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苏承墨都是到了晚上过来接她回去,早上又把她扔过来,中间的这段时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袁清和王胖子也没见着过来,只有司徒安然偶尔会过来看一下母亲的身体状况,但是每次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他们好像最近在忙什么,但是忙的内容,每每顾浅溪问起来,苏承墨就说她还有精力去想其他事,接着就把她压倒。几乎每天晚上她都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让苏承墨弄得精疲力竭,昏昏而睡。
而且这几天母亲的状态也不是很好,每次醒来都是被噩梦惊醒,反复做着同一个梦。她告诉顾浅溪说她的腿没了,说父亲被人抓走了。顾浅溪安慰的话对她来说也不管用了,她强烈的坚持要下床,她要去顾家看看。美人归期情绪波动的很大,顾浅溪不得不把司徒安然叫来。司徒安然查看了一下她身体的各项数据,又带走了一点血液样本,说是明天会告诉她结果。
这天苏承墨又把她送了过来,顾浅溪对他说了母亲的情况,苏承墨只是吻了她的额头告诉她,“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会让老四加快跟进那边对于病毒的研究进度。”
他都这么说了,顾浅溪还能说什么。临下车时,苏承墨忽然拉住她的手,目光定定的停留在她脸上,“很快就会好了。”
顾浅溪以为他说的是母亲的病,就没往复杂的地方想。这几天陪着母亲的时候,顾浅溪把这几年的事都想了一遍,把顾家她熟悉的角落也想了一遍,甚至把自己想成是父亲,设想自己如果有一份资料,会把它放在哪里。
父亲是孤儿,长大一点就去参军了,之后在军队里面自学书籍,考上了军校。在军校中认识了军工团的母亲,两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后来等分配工作之后,便向上面打了报告结了婚。
要说父亲唯一最熟悉的亲人,那就是从小在孤儿院带大他的院长,但是院长在顾浅溪两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除此之外,父亲还能放在哪?那份资料又会是什么?会跟丢失的那块碎布有关吗?
顾浅溪想了又想,手下又没忍住,拿过纸笔画了起来。因为这次印象比较深刻,顾浅溪凭着记忆将碎布画了出来,尤其是上面的图案,上次被王胖子点醒后,这次她记得很清楚。
画完之后,顾浅溪望着这碎布有点迷茫。她依稀记得第一次看见这碎布时是觉得熟悉的啊,可是为什么后来她再看就没那感觉了呢?
正琢磨着,母亲醒了,小护士连忙跑过去记录数据,并且将母亲扶了起来。顾浅溪拿过枕头垫在她的背后,母亲还是一脸惊魂未定,顾浅溪给她垫枕头的时候,她就死死的抓着顾浅溪的手。她很用力,手心也因为出汗而一片濡湿。
“没事啦,那是噩梦。”顾浅溪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本来是一句她经常安慰着她的话,任安素这次却非常较真,她失魂的摇着头,嘴里不停重复。“不,不是梦,不是梦……”
顾浅溪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怎么了?你梦到什么了?”不讲理先生母亲失魂的转过头,看着顾浅溪时两眼没有焦距,“不,不是梦,是田祥……”
顾浅溪一愣,这是第一次从母亲嘴里听到她说田祥。顾浅溪敏感的抓着她,“妈,田祥怎么了?”
“是田祥……是他。”任安素说着,惊恐的叫了一声,猛地抽回手去抓自己的头皮。顾浅溪吓得跟小护士一人抓住她的一只手,顾浅溪担忧的看着她,“田祥他已经被抓走了,没事了。”
“被抓走了?”母亲怔忪的抬头望着她,这次她的眼睛有了焦距,渐渐拥有了意识。“小溪?”
顾浅溪试着放松了对她的禁锢,见她没什么异常,便慢慢松开了。“嗯,妈,是我。”
“小溪你快跑,他们说东西在你手上,要抓你,你快跑。”母亲说着推开顾浅溪,她的力度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大,顾浅溪没有警觉的情况下被她推着跌倒在地。母亲还是惊恐的看着周围,像是有什么人在追她一样,她想要下床却动不了,“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东西在哪,我不知道。”
小护士一直抓着任安素,不让她伤害自己。她说的这些话,是在对那些抓住她的人说的吗?顾浅溪自己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忽然想到什么,压低着嗓子,尽量让自己变得粗狂,试探的开口。“文件在哪?”
“不!别抓小溪,她什么都不知道,守义真的什么都没说啊……”母亲惊叫着,想要抱住自己的头。“不会在小溪那的,肯定是被法院那些人带走的,不会是小溪拿的……”
她拿的?顾浅溪蹙紧眉头,那些人认为是在她这里?母亲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尖叫一声,慌乱的要下床。小护士被她一把推开了,母亲顺着那力度噗通一声掉下了床,扯掉了旁边挂着的窗帘,发出尖锐的一道声响。
顾浅溪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过去在地上扶起她。母亲的手乱挥着,谁都不让靠近,顾浅溪才走近一步就被她乱踹的脚给踢开了。
挥舞间,把顾浅溪之前在旁边坐着的凳子踹飞了,她放在凳子上的素描画落了下来,落在母亲的旁边。
母亲呆愣一秒,眼神茫然的拿起了素描。看她没动了,顾浅溪和小护士连忙走了过去,刚靠近一步,母亲看着那张素描慢慢瞪大了眼。
第164章 是指他?她?还是它?
那一瞬间,疑惑、惶恐、惊骇三种表情迅速在她脸上转变。
“啊!是它----!”
任安素尖叫一声,眼皮一翻,身子软绵绵的滑了下去。顾浅溪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跟小护士将母亲抱起来放在床上。医生也赶了过来,测听了心跳,立马把墙壁上的警示铃按响了。
很快连忙有医生和护士推着活动病床进来,将母亲放在了病床上推着进了急救室。顾浅溪手里拿着刚才碰掉的素描,宛若烫手山芋一样,问护士拿了电话给苏承墨拨了过去。
但是电话……一直没人接通。
她只记住了苏承墨的号码,除了他的,其他人的电话她都没有。自己的手机早在第一次被他带到别墅时,他就一直没还过!
顾浅溪焦急的深吸一口气,急忙跑到前台找到护士要到了办理母亲入院手续时,留下的联系方式。按着号码拨过去,等了很久还是没人接。顾浅溪耐着性子拨了好几遍,电话终于通了。
顾浅溪焦急的开口,“喂?”
“顾浅溪?”
是袁清的声音!顾浅溪明知他看不见,还是在下意识的点头了,“对,是我,我妈刚才出事了,现在被送进了急救室,你能联系到苏承墨吗?”
那边呆了片刻,尔后袁清说,“你先别急,老大现在有事赶不过来,我让人先过去一趟。”
“嗯!”顾浅溪现在六神无主,还想说什么,那边却已经挂了。这是作为袁清绅士风度以来,第一次挂的这么匆忙。要是放在平时顾浅溪或许会有所警觉,可她现在慌的没有去理会那么多,手放在口袋里拽着自己的那张素描,手心湿润的全是汗。
急救室的灯,一直没灭,顾浅溪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煎熬的在外面坐立不安。
时间一点点流逝,袁清说会赶过来的人迟迟没有来。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人终于来了!可是来的不是苏承墨,不是王胖子也不是司徒安然,而是……菜头!
顾浅溪怔忪片刻后,才回过神来,身子有些不稳的站起来。菜头是跑着进来的,看见顾浅溪后连忙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额头上全是汗,可以看出跑了很远。
“顾小姐……袁老大叫我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菜头急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劲来。
顾浅溪看着他,勉强动了动脸上的肌肉,手里还拽着那素描,却没有拿出来。“他们人呢?”
“老大他们都在忙,全部在司徒老大的别墅那边。”
“司徒安然那里?发生什么事了?”莫非那边出什么事了?想着刚才苏承墨没接电话,袁清过了好几遍才接通电话,顾浅溪不免有些担心。
“我也不知道,袁老大没跟我说,只是让我过来顾着这边的事。”菜头说着,看了眼急救室,“人还在里面没出来吗?”
“嗯。”顾浅溪心焦的要死,莫名的有些慌。这种对所有事都无法在自己手里控制的情况,让她极度不安,心在颤着,身体也在颤着。想知道母亲严重不严重,也想知道苏承墨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在手术室外,每一分钟都成了煎熬。顾浅溪想问菜头一些事,但是菜头全部都是不知道、不清楚,顾浅溪看着他,压根无从问起,更不知道是他不知道,还是他不能说。
她整个人就好似漂浮在激流之中的一片孤舟,本来以为自己有了依靠,却忽然发现周围又什么都没了,她被激流冲的随波逐流,不知道会漂向哪里。
手紧紧拽着口袋里的素描,母亲最后的表情浮现在她脑海里。母亲认识这块碎布?她最后说的那句话,那个它……是指他?她?还是它?
是个男人?女人?还是一个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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