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欣來说.公司能有这样的业绩她已经很满足了.然而.对于追求效率和利益最大化的商人而言.花费数千万投入的公司.开张快半年还沒能回本.是一个刻不容缓需要解决的问題.
孙振皓眉心微敛.问小梁:“你们多久召开一次决策会议.”
小梁道:“一般是一个月一次.”
“这个月开了沒.”
“还沒……我们一般是月底召开会议的.”小梁明白孙振皓才是真正的老板.因此面对他时比在苏欣面前还要恭敬几分.
孙振皓果断下令:“通知各部门.一个小时后召开决策会议.让他们把公司开办以來所有的业务情况.还有目前的订单情况全都上报.”
“好……”
“让业务部尽快做一个市场调查.收集近年來国内各大动画公司和动漫产业的经营情况.”
“是……”
孙振皓向來字字珠玑.绝不说废话.而今涉及到公事.下达起指示來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小梁和助手不敢怠慢.赶紧跑去一一执行了.
苏欣彻底傻眼.这……他这是要进入“周末加班狂”模式吗……
如她所料.接着一个小时内.整个公司进入了一级戒备.各部门人员鸡飞狗跳.部长们如临大敌.工作以來都沒试过这么紧张.
苏欣从会议室的玻璃隔墙看出去.看着大伙忙碌穿梭的身影.她在心中默默地忏悔:“各位.我错了~~是我连累了你们~~”
于是.好好的周末时间就在气氛凝重的会议中流逝了……
接下來的时间里.两人继续着相敬如宾的相处模式.苏欣在家里静养.学校几乎不用回去.校方让她论文答辩的时候必须到场就行了.孙振皓变回工作狂.除了工作日的时间外.他周末的时候也极少在家里.像过去那样忙着应酬、加班、健身等事务.
苏欣吸取了去动画公司时的教训.再也不在周末的时候约他了.
跟他谈情事谈不起來.谈公事更是话不投机.苏欣此时才发现自己与孙振皓沒多少共同语言.过去都是对方在迁就着她.两人才能相谈甚欢.
关绮静和伍惠萍都知道这些情况.她们生怕苏欣胡思乱想.几乎天天都來家里陪伴她.小狗肉肉和菜菜也被关绮静送了回來.家里多点生气.可以给苏欣解解闷.
一个星期后.周六上午.苏欣和孙振皓要到医院复检.两位母亲也陪同着去了.
因孙振皓约了人打高尔夫球.苏欣也约了几名好友小聚.因此复检的时候两人各走各路.一个去了妇产科一个去了神经外科.
伍惠萍对此颇有微词.背地里念叨了几句.苏欣倒是不以为然.她而今已经对孙振皓的一切冷淡行为都产生免疫了.苏欣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特别是在感情上.她从來不会拿热脸去贴冷屁股.自讨沒趣的事她不屑干.既然孙振皓对她不在乎.她也对他无所谓.
这个世界.从來就沒有谁缺了谁就活不下去的道理.就算真有这种爱情值上的人.也绝对不是她苏某人.
孙振皓來到神经外科的主任医师办公室.他的主治医生是脑神经治疗的权威.办公室内除了主治医生.还有一名年轻的实习女医生.
女医生25岁出头.身材高挑.肤白貌美.她脸型长长地.长了一双爱笑的月牙眼.对方一见了孙振皓.随即露出意外的惊喜表情.
“孙大哥”女医生主动向他打招呼.以孙振皓的好记忆.随即就认出对方來.他颔首.
“芷清.好久不见.”
吴芷清含羞答答地应着:“好久不见了……我还怕你认不出我來呢.”
孙振皓沒有跟她多说.坐下接受检查了.吴芷清在孙振皓來之前就看过他的病历记录.这时也是一副虚心求学的样子.跟在主任医师旁看着.
医生建议孙振皓再做一次磁力共振.不过检测报告要到周一才能出.孙振皓留了地址让医生直接把结果寄到家中去.
孙振皓做完常规的检查.便医生告辞.吴芷清满脸不舍地跟他道别.说道:“孙大哥.您多保重.”
孙振皓应了句:“谢谢.”.便与关绮静走出了诊室.
关绮静看出那吴芷清对孙振皓的情意.她故意试探地问:“你认识那位医生吗.”
孙振皓坦言:“她父亲是我念理工学院时的计算机专业讲师.”
“哦……”关绮静了然.又问:“她跟你很熟悉吗.”
第十三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般.以前去老师家里作客的时候见过.”孙振皓漫不经心地说.
关绮静不再多言了.
从医院出來.苏欣与孙振皓分道扬镳.一个回公司一个來到与朋友相约的西餐馆.
为了能畅所欲言.苏欣还特意订了个包厢.今天跟她相约的有邓嘉华、曾彩凤、阿珍和艾丽.邓嘉华是最早來到的.
苏欣进去的时候.她已经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喝果汁了.
“哟~~”苏欣爽朗地竖起一手跟她打招呼.
邓嘉华也竖起手:“哟.”
苏欣的遭遇邓嘉华也有所耳闻.向來八卦的她却不忍心去探问.免得给她造成二次伤害.
苏欣在她旁边坐下.问道:“她们还沒來吗.”
“还沒.”邓嘉华道:“她们都有点事.会晚一点再來.”
苏欣点了一杯枸杞红枣茶.接着便气定神闲地说道:“好了.趁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了.”
她是有备而來.在邓嘉华面前她从來就是个玻璃人..透明的沒有任何秘密的.并且她最近过得太憋屈了.除了找邓嘉华以外.也沒别的可以倾诉的对象.
既然她主动送上门來了.邓嘉华也就不客气了.
从连家耀口中她得知了苏欣流产的事.孙振皓失忆的事她也有所耳闻.邓嘉华先是以探讨的口气问:
“你现在的心情如何呢.”
苏欣正色道:“我现在总算明白那句歌词的意思了.”
“那句歌词.”
苏欣清了清嗓子.深情开唱:“我们变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今后各自曲折~各自悲哀~”
邓嘉华点头:“不错嘛.我家欣欣很坚强呢.遇到这种事还有心情开玩笑.”
苏欣仰头长叹:“这就是我们现在的真实写照啊.”
“孙总真的把你彻底忘了吗.”邓嘉华随写惯了狗血小说.当这狗血剧情发生在好友身上时.还是狗血得叫人无法置信.
“呵~.”苏欣夸张地冷笑一声.又用《不了情》的旋律唱:“忘得了~忘得了~忘得了你的爱~忘得了你的好~”
“不是‘忘不了’吗.”邓嘉华打趣.
“他就是忘得了啊.”苏欣冷哼.优雅地翘起兰花指端起茶轻呷.
邓嘉华安慰道:“沒事.总会想起來的.你有沒有帮他找回记忆什么的.”
“我有带他到动画公司去了一趟.本想让他触景生情一下.结果把小梁他们折腾惨了.”苏欣内疚地说.
“怎么了.”
苏欣将孙振皓的“恶行”全盘托出:“大老板嫌弃他们的业绩.给他们制定了新的发展策略.要求他们下个月要把销售额提高百分之十.不然集体扣薪水.以后每个月都要保持增长.直到整体提高到到半分之五十为止.做不到的话年底扣分红.小梁这个礼拜天天都在公司吃盒饭通宵加班.他老婆要骂死我了.”
邓嘉华拍桌狂笑:“孙总好狠.你就不能带他去浪漫一点的地方吗.”
苏欣撇嘴:“要是约他去别的地方他才不鸟我呢.哼~~人家觉得之前沉迷于儿女私情.导致荒废了事业.现在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呢~~不再搭理我这个祸国妖姬了呢~~”
虽然她说出來的是一通怨气冲天的话.但配上那造作的娇滴滴的“妖姬”口吻.邓嘉华听得还是忍俊不禁.
她建议道:“你多跟他重温一下过去相处的情景.适当给他一点刺激.兴许他的记忆就能Duang~~一下恢复了.”
苏欣边喝茶边摇手.道:“免了吧.他现在油盐不进.跟我相见如冰.无言以对.我们每天接触的时候只有吃晚饭那半个小时.而且还是那种‘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气氛.吃完后各回各房各找各妈.有什么好刺激他的.”
“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邓嘉华说得委婉:“看你们以前你侬我侬地.而今变成这样.叫我们这些旁观者不胜唏嘘啊.”
苏欣语带无奈:“不然呢.他就是想不起來啊.也不愿意想起來.医生说是因为他大脑里有一小块淤血什么的.要血块散了他才能恢复那部分记忆.血块怎么才能散呢.我总不能像电视剧演的那样.拿个榔头敲他一锤吧.到时候不小心把他敲成个白痴.我可亏死了.”
邓嘉华噗嗤一笑:“你也正经点吧.这种悲情的事被你说出來.都变成恶搞故事了.”
“哎.我觉得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搞故事.”苏欣再次长叹:“当初我就沒想过会跟他在一起.实在是高攀不起啊~~结果他死皮赖脸地非要跟我做真夫妻.好啦.等我好不容易适应了孙太太这个身份.人都被他惯坏了.他忽然说不带我玩了.说咱们还是做回普通朋友吧~~这不是玩儿我吗.他妹的.嗯哦……Anna和Nicole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骂你们的哦……”
她申述完还不忘自我检讨一下.邓嘉华实在被她逗乐了.她开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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