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旧爱不过期 (糖果兔sweet)

☆、第一百五十九章 虚心求教

见安一俊的眼中滑过深深的自责，竟再说不下去。明明因为他突然的淡漠，而为秦嫣不值，明明想要责怪他，却因为看见他眼底的悲伤，觉得舍不得。
心情太过矛盾，不由得气道，“算了，我没什么话好和你说的……先走了。”
他只是看着我，并没有回应，眉宇间的忧伤挥散不去，那墨色的眼中竟是大片的哀伤，浓得让人心惊。只觉得心头倏然发紧，莫名悲伤不已。
想起出国旅游时，安一俊总是喜欢让我帮他挑礼物，说是要送给秦嫣，结果却莫名其妙地都给了我，他用不耐烦的口气，说着各种各样的理由，随意丢给我，大多就是秦嫣不喜欢不合适，或者他买了更好的给她，听上去也头头是道，我竟然从未怀疑过，还开玩笑地骂他重色轻姐，等秦嫣挑剩了，才舍得给我。
想起大一寒假，求他教我弹钢琴，他嫌我太笨，死活都不肯，被我软磨硬泡才勉强答应。
见他无奈地点头，开心得抓着他的手臂蹦蹦跳跳，“哈……你这是答应咯？我就知道俊儿最好了，你弹得真的比教我的钢琴老师还好。”
黑眸瞥了我一眼，淡漠地说，“既然你已经学了一个学期，我先看看你现在弹得怎么样。”
见他一脸严肃的模样，不由得紧张起来，“哦”了一声，乖乖地坐在钢琴前，翻了翻钢琴架上的琴谱，挑了一首看上去比较简单的乐谱。
手指放在琴键上，刚弹了一小段，被他突然喊停打断，“你确定自己这是在弹琴吗？手指怎么和冷冻的鸡爪似的。那么僵硬？还有你那个老师是怎么教你的？跨指不能跨太大都不知道？学了这么久，连基本的指法都还没学会……”
平时被安一俊骂习惯了，也不生气，只是诧异地感叹道，“啊？我弹得这么糟吗？那个教我的老师还说我学得很快了……”一个想法闪过，忍不住骂道，“该死！那家伙不会是从哪里听说了我是莫辰的女朋友。所以故意放水吧？”
安一俊冷笑一声。“需要听说吗？在莫斯翰，上至校董下至门卫，恐怕没人不知道。先不说钢琴这一科。你想想自己上学期数学刚好六十分，勉强及格，有那么巧合吗？”
“额，这个嘛……”我尴尬地笑笑。“数学……其实是我主动拜托老师给个及格的，本来还特担心被骂。想不到那老师一见是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特不要脸地继续说，“话说莫辰这层关系，有时候倒是蛮好用的。”
他果然露出嫌弃的神情。“你走后门倒是走得心安理得嘛，那直接靠莫辰的关系混个毕业证不就好了。钢琴这科随便弹一弹，那老师也会给你过。何必装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特地求我教你？”
我瘪了瘪嘴。“我又不想当什么研究员，真不知道学高数。求切线求极限，计算各种函数图像的面积有什么用，为什么所有专业都要学这门基础课？钢琴就不一样了，对以后学和声作曲很重要的。弹得不好，硬是夸我弹得好，那不是皇帝的新衣吗？到时候丢人可丢大了……”
见他神色微动，急忙趁热打铁，可怜兮兮地哀求道，“总之，你已经答应我要教我了，可不能食言……虽然我现在弹得很烂，可还是能慢慢学的嘛，大不了我整个寒假，哪都不去，就窝这里弹琴，你也不用陪着我啊，抽个空指点下就好了。好不好？”
“怕了你了……”
虽然只是让安一俊抽空教我，他却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琴室，而且出奇的认真，把那首我因为觉得简单而挑选的曲子，教我弹了一遍又一遍。
还记得寒假快要结束的那晚，最后一次弹那首歌，是与他四手联弹，那首曲子开始很缓和，钢琴声悠扬舒缓，中间段，节奏慢慢有了跳跃感，婉转承吟，犹如踩在云端，拨开云雾，看见溪水潺潺，音色空灵，美妙不可方物。
钢琴音勾勒出一种宁静而安逸的气氛，最后一次，也是弹得最完美的一次，忍不住朝他微笑，阴影打在他白玉的脸上，美好的模样让人有些恍惚，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他转头回视我，口气淡漠地说了句，“还不错，总算有点弹琴的样子了……能教的我都教给你了，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还记得那首歌叫做《r》……情书……
他说的没错，以安素樱活着的那么多年，和我相处时间最久的人是他，可是我从未注意到他，他每次冷嘲热讽的奚落和提醒，我只当作是因为讨厌我，我给他的定位一直只是秦嫣的男朋友，我的弟弟，虽然他从不承认。
“……我正好有些话一直想和你说。”这是他送我回来前对我说的。
我以为他主要是想和我说秦嫣的事，如今想来，却好像不是……
因为他说一直……
一直……
究竟？心底一阵抽搐，悲伤的无力感滑过心头，是我的错吧？是我莫名其妙地缠着他，让他误会了吗？
“安一俊，对不起……还有，谢谢你曾经喜欢过我，真的很谢谢你。”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虽然对不起秦嫣，不过一直想和你说，你专注弹琴的时候真的很帅……怪不得学校那么多女生喜欢你。”
安一俊眼底的悲伤敛去几分，玩笑着回应道，“不用你特地告诉我，我清楚得很。”
“嘁……还是那么自恋。”
一时沉默，我有些尴尬地朝他说了句，“那我走咯……”
“嗯。”他低柔地应了声，却在我转身的霎那，突然上前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发顶传来他的声音，那声音低哑得让人心疼，“最后一次……就算你骂我自私也好……”
“安一俊……你……”我困惑地抬头看他，他的眼神是那样柔和，一缕落寞在他的瞳眸中流转。L

☆、第一百六十章 悲伤诀别

“我……想要忘了你，如果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一直憋在心底，我觉得自己便会被你永远束缚，无法解脱。你让我……把你忘记好不好？”
茫然地看着他，虽然不太理解他的话，还是愣愣地应了一声，“好……”
刚应完，只见那张俊秀的脸在眼前突然放大，唇上一冷，下一刻便是天旋地转的吻，错愕得完全来不及反应，那吻带着一丝绝望，热切而又痛楚，他的眼睛安静地闭着，眼角却含着湿意，我从不知道吻可以这样的悲伤，霎时，竟好似听见心裂开的声音，居然无法拒绝他，无法狠心地推开他。
“这是你欠我的，这回我们真的是两清了……”混着风声，他的声音分明是淡漠的，却又让人觉得悲凉，直接松开我后再不看我，转身径直离开，留下我呆若木鸡似的站在原地。
直到车子启动……消失在了夜色里。
他的意思，就是我不欠他了吧？
正想着，一道光突然打在脸上，这才回过神，急忙用手背挡住眼睛，顺着光源的方向看去，一愣，那是……苏夜的车？此时车灯竟不偏不倚地打在我的身上。
黑色的车……黑色的夜融成一片，我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
他看见了？从什么时候？如果是我从安一俊的车里出来之后，有车开过肯定会注意到的。也就是在那之前，他已经停在那儿了？他一声不吭地看着，那般不作为又是什么意思？
心头倏然发紧，苏夜果然直接将车启动，根本不打算下车见我。急忙冲上前拦车。想要和他解释清楚，不想他竟猛地停车后，直接后退掉头转弯，消失在我的视野中，仿佛之前的一切不过是我的幻觉。
他不想见我？他厌恶我了……
心刹那冰冷彻骨，一种欲哭无泪的绝望浓郁地堆上心头。林素君，你不是在躲着他吗？躲了三个多月。怎么？他现在真的不理你了。你却又受不了了？你要不要这么犯贱？
对！我受不了，我躲他只是因为会想起莫辰而内疚自责，特别是发现只要在苏夜身边多待一刻。竟会不由自主地将莫辰淡忘，明明被我伤害得那样深的人，我怎么能自私地忘掉？
我只是在等莫辰真的忘了我，在等他慢慢走出阴影。我想，那时候……我才能心安理得地陪在苏夜身边。可是……我总认为苏夜会等我的。虽然生气，却也是爱着我的。
可是他刚刚……一句话也没有对我说，连看都不想再多看我一眼，那么决绝地开车离开。
他一定误会我了。因为安一俊，因为那个诀别的吻吗？我要怎么解释？我该怎么解释？
就算解释了，他还能相信我吗？先是莫辰……后来又是安一俊？为什么这么混乱？感觉周身被那种令人窒息的绝望团团围住。心里一阵发酸，竟忍不住怔怔地落下泪来。十指深深地掐进掌心，却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哈……哀莫大过于心死。
用手背胡乱抹掉眼泪。
转身走回别墅，算了……都是我自作自受。
苏夜若是不要我了，那我便离开吧。
虽是这样洒脱地想着，进了别墅，却怎么也不舍得走。也许……他只是一时生气，等过了一段时间，他便会原谅我的。我再也不想为了那一点莫名其妙的情绪离开他了，我想要永远能见到他，永远和他有关系，永远和他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