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接过姜维尼身上的书包对着她的同学说几句家长该说的客套话,便带着姜维尼离开了。
关锦庭并没有开车直接回家,而是接着姜维尼去了一家酒店,姜维尼坐在车上问他带她去见谁,关锦庭想了想,说:“丽莎,她说想见见你。”
关母介绍的女人名字叫丽莎,曾今天是在国外担任某服装品牌首席设计师,这次回来也是父母催着结婚,有过两段恋情都是无疾而终。
那天也是经由关母牵线让两人一起吃了一顿饭,丽莎对关锦庭很满意,那次分手后虽然一直没有等到关锦庭电话再次邀约,却完全没有国内女人的矜持,反而非常大方再次邀关锦庭一起吃饭。
而这次关锦庭来接姜维尼,大概丽莎早已经在关母那里得知了姜维尼这样一个人的存在,邀请了关锦庭顺道也非常客气邀请姜维尼来一起吃顿饭。
关锦庭倒也真不怎么讨厌丽莎,但也不怎么喜欢,不过是结婚对象在他眼里只要懂事互不相扰便即可,没什么多大的要求。
便也答应应邀带着姜维尼去赴约。
姜维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反应淡淡的,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再次追问了一句丽莎是谁。
车子正好经过红绿灯,他停在那里等了一会儿,从收纳柜里拿出一块紫色毛巾伸出手擦了擦前车窗上的灰尘,道:“上次你看见过的那位。”
姜维尼听了这话之后一直没有说话,而是特别安静望着车窗外的饿风景,脑袋靠在安全带上随着车子的节奏一晃一晃的。
直到到达酒店,姜维尼背着书包随着她走了下来,门外的侍者接过关锦庭手中车钥匙去泊车,两个人对着服务员走到一处包厢,这次不再是露天餐厅,却还是这家饭店。
姜维尼难得安静下来,随着关锦庭去见那传说中的丽莎。
刚被服务员带到一间包厢之时,里面很快便走出来一位穿着很职业化的女人,头发是大波浪形的,脸上是精致的妆容,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
那一刻姜维尼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付诺,因为付诺就是这样一类人,以前姜维尼在美国的时候虽然和付诺见面的时间不多,可直觉上来说,姜维尼很讨厌这样一类人。
她是凭着感觉来事,要是觉得看得顺眼,和你全场谈笑风生都没有任何问题,可这丽莎一出场就以一种姜维尼最讨厌的人出现,这顿饭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愉快。
丽莎看到姜维尼第一眼非常热情丝毫没有生疏感,牵住姜维尼的手笑容满脸说了一句:“锦庭,这就是你常和我提起的维尼吗?真是挺漂亮一女孩子,还在读书吧?多大了?”
不容姜维尼回答,便笑着自我介绍了起来说:“我叫丽莎,小野丽莎后面两个字的丽莎,是锦庭的朋友,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喊我丽莎姐,或者丽莎也可以。”
丽莎非常大方来了一个自我介绍,姜维尼看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自顾自走到包厢里面找了一个位置坐好,那丽莎满腔热情没想到遭到姜维尼的冷场,有些尴尬站在那里。
关锦庭为了缓解尴尬,补充了一句说:“她就这样的性格,没有恶意,别介意。”
丽莎从国外回来,在职场上还有做人方面早已经有足够的人生经验和应变能力,面对自己一腔热情贴了冷屁股,到也是一笑置之说:“以前我在国外的时候,那里的孩子都非常有个性,反而在中国,像维尼这样大的孩子都被沉重的学习给禁锢化,像她现在这样酷的女孩子倒是不多见了,我还挺喜欢的。”
关锦庭点点头,丽莎伸出手两个人以外国之礼拥抱了一下,然后迅速松开没有半点尴尬或者不适。
可看在姜维尼眼里,明知道这个礼仪不过在正常不过了,她就总觉得那丽莎就是付诺升级版,看到她那丝完美得体的笑,她就觉得背脊有些发凉。
而且最重要是关锦庭并不讨厌她。
她懒洋洋的撑着手在那里,一句话都没说,倒是丽莎和关锦庭挺有话题聊的,关锦庭是律师,丽莎在国外读大学的时候有一年修的也是法律系,只是之后转系了,两个人倒颇有话题聊。
连关锦庭这样沉默寡言的男人都能够被勾出这么多话,反而是姜维尼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插不上,而且她也不想插。
丽莎和关锦庭相谈甚欢,聊了一段时间,丽莎大概意识过来冷落了姜维尼,立马又再次将话题引到姜维尼身上去。
问她现在读高几,姜维尼还是没有开口回答她,她也是笑了笑,没有计较。
只是上菜的时候,偶尔夹了一些菜给姜维尼。
姜维尼把丽莎夹给她的菜全数加了出来,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我不喜欢陌生人给我夹东西,因为脏。”
丽莎脸色立马一愣,筷子正好碰触到姜维尼碗的边缘,笑也不是,不笑也是。
关锦庭顺手把姜维尼夹出来的菜再次夹到她碗内,轻声却不乏威严说了一句:“吃了。”
丽莎在一旁赶忙说:“是我疏忽了,应该准备公筷的。”
关锦庭丝毫没有纵容姜维尼的小脾气,把那些菜全部重新夹入她碗内:“她性子怪,以后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了。”
姜维尼把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搁,然后看向关锦庭说:“我性子怎么怪了,我就这样,而且我也没说错什么,丽莎小姐对于我来说本来就是陌生人,难道你还能希望我把她当成嫂子一样对待吗?你们都还没结婚也没有确定关系,我凭什么要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要是到时候押错宝了呢?”
姜维尼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和不喜欢,可只要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最后会亲手毁掉她也容不得别人沾上半点。
可现在丽莎就沾了她的东西,她很不开心,特别不开心,却还是尽量忍住自己脾气。
姜维尼这一番话再次让这场饭陷入一种难以缓解的尴尬中,关锦庭脸色有些难看,丽莎也只是楞了一下,道:“好了,维尼说的话也是实话,我们现在也还没正式确定关系,不过是在接触中,以后会怎样谁都说不定,维尼说话挺实在的。”
丽莎那句以后会怎样谁都说不定充满了意味深长,明显也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软柿子,这是在回击姜维尼的话,只不过姜维尼比她笨拙,看似狡猾的姜维尼缺乏了人生经验,虽然聪明,可不及丽莎这样职场上摸来滚去的精明。
姜维尼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她明白,只要此刻暴走她就输了,并且一败涂地,便笑着回了一句:“是了,多谢丽莎小姐喜欢,我也不是他们口中那么难以相处,我只是比较排外而已,以后会怎样那我就按以后怎样那套办事。”
姜维尼和丽莎这样一来一回,话里深进浅入看似没什么,可话语里颇有一番意思。
最后这段饭吃得谁都不知味,而这人应该算得上是姜维尼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总像是一个刺猬,别人靠近一下她,她就忍不住用自己满身的刺来防卫这一切。
☆、182. 刺入
姜维尼一直安静陪着关锦庭将丽莎送回家,回到家后,她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面。
这是关锦庭的生活,她没办法干涉,而且她也不一定要是属于她的,姜维尼只是觉得很乱,这种乱她也说不出来。
她和关锦庭生活那么久,早已经熟悉了彼此,她说好要将他绳之以法的,如今他要找对象结婚这是他生活必须的一部分,而她姜维尼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仇人而乱了心神。
她不能,她实在不能。
而关锦庭站在那里看着紧闭的房门,以为姜维尼不过是不适应生活中忽然多出个陌生人,也没有多想,因为这些都是她必须要学会去适应的。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会一成不变。
姜维尼那一段时间表现的特别安静与正常,完全没有平时的疯疯癫癫,反而准时去上课,准时下课。
周丹丹也开始变得异常勤奋,有时候姜维尼在课堂上无聊之时,总会习惯性转身和她说会儿悄悄话,周丹丹却每次都是紧皱着眉头,咬着笔帽望着课本苦苦沉思着。
姜维尼不懂生活的疾苦,她只知道任何事情她都不用想以后,她只要按照关锦庭给他设定的这条路线走,畅通无阻是必然,所以她完全没有对未来有任何恐惧和迷茫感。
可当她看着曾经和她玩世不恭的玩伴,在最后关头拿起了曾经最讨厌的东西开始将自己全身心投入这场考试中,没有人陪她闹,她开始越发无聊与孤寂。
下课的时候姜维尼再一次邀周丹丹去游戏厅,她正在收拾着书包,平时只要姜维尼一提,周丹丹总会满脸兴奋的答应,并且玩到夜晚十二点了,她都没有想回家的意思,可这次最爱游戏厅的周丹丹拒绝了她的邀请。
姜维尼忽然觉得周丹丹变了,从那天两人传了纸条后,就变成了和她不一样的人。
平时每次下课周丹丹必定会抱着小说或者动漫杂志,两个人兴致勃勃窝在那里讨论着最近新出了服装新款,可这几天后下课铃一响,周丹丹便抱着手中的课本跑到学习委员面前虚心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