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卉的表情,那几人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半响几人纷纷伸出手一一和苏卉握过,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齐老只说被人打败,却从来不提此人是谁,要是自己被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儿打败,也不好意思提呀。
不过,这些都不影响他们看笑话的心理,几人同时看向齐老,神色莫名,眼底含笑,想看看齐老尴尬的样子。
哪想到齐老还是以往的气定神闲,并且还和苏卉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的意味,更可恶的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他竟然还趁着苏卉说话的空挡回头对自己等人意味深长的一笑。
本来是想要看齐老的尴尬,现在倒是轮到自己一众人等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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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那边的人没有让苏卉等人等多久,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就都到了。
为首的是一个一身灰色西装花衬衫,打扮潮流的老头,说句实话,这一身衣服穿在这么一个瘦瘦小小的干瘪老头身上是怎么看怎么别扭,但那老头似乎不这么觉得,竟然还以为自己很帅似的在进场的第一时刻摸了摸头发。
“这老头有病吧!”文萌在苏卉的耳边小声说道。
苏卉闻言,差点笑了出来。
但苏卉的目光在那老头身上只停留了一刻,就被紧接而来的十几人吸引,苏卉立马就笑不出来了,目光骤然冷冽,就连身旁的慕容也是全身戒备了起来。
只因为那老头身后跟的人全是清一色的灰色麻衣,和上次被苏卉和慕容杀了的两人打扮一模一样,就连身形也都差不多,也同样是是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这样打扮的人足足有十二个,两人一排齐整的跟在那老头身后。
苏卉的目光一路跟着这些人移动,那老头直接走到李天韵身边,伸出手来‘嘎嘎~’的笑道:“李先生,好久不见!”
干瘪老头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听起来特别的别扭。
苏卉和慕容同时皱了皱眉,对视一眼,这老头的声音竟然和那两个死了的灰衣阁老的声音一模一样。
之前被他们杀了的两人也是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装扮,现在又出现十几个一样装扮的人,而且为首的一人声音也和死了的那两人声音一模一样,苏卉不得不怀疑,剩下的这十二个人是不是也和死了的那两人一样。
十几胞胎这种事,苏卉不会去想,她只是觉得这些人肯定都是修炼了同一种功法,导致声音变样,而他们又想利用这一特点来混淆视听,所以都穿上了一样的看不见脸的衣服。
苏卉和慕容的想法基本上差不多。
“好久不见,齐卡麦先生。”李天韵和对方握手,脸上是千年不变的微笑,光从脸上绝对看不出他此时心中所想。
齐卡麦和李天韵握过手后,转头看向李天韵身后的齐卡思,苏卉看到齐卡思身后的一众人都一副戒备的模样,如临大敌一般。
苏卉皱了皱眉,就听齐卡麦道:“亲爱的弟弟,好久不见。”
卡~弟弟?
苏卉一时脑中死机,齐卡思是这老头的弟弟,那李天韵的这场对赌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卉的疑惑只是一瞬,很快就将这种想法从脑中摒除,不管他们是为了什么挑起这场赌博,她要做的就只是赢,也只能赢。
现在已经不是帮不帮李天韵的问题,而是如果不赢了对方,那自己也将面临危险,之前以为只有那两个灰衣人,现在看来,恐怕远远不止。
苏卉知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更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对方两人,恐怕自己现在就是想收手也收不了了,对方岂能容的下自己?
“齐卡麦,我警告你,不要叫我弟弟,你不配!”齐卡思一张老脸涨的漆黑,胸脯不正常的起伏着。
“我亲爱的弟弟,为什么呢?就因为我杀了你媳妇和儿子?不至于吧,我们可是亲兄弟!”齐卡麦脸上依旧笑盈盈的,嘴里却吐着恶毒无比的话。
“你…你……”不知是不是气的,齐卡思的身体摇摇欲坠,苏卉连忙走上前去,扶住齐卡思,与此同时,一股精纯的灵力探入齐卡思的经脉之中,帮他抚平跳动异常的经脉,同时道:“齐老,稳住,他是故意激怒你的。”
齐老在苏卉的帮助下一点点稳定下来。
齐卡麦眼底寒光闪过,看向苏卉,笑道:“嘎嘎嘎~你就是那个打败我弟弟的高手,嘎嘎嘎~不错不错,咦…还是华夏最正统的道家仙法…小娃娃有前途啊!”
苏卉神色一凌,她竟然能察觉到自己的功法!
苏卉面上不动声色:“麦先生果然好眼力!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一个歪门邪道敢在正派传承面前张牙舞爪。”
苏卉说话可谓是半点情面不留,既然他能用言语刺激自己,自己又为何不能以牙还牙,而且就算自己留了情面,以现在的情况看也不会和平相处,那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怕事的人!
齐卡麦果然如苏卉所料,脸色大变,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小娃娃好大的口气,只是不知道你师傅知不知道你这么大的口气,敢在我齐卡麦面前这么大放厥词?”
☆、083诡异,偷梁换柱(二更)
“哦,齐卡麦先生真的觉得我是在大放厥词吗?”苏卉并不是真的在意什么正邪之分,但对于像齐卡麦之辈来说,用正邪之分压压他,苏卉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一个连亲弟弟的老婆孩子都能下得去手的人,能会是什么好人?更何况他还是这几天对付自己的幕后黑手,苏卉更不会简单了事。
苏卉真的很想现在就出手了结了眼前这个张狂的老头,但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边上那十二个灰衣人可不是吃素的,一个自己都只能勉强对付,要是来十二个,那还得了?
而且她能感觉得到,自从这些人来了之后,她的头就开始隐隐作痛,肯定和这些人脱不了关系。
现在,她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却也不能露出怯意,让对方太过得意。
嘎嘎嘎~
听了苏卉的话,齐卡麦阴森森的笑着,看着苏卉半响,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天韵一眼,这才又看向苏卉说道:“小小娃娃既然这么有自信,那我们再玩点别的怎么样?李先生你觉得呢?”
齐卡麦说着看向李天韵,微微一笑:“当然,李先生要是怕了也没关系,那我就只有去找李老了,相信李老会喜欢和我这个老朋友玩点不一样的游戏的。”
齐卡麦将‘游戏’两个字咬的格外重,已经变了调的话语听起来阴阳怪气的,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李天韵双手紧握,再打开,再握紧……如此一直循环着,脸上的笑容十分的僵硬,半响,他笑道:“齐先生既然有兴趣,晚辈哪有不陪着的道理,只是齐先生你真的有把握吗?我们现在堵得可不小。”
其实,李天韵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有些泄气了,可他不得不这么说,说完回头看了看苏卉,见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似乎从始至终都那么的镇定从容。
李天韵从苏卉哪里好像得到了什么力量般,不等齐卡麦说话又道:“不过我们李家十年前能赢了你,十年后赢你自然也不再话下,只是怎么赌总要划出个道道来吧。要不这样,你输了你们齐家从此退出越南并且永远不踏入香港半步,怎么样?当然,如果我输了,我们李家从此就离开香港,也不踏入香港半步!”
这个赌注李天韵下的不可谓不大,退出香港,等于失去了所有的基业,李家祖辈的所有基业都在香港,如此一来等于是把祖业都压上了。
其实和齐卡麦真正约赌的是李天韵的爷爷李铭浩。
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的齐卡麦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降头师,因为好奇赌博从此迷上了这一道,人也从那个时候开始变了,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很快就在越南闯出一定名头。
后来便来到了香港,他和李铭浩在李家的一个地下赌场遇见,被李铭浩手底下的一员大将杀的血本无归,当时灰溜溜的回了越南。
但齐卡麦本来就是心胸狭隘之辈,又怎么会就此罢休。
果然,没过多久,李铭浩就收到了齐卡麦的挑战书,约李铭浩十年后再赌,当时的李铭浩在香港也是如现在这般跺跺脚香港就能抖上三抖,又怎么会将一个输得血本无归的赌徒放在眼中,随口就应了下来,过后没多久也就忘了。
可就在不久前,对方再次来了信,说十年之约已到,让李铭浩兑现承诺。
可是十年过去了,李铭浩年龄已经大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交给了孙子李天韵,而这封信也就到了李天韵手中,李天韵为了不让爷爷年龄大了还操心,便没有告诉李铭浩,自己解决了。
他自己去调查了一番,得知十年前还真有这么一件事,为了李家的声誉,李天韵不得不应了下来。
可十年过去了,对方早已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不但已经成为越南的赌神,一手赌术十分了得,而且在降头师上也成就颇大,手底下招揽了不少能人,最主要的是,他的夫人竟然是越南当代降头师宗师的女儿。
从那时候开始,李天韵就疯狂的收揽人才,为这一天做准备,也算是准备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