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一声,姚幺怜没有忍住,笑出了声,暗道,巧儿,你可真是一语中的,形容的得多么形象啊。
服务员被气得脸上红一块青一块。
葛玫喻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姚幺怜这么一笑,更是怒火大盛,瞬时把所有的恨意全发到她的身上,她扬起手就要给姚幺怜一巴掌。
第 42 章
姚幺怜谨慎不想多事,但也不是个泥人任人欺凌,在葛玫喻要扇下来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用力甩了下去,冷哼道:“恼羞成怒就想打人?”
葛玫喻何曾受过这种气,被人嘲讽,还被挑衅,在她看来姚幺怜的行为就是挑衅,本就对姚幺怜有着妒火的她,新仇旧恨一起涌来。
她跨着一步上前来,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中,像个泼妇般一把抓着姚幺怜的头发,用力地拉扯。
姚幺怜没想到她会如此卑鄙,竟然抓头发,猝不及防,头发被扯着,头皮生痛,双手忙去拉葛玫喻抓她头发的手,发了狠的葛玫喻却是紧咬不放。
一旁反应过来的段巧儿,赶紧上前去解救姚幺怜,她用力掐了一把葛玫喻的手上的皮肤,痛得她直闷哼,手也松了下来。
姚幺怜趁机把头发从葛玫喻的手中夺了回来,头皮还火辣辣地痛着,而葛玫喻的手上还残留着被扯掉的头发。姚幺怜不知哪来的狠劲,扬手就一巴掌甩在葛玫喻的脸上,顿时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姚幺怜的动作很快,大伙都没反应过来,只听得‘啪’的一声响起,接着是葛玫喻捂着脸大声尖叫。
服务员早被这一幕吓住了,感觉事情闹大了,赶紧一溜烟跑去找经理。
而站在一旁边本就指望葛玫喻给姚幺怜一个教训的卓维浩,见两人拉扯着,而葛玫喻占了上风,他袖手旁观,乐于见成。没想到后来情况逆转,葛玫喻反而被打了一巴掌。
看见葛玫喻被打了,忙上前揽住她,有些紧张地问葛玫喻,“让我看看,痛吗?”
葛玫喻趁机道:“痛,痛死了。不能便宜了这贱人,竟敢打我。”
满脸阴森戾气的卓维浩,狠狠地将姚幺怜一掌推出,男人的力气有多大可想而知,而且是带着恨意的,姚幺怜不防被他这么用力一推,后退了好几步愣是没有稳住身子,还是一屁股重重跌坐在地上。
顿时头直冒金星,只感觉屁股都要开花一般,尾椎骨似乎断裂了般,痛得她额上直冒汗。
段巧儿见她一脸苍白,额上汗珠直流,也被吓到了,扶着她,带着哭腔着急地问:“幺怜,你怎么了,怎么了?”
待缓过劲来,姚幺怜才有些气虚地应道:“别担心,我没事。”
就是希望屁股不是自己的,那般的痛。但她怕吓着段巧儿,只能说没事。
这边正在混乱间,卖场的经理赶了过来。
经理是一个中年男子,看着一个女人捂着被打肿的脸,另一个则跌坐在地上直冒汗的混乱场面,心头很不悦,因为卖场最忌讳的就是有人闹事,这会影响声誉和生意。好在这会儿还早,还没有什么顾客。
但他作为一个管理者,即使遇上再棘手的事,也不会乱了分寸,只是语气有些严厉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通风报信后跟着回来的服务员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下,当然,她的说法却是偏颇的厉害的,完全是站在了葛玫喻那一方。
段巧儿当然不干了,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包括葛玫喻没出现之前服务员狗眼看人低的嘲讽也说了出来。
经理恨恨地瞪了服务员一眼。
他想了一下,对姚幺怜说:“小姐,这事说来还是你不对在先,你不该先动手打人的。”
姚幺怜还没出声,段巧儿叫道:“什么?你要搞清楚,是这个女人先要打人,只是没打到而已。”
“你也说了,这不是没有打到嘛。”经理指了指姚幺怜,说:“而这位小姐却让打人的事实发生了。”
姚幺怜还坐在地上,似乎所有人都忘记叫她先站起身来了。
“明知她要打人,还由着她打,不知道反抗,那人就是个傻子,你觉得我们是傻子吗?”段巧儿继续反击道:“而且你看看这女人没打到人,竟然还扯人头发,头发都被扯下那么多来,你还说幺怜不对在先。难道这女人往死里抓别人的头发就是对了,还不允许别人自卫反击啊?”
葛玫喻插嘴道:“是你先出声侮辱我的。”
“怎么侮辱你了,说出来评评理。这位经理是吧,我就说了她穿这条裙子像个奶妈,意思是这裙子不适合她,我这话带着侮辱了吗?她现在还穿着这条裙子,经理,你看看,我有说错吗?好心提个醒,竟然说我骂人侮辱人,真是笑死人了。”
段巧儿牙尖嘴利地说了一大通,把事情的源由始末都说得有理有据,清清楚楚。
经理往葛玫喻身上看了一眼,内心也是同意段巧儿的说法的。却也没有表露出来,不然,非但不利于事情的解决,恐怕还会激起更大的矛盾。
众人还在争论不休,坐在地上的姚幺怜额上的汗却越发多了,她打断了大伙的话,有些虚弱地说:“你们…能不能先送我到医院看看再说。”
众人这会才想起姚幺怜一直坐在地上没起来的蹊跷。
段巧儿忙问:“幺怜,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屁股痛得厉害。”
经理见她满头是汗,也怕出了大事,忙叫了救护车过来,因为事情还没解决,在场的人都一起跟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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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太平洋彼岸的卓绍喆,此时正站在一栋摩登大楼顶层的一间会议休息室里,慵懒地斜靠在窗前,听着董超打来的电话。
“绍喆,有个不好的消息。”
“嗯?”
董超把事情向卓绍喆讲了一遍,随着董超的讲述,卓绍喆脸色渐渐阴郁,最后眼中闪过一阵凌厉。
作为好友兼得力助手的董超,隔着电话似乎也能感到卓绍喆脸色的不善,不由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如若工作上参夹着家族事务,事情总会起许多波澜,生许多事端。
董超暗暗叹了口气后,问:“这可怎么办才好?这一批货的舱都定好了。而且国外那边不同意延迟出货日期,如果我们首先违约,那罚金可不轻啊!”
卓绍喆沉默。
董超接着说:“还有一点咱们的长圣集团的信誉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也有可能会被他们列入不讲信用的黑名单。”
卓绍喆问:“有多少不良品?”
董超叹了口气,还是回复道:“六成不合格。”
卓绍喆压下心头的愤怒,又问:“全部是材料的问题?”
董超说出实话:“也有人工问题,管理出现了混乱。”
董超话点到为止,卓绍喆自然知道是谁在监管着工厂这一块。
他曾不止一次提出,要把卓维浩安排到别处,他不具备管理的能力。
可他的父亲卓家伟却以让卓维浩锻炼锻炼为由,含糊地否决了卓绍喆的提议。
为这事,两父子本就僵硬冰冷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卓维浩是卓家伟安排进来的。
虽然卓绍喆在公司拥有最高的决策权,却也不能阻止卓家伟安排个人进来,而且那人还是名义上的弟弟。
董超把最坏的结果都说了出来:“就算供应商那里还有这款原料,如今这样的管理局面,工场那边即便是加班加点,也不可能赶出来,只有两个月时间了。”
停顿了一下,董超继续说:“更为糟糕的还不是这个,我们寻遍了所有供应商及整个市面,目前这款原料都处于短缺中。”
一阵沉默,寂静无声。
“继续打听,哪怕出高价也要找出这款原料来。”
“你放心,已经安排人一直在跟进这一块,有什么消息马上通知你。”
挂了电话后,卓绍喆透过落地大窗,瞰视着变得缈小的建筑物,凝思了一会。
又慢慢地把目光投向了东边的方向,眸眼沉沉,看不出任何情绪。
没多久,突然,手机信息铃声响起,他愣了一下,很久没收过信息了,除了……
他的心头不由一跳,有些蓦然的欣喜,又有些期待,缓缓点开了信息。
越往下看,他的俊脸惭惭阴沉起来,最后已经是寒霜覆面,眼淬冰渣。刚巧进来提醒他会议要开始的助理也被他强大的寒意,震得哆嗦了一下。
助理硬着头皮把进来的目的说了后,逃也似地出了门。
卓绍喆快速拨了个电话,对那边冷声吩咐了一通后,最后用冷得掉渣的声调说:“把事情给我处理好了,不然,你的几家服装店就等着关门吧!”
然后,又给董超去了个电话,董超纳闷刚结束了通话的卓绍喆还有什么事,就听他语气很不好地吩咐道:“你马上赶到市桥康医院,巧儿她们在那。”
董超一跳,忙问:“出了什么事了吗?”
“别啰嗦了,去了就知道了,一定要把她们照顾好。”
董超还没来得急问卓绍喆远在国外怎么知道A市里发生的事,而他在本市却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