求别人的付出,这样的人,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