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什么传来几声脚步声,我听见有人说话,可却始终听不见他什么说什么,像是某些地方的方言,脚步声响起后大概是在确认我有没有事,随之门又再次关上消失。
我这才敢再次将门推开,努力从潮湿的地底下爬了起来,因为肚子有些凹凸不敢挤压只能尽量用手在地下使力,也不知道爬到哪里了,感觉自己的手碰到什么东西,我吓的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空气中传来一句清脆的女声,那女声极其熟悉像是根深蒂固在脑海里,她慢悠悠在黑暗里开口说了一句,“你醒了。”
我身体僵硬了好一会儿,我说,“付诺,你想干什么。”
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有些沙哑像是昏迷了很久,黑暗中再次传来那声音,她语气平淡无奇,没有任何激动与波澜,就仿佛这样的场景根本不存在而是单纯面对面聊着天,她说,“没想到我一开口你就认出了我,我一直以为你把我忘了。”
她话刚落音,黑暗中忽然啪的一声,灯光被人打开房间里面顿时亮如白日。
我觉得有些刺眼眯了眯眼,视线适应了好久才将这股强光压了下去,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是一个地下工厂,里面堆满了铁桶的汽油箱子,而我面前正好坐着一袭紫色长裙的付诺,她黛眉细长,正居高临下看向匍匐在地下的我轻轻微笑着。
我动作瞬间楞了一下,付诺从凳子上袅袅站了起来,缓慢蹲了下来,那一袭紫色长裙便落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
她伸出手细长的手钳住我脸,仔细观察了我几下,红唇轻启说,“听说最近你和许深霖要结婚了。”
这是我离开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付诺,她依旧是光彩照人的模样,可此时给人的感觉再也没有当初的明艳照人,反而有些阴森。
看到这样的她我着实楞了好久,没想到绑架我的人是她,我有些不可思议的说,“付诺,你想做什么。”
她抿唇看我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在我印象中付诺并不是会做这样鲁莽事情的人,她现在绑架我的是为了什么?阻止我和许深霖结婚,还是在没有人的仓库把我杀了?
自从我离开后就一直没有怎么去关注许深霖和付诺之间会怎样,今天她的出现可真给了我一个惊喜。
面对我的质问,付诺只是将眼皮轻轻一抬,看了一眼我有些凸起的小腹,眼神里有些寒光,反问了我一句,“你说我应该做什么。”
我有些拿不准她要做什么,只能咬着唇沉默不语。
谁知她只是轻轻笑了一声,说,“宋文静,我们在最后来开个局玩个游戏吧?”
我有些没听懂,她也不解释只是松开我下巴站了起来望向大开的仓库门外,说,“宋文静有没有人告诉你一个男人最不该对一个女人有一种感情?”
她说着,笑着摇摇头又道,“愧疚,我知道深霖喜欢你,可假如要是我为了救你而出事,你说他会怎么对我?感谢我,还是对我好一辈子?”
我听见自己声音有些颤抖而又尖锐的破音而出,“付诺!你是疯了吧!”
付诺苦笑的说,“我每疯,我怎么可能疯,我父亲帮了他那么多,他最后连酒都不肯救,宋文静,我帮了他那么多到头来得到这样的下场我不甘心,我那么爱他,而他却从始至终喜欢你?你让我怎么接受得了!”
我说,“可这样她难道就会喜欢你了?”
付诺说,“不,他不会喜欢我,但至少会感谢我对我内疚,我让他看看我是为了他付出了怎样大的代价,我让他看看我为了他连我最恨的人自己也不顾都为他救了,我想看看他到底懂不懂愧疚与后悔这两个字怎么写。”
付诺说了一大串,虽然我不知道付诺到底甩的什么阴谋,可隐约明白她要制造救我的假象牺牲自己而使许深霖对她产生愧疚。
一个男人若是对女人有了愧疚,那是爱情里面大忌,用男人软弱点想要挟,很多事情都是水到渠成。
我虽然并不在乎愧不愧疚只是没想到付诺使这一招。
付诺说完后轻轻拍了拍手,还不容我说一句话,外面忽然冲进来几个大汉身材魁梧的站在那里,付诺脸上的笑容已经收了,站在他们面前问了一句,“先前说的你们都明白看吗?”
那两个大汉满脸猥琐的说,“有这样的好事,就算不明白我们也要明白。”
他们莫名其妙回了这样一句话,付诺也没有和我解释,因为她说完那句话后,我已经被人重新从地上提了丢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周围全部都是纸箱,除了两只眼睛可以看到房间全部的地方,基本上密不透风。
付诺站在仓库中央没有动,我刚想问她买什么葫芦,忽然有人拿着一块东西死死往我嘴里塞住。
付诺站在仓库中央本来还规规矩矩站在她一米之外的大汉疯了一样朝着她扑了过去,在她倒地那一瞬间,我只看见她对着我弯起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那些大汉死命的伸出手撕扯着她身上那袭华美的紫色长裙,她开始在那里剧烈抗争着说着救命。
脸上满是衣服惶恐与害怕的模样,付诺声音特别刺耳,而且是在这样空旷的仓库,那些大汉饿狼扑食一般在她身上撕碎着衣服,一边撕另一个压着她在地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另一个急不可耐解着自己身上的皮带。
我被掩藏在那堆纸箱中央也不知道是怎样一个情况,付诺本来叫声正尖锐的叫喊着,忽然看到那大汉正脱了自己腿上的裤子对着她就压了下来。
付诺忽然疯了一样尖叫着说,“你他妈到底干什么!不是让你做做样子吗?你有没有打电话!”
那个大汉脱了裤子便去掀付诺底裙,付诺的尖叫不知道是不是刺激到他了,他面红耳赤满脸兴奋又猥琐的说,“打什么电话,你拿这么点钱让我们来试探你小情郎,谁他妈干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等老子上了你再说。”
说完,便掏出那丑陋的东西就要撕了付诺裙子去压她,付诺这才终于惊慌失色撕心裂肺大哭了起来,我躲在那里被人塞着了嘴巴根本不能够说话,也动弹不得,在这一系列中,看到现在才算看清楚了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付诺想假装救我而被人强奸,却没想到喊来的几个人似乎有些不靠谱假戏真做了。
我顿时楞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冲破这里去救她却发现自己被困的死死的,耳边一直都是付诺呼救声和哭喊声。
☆、167
正当我慌张无主的时候,本来被人关住的仓库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撞开,我蹲在那里只能从狭小的洞内看到有个黑影从外面冲了进来,本来正被人压在地下嗓子都喊哑了的付诺眼里忽然升起一线光芒,哭着大叫的说,“文静!你快走!不要管我!”
我蹲在那里嘴里塞着一团布,身上捆绑着绳索坐在那里干脆看戏一样望着正在前面演的起劲的付诺,门口冲进来的那个人将压在付诺身上的男人一把揪了起来,一人给了一拳。
我这里视线不够,只看见那男人身手矫健,几下便将地下两个男人打地满地乱爬,打开的门口再次冲进来一个娇小的身影,抬脚便对着正想要逃走的两个男人一人踹了一脚,然后在仓库吹了一声口哨说,笑嘻嘻的说,“关锦庭,你这大骗子,你这一招从来没有教过我。”
那两个男人被那娇小个子的女孩子一脚踹了个底朝天,关锦庭转过脸看了正在打人姜维尼一眼说,“女孩子怎么能够打人。”
关锦庭说完那一句话,姜维尼似乎觉得有些不服气,抬脚又给了另一个大汉一脚说,“老子不仅还会打人,还要扒这死变态裤子呢。”
说完就要扑上去真的扒那男人裤子,地下两个男人被姜维尼下的满地乱爬一边喊着姑奶奶求饶的话,关锦庭等她胡闹够了,才立马长手一伸将姜维尼钳住,阴沉着脸说,“胡闹什么!”
姜维尼对他吐了吐舌头,对着正在团团抱住自己的付诺大笑道,“臭婆娘,你也有今天,你把我文静姐姐藏哪里了?你是欠男人干?要不是看在徐助理的面子上老子才懒得来救你这个蠢货。”
姜维尼说完,付诺有些颤颤发抖在那里,直到关锦庭将姜维尼一扯,低声问了一句,“付小姐还好吗?”
付诺紧抱住自己,仓库里面光线特别暗只看见她的脸隐藏在黑暗里,声音有些凄然的说,“我还好,只是文静还被我藏在那堆箱子里,你们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付诺说完,姜维尼对天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的说,“付姐姐,你在说什么天荒夜谈,你藏的文静姐姐?你还要不要脸了,明明人都是你绑架的!”
付诺满脸泪痕抬起脸看向姜维尼,她声音柔弱的说,“姜维尼你在说什么,要不是我来救文静,刚才躺在这里的人就该是她了。”
姜维尼还要说什么,关锦庭呵斥打断了她的话,说,“好了!维尼,别给我说话了,找宋小姐要紧。”
姜维尼站在那里撇了撇嘴,满脸不在乎的模样,然后便跟在关锦庭身后蹦蹦跳跳对着各处角落躲猫猫一样,说,“文静姐姐,你要藏好哦,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