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热热闹闹的。阿姨和婶婶正在聊天,周仪正在弹钢琴。叔叔和叔两个大男人正在谈论事情,可能是意见不相同,脸上的表情都很坚决。
我在一边看着报纸,耳朵一直在听着两个人的谈论。
周梓西从外面回来,额头沾着晶莹的汗珠,倒是为他的秀美增添了男子的坚硬。
本来坐在沙发上的婶婶,立刻起身了,走了上去,抬手帮周梓西擦汗。眼神都含着疼爱。婶婶是一个法国人,叔叔的生意当然少不了婶婶家族的帮助。因为她无法生育,从就把周梓西当作自己的孩子,周梓西的法语都是婶婶教会的。
叔叔和叔在规划商业区上的事情意见相左,叔就把周梓西叫了过来。
我知趣地把自己的身子往左边移了一下位置,留下了一大块地方。可是周梓西却在我的左边坐下了。由于运动的原因,周梓西的呼吸很重,身子也散发着高于常人的温度。
不经意间轻轻地触碰到了一下,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由胳膊传递到全身。
当那些微黏腻的感觉在肌肤上稍纵即逝时,我才恍惚想起,察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地我们之间居然没有一点间隙。两个人的身子的触碰是不可避免的。
我侧脸偷偷地看了一下周梓西,我很想知道他有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吗?周梓西正和叔话呢!言行举止都正常得很。
我知道是自己多想了,我的腮边充斥着周梓子的呼吸,比想象中的温度更灼烫,像野火一般逐渐烧毁我的半侧身躯!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像是一只惊弓之鸟。尽管我很努力让自己陷入报纸的精彩内容,但是我做不到忽视贴着我胳膊的人。他的温度和呼吸都让我的大脑乱哄哄的。
太难熬了,再呆下去,我觉得自己肯定坚持不住,合上了报纸,我笑着问“叔叔,叔,你们要不要吃沙拉?”
叔叔正在烦恼着,摇着头,倒是叔心情不错“你去吧!放多一点草莓。”
听到叔地话,我觉得自己像是在监狱里放出来的犯人,内心的那种喜悦,根本就不能用话语形容。
我把报纸放在桌面上,立马起身,慌张在我的脸上已经不能掩藏住了。我跌跌撞撞地要从周梓西的旁边走过,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桌角唏里哗啦,桌子上的细碎物品纷纷落地,我的目光看向了桌面上的稀有的玉器,还有珍贵的花瓶。我知道自己闯祸了。
正文 30.第二十九章 事实
我的大脑似乎被木棍狠狠地打了一棍,闷闷地疼痛着,有一刻间大脑是空白的。
家里人都被声音吸引过来了。我想马上起身收拾东西,才发现我自己以非常姿态狼狈的姿势摔在了旁人的怀里!
我感到一阵冰凉,那恶劣的触觉犹如被什么冷血动物依偎在身边一样!周梓西的呼吸是热的,身体却比常人低很多。他空出半个怀抱,就被我的身体填满!
我抬起头,看着周梓西,他的眉宇不满地锁住了,脸色不出好坏,眼睛里含着淡淡的怒火,这种情况并没有电视剧里面那种暧昧的感觉,有的只是羞耻,尴尬和担心,我真的担心把梓西会直接把我拎起来扔出去。
我慌慌张张地从周梓西的身子里爬起来,低着头,非常不好意思地了好几声一声对不起,然后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东西。
玉器和花瓶都是金贵而脆弱的东西,我清楚这些玩意都是价值不菲,而且都是叔叔喜欢的。花瓶是乾隆时期的,叔叔托朋友专门从外国买回来的。
愧疚心把我浓浓的包围着,眼眶模糊了。一种做错事的不安,慌张和措手不及。
可能是我的样子太狼狈了,叔看不过眼了,伸手把我拉了起来“收拾东西的事情交给下人来做。”
我都不敢得抬起头了,哑着声音道歉“对不起,叔叔,我……”
“傻丫头,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没有了,就没有了,你不是要去做沙拉吗?你忙你的去吧!”叔叔伸手揉了一下我的发,口气没有什么责备之意。
我仰头,意外地看着叔叔,他的脸还是带着笑,眼瞳很深,深得我看不出什么。
我垂下头,在这一刻,我希望他骂我也好,可是他没有。有时候叔叔的宽容和慈爱,对于我是一种更加残忍的责备。
叔叔对孩子都很慈爱,可是他还是会责骂周梓西和周仪,唯独对于我,叔叔从来都没有过一句重话。无论我犯下多大的错误,他对我永远都是笑和安慰。
平时很少理事的周仪也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影姐,我陪你去做沙拉吧!”
我在周仪的陪同下,一步步往厨房走去,在进厨房时,我回过头,看到了叔叔的脸上是疼惜。我的心在这一刻剧烈的疼痛着,我以为我可以融进这个家,至少叔叔会把我当作女儿,现在我知道不是的。
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迈步的,模模糊糊地就进了厨房。整个人都愣愣的。
周仪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柔声安慰“影姐,没事的。大家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周仪的眼睛很美丽,像是发着光的宝石。
我的嘴角勉强的笑了笑。也许我真正心疼不再是那些珍贵的玉器和花瓶了,而是认清一个事实罢了。
我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浅笑着问“你确定要帮我做沙拉吗?”语气带着一点善意的打趣。
周仪的手是专门为弹钢琴而生的,十指不沾春水,对于厨房的事情是一概不知。
正文 31.第三十章 祸事二
周仪点着头,很认真地看着我凝重地问“影姐,你教我吧!”
我抬头对上周仪那双晶莹清澈的眼睛,黑白分明,这是一双没有被世俗沾染的眼睛。她一直都被好好地保护着。
周仪的请求,我做不到拒绝。那样的女孩,她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你的心软下来。
嗯!我应了一声,从冰箱里拿出了做沙拉的一系列水果,菠萝,苹果,猕猴桃。香蕉,草莓,樱桃若干,我一边放进篮果,一边“你负责洗水果,我切片。”
周仪的脸上带着笑,眼里尽是期盼的神色。
周仪把水果洗干净了,站在一旁见我切水果,有了几分好奇“影姐,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菜?”
我手里的刀停了下来,回忆倒带,我记得有一个对我总是喋喋不休的女人,她总是压迫我洗衣服做菜,干家务。她“你什么都不会,以后去了婆家,人家都把你赶回家。”
心闷着疼,喉咙也被什么捏了一下,我继续切水果“学三年级。”
周仪的目光被切菜吸引住了,忍不住问“你可以教我切菜吗?”
我侧脸看着周仪恳求的表情,我也觉得好笑,不是学切菜而已,她真是可爱。就手把手教周仪切菜了。
看着周仪那双牛奶般白嫩细长的手,我摇了摇头,我的手不漂亮,比较粗,有点婴儿肥。
教周仪的工程中,好几次,我都被吓得心脏都跳出来了。周仪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一点就会,我有点成就感了。
“大姐,二姐,夫人叫你们出去。”年婶的话从背后冒了出来。我被吓了一跳,周仪也发出了尖叫声。
我的目光转移到周仪,她的手指头出血了,红白分明。我立刻伸手过去握住了周仪的手担心问“你没事吧?”
周仪朝我露出一个宽慰的笑。
年婶见周仪手指头出血了,脸色顿时间就慌张了,立马跑了出去。我以为只是一般的伤口,按住了周仪的手指头,可是不算严重的伤口,鲜血一直往外流。
我扶着周仪往外走,我们还没有出厨房,周梓西就快步冲了进来,望了一眼周仪不停出血的手,脸部的线条紧绷着,眉宇成了一个川字,他复杂的眼神里,痛苦、愤怒和疼惜的交织着。
他的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知道他很生气,眼睛如同点着两把火,此刻他是恨不得要把我烧得灰飞烟灭吧!我以为他会朝着我怒吼,或者要打我,可是没有,他抱着周仪跨步走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有点愣愣的。等我快步赶上去,周仪已经被抱上了车子。
我刚想上车,阿姨拦住了我,眼里尽是担心“你不知道仪天生就血板缺少吗?你怎么可以让她切菜呢?你在家里等着吧!我们在。”她的话也没有怒气,只是很淡,淡得如同第一次我进家门时,她淡淡的看我一眼,随后转身继续插花了。
完,她就坐进了车子。我站在家门口定定的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许久后,我握紧了自己的手,回了头,进了屋子。
热闹的气氛早就散去了,死寂涌入了空荡的城堡。
正文 32.第三十一章 杜若
我总以为你尽力去做一件事情,对一个人好,终会有收获的。
我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嘴角勉强地拉出了一丝的笑。曾经的我千方百计地要讨好每一个人,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很累了,身疲力尽了,连迈步都没有什么力气了。
上了卧室,我躺在床上,死翘翘的。我以为我是睡不着的,可没有过多久,我就睡着了。
一个电话把我从梦里叫醒,杜若娇美的声音里含着沙哑“影,你能来一下h大学的操场吗?”