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低着头,咬着苍白的下唇,也不话,我伸手把纸张从她的手里拿过来,翻阅着。
“你已经有一个月半的孩子了!”我有点惊讶,也有一股忧伤涌上心头,我伸手握住了杜弱的手,自己的声音也不太自然了“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杜若摇晃着头“现在陆家和苏家一同投资一项新工程,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前段时间,我也怀疑自己怀孕了,我问了他怎么办,他也给不出答案。”
听到了杜若的话,我觉得可笑了,也心慌了,死命地捉住杜若的手“现在你打个电话问他啊!凭什么这一切都是让你去承担。”
杜若也不话,沉默着我真的不能相信记忆里那个自信,阳光明媚的女人居然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我也不能肯定有一天我会不会也想杜若那样,也许不久我也会那样吧!这个真的是我要的人生吗?我觉得恐惧了。
我的大脑着了魔,似乎为了验证一些东西,我掏出了手机,不顾杜若的拒绝,打电话给了陆之恒。
电话过了好久,都没有接,我焦急地在走廊里来回地走着,许久后,电话通了,陆之恒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懒惰“有什么事情吗?”
我的嘴角莫名地泛着嘲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我朝着电话里面的那个人喊“陆之恒,这边都闹出了人命,你还在睡觉。”
蓦然地,电话那边传来了穿衣服,起床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之恒,怎么了吗?”
男人应了一声“秘书打电话给我,我有事要去公司了”
这是男人经常的谎言,而女人总是选择去相信。我的心为苏涵,杜若,也为自己心疼了。
我的手死死的握住了手机,等着陆之恒收拾好了一切,主动开口和我话,我的目光停在那个低着头的瘦弱身影上,我克制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你马上到xx医院来。”
我重新回来杜若的身边,我伸手把她抱进了怀里“杜若,把孩子打掉吧!陆之恒不值得你去付出了,你现在都二十六岁,不年轻了。”
着这些话,我的眼泪滴在了杜若的头顶上,女人真的很傻,她们总把爱情婚姻当作自己人生的全部,而男人他们有更加伟大的目标权利,金钱,那是他们一生的追求,没有尽头,而男人只把爱情和婚姻当作他们成功的锦上添花。
半个时后,陆之恒衣冠楚楚地来了,他低头看着杜若问“多少个月了。”
杜若抬头望着陆之恒,杜若的眼睛都通红了,她艰难地开口“医生四十五天了。”
“我们不是一直都做安全措施,怎么就有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出一点差错,你知不知道这一次项目成功了,我再也不能受我继母的白眼,在那个家我再也不想看人脸色了”陆之恒的手按住了杜若的肩膀“若,你给我一些时间好吗?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我想给你和我们未来的孩子一个富有,不会被别人看不起的的家庭。”
我就立在原地,望着陆之恒的嘴巴一直在动着,后面的他了什么,我都听不见了。我唯一能看见的是杜若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我走了上去,抬起了手往陆之恒那张英俊却虚伪的脸狠狠地拍了下去,那个巴掌费劲了我所有的力气。啪!一声,在走廊里荡漾飘散,我望着陆之恒“陆之恒,你面前的女人从十四岁就深爱着你,现在她都二十六岁了,你还想让她等多久?”
我的动作显然超出了陆之恒的意外,他木讷了一下,随后愤怒地等着我“余影,你以为你是谁,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周家的千金,我和杜若的事情,你少来干涉。”
我就定定地望着早就面目模糊的人,一直沉默了杜若突然间大笑了,我望着她发出发出刺耳的大笑,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下,等她冷静下来,她脸色很平常地推开了陆之恒“你走吧!孩子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之恒也是被杜若的异常行为吓了,他抱住了杜若“我留下来陪你吧!”这个是全世界在美丽也最残忍的话。
杜若摇着头“你放心,我不会留下孩子,让它成为你事业的绊脚石,今天你不是还要合同吗?你先走吧!影陪着我就好了。”此时的杜若知书达理得让人心疼。
陆之恒的脸色犹豫着,一个电话打来,陆之恒应了几声,回过头有点不好意思对杜若“合同那边遇到了问题,我必须得去一趟,你也知道这一次的合同决定了公司下半年的业绩。”
杜若头也不抬应了一声“我知道了”陆之恒低头想亲一下杜若的额头,杜若躲开了,陆之恒以为杜若是生气了,也不太在意,就走人了。
杜若回头看了一眼陆之恒的背影,回头望着我“走吧!我去做流产手术。”她的话坚定,我也从她的语气里知道有一些东西,杜若一切全然放弃了。刚才的知书达理不过是她要为这一段坚持了十二年的感情画上了一个完整的句号。
我伸手扶住了杜若,我以为杜若会流眼泪的,可是她没有,至始至终都没有,她咬着自己的牙齿,双手紧握着,我甚至看到鲜红的血液从她的手指间流下滴在了她白色的裤子上。
在这一刻,我看到了以前那个部长了,身为一个旁边人,我只能帮她办理手续,坐在身边陪着她,我是无法分担她心里的疼痛,那怕是一丝。
爱给我们带来的疼痛,能够治愈的只有时间,其他都只是一个麻醉剂,药效过了,还是会疼痛。
我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药瓶,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了两颗药,吞进了肚子,没有水就下咽,嘴里满是苦涩,我觉得真正苦的不是嘴巴而是心。
人家都无痛人流是不疼的,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可是看着杜若一脸惨白,我知道所谓的无痛人流是骗人的,即使麻醉药可以麻醉身体的疼痛,心里的疼痛又谁能麻醉呢!我上前搀扶住了杜若,低着声问“怎么样?”
杜若摇着头,我扶着她坐在座位上,好一会儿,我扶着杜若一步步往外走。
在医院的大门口,我看到了开着车子的沈衍,车子另一边坐着的是吴嫣,吴嫣看到我了,有礼地点点头,那个笑在我的眼里是应该是胜利者的微笑。
我的心是会疼着,能在那段时间里,我对沈衍是动心过,他是一个那么优秀完美的人,我的动心,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我知道我对沈衍的感情早就随着时间淡去了,剩下的是对他不辞而别的厌恨和不解,还有一丝的不舍得。
杜若也看到了沈衍,脸上也有几分意外“沈衍回来了?”
“嗯!回来一个月了吧!”我的语调很平常,失去的东西,我会怀念一段时间,也会忧伤一断时间,可是最后我还是会抹去眼泪,继续生活下去。
“是啊!有一些事情,你知道了,也不想去改变了。走吧!你能不能帮我找个住的地方?”杜若的嘴角含着浅笑,那是一种释怀的笑。她对陆之恒的爱太深沉了,也太艰难了,其实这一些她都可以忍受,唯一不能忍受的是自己深爱的那个白衣少年,已经再也找不到一丝影子了。不知道是这个世界改变了他,还是他自己把自己改变了。随着孩子的流去,杜若对陆之恒最后的眷恋也没有了吧!爱原来也会随着时光流逝的。
“好!”我爽快地应了一声。
正文 15.第十五章 周家的秘密
顾景有一处空出来的别墅,平时除了打扫的佣人,很少有人来。上次我也是住在那里,我打电话告诉了顾景,顾景远在澳大利亚,不答应,也得答应。对待顾景,我是不会什么客气的。
安置好了杜若,我正打算赶回公司,接到了阿姨打来的电话。我不得不立刻往医院赶去了。
幸好离医院不远,不久就到了。急救室的外面,阿姨站在急救室的门口,向来端正贤惠的她眼眶都红了,周梓西站在了阿姨的旁边,低着头。气氛严肃。
我走近时,恰好听到阿姨话“君凌,当初是我们的错误,可是都过了二十年,你的哥哥也死了,你还要我们怎么样?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你爸有心脏病,他受不了刺激,你今天当着股东们的面子驳回了你爸,你是不是就想气死他?”着着阿姨就哭了。
周梓西有哥哥的事情一直都是周家的忌讳,我也是从年婶的口中大概得知一些,听当时叔叔的仇家绑架了周梓西和他的哥哥,而周梓西的哥哥在这一次绑架事情被杀害了。
我走了过去扶住了阿姨,低声安慰着。周梓西也坐回了椅子上,掏出了烟,点着了烟,他深深地吸着烟,他的身上散发的冷冽,没有人敢得上去招惹,而本来想上去阻止他吸烟的行为,也别他的气势吓住了,不敢得动了。
周仪坐在周梓西的旁边,另一只手握住了周梓西的手。周梓西仍是吸着烟,什么话都不。
我扶着阿姨坐了下来,低声劝慰着“阿姨,叔叔不会有事的,你也别太担心。”我只能重复着别人过无数次的话语,我不太擅长安慰一个人。
阿姨摇着头,长长地叹了一声“作孽啊!”她的双手盖住了自己的脸。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阿姨的哭泣声在走廊里回音着,来回行走的人也早就习惯了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