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琬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脸色的变化,仿佛整件事就是为了看他一场笑话似的。
“这样秘密的事,常侍不怕下官告知别人么?”徐子振生起气来藏都藏不住,脸色难看得很。
“你若说了,正好看看那些对滕颜说过本常侍坏话的人是何反应。”狐之琬看来兴奋得很:“那一定会很好看。”
徐子振脸更黑了。
“徐主事,你是朝中少有的可造之材,本常侍并没有兴趣折损你这样能做实事之人,哪怕你并不站在我这边。”狐之琬淡淡道,终于将真实的目的揭露出来:“但,下回你可记好了,无论出于何种缘由,任何人胆敢对我撒谎,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的话彻底令徐子振迷惘了——这个奸臣,心中所想的竟不仅仅是排除异己,紧握大权?
“下去吧。”狐之琬说完了想说的,懒得再搭理他,便将他轰了出去。
时间尚早,狐之琬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但照看千花的侍女突然托人带来了一个消息,令得他不得不立即结束了一切,赶回荷风素月里去。
“常侍,您可回来了!”千花房外焦头烂额的侍女们一见到他,便如同见到了救世主,急切地迎上前来:“女郎她……她说很痛,疼得都哭了,现在不许任何人靠近,靠近的人都被她咬伤了……”侍女心有余悸,那场景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可怕。
女郎简直像疯了一样。可这种话她不敢对狐之琬说,谁不知道狐常侍极疼爱女郎?
痛?昨晚不还好好的?狐之琬带着疑惑,匆匆踏进房里。
屋里一片狼藉,连落脚都难得找到一个地方——狐之琬越往里走,脸色越阴沉。以千花如今的性子,要把房间弄得这样糟糕,只怕要嫌手脚疼。他不得不怀疑蛊王是否又醒了、占了她的身子,才做出这些事。
蛊王醒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床前三层帐子全都放了下来,将床遮得严严实实的,狐之琬大手一抓,便将床帐扯了开来。锦被在床角高高地堆成一团,里头还有细微不绝的呜咽声,蛊王应当不会这么丢脸,难道这间房间真是她的杰作?
怀着这样的疑惑,狐之琬在那锦被上轻轻拍了拍,唤了一声:“怎么了?”
锦被里露出个脑袋来,肤色惨白,眼睛却是红肿的,看着有点骇人。
“疼……好疼……”千花泪汪汪地说,嗓子哭得都哑了。
她的瞳子圆圆的,并不是竖瞳,狐之琬看到这个,心底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狐之琬本极是厌恶哭哭啼啼的女子,可看着千花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语气便软和了下来。
千花眨了眨雾气氤氲的眸子,扁了扁嘴,忽地卷着被子一起撞到他怀里。狐之琬本只是虚虚坐在床沿,险些被她撞下去。眼看两人要一并摔到地上,他一手扶住了她的背,一手撑在床边,这才阻住了去势。
少女被他按在怀里,挣了挣,胸前最柔软之处磨蹭着他,狐之琬一怔,继而松开了她,不动声色地退了半分。
千花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瓮声瓮气地半说半呜咽:“你骗我,我一定是快要死了,不然为什么这么疼?”她半个身子从锦被里露出来,里衣松散了,露出内里水色柔嫩的抱腹和雪白的肌肤,那柔软之处隐约可见。
她并未发现自己的姿势有什么不妥,泫然欲泣却声音柔软地指责他:“你骗我……”
狐之琬在那隐约之处扫了一眼——已有了该有的柔美曲线,比寻常少女丰润些,他从未注意过,原来她衣服下面藏着的早已不是奶娃娃的身子了。
狐之琬喉头动了动。他伸出手去,将她散开的里衣拉拢在一起,遮住那抹雪色,面上没有任何异常:“肚子痛?”
直到他那样做,千花才发现自己衣服散开了,脸颊微红地缩回锦被里,默默地点了点头。
还会害羞了,狐之琬心想。
“我叫人去请太医来。”他说道,敛衽起身,可是没能走开,因为袖子又被抓住了。
“刚才……虫子又出来了。”她怯怯地说:“它很生气,把房间砸烂了,我阻止不了。它会再出来吗?”
狐之琬方看见房间的样子便猜到了一半,现在她印证了他的猜测。这只蛊王真不是善茬,千花每月来一次葵水,若每回都似今次这般,也不知事情会变得怎样。
“有我在,它再怎么捣乱也不怕。”狐之琬柔声安慰她:“我们先叫太医来,看看他有没有法子叫你不这么疼。”
“不要李太医。”千花一双手都陷在他衣袖里:“我讨厌他。”
这些日子以来她极少流露出强烈的情绪,然而一提及李太医,她眼中便浮现出不愿掩饰的厌恶之情。
可她不喜欢李太医,就能不看李太医么?
狐之琬迟疑地抬起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这个动作顿时让他觉得自己像养了个闺女的父亲,于是极快地结束了。
“只有他能来,忍一忍。”他劝道。别的太医并不知道她体内有蛊王,诊断与用药难免不准;何况景帝也一定不肯让更多人知晓这个秘密。
“不要他来。”千花却不肯将就,疼得额上都冒出冷汗了,仍固执地说:“别人不来,就谁也不要来。”
“他对你做了什么?”狐之琬问她,以千花如今的性子,这样讨厌一个人实属罕见。
千花不说话了——她说不出来,一只手紧紧捂着肚子,一只手仍拽着他的衣袖;腰也直不起来了,整张脸都埋在他袖子里。
狐之琬被她这样拽着,根本走不掉。他试着抽了抽自己的衣袖——徒劳无功,她的力气忽然变得极大,便是他也挣不脱。她像只小虾一样蜷着身子,手颤抖着松开又攥紧,手心滑过之处,布料上尤见冷汗浸湿的痕迹。
“千花?”狐之琬心生警惕,忙唤着她的名字。
可千花并没有应他。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最近事情实在太多,所以更新会比较不稳定。么么哒!
☆、没节操的蛊王
狐之琬连唤数声都未有回应,费了好大劲将她的脸从布料里拨了出来,只见她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双目紧闭,竟像是失去知觉了。
狐之琬掐了掐她的人中,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双眸睁了开来。
是竖瞳!他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眨了眨眼,本因半睡半醒而充满迷蒙的双眼突地睁大了,露出傲慢的神情。这神情千花绝无可能做得出来,必是那只蛊王无疑。
真是好得很。狐之琬冷冷地与那蛊王对视,虽然是同一副身子,可看着这样的眼神,便无法当成同一个人。无论景帝多么重视这只虫子,也不过是一只虫子罢了,要不是藏在千花体内只怕轻轻一捏就死了,还敢以这样高的姿态看着人类。
蛊王微微眯了眼,显然颇为不悦——这个愚蠢的人类竟然丝毫敬畏之心也无,还给它脸色看。
她表情的变化并没有逃过狐之琬的眼睛,他也极快速地做出了反应——眼神比蛊王更加冷寒。
蛊王不好惹,这一点从当初它险些掐死六公主就能看出,借助千花的身体,它的危险性尚不能清楚地预估;但狐之琬也不是好惹的,他直截了当地掐住了千花的脖子,冷冷道:“滚回去!”
蛊王愣住了。他不仅没被吓到,居然还敢动手!它生气极了,张嘴就想咬狐之琬,可脖子被他掐着咬不到;于是它不得不动起手和脚来——千花这会儿可不是活蹦乱跳的状态,手脚都酸软无力,无法充分承受它强大的力量,砸砸花瓶什么的已经很勉强了。此刻它一只手打他,另一只还捂着肚子,那力道对狐之琬来说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没几下就被狐之琬摁在了床上。
堂堂蛊王挣扎了几下,无论力气还是气势始终压不过狐之琬,竟然扁了扁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狐之琬满脑门黑线——这一招莫不是跟千花学的?
可他不得不承认,蛊王这么一哭,竖瞳阖了大半,与千花又有九分相近了,竟哭得他犹豫着是不是该松开它。
见他没反应,蛊王哭得更凶了,泪珠子一颗接一颗地从脸颊滚落在乌发里,可那竖瞳丝毫没有变回圆瞳的意思。
“叫她出来,否则掐死算了。”狐之琬看着那尖细的瞳孔,便没了丝毫怜悯的心思。
蛊王脸涨得通红——它要喘不过气来了,可狐之琬一脸当真要掐死它的样子,令它无比恐慌。
它使劲闭上眼睛,好久才睁开,可还是竖瞳。试了好几回,它绝望了,眼泪汪汪地看着狐之琬,双手蜷在胸前,一副“我也没辙”的样子。
再掐下去它真的会死,狐之琬这才松开了手指。蛊王瘫在床上一阵急促地喘气,胸前一起一伏,狐之琬不过看了一眼,目光便滞住了。
方才一阵扭打,他松松拢好的里衣又散了开来,滑落至肩下,露出胸前与肩膀一整片雪肌;抱腹也有些松散,柔软的水色丝绸松松地搭在胸前柔美的弧度上,叫他看到好些少女深藏的景致。
若是千花,此刻一定会立即捂好胸口;但她身体里呆着的是蛊王,蛊王不懂得这么多,尽管此时已缓过气来了,却因为害怕狐之琬而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任由狐之琬上上下下地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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